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记忆
雷夫看不上她这个并非魔道的普通人,藤丸立香以为大家应该都知道。而这一点,和她到底经历了几个特异点完全没有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似乎知道什么,却一直都在隐瞒着她。
明知道对方有事情不告诉她,藤丸立香却并没有立场去询问什么。还是人类时候的这位A组队长,她就没有怎么接触过,成为从者以后她觉得更加陌生了,也就更加不可能主动询问对方的秘密之类的事情。
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在特异点F的时候,雷夫说会放我一马,所以你们都被炸了而我活下来了。并不是我有多么优秀或者幸运……”
说到这里,藤丸立香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只是在那位教授的眼中,我就连蝼蚁都算不上,被这么的彻底忽略了。”
藤丸立香尽可能将她的莫可奈何给表现了出来,毕竟她现在其实并不是很在意那种事情……说到底她原本也没有觉得她有多么厉害啊。所以对于被人小看,却反而可以达成目的这种事情,她还是挺乐于见成的。
基尔什塔利亚有点讶异,他没有想到雷夫教授会那么直白……不,那个敢于将他们一群master给炸了的那个魔术师,那个时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迦勒底的一员了,而是带着其他目的潜伏在迦勒底的敌人。
有了这样的认知,基尔什塔利亚只是颔首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报。”
听了这话,藤丸立香看似无意道:“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基尔什塔利亚。”
“嗯?”
“既然是已经成为从者的你,那么又是哪个时间点过来的?”
作为数次见证了眼前少女死亡的从者,基尔什塔利亚当然不会被这种简单的试探给问倒,他很快的就给出了回答:“我来自于未来,一个没有你存在的未来,藤丸立香。”
他故意带着些许反击意味说出的话语,尽管并没有嘲讽或者伤害藤丸立香的意思,但是当他将话给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然而,藤丸立香的反应实在是过于平淡了。
“哦,没有我存在的世界啊。”
那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基尔什塔利亚很可能和她来自于一个时间点。
不,她死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连灰都不剩下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个男人反而可以成为从者不是吗?
不管是还是不是,藤丸立香都没有将这样的疑问说出口。
都已经新的一个周目了,连第一个特异点都改变了世界,还去在意以前的事情做什么?
两个人也并不是只是单纯闲聊,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找着隐藏在这个世界的灵脉,虽说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会和迦勒底联系上,但是多少也可以心安一点。和特异点F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个世界他们有认识的从者在,同时也有安稳的地方可以待着,没有迦勒底的支持,最多就是请报上会有所疏漏,不会从本质上影响到什么。
基尔什塔利亚一直知道藤丸立香立香运气不错,不然的话怎么会召唤出他?虽然好几次,“召唤出基尔什塔利亚”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证实了少女的好运到了尽头,但是这一次他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欧皇。
心思显然不在找灵脉的上面,女孩子走路根本不注意,这不就被脚下的石头给绊了一跤,眼看着要摔下去了……基尔什塔利亚慌忙从上面捞住了她。
“你稍微注意点啊。”
藤丸立香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脚下的石头:“我可能……”
基尔什塔利亚没有听清她的话,凑近了问:“什么?”
“找到灵脉了。”
金发魔术师:“???”
藤丸立香站直了身体,见青年飞快的松手,才指着脚边的石头:“这是通道,里面就是灵脉了。”
基尔什塔利亚:“……”
有一说一,他真的只是以出来寻找灵脉作为借口,想要和藤丸立香多独处一会儿的,谁能想到居然真的就误打误撞的被她找到了……还是以这样的方法。
这个瞬间,基尔什塔利亚心情复杂极了,少女的运气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好。而这一次,更是好到让他后悔和五条悟反方向而行了。
找到了灵脉,意味着暂时的独处没了。
果不其然,顺着那隐藏的通道走下去,两个人发现了一个地窖。
摸着下巴,藤丸立香沉思道:“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将灵脉给隐藏在地窖里的?”
“也许,地窖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不小心,基尔什塔利亚就发挥了他口嗨的属性,而更让他觉得无法直视的是,居然真的被他给随口猜到了。
藤丸立香带着从者走进了地窖,顺着台阶走到了最深处,打开那道门。
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远处几个似人非人的家伙正聚在一起,好像是在做运动的样子?
望着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藤丸立香瞥了眼身侧像是愣住的青年,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基尔什塔利亚,你可以去买彩票了,绝对可以中大奖。”
基尔什塔利亚魂还没回归,胡言乱语:“不,我不缺钱。”
藤丸立香更加怨念了,有钱人就是这么讨厌,万恶的资本主义!
察觉到了不同于自身的气息,一个脑袋上有着缝线,穿着和尚衣服扎着马尾的男人侧过头,吃了个口哨:“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没想到我们没去找他们,他们自己现身了。”
他边上的躺椅上,一个脸上有着缝线的少年笑道:“感受到了,和我们不一样的咒灵的气息。不过,另外一个是人类吧?”
被询问的一方,青年双手拢在袖子里,语气淡淡:“人类不可能使唤得了特级咒灵,就算能也不可能现在才出现。”
他停顿了一下,问身边的少年:“真人,你能够看清那个少女的灵魂吗?”
“很遗憾,这个距离不行。”
对于会说话的,有着自我意识的咒灵,夏油杰和真人他们原本就打算去主动接触的。只不过得知五条悟有让人盯着他们,也就暂时没有行动。
“夏油,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夏油杰冷笑一声:“让一个普通人成为饵,让我们就这么被引出去……五条悟还没有这么愚蠢才对。而且,咒术师也不可能让普通人接触更多层面的东西,哪怕他们已经联手或者合作。”
合上手上的书,被称作真人的咒灵问道:“我可以出手吗?”
“那个金发咒灵留下,人类的话杀了也没关系。”
真人颇为意外,疑惑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用那个人类作为人质,从而使得那个咒灵听话。”
“那个咒灵虽说是特级,但是到底有没有被我们拉拢的价值,这现在还是没有确认好的事情。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就这么束手束脚的可不行,真人。”
真人笑了笑,舔了舔舌头:“那么我就去试试看他们的底细。”
在对面的咒灵话音落下的同时,基尔什塔利亚感受到了一股十分明显的寒意,他当机立断的挡在了藤丸立香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只手触碰到了他的身体。
“哎呀,躲开了?不,你……居然在保护一个人类?”
从者保护master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但是基尔什塔利亚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会问这话,绝对是将他当做了咒灵一类的存在。
“我保护自己的master,有什么问题?”
真人怔然道:“master?主人的意思?”
喃喃自语后,他露出了十分开心的神情:“那我杀了你的master的话,你会不会听命于我呢?”
基尔什塔利亚觉得这个咒灵的话很有问题,不怎么打算搭理他,谁知道这人居然还没完没了了。
“不会。”
真人抓了抓脸,沮丧的垮下了脸:“真可惜,那你的master就不能留下了。”
对魔术师来说,近身战不利于他们使用魔术,基尔什塔利亚同样也是如此。作为天体科的首席,他魔术造诣固然很高,但是那并不代表他擅长近身作战。
于是他只能快速使用不需要吟唱的魔术,以此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对方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藤丸立香。
当那只不属于人类的手,触碰到少女的身体的时候,基尔什塔利亚瞳孔收缩。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那么我们又是什么?】
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藤丸立香的脑中,在那个咒灵即将碰到她之际,她想起来了一件事。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才是世界,世界才是我们。”
一道蓝色光芒闪过,名为真人的咒灵被地面凸起的石柱给扎成了肉串,每根石柱都直接贯穿了他的脑部、颈部……等等致命部位。
基尔什塔利亚睁大了眼睛:“魔术礼装?”
藤丸立香笑道:“不,是炼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