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晚上的时候,卡尔睡在克拉克以前的房间里。

虽然克拉克和他的妻子已经在大都会定了居,但每周他们都会回斯莫威尔来看望玛莎。

所以这里的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这次因为卡尔的身份,克拉克向报社请了假,也跟露易丝讲明了情况,留在玛莎这里陪着小男孩。

卡尔乖乖地和克拉克、玛莎道了晚安,就躺上了床睡觉。

真希望快点回家呀。卡尔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的时候,还在这样想着。

这一夜卡尔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做梦,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才刚蒙蒙亮,天边泛着一抹浅浅的鱼肚白。

卡尔打着呵欠下了床,穿好衣服去洗漱。玛莎还没醒,他在屋里四处转了转,决定出去看看。

清晨的露水还没褪去,空气清新极了,远处的树林里还有小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传来。

屋外有一片玉米地,翠绿的叶子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卡尔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沾了一手水渍。

他甩了甩手,心情轻松而愉快。

突然之间,一股难以抵御的寒冷迅速从卡尔的肺部蔓延上来,他大张着嘴,艰难地呼吸。

寒冷的冰渣顺着卡尔的每一次呼吸冒出,侵袭着他的身体,也让他面前的玉米杆纷纷遭了殃,被冰冻了一大片。

卡尔难受极了,他不知所措地想要呼救,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好在下一秒,一直关注着卡尔的克拉克就立即赶到,他抱着小男孩,沉声安抚着他:“卡尔,想想那些温暖的东西,比如火。别怕,我在陪着你。”

平静安稳的声音让卡尔内心的慌乱平息下来,他努力去回想记忆中温暖的事物,Daddy拥抱他时怀里的温度,蛋糕上安静燃烧着的蜡烛,约翰控制火球飞舞的场景…………

渐渐的,卡尔感觉到身体里的寒冷逐渐退去,他的四肢重新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克拉克灼热的手臂正有力地拥抱着他。

等小男孩完全安定下来之后,克拉克才有些自责地说道:“我很抱歉,没想到你的能力这么快就爆发了。我应该及早发现的。”

“没关系呀。”卡尔小大人似的说道:“刚刚是你及时赶到帮了我。”

“你以前也是这么觉醒能力的吗?”卡尔眨巴着眼,关切地问:“有人帮助你吗?”

“没有。”克拉克不自觉地一笑,他道:“但我当初可没有你这么吓人。”

克拉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心想,那位叫查尔斯的先生,一定也是一位温柔的人,才能让卡尔长成如今的模样。

卡尔有点跃跃欲试地尝试了一下自己的新能力,很快就掌握了方法,不再让身体难受了。

正在这时,卡尔感觉到眼睛微微一热,他视野中被冻住的玉米就被灼热的激光射穿。卡尔吓了一跳,连忙控制住自己,动作生涩地止住了热视线的发射。

虽然还很不熟练,但卡尔已经可以算是成功地掌控了两个新能力了!

不过卡尔还没兴奋起来,就看见了被弄得一塌糊涂的玉米地的惨状。

小男孩一下就蔫了下来,小卷毛耷拉着,可怜巴巴地问:“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关系,我会把这里整理好的。”克拉克被小男孩的表情逗笑了,他温声说:“现在,先回去吧。玛莎应该在准备早餐了,你可以去帮帮她。”

“好的!”卡尔高兴起来,哒哒哒地往屋里跑去。

本来他是想飞过去的,但隐隐作痛的鼻梁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跑过去了。

克拉克随后用超级速度将这一片狼藉收理干净,也往家里走去。

他已经闻到煎蛋和烤饼干的香味了。

玛莎一边说着他们一大早就不让人省心,一边端着盘子放在餐桌上。

卡尔就帮忙拿了刀叉摆好。

吃过早饭后,卡尔今天早上能力爆发的后遗症就出来了。小男孩面色不正常地泛着红,浑身滚烫地发着烧。

克拉克抱着他飞往孤独堡垒,焦急地让AI检测卡尔的身体状况,并四处寻找能减缓症状的药物。

接到通知的蝙蝠侠开着飞机赶了过来,他快速接手了工作,冷静地针对AI给出的数据波动做出了特效药。

在某种程度上,可能蝙蝠侠比超人还要了解孤独堡垒。

吃下特效药的卡尔明显好了很多,至少他的身体不再滚烫,转为了低烧。

超人感激地向蝙蝠侠道谢,他知道,蝙蝠侠总会有办法。

蝙蝠侠罕见地没有对超人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准备好马上要召开的联盟会议后就离开了。

克拉克将卡尔送回到玛莎那里,让小男孩好好地上床睡觉,并向担忧的母亲解释了卡尔的身体情况,就飞向了瞭望塔。

※※※※※※

瞭望塔内。

因为事关联盟主席,这次的会议只有大部分核心成员到了场。

会议室里,超人和蝙蝠侠坐在一侧,神奇女侠、沙赞、扎坦娜、钢骨、闪电侠、绿灯侠、绿箭侠、海王等人围着圆桌坐下,等待会议开始。

环视一圈之后,蝙蝠侠让钢骨投影出这两天研究所得的资料和结果,低沉着声音开口:“平行世界的坐标已经定位完成,下面我们讨论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超人穿越过来的原因。”

蝙蝠侠的目光透过惨白的护目镜首先看向了闪电侠,意思不言而喻。

一般来说,这类穿越世界或者改变时间的事,大部分都与闪电家族的人有关。

“哦,老天!”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闪电侠简直有点坐立难安,他连忙澄清道:“这次绝对不是我们家族干的事,我昨天已经去问过了!就连逆闪电现在也在二十五世纪,没有来搞事。”

闪电侠起了头之后,其他人也开始纷纷发言。

绿灯侠说他会去问问OA星的同事,有没有见过相关事件;神奇女侠也说她会回天堂岛查看以往亚马逊的历史,有类似情况会立即告知;沙赞和扎坦娜则表示会在不同的魔法层面研究这件事……

尽管如此,短时间内还是得不出结果的,而考虑到穿越时空的不稳定性,那位幼年版的超人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一直沉思着的钢骨突然出声说道:“也许这和当事人本身的能力有关。”

大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钢骨。

蝙蝠侠在研究卡尔的数据的时候,钢骨也在一旁帮忙定位平行世界的坐标。

他研究时产生了一些无用数据,并没有记录下来。但现在一结合蝙蝠侠给出的资料,两者突然就有了契合之处。

钢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的世界和我们不同,有‘变种人’的存在,也许小卡尔身上就有这种能力,可以让他穿越平行世界。”

蝙蝠侠快速将钢骨刚刚发送过来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也倾向于同意:“这不失为一种可能。”

大家就此继续讨论,各自保留了看法。最后,蝙蝠侠将相关的数据信息记录好,宣布散会。

平时一向第一个离开的闪电侠反而留了下来,向超人询问有关卡尔的事情。

“超人,那个小卡尔还好吗?”闪电侠的语气里有些担忧,实在是那天卡尔的眼泪把他吓着了,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情况。

“不是很好,卡尔发烧了。”对这个问题,超人也有些无奈。他向满脸担心的闪电侠解释道:“因为卡尔氪星人的力量正在觉醒,他的身体一时之间还不能适应,所以有点低烧。”

“呃……”闪电侠迟疑着问:“地球的退烧药对你们氪星人管用吗?”

“不用担心。”超人笑了笑,“B针对这个做出了特效药,卡尔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哦,好的!”闪电侠放下了心——果然,蝙蝠侠无所不能。

※※※※※※

在正义联盟的成员进行会议的时候,完成了少年泰坦任务的小乔纳森·肯特也来到了斯莫威尔的小屋。

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屋,和玛莎奶奶打过招呼后就一路直奔卡尔所在的地方。

对于这个平行世界里的幼年版“父亲”,小乔好奇极了,他还没见过小时候的爸爸呢。

但显然小乔来的不是时候,卡尔正病蔫蔫地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

“哇哦。”小乔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你生病了吗?”

“是的。”卡尔的声音有点沙哑,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这个少年。

“我是小乔纳森·肯特。”小乔站在床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呃,我打扰到你休息了吗?”他没想到氪星人也会生病,事实上,他从小到大都很健康,他们家的人也一样。

“没有。”卡尔露出了一个笑来:“我本来就不太想睡觉。”

“你就是超级小子吗?”卡尔兴致勃勃地问,似乎身上的难受都消退了一些。

小乔给了肯定的回答,他看出卡尔对这方面的兴趣,顿时难掩炫耀似的说起了自己刚完成的任务。

卡尔就满脸认真地听着。

玛莎上楼来,就看见了两小只其乐融融地聊天的场景。

虽然还想听小乔以前的故事,但在玛莎的催促下,卡尔还是乖乖地躺下睡觉了。

小乔走的时候向卡尔挥了挥手:“再见啦,下次我带礼物来看你!”

到了下午,卡尔已经好多了,至少能跑能跳了。他还想帮玛莎给菜园子除草,被玛莎温柔而坚定地拒绝了。

卡尔偷偷去看了早上那片玉米地,已经完全看不出有损坏的痕迹了。就连缺失的玉米也被补齐了,卡尔心想,难道超人也有时间回溯的超能力吗?好酷!

事实上,克拉克只是去移植了别的地方的玉米过来,并尽量伪装好。

卡尔没能在外面待多久,就被玛莎叫了回去——她给卡尔做了营养餐,今天的午饭小男孩都是睡过去的。

正在吃饭后甜点的时候,克拉克来了。他带来了一份笔记,把它交给卡尔。

“这是我今天整理出来的,觉醒能力时的感想和方法,希望对你有用。”克拉克这样说道。

过后,他又将今天会议上的讨论结果简单的告诉给了卡尔,并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也许就在明天,你就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