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
“成了?”梁昔惊讶起身,笑了起来,“他真的答应啦?”他还以为高泰河肯定会想主意改娶阎仆,而不是要嫁给阎仆呢!
阎仆点点头,“主子,我想请假。”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缺什么跟我说,成亲就这么一回,可不能有什么缺的漏的。”梁昔笑的眯起了眼,高泰河这跟阎仆都折腾一年了,终于算是成了,他自然是要全力支持。
“不缺什么了,他说,成亲的事宜他会处理的,缺什么他也会处理。”阎仆已经是个撒手掌柜了,原本兜里还剩了二百两银子,也被高泰河以交月钱为名,要了过去,说要以后家用,阎仆觉得,他毕竟是做人夫君的,这银子得给,所以也就上交了。
现如今,阎仆虽然万事不管,但兜里只剩下高泰河发的零花钱,全部加在一起总共三两五钱,说让他花用,阎仆很满足。
阎仆回禀过事情之后,退了下去。
阎仆跟高泰河成亲一事在京城引起了一些波澜,但高泰河到底官位不高,又出身不明,所以这波澜也只是小范围的,只是不知道高泰河曾经身份的同僚们对高泰河嫁人一事表示心情复杂。
听说对方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卫,高大人为了巴结住太子,真是下了血本了啊!换做旁人身上,说不定儿子都能考科举了,而他,竟还要嫁人,不惜以下嫁太子妃身边第一得宠侍卫的方式,来巴结太子妃,高大人可是而立之年了啊!对方竟然也啃的下去。
真是……真是两个狠人啊!
而且要份子钱的时候更狠。
喝喜酒的官员们心情复杂,但到了宴会上只剩茫然了。
来喝喜酒的这群人都是什么来历?怎么看着不少是练家子,却又做江湖打扮?
但是这群人却又对两个新人态度尊敬,还能坐在高位处,跟太子府的来宾坐在一起,但看他们的样子,又似乎彼此不是很熟,甚至这群人彼此似乎还有仇?
高泰河如今的同僚们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喝醉之后竟然当众打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嫌弃对方,说对方糟蹋了阎仆或高泰河。
所以,这群人还是两拨的,一拨是新郎的朋友,一拨是新娘的朋友?但是这衣着风格,行事说话的姿态,看着挺相似的啊!他们还以为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呢。
最后,还是阎仆跟高泰河两人穿着红衣,一人揍一拨,才制止了这场闹剧,并让仆从送那些喝醉了的人下去醒酒,他们还隐约听到有个醉酒的嘟囔着叫阎仆。“首领,那男人心是黑的,娶不得……”
高泰河心黑这个事情他们都知道,但是,首领?
太子妃身边的侍卫首领么?那身份确实是值得巴结一下的,毕竟,谁不知道,太子妃在皇室中的地位,连太子都日常趴医馆门口认错服软的,都成了京城中人看惯的场景了,足见太子妃身份贵重,值得巴结。
高大人果然下手又准又狠。
阎仆回应下属忠告的方式就是给他一手刀,送他去跟周公会面。
知晓高泰河跟阎仆身份的官员们默默低头装死,甚至都不敢往那些做江湖打扮的人脸上瞧,高泰河跟阎仆也就罢了,毕竟是暗卫首领,若是跟太子府的暗卫打过交道,认识他们不足为奇,但若是认全了太子府暗卫们的脸,那就不太妥了。
真没想到,太子府的两个暗卫首领最后竟然搞到了一起,还要结契,结契也就罢了,他们当做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过来喝个喜酒便是,谁能想到,竟然见到这么多暗卫也过来喝喜酒。
不是说你们都是影子,是不应该现身于人前的吗?大白天的跑过来喝喜酒?!
喝喜酒也就罢了,毕竟是他们的首领结契,来也无妨,但是喝醉真的行?喝醉后乱说话,还叫阎仆首领真的可以?!太子都不管管,再不理会,只怕太子府上的暗卫都要变成名卫了吧!
这些人低头装死,目光只敢落在桌子上,根本不敢四处乱瞧。
他们自然不知,这些暗卫曾经属于阎仆和高泰河一脉,如今高泰河入朝,他手下的暗卫其实身份等于已经暴露,以后也不会执行什么机密任务了,以后的他们,更像是太子府的侍卫,而阎仆的手下,现如今该转侍卫的都转了,不转的都去申屠柘手下做事了,申屠柘手下,如今才是太子府真正的暗卫。
而申屠柘及其手下,自然没有一人出现在这喜宴上。
“太子妃到。”梁昔姗姗来迟,他也不好在迎亲的时候就过来,免得众人没法看两人拜堂了,殷韶景就更不能来了,高泰河如今只是五品官,他若来,只能把高泰河置于火上烤。
“主子。”阎仆一身喜服,走出来对着梁昔行了一礼,高泰河也立刻上前行礼,喜宴上,众人纷纷行礼。
“都起来吧!”梁昔扫视一圈,发现已经开宴了,他本就不会留下吃饭,他来一趟,也只是给阎仆壮面子而已,让人不要以为阎仆只是个侍卫就轻瞧了阎仆,梁昔笑着将礼盒送到阎仆手上,“庆贺你新婚。”
“多谢主子。”阎仆笑了起来。
梁昔望向高泰河,道:“高大人,以后我家阎仆,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欺负他呀!不然我是不饶你的。”
高泰河的同僚们:同情……
看吧!巴结太子妃也不是好巴结的,虽然这个叫做阎仆的侍卫似乎真的很得宠,但是,太子妃这一句,几乎是让高泰河一辈子不能翻身啊!
高泰河颔首行礼,“微臣自然是不会欺负他的。”
阎仆点点头,对着梁昔道:“主子放心,他欺负不了我。”他武功很好的,主子每天都在操心什么呢?
梁昔默默点头,他觉得阎仆根本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欺负不欺负的,仅仅看武功好就行了么?不过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梁昔来得快走的也快,小院内,喜宴继续。
……
医馆内,梁昔让屋内的一个病人出去,就听到门口闹哄哄的,也就起身走了出去,侍卫见梁昔出来,对着梁昔拱手一礼,“殿下,这个人说他家人病的严重,不排队,非要往里面闯。”
梁昔大眼一扫,道:“让他进来吧!”
“殿下,我们都在排队啊!”有在医馆外排队的病人连忙道。
“他病的重,轻症的稍微等等,或者换人医治也可以。”梁昔笑眯眯的扫了一圈,有侍卫站岗看守医馆大门,再加上他的身份,梁昔便是态度不好,也不会被人责难,众人既然还想让梁昔看诊,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那名男子背着身上的病人往屋内去,梁昔给人救治了一番,小半个时辰也就过去了,对方病的严重,梁昔也就让人去了后院的‘病房’,在那里,他招了几个手脚麻利还略懂医术的学徒,可以帮着照看。
“太子殿下。”门口侍卫的声音传来,梁昔抬头望去,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还带了……”梁昔望着殷韶景身边的中年男子,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但是只见来人越发年轻,而不显衰老憔悴,仿佛时光在他身上倒流了似的。
梁昔起身,对着殷韶景身边的中年锦袍男子拱手行了一礼,“见过……”
“叫我王叔吧!你没见过我,我是敦王。”对方笑眯眯的打断梁昔的话。
梁昔嘴角抽抽,拱手道:“见过王叔。”
这年头,当皇帝的都喜欢扮自己弟弟出来逛么,敦王今年不过三十多岁,比高泰河就大几岁,父皇你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些么。
不过自从有了梁昔,殷元武的身体几乎全由梁昔一手照料,最近确实是显得年轻了许多。
梁昔答应过殷韶景,会保殷元武一生无病无痛,在现代,医疗手段尚不能说包治百病的情况下,普通人都能活个七八十岁,而梁昔有系统在手,当真能保一个人百病全消,殷元武又是个练武之人,又跟着梁昔学习养生之道,含蓄点说,活个八十岁没有什么问题吧!
而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少说还有三十岁可活。殷韶景只怕要成为本朝做太子最长的人了,不过殷韶景甘之如饴。
“王叔怎么来这里了?”梁昔让人给殷元武倒茶,自己恭敬的站着。
“平日里都忙,见你也不多,今日下朝,没什么要事,就去看看两个孩子,顺道过来看看你。”殷元武举杯喝了一口,梁昔让人把医馆的门关了,等送走殷元武之后再开。
“让王叔挂怀了,是儿臣的不孝。”梁昔道。
“是啊!我孤零零一个老头子,一个人住在那么大个地方,最近连韶岚都入学了,白日里比我都忙,想找个儿孙说说话都不行。”殷元武叹息。
梁昔道:“那儿臣以后经常去看您。”
“罢了,你也忙,再说了,你每次见我,都这么绷着,也没劲。”殷元武摆摆手。
那要怎么样呢?梁昔无语,公爹又不是亲爹,再说了,他基本算是个孤儿,根本没有跟父母这类长辈相处的经验,再加上殷元武是皇帝,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虽然殷韶景这只小老虎看起来憨憨的,但不代表小老虎他爹就是好相处的,他不如恭敬些,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我就是想见见儿孙……”殷元武道。
梁昔悟了,合着不是要见他啊!梁昔连忙道:“那我以后经常带阿福跟阿禄过去看您。”
“唉,便是你带去了,我又能见几次呢?你那么忙。”殷元武继续摇头。
所以呢?您到底想干嘛啊!梁昔转头看向殷韶景,向他求助。
殷韶景摸摸鼻子,道:“王叔的意思是,想带阿福和阿禄进宫住些日子。”
梁昔目光一缩,“他们年幼,若是哭闹起来,惊扰父皇,那就是儿臣的不孝了。”干嘛突然跟他抢儿子!
梁昔连王叔这层皮都不给殷元武穿了,反正此刻医馆里没什么外人,他便是说了又如何?再说了,都要抢他儿子了,他还给什么面子!
“看看,我就欣赏你这本性,难怪能把邵景吃的死死的。”殷元武笑了起来,也不计较梁昔的话语。
梁昔琢磨不出这话算不算夸他,也就只是颔首没吭声。
“昔昔,父皇的意思是,你不是想出京游玩么?如今,阿禄已经生了,你身体也恢复了,你是哥儿,又不需要自己亲自哺育,宫中自有嬷嬷照顾,你也可以丢开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下月父皇大寿,当日父皇会准备游猎,到时父皇会亲自带一支队伍打猎,以示身体康健,之后,我们把孩子送进宫里,出去玩吧!”殷韶景道。
殷元武笑眯眯的点头,“既然想去,便去看看,说不定见见天下的疑难杂症,医术还能再精进一些,我皇室,日后在史书中,说不定也要以你为傲。”
梁昔明白了,合着,不是抢孩子,是让他出门,那干嘛这么说,害的他都误会了,梁昔不好意思起来,拱手对着殷元武行礼。
殷元武摆摆手道:“你不必感谢,我也是真心想带孩子而已,你们都在家,只怕我也没法把孙子带宫里去住些日子。”
梁昔嘴唇动了动,“还是要多谢父皇。”
“不必谢,这也是邵景的意思。”若不是他儿子以孙子引诱,他心里也是有些介意梁昔出门的,毕竟是皇室内眷,但是殷韶景好言相劝,先以两个孙子利诱,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说梁昔出门,是为了探访天下疑难杂症,精进自己的医术,对皇室,对他,都有好处,他这才同意,甚至有点按耐不住,主动前来要孙子。
梁昔送走了殷元武,殷韶景将人送上马车,自己也就回来了,抬手戳了戳一脸按耐不住喜色的梁昔的额头,“高兴么?”
“高兴,我还以为,也要等阿禄到一岁之后,才能考虑这个事情。”毕竟,阿福都是这样的。
“那怎么行啊!你为了阿禄,已经等了十多个月了,心里一直挂念着,还不如趁着阿禄年幼,对父母的离开没什么感觉的时候去,阿福也小,又不记事,一玩起来也忘了。”
自己打算到底跟有人帮忙打理好一切,甚至送上门来的感觉不同,梁昔抬手捏了把殷韶景的脸,“我家阿景真是善解人意。”
“我不但善解人意,还善解人衣……”殷韶景下意识的花花。
下一刻,医馆门口。
“昔昔,昔昔你让我进去啊!昔昔我错了,昔昔,这外面这么多人,你给我留点面子啊!昔昔……”殷韶景拍着门。
医馆再次开门,放了太子殿下进去。
“太子殿下这是又在跟太子妃玩夫妻情趣了?”门口等开门的人茫然道。
“不然呢?”京城老住户白眼一翻,这场景他们已经看习惯了好么,太子殿下是一点也不怕被人看笑话,平均每几日就要来这么一遭,以至于大家习以为常,连谈论的兴趣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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