5、第 5 章
前现充·现学渣·叶天邺心满意足地喝完牛奶,开心了起来。
一边开心一边叹气,什么时候他也沦落到吃饱肚子就能开心的地步了。
他果然是老了。
叶天邺摇摇头,轻轻地否定了自己。
少年人不懂成年人的忧伤。
秦介洋和叶天邺有了一饭之缘后关系愈发好了起来,他勾着叶天邺的脖子,愉快道:“兄弟,我看你人美心善,肯定不会抛下兄弟不管的对吧?”
“你又想说什么屁话。”叶天邺警惕地和秦介洋拉开了距离。
秦介洋不赞同道:“怎么会是屁话!我是想说我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共同进步,一起考上好的大学!”
不用了谢谢。
好大学我已经上过了。
叶天邺并不打算考大学。
一来是他该积累的经验已经积累了,没必要再去经历一次。
二来……
天天扣他分妨碍他创业不说,还差点没法儿毕业。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不上,反正他在大学里也没找到男朋友。
“只要你不管我学习,不干涉我的决定,我们就勉强算是朋友。”叶天邺拍拍裤子上的灰,“你不要管我。”
秦介洋还想说什么,迫于集合的哨子也只能暂时放弃。
一天的训练结束,叶天邺积累了两天疲累的身体总算在鼾声中安然睡去了。
一夜无梦,醒来时叶天邺感觉到了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
待他洗漱完,外面才吹响了起床的哨子。
叶天邺悠然地坐在自己的床边,拆开一颗硬糖的糖纸,把糖往嘴里扔。
宿舍楼到升旗地点还有一段距离,齐步跑过去还是很考验人的,昨天他就有点不舒服。
今天必须吃糖,才能开心地苟到升旗结束吃早餐。
集合的哨子吹响,叶天邺跳下来,拿了个衣架把床边的褶皱捋直,然后塞到床垫下面。
往外走的时候,他喊了一声秦介洋,丢了一颗糖给他。
秦介洋没接到,让邬白槐截了,少年的嘴角略得意地勾起,“也给我一颗,嗯?”
叶天邺的心脏也被勾了一下,那声“嗯?”的尾音勾得他心痒痒的,他很大力地点了一下头。
秦介洋挤到叶天邺身边,委屈道:“糖。”
叶天邺心情好,把剩下的半条都给了秦介洋,“乖。”
但凡邬白槐再多个五六岁,他一定会喜欢他。
现在虽然年龄不合适,但这不妨碍他开心。
白天有些累但很好玩的训练结束后,又到了晚上的放松时间。
昨晚是拉歌,今晚是看电影。
所有的排聚集在一个半露天的广场里,前面是巨大的放映屏幕。
照例吼了两首歌,教官才允许他们随意地坐在原地。
叶天邺坐在3排中间,无聊得紧。
班上的人还是不怎么搭理他,唯二两个会搭理他的人又都是副排,全部坐在队伍最前面。
昏暗的环境里玩手机又太明显,叶天邺只能强撑着眼皮去看电影。
坦白来说,电影是好电影。
就是叶天邺天生和电影不太对付,一听到片头的那个音乐就犯困。
他独自在队伍中间不断点头。
电影播了2小时21分钟,叶天邺睡了2小时19分钟。
一分钟用来入睡,一分钟用来被撞醒。
在别人起身列队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叶天邺还在原地迷迷糊糊的没有站起来。
归心似箭的高中生也没人去搭理他,顺着人群往出口挪。
叶天邺差点被撞倒,还好邬白槐一把拉住了他。
邬白槐把叶天邺拉起来,然后对自己班上的小班长喊道:“筑乔,你带大家回去。”
叶天邺心有余悸,若不是邬白槐,他可能就要成为穿书史上第一个因为踩踏进医院的倒霉鬼了。
“你还好吧?”邬白槐观察着叶天邺的脸色,问道。
叶天邺摇摇头,“撞了几下而已,没事。”
那边在空地清点完人数发现叶天邺不见了的秦介洋跑了回来,看到邬白槐抓着叶天邺的手臂,叶天邺又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冲上去就把两人分开。
“邬白槐你干什么呢?”秦介洋把叶天邺护在身后,“我不允许你们4班的人来欺负我们班的。”
看到男主和反派对峙,这不是白月光应该有的待遇吗!
他一个替身何德何能!
叶天邺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开口解释,想看戏。
毕竟他真的从小到大都没有被男生喜欢过。
叶天邺感慨了一下自己的理智为何总是占上风,然后拍了拍秦介洋的肩膀,“秦介洋,是我差点被人踩到,邬白槐好心把我拉起来。”
秦介洋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说:“对不起啊。”
“没事。”邬白槐说。
……
不知为何空气微妙地尴尬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未来情敌,1对1的死敌气场吗?
叶天邺慕了。
他也不需要被争抢,他只要一个就够了!
羡慕了一把还没见到过的白月光,叶天邺不禁悲从中来。
--虽然男主现在更像个憨憨,但是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优质潜力股,外表各种条件没得说。
并且小说里也写了,这两位长大后各是商界一片天。
果然受男人欢迎的,会更受优秀男人欢迎。
“秦介洋你先带队回去吧。”叶天邺说:“邬白槐刚才帮了我,我想请他吃东西,我们去一趟小卖部。”
“别太晚回来,11点就锁门了。”秦介洋嘱咐完,又跑着回了3排。
空空荡荡的电影广场只剩下叶天邺和邬白槐两人。
夜风从旁边吹过来,叶天邺摘下了帽子好让风可以直接接触,“走吧,我们去一趟小卖部。”
“不用。”邬白槐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而已。
“陪我去。”叶天邺伸手去勾邬白槐的肩膀,嗯,有点高。
他讪讪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骂自己真是被秦介洋给带坏了。
带队中的秦介洋打了两个喷嚏,被3排笑了一顿。
“只有你们副排和小班长能买东西,陪我去。”叶天邺进一步解释道。
邬白槐看他,说:“好。”
他们这一路都是什么蟋蟀、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十分好听。
叶天邺以前军训的时候,走在路上都在背单词或者心算数学题,完全没注意过这些。
现在听来,还挺悦耳的。
叶天邺心情跟着飞扬起来,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你和你们班的人关系不好吗。”邬白槐突然问道。
叶天邺原本没太大感觉,但他睡着了也没人叫他拉他一把……实在让他说不出还行这种话。
“确实没什么交流。”叶天邺说:“不过也没关系啦,我又不是来学校交朋友的。”
没等邬白槐说什么,叶天邺笑笑说:“刚刚那样纯属意外情况,我有点太松懈了。”
和以前相比。
以前的他是不需要任何帮助的。
也不会有人帮助他的机会,因为一旦欠人情他的地位就会比对方低,谈生意也没法只谈利益。
所以哪怕邬白槐说要和他交朋友,他想的也是不能欠对方的。
他不可以付出得比邬白槐少。
更何况小说里说邬白槐母亲早亡、父亲再婚,他是由哥哥带大的。
他叶天邺但凡是个人都不应该占小弟弟便宜。
“要不你以后叫我邺哥吧。”叶天邺觉得这孩子挺实诚,看小说的时候他就怪心疼的,他要把他当做弟弟宠着!
邬白槐没回答,问:“你几月份的?”
“7月……”叶天邺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邬白槐突然笑了。
他的长相是偏凌冽那一挂的,眼尾上挑,唇线微微往下,看着就不好接触。但这一笑,却将这些都变为漂亮的微光,亮而不刺眼,暖了心窝。
少年人得意的样子美得过天上星辰。
“我5月。”邬白槐嘴角噙着笑,“是你该喊我哥。”
叶天邺心脏“突突”地跳,别过头不理会邬白槐。
小小年纪瞎撩个屁,不学好。
直到走到小卖部,叶天邺也没搭理邬白槐。
邬白槐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的错,嗯?”
叶天邺瞪他。
你道歉就道歉,凑到耳边做什么?
叶天邺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耳边似乎还有刚才的热度,酥酥麻麻的。
“不舒服?”邬白槐以为叶天邺是刚才受伤了,不仅凑近看还上手了。
烧没发,但男生的气息和温度萦绕在叶天邺的鼻尖,一点点地染红了他的耳朵。
不行,得拉开距离。
这样下去他迟早成变.态。
叶天邺推开邬白槐,义正言辞:“男男授受不亲。”
“50块,你能拿多少吃的就拿多少。”叶天邺一边说一边后退,“不要再碰我了,我会没办法思考的。”
邬白槐不知道叶天邺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听懂了他要吃的。
他三步一回头地走向队伍的末端,看起来对叶天邺的身体很不放心。
直到邬白槐没再回头看他,叶天邺才蹲下来捂着脸,放任红色蔓延。
不夸张地说,他现在绝对连指甲盖都是通红的。
太丢人了。
母胎单身经不起撩他懂,但是这么经不起撩也太过分了吧。
没脸见人。
脸烧没了。
叶天邺抱着自己,把脸埋在里面。
他有罪。
他是变态。
他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