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醒神草

程雨大脑快速运转，猛然想起，难道是它。

低头看向那块玉牌。

程雨意识到是太公玉牌在保护自己，赶忙收起，贴身放好。

老者才小心谨慎来到跟前。

“老先生，咱俩聊聊，俺年纪小，好多事情不懂，先说说您的事吧。”

两人坐在刚刚刨出来的树根上，老者向程雨介绍起自己。

老者是村里人，姓刘，叫刘世济，生在明代，世代行医。

传至刘世济这一代，医术水平达到家族顶峰，十里八乡颇有盛名，求医者络绎不绝，推动了家族兴盛，去逝后，受子孙后代敬仰，供奉在家族祠堂里，每逢节日、忌日，子孙焚香叩拜，香火不绝。

程公祠的程咬金，遇到有求医问药之事，也会请刘世济帮忙。

刘世济时常协助程公解决乡亲们的疾病问题，颇有公德，再受程公提携，多年修行，如今也算脱离鬼身，修成半神之体。

听着老人介绍，现在老人的后代子孙还在村里开着诊所，程雨想起村里确实有个刘家开的诊所，他的同学刘四，学名刘学全，就是一直跟刘春来混的那位，正是诊所家的孩子。

程雨想起自己也曾经在那家看过病。

“老先生，俺就是程公后人，俺叫程雨，您家有个后人跟俺还是同学，俺想问问，您知道意念力和神识吗，俺放出神识，有时能感觉到很远，有时只能感知眼前，这是咋回事呀?”

“呵呵”见程雨如此一问，老人笑道:“公子，今天你算是问对人了，程公曾经也提起过这件事情，你即是程公后人，不妨跟你说说。”

“程公告知小神，每次使用神识和意念力，都要消耗自身的精神元力。”

“对于普通人来说，上丹田尚未形成，精神元力储存于泥丸宫之中，也就是印堂的位置，放出一次神识就要耗尽泥丸宫中所有精神元力，可坚持十分钟左右，而泥丸宫中的精神元力可以自动恢复，每隔六个小时可彻底恢复。”

“程公命我帮他寻找能补充精神元力的草药，经我多年研究，幸不辱使命，有一种草，叫醒神草，生长在坟茔周围，吸收地下阴气和灵力，食之有安神补脑功效，可补充精神元力，老朽手上正有几棵，赠与公子使用。”

“以后公子可自行采药，以备不时之需。”

程雨接过老者手中几株药草，当即试验，取出一棵直接食用，感觉泥丸宫处“嗡”的一声，被瞬间充实，随即向远处放出神识，这次又能感知到几十公里之外，县城里的大街小巷，又一次清晰呈现。

神识收到近处，树林中坟茔周围，确实长有一些醒神草。

再转向村里，娘正在准备晚饭，街道上几个小孩在玩耍。

“嘿嘿！”程雨被这些变化，惊喜出声，拱手道:“多谢老先生指点！”

“无需客气。公子，老朽有一事相请，不知能否答应?”刘世济仔细打量程雨，心道，此子相貌不凡，将来必有大作为，不像我那些愚蠢子孙，我何不如此，给他一些助力。

“老先生，有事您说，俺一定尽力。”

见程雨答应得痛快，老者很是高兴。“我这里有一册药学典籍，是我终生所学，想赠与公子，公子资质甚高，又酷爱学习，假以时日，定能超越老朽医术，也不枉我一生心血得以传承。老朽唐突了。”

刘世济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古籍，双手送到程雨面前。

这也太及时雨了，程雨心里高兴，又感觉惭愧，这东西应该传给人家子孙，不该给俺呀，起码该给刘四同学吧。

不能要，贪念是一种邪欲，神识中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

“老先生，这个俺不能接受，您应该传给您的子孙后人，让他们发扬光大。”

见程雨推托，更加相信程雨的人品素质，也更加坚定了要送给他的决心。

老者面带尴尬之色，急声道:“公子，老朽今日所托，是真心实意，只有你这样的资质，才能继承，如若不接受，只能随老朽埋葬于坟茔，不能传世了，可惜可惜！”

“这---”真纠结，好东西，自己却不能坦然接受。

见程雨犹豫，老者接着道:“公子，你也不必客气，刚才我帮了你，这次你也该帮帮我。”

见老先生执着如此，程雨接过书籍，只见封面写着“世济药典”，道:“好吧，老先生，俺先代您保管，等您后人有合适继承的，俺再转赠他们。让它有个合适的归宿。”

“多谢公子！如有疑问可随时找我，有关意念力的问题，你可以找程公问问。我也只知道些皮毛而已。”

这就不错了，需要慢慢消化，今天不虚此行，看来以后要慎用神识和意念之力。

与刘世济分手后，程雨照方抓药，又寻得几株醒神草。捆好柴，满意而归。

村里街道上很安静，这个时间正是晚饭时间。

想到晚饭，程雨顿时听到肚子里咕咕叫着，还真是饿了。

到家时，天已擦黑。

把柴放在院里，喊道,“娘，俺回来了。”

程雨喊完一嗓子，没听到娘的回音，可能是没听到吧。

迈步朝屋子走去，快到屋门口时，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好像是程书记。

“娟，你今天从了俺，跟俺好，今后，保你娘俩不再受欺负。”

又听娘的声音道:“书记，论辈份，俺得叫你叔，你咋能有这禽兽不如的念想；论身份，你是村里书记，领导干部，咋老想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明显带着愤怒，“你快走吧，俺家程雨快回来了，以后别来俺家，俺家不欢迎你!”

“TN的说啥呢，给脸不要脸了，是吧......”程书记恼羞成怒骂道。

“娘，俺回来了。”程雨一脚跨进屋门儿。

程书记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装模作样道:“好，今天就先这样吧，回头有时间再来看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村里说，村里会想办法尽量帮你们解决。”

程书记走在程雨身边时，特意抬起手，在程雨肩头亲切地拍了拍。

程雨把脸扭过去，没理会他。

程书记前脚出门，程雨狠狠啐了一口，“呸，老畜生。”

“别理他，儿子，咱们吃饭。”见儿子回来了，忙活着揭锅，把饭菜端上桌。

程雨把猪食拌好，拎出去，先把小黑猪的晚饭安顿好。

母子俩各忙各的，很快面对面坐在饭桌前。

“大林叔今天中午的火车，是吧，娘?”程雨咽下一口窝头，抬头问娘。

“你咋知道的?”

“俺捡柴出门时，遇到凤儿，她告诉俺的。”程雨没敢说实话，怕吓着娘。

“嗯，应该是中午的车，早上出门，赶到县城也快中午了，希望大林这次能找到你爹的消息。”娘俩闲话着家常。

“娘，给俺说说俺爹呗。”

“你大林叔不是常给你讲你爹的事儿，还没听够。”

“他只给俺讲俺爹在部队的事情，俺也只知道，俺爹很厉害，被刀锋大队选中，经常出国执行任务。你从来不给俺讲俺爹的事儿。”程雨不满地抗议道。

罗娟刚刚咽下一口稀饭，扑哧一笑，赶忙抬手捂住嘴，道：“好，娘今天给你讲讲，娘是从河南讨饭过来的。”

这是程雨第一次听娘讲那些过去的事情，罗娟告诉儿子，她的爹娘，也就是程雨的外公外婆，都饿死在讨饭的路上，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走到程家村里，也是快要饿死了。

幸亏在村东程公祠，遇到了程雨的爹。

当时，爹正在休探亲假。

“也是娘命里不该死。”

“那个时候，你爷爷病重躺在床上，你爹就去程公祠去求拜程公显灵。”

“他一个当兵的也信这个，嘻嘻！”说到这里，娘又笑出声来。

“当时俺就晕倒在程公祠门外，你爹从里面出来，就把俺救了。”

“那个时候，你爷爷也快不行了，为了不让老人留遗憾，俺和你爹就在一起了。你爷爷走后，你爹的假期也到了。”听娘平淡地讲完，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故。

程雨不甘心地问道：“一点都不精彩，娘，那俺呢，你讲的故事里怎么没有俺？而且，娘也不会讲故事，你得绘声绘色，要有感情描述，情节，可以夸张一些的，这样俺听着才带劲儿。”

程雨给娘教着，两手不停地在空中笔划。

“哈哈哈哈......”罗娟笑得前仰后合，“哏儿哏儿哏儿......”很快歪倒在炕上，“你可笑死娘了，儿子!”“好好，娘就讲讲你的故事。”

罗娟正襟危坐，“第二年，你就生下来了，完了。”噗哧---，娘没有憋住，笑出声来。

“娘，你不够意思，说好的好好讲，难道俺出生就这么简单吗？你可以讲讲那天的天气呀、邻居的反应呀，大家都说了啥，这些你仔细讲讲吗！”程雨脸上透着不高兴的表情。

“哎，你说天气，娘还真是有的说了。”

“你呀，生你的时候，可把娘吓坏了，你就是让雷劈出来的。”娘用手指点着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