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家底
明珚是被吻醒的。
她勉强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还没亮,他就兴致勃勃地开动了,一口一口地啄在她的身上,她用力地掐着他的胳膊,坚实的肌肉让她很没有成就感,她又改成去掐他腰上的肉:“你……做什么?我又不是早膳!”
元灏委屈地看着她,他也很无奈啊。本来他卯时就该去晨练的,可是,温香软玉的小妻子就躺在他的怀里,他肖想了多年终于娶到的珚珚和他睡在一起,他怎么也起不来了。
早上本来就容易兴奋,何况,他刚刚食髓知味,昨晚顾忌着她的身体,他根本就没有尽兴。他抱着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啊。
元灏吻住她因为不满而微微嘟起的小嘴,大手温柔地揉捏着她的身体,明珚慢慢地软了,掐在他腰上的手抱住了他的劲腰……
风停雨住,元灏起身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鬟准备热水。明珚几乎想要掐死他了,大早上的就要热水,她真是没脸见人了。元灏好笑地看着她,这里服侍的都是她用惯的丫鬟,她还这么地害羞。他干脆抱着她,直接进了净房,亲手帮她清洗。
明珚连忙推开他,昨晚她糊里糊涂地让他洗了,今天她可是清醒的,再没那么厚的脸皮了。
等到宋妈妈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收拾妥当了,她狐疑地看看明珚,自家的姑娘怎么可能起得这么早?旁边的丫鬟面红耳赤地摆上早膳,依次退出去了,明珚从来不让人布菜,她们都是知道的。
宋妈妈有些犹豫,姑娘的习惯她懂,可是姑爷也不要人服侍吗?
明珚道:“妈妈也去吧,不需要服侍。”
宋妈妈看看元灏,元灏冷冽的目光扫在她身上,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慌忙退出去了。看来,以后尽管按照姑娘的吩咐行事就是了。
元灏剥了个鸽子蛋放到明珚的碗里,明珚斜睨了他一眼,元灏讨好地一笑:“珚珚多吃些,你还是太瘦了。”
明珚没有理他,这个家伙,大早上的就……等会儿还要去认亲呢。
因着元灏的胡闹,他们倒是很早,不慌不忙地用过早膳,明珚坐在梳妆台前,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唇上点上口脂,戴上红宝的首饰。她虽然不喜欢这些,不过,今日是认亲的日子,也不能太简单了。
元灏呆呆地看着明珚,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装扮,昨晚的新娘妆不算,那根本看不出人样来了。她平日打扮都很素雅,今日却是一身红衣,薄施粉黛,恍如神仙妃子。
明珚梳妆好,看元灏还在发呆,拉了拉他的衣袖:“怎么还不准备?”
元灏回神:“珚珚,可真美。”他都不想把她带出去给别人看了。
明珚拉着他起身,看看他的装扮也没什么不妥,干脆出门了,夏兰和夏竹跟在后面。
在屋子里没觉得,到了外面走了几步,明珚才发现自己劳累过度了,浑身酸软不说,某处还有些疼,她瞪了身边的罪魁祸首一眼,眼波流转,娇媚横生,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元灏扶着她的腰:“珚珚,走慢些。”
快到大花厅,明珚就不让他扶着了,她想走在他身后两步远,元灏不肯,坚持要拉着她的手,两人拉扯起来,明珚生恐被人看到,只好由着他拉着。
侯夫人已经在花厅坐着了,婉宁和元泓也在,还有几个旁支的长辈。看见元灏牵着明珚进来,都露出惊艳的表情。元泓的表情有些黯然,这个小姑娘本来是他的。婉宁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她穿上红衣竟然如此动人。
旁支的亲戚陆陆续续地都到了,明珚先给侯夫人行礼,敬了茶,喊了娘,侯夫人给了她一套祖母绿的头面,颜色十分好看。明珚送上了自己做的针线活。
婉宁带着明珚,依次给大家见礼。明珚收了不少的见面礼,夏兰和夏竹忙着收礼认人,万一有明珚记不住的亲戚,她们可不能也记不住。
遇到比自己小的,男孩子明珚都送文房四宝,女孩子都送金镯子。
侯府的主子只有几人,旁支的亲戚倒是不少,认完亲,明珚更是腰酸背痛了,她也不能回去歇着,因为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女眷们又一起用膳,男人们自然去了前厅。
用完膳大家也没有散去,围坐在一起,有人提议打叶子牌,明珚对此一窍不通,只坐在一边看热闹。侯夫人招手,让她坐到身边去:“这个很简单的,你坐在这里看着,一会儿就会了。”
明珚倒是没想到端庄的侯夫人也打牌,而且还想教自己,这却是善意了,她乖顺地坐了,看着侯夫人摸牌。侯夫人时不时地给她指点两句,慢慢地,她也就摸到些门道了。
也没玩太长时间,来的夫人们大都掌着家中中馈,家里总有事的,纷纷起身告辞。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元灏也从前厅回来了。侯夫人让他们两个回去歇了,体谅明珚是新妇,让他们晚膳不用过来了,在自己的院子用就行了。
明珚坐了一会儿,倒也没那么累了。回了屋,叫过宋妈妈和五个丫鬟,让他们给元灏见礼,总得相互认识一下才行啊。
六人齐刷刷地给元灏行礼。梅念柔悄悄打量着元灏,他生得可真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好,英武俊朗,玉树临风。才十八岁就是三品的指挥使了,再过上几年,还不得成了二品一品的大员了。要是自己做了他的妾室,甚至是平妻,那该是多么风光。
元灏何等敏锐,在战场上腥风血雨,一丝疏忽就可能丧命,梅念柔的偷窥他立刻就察觉了,他皱了眉头,这是明珚的丫鬟,他倒不好下手处置。他冷冷地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
明珚自然也发现了梅念柔的小动作,她不想和元灏有任何的误会。等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她趴在床上,元灏帮她揉着酸软的腰肢,她缓缓地将梅念柔的事情都告诉了元灏。
“元灏,我不喜欢你有通房,你也答应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所以,我绝对不会给你准备任何通房的,这个梅念柔我是早晚要处置的,只等回门回来,就找机会动手的。”
元灏听到老太太的用意已是大怒,这个顾府的老太太,三番五次地为难珚珚,这次还异想天开地要珚珚带个媵妾嫁过来。“珚珚,这么讨厌的人留着做什么?我帮你处置了吧。”
他动手恐怕就是生死了吧。明珚摇头:“我自己来,若是她还有悔意,我会给她一条生路的。”毕竟是一条人命,她不想轻易的决定。
这样的小事,元灏自然都由她。他起身拿过个小匣子来:“珚珚,这是一万两银票,我给你的私房钱,你以后有事就尽管用。”
明珚奇怪地看着他:“难道侯府公中没有月例银子给我吗?”
元灏笑:“自然是有的,只是每个月只有二十两,你要是有什么事就不够了。”
明珚点点头,其实二十两足够她花了。她接过小匣子,打开看,里面是整整齐齐的银票,一万两也不少了,元灏这是在向她交底?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向元灏交底?反正她是打算和他恩爱过一辈子,不需要保守不必要的秘密。
她爬起来,翻出自己的钱匣子,摸出小钥匙,打开锁,递给元灏:“这是我的家底,要是你有什么事要用钱的话,尽管拿去用就行。”
元灏笑眯眯地拿过来,这个小丫头,要是自己真的需要用钱,她能有多少?他的笑容在打开匣子的时候就凝固了,里面码着不少的银票,都是一千两的,厚厚一摞。
“珚珚,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这是多少?”他有些严肃了。
明珚眨眨眼睛:“这是十五万多,是醉云楼这五年来给我的分红。”
“醉云楼?珚珚是醉云楼的东家?”
“我有醉云楼两成的干股,当年醉云楼刚刚开业的时候,我帮着想了好多菜,醉云楼的招牌菜都是我教的,所以,我有两成干股。”
元灏的眼睛睁大了,心中疑惑更深,他知道她和醉云楼有些关系,但没想到她有两成干股,更没想到醉云楼的招牌菜都是她教的。五年前,她才十岁,像佛跳墙这样的菜他之前从未见过,她又是从哪里学到的呢?
“醉云楼的东家是郭正泰吗?”不会是郭正泰故意哄她开心的吧?
明珚犹豫一下,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醉云楼是太子开的,太子占六成,我和正泰各占两成。”
元灏不禁扶额,幸亏他从没打算站到三皇子一边,不然,珚珚可真是给他出难题了,就凭这醉云楼一件事,珚珚就算是铁杆的太子一派了。
“这些银票,珚珚自己收着吧,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明白吗?”
“知道啦。我有干股的事只有正泰和娘亲知道。那个,太子的事你也不要告诉别人哦。”
元灏点点头,本来想给小妻子送些私房钱的,没想到她根本就不需要。“珚珚,幸亏我的家底比珚珚还丰厚些,不然,岂不是要吃珚珚的软饭了?”
明珚笑眯眯地摸摸他的俊脸:“能吃软饭说明你有本事啊,至少,也是长得比别人好看啊。”
元灏的眼神变得更深了:“我还真的想吃珚珚的软饭团了。”他的头低下来。
“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