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最近陈疏野很疑惑。
每次黄成楼来找他麻烦都会出现奇奇怪怪的事情,不是跪了就是突然说不出话。
“难道少爷我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陈疏野看着自己的爪爪,又抓了抓耳朵,对一再出现的情景,感到困惑不已。
“喂,你没事吧?”陈疏野神情奇怪地绕着黄成楼走了一圈,他就跟一根柱子一样直挺挺地挡在面前,一动不动。他用手在黄成楼的面前挥了两下,黄成楼躲都没躲,只是那双小眼睛剧烈地眨了好几下。
“傻了?变木头了?还有事吗?没事少爷我就走了啊。”
黄成楼那张胖脸上的肉抖动着,汗如雨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像在极力挣扎却无法动弹。他的小弟们都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对着黄成楼指指点点。
“黄成楼是不是得病啦,我听说靠近他会被他传染,也会变得奇奇怪怪的。”
“对对对,上次王亦、陈迩、吴伞、张思不是跟着他,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黄成楼在他们面前跪下来,王奕他们一个个也扑通扑通跟着跪。”
“不过他们马上就爬起来跑掉啦,只有黄成楼怎么都站不起来。”
“好可怕!”
“我回去跟奶奶说过,奶奶说这叫撞邪,叫我不要跟黄成楼玩。”
“可是黄成楼很凶,不跟着他,他会打人欸。”
“我、我、反正我以后不认他当老大了,他那样好可怕!自己撞邪,还会传染别人!”
“我也是我也是,以后离他远远的。”
“电视上说了,打人的叫黑恶势力!”
“说不定黄成楼就是因为老是欺负人,才这样子的。”
“我们团结起来,打倒黑恶势力,不要怕他!”
议论声忽远忽近地传过来,陈疏野听得一清二楚,他拍拍黄成楼:“你以后也别称老大了,怪搞笑的。”
“小野哥哥,我困啦~”在不远处等着陈疏野的游鹿,用手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再不回去午休室,老师要来抓我们啦~”
“来了来了。”陈疏野也不趁机欺负黄成楼,虽然他事多又烦人还锲而不舍地找自己麻烦,但是陈疏野还不屑单方面殴打一个木头人。
陈疏野走过去给游鹿推小红,在与黄成楼错身而过的时候,游鹿冲他招了招手,有礼貌地道:“胖哥哥再见,希望你赶快好起来哟~”
【坏蛋。】小黄鸡嗯哼一声,批判某个黑心小鬼。
【哦吼,过奖。】游鹿毫无愧疚之意,毕竟又不是他主动找的麻烦,是麻烦一次次找上门,他为亲爱的小野哥哥解决麻烦有什么错吗?没有。【我可真是一个爱护哥哥的好弟弟~】
黄成楼眼睁睁看着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他的视线,内心憋着一股火。真是见了鬼了,再这样下去,他黄成楼就要威信扫地了,到时候没人听他的话,这学上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黄成楼终于能动了,他浑身酸痛地瘫软下来,坐在地板上,恨恨地砸了地板。“陈疏野那个杂种到底耍了什么阴招!”他气得要死,“不能再让他这样嚣张下去!”
他回家的时候,跟自己的老爸黄大财告状,“爸!陈疏野那杂种一直耍我,让我丢脸!你叫几个人去给他打一顿狠的,不然我不甘心!”
黄大财的确觉得陈康烨离婚肯定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但是他如果真的叫人打陈疏野,那就是打陈康烨的脸,这跟陈疏野是不是陈康烨亲生儿子没关系,是面子问题。他黄大财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得罪首富。
所以,黄大财只能告诉儿子:“你们小孩子打打闹闹是你们小孩的事,我可没空管你这档子事情。但是我跟你说,陈疏野现在毕竟还是陈康烨唯一的儿子,你给我悠着点,别给我得罪死了,到时候影响我的生意,老子扒了你的皮。”
黄成楼用他豆腐渣一样的小脑仁瓜想了想,咬着牙暗道:“我动不了陈疏野,还动不了他的小跟班吗?”
小跟班?
宁说谁呢?
那是宁的小祖宗好吗?
·
游鹿望着教室外面,黄成楼似乎蹲在教室窗户的下边,时不时站起来透过玻璃看向自己。
【那个小胖子想干嘛?】小黄鸡歪着脑袋,发出疑惑,【一脸凶狠的样子,一看就不怀好意。】
【谁知道呢?】游鹿无所谓地耸耸小肩膀,不再看黄成楼那张丑脸,低下头继续画画。
课间的时候,游鹿支开陈疏野,主动推着小车车出了教室,在黄成楼一顿恶狠狠的威胁下,游鹿小朋友瑟缩着小身体,战战兢兢地跟着他去了花园。
【好可怕~他好凶哦~呜呜呜~】游鹿对小黄鸡撒娇道。
【哦。】是我家冷漠的520了,它一开始可爱活泼的模样不见了。
“猪猪哥哥,你找宝宝什么事啊?”游鹿小可怜的大眼睛上坠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面露害怕,小声地问道。
“猪你个头啊!”黄成楼气道,“老子叫黄成楼,是这个学校的老大。”
“哦~”游鹿抽噎一声,从善如流地改变称呼:“猪头哥哥。”
还没等黄成楼再次发火,游鹿就眨巴着双眸:“你有事快说,我急着回班级呢~我小野哥哥去小卖部买果汁了,葡萄味的,可好喝了~”语气可怜兮兮,但是话的内容那叫一个直截了当,半点看不出害怕。
“你跟陈疏野很好是吗?喜欢当狗是吗你学狗叫两声,我就不打你,让你回教室。”黄成楼说道,他当然是骗游鹿的,不管他学不学狗叫,黄成楼都准备打他一顿出气。
“猪头哥哥,你嘴巴真的好臭,是不是天天不刷牙。”游鹿笑眯眯地教育他:“难道你的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你,小朋友要每天刷牙吗?”
一个瘸子,也敢对他这么嚣张!
黄成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刀,剪刀是银色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你再说啊!不是很能说吗”黄成楼咧着嘴,恶劣地笑着。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轮椅的游鹿,拿着剪刀比划着,“你说我要不小心扎到你哪里呢?是你的眼睛?你的嘴?还是剪断你的手指?”
“哦,对了,瘸子的腿有感觉吗?我用剪刀扎你,你会痛吗?会流血吗?我很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