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每日用雪灵芝泡脚,不到十日的时间,莫雨遥的脚便好了,罗刹族人也准备了足够多的肉食。如此,莫雨遥自是要带领众人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罗刹族原本也是一个大族,不过自从困在这种食物稀少的极寒之地后,人数便越来越少,如今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个人。
九十来个汉子,四十个妇人,十几个小孩,因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他们可以一妻两夫,甚至多夫,像武娘就有三个丈夫。
可能因为生存条件太差,生活艰难,亦可能是族人太少,比较团结,即便一妻多夫,他们之间也很少闹矛盾。
这半个月相处下来,莫雨遥发现他们对待每一个孩童都像对待自己亲生的一般,这让莫雨遥十分惊奇。
也难怪人类对罗刹族忌惮,若是让一个如此团结的种族发展壮大,那真是人类的灾难。不过现在他们身上被下了符文封印,倒是不用担心这些。
出发这日,一众罗刹族人都十分兴奋,他们早早就将要带的干粮准备好,守在莫雨遥的房外等她出来。
因为含有上古凶兽血脉,罗刹族人的性命都极长,少说也能活千八百岁。
不过如今罗刹族人都是年轻一辈,老一辈人全部离开了,他们只从先祖口中听过外面的世界,现在终于要离开这个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去往那个多彩多姿的新世界,如何能不兴奋?!
本来莫雨遥还想在出发前睡个大懒觉,好好养足精神再上路,毕竟还要走很长一段没有灵气的路。
可看着一众眼巴巴等着她的众人,莫雨遥不好再继续睡下去,待她梳洗完出来的时候,一百多个罗刹族人围着她又是叫,又是跳,声势震天,莫雨遥被他们吵的头都快炸了。
不过想到他们被困在这里数千年,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又像被折断翅膀的雄鹰,如今终于可以出去了,高兴的手舞足蹈也正常,这样一想,莫雨遥也为他们开心。
谢景辰不愿意和这群人挤,他一直坐在篝火旁守着。
见莫雨遥一出来便被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围在中间,谢景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想到这群野蛮人不介意和别人共同拥有一个妻子,此刻他们围在莫雨遥身边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龌龊想法,再看莫雨遥亦满脸笑意的望着这群男人,谢景辰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暴躁。
他猛地起身,冲到莫雨遥身边,对众人吼道:“要走就快点,别在这里吵吵嚷嚷。”
谢景辰这一嗓子气势十足,原本闹哄哄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见状,莫雨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群罗刹族人虽然不似野人那般野蛮,什么都不懂,却也带着一丝野性,不服管束,没想到谢景辰在没有圣女令的情况下竟然也能将他们镇住。
莫雨遥哪里知道,最近这段时日,谢景辰一直和他们出去狩猎,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和气势让罗刹族人折服,再者他又是圣女的徒弟,对他,罗刹族人自是愿意服从。
莫雨遥扫了众人一眼,他们每个人都大包小包背了不少东西,有吃的,亦有兽皮帐篷,夜里在雪地里扎营,不可能直接睡在雪地上,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走出这片区域,到了有灵气的地方后,便可以将这些东西装入储物袋中,莫雨遥也就没说什么,她对众人一挥手道:“我们这就出发吧。”说完,当先向前行去。
见状,众人忙一脸欢喜的跟了上去。
此地下的禁制不只是莫雨遥,便是无量大师也破不开,不过这个禁制并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在它的禁制阵眼处有一簇寒冰焰,只要将寒冰焰收复,便可走出禁制。
莫雨遥带领谢景辰与一众罗刹族人一直向北走,直至来到一座雪山前才停下来,看向众人道:“我要去山洞里收复寒冰焰,你们先在这等着,什么时候我通知你们,你们再进去。”
罗刹族人对圣女的命令言听计从,听到莫雨遥的吩咐,众人纷纷点头应是,谢景辰却道:“我与你一起进去。”
莫雨遥刚想拒绝,可见谢景辰面上没什么表情,就那么安静的望著她,知道这徒弟性子倔强,就算她不让,他怕也会偷着跟去,遂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见谢景辰点头,莫雨遥这才带着他向雪山脚下的山洞中行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山洞中并不暗,相反甚至比外面还亮了很多。
山洞中有很多晶莹剔透,形状各异的冰棱,有的如冰雕倒挂在洞顶,有的似流云悬浮在半空,有的像草木扎根在地底,形形色色,千奇百怪。
在山洞的深处,有一簇跳动的冰蓝色火焰,这些冰棱在火焰的照耀下,五光十色,绚丽至极,置身其中,宛如身处天宫仙境。
莫雨遥微张着红唇,一脸惊艳的看着眼前的美景。
莫雨遥痴痴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谢景辰则抿唇看着莫雨遥,五颜六色的光芒映在他那双幽深如水的漆黑眼眸中,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半晌,莫雨遥终于从惊艳中回过神,她转头看向谢景辰叮嘱道:“小辰你在这里等我,在我没将那簇寒冰焰收复前不许乱动。”
寒冰焰与普通异火不同,它能瞬间将人冻结成冰,亦能瞬间将人烧成灰烬,可以说是唯一拥有极冷、极热两种极端温度的火焰,这种异火比普通异火更为可怕。
不过因为莫雨遥吸收了圣雪莲子,在耐寒和抗热性上都比正常人要强很多,所以才敢尝试吸收此火。
叮嘱完谢景辰后,莫雨遥抬步向那簇寒冰焰走去。
寒冰焰宛如无根之萍,它可以在冰棱上来回穿梭,为了防止它逃窜,在快靠近那簇冰蓝色的火焰时,莫雨遥特意屏住呼吸,放轻脚步。
因为她身上带着一丝圣莲子的气息,很容易与大自然融合,所以直到她靠近,那簇寒冰焰也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莫雨遥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跑,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逮住它。
吸收异火需要先用自身丹火将其包裹,然后再慢慢炼化吸收,若是本身丹火太弱,不但无法吸收异火,甚至还有可能被其吞噬。
莫雨遥因为吸收了圣莲子,她的丹火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异,火中含有圣莲的阴寒之气,此阴寒之气即可抗住寒冰焰的寒,又可对抗寒冰焰的高温。
如今吸收这簇寒冰焰,莫雨遥心里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调用丹火无需灵力,待到寒冰焰前,莫雨遥伸出一只手,一簇淡粉色的火焰便出现在指尖。原本莫雨遥的丹火是红色的,自从炼化了圣莲子后,颜色变淡了很多。
莫雨遥心念微微一动,控制丹火缓缓包裹住了那簇冰蓝色火焰。
寒冰焰在丹火中挣扎扭动,越燃越烈,隐隐有包抄丹火之势。
因为没有灵气,丹火无法壮大,感觉自己的丹火要抵抗不住,莫雨遥忙又调出一簇丹火来压制它。
不多时,莫雨遥的额头便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般僵持了足有半个时辰后,两簇火焰才彻底融为一体。
淬炼了这么久,莫雨遥的身体已经没了力气,如今见寒冰焰终于被自己收复,她心里一松,整个人直直向后栽去。
莫雨遥以为自己会跌坐在寒冷的冰面上,却不想下一瞬,她便跌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淬炼异火消耗神识,非常容易让人疲惫,知道是谢景辰接住自己,莫雨遥也没反抗,她放心靠进他怀里,闭目养神。
谢景辰的目光落在莫雨遥脸上后,便再也移不开了。
她肤白赛雪,发丝如墨,玉颊生晕,红唇似血,粉汗生香。
那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香腮滑落,宛如最香醇的美酒,闪动着诱人的色泽,让他恨不得贴上去,一滴一滴将其舔干净。
谢景辰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跳动着熊熊烈焰,他手臂不自觉箍紧,再箍紧…似是要将人揉进骨子里…
谢景辰知道自己不该对仇人的身体这般着迷,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必须强制压下自己体内疯狂叫嚣着的渴望,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