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谁敢动本尊的女人12
莫岚把人安置好后,就转身进了静室。
再折返回来时,付不值原先的期待尽数化作了惊恐。
“统……统儿,小姐姐,她端着一盘针,是……是要干嘛?”
“应该是给你针灸。古代人没有急救手术,这种办法救治重伤昏迷者,有奇效。”系统笃定到。
那她眼睛干嘛要覆上一层白绫?”
“大概,大概是封闭视觉后,更容易找准位置施针?”9012也有些不确定了,“不是说盲人的按摩师针灸师,在治疗时会更有优势吗?”
手在对方光滑如玉的肌肤上游走,莫岚感受着那完美的背部曲线,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找准位置,三寸银针狠狠扎了下去。
“啊!”
夜半时分,嘶哑的痛呼声打破了这个注定难眠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玄渊宫寝殿外花园的一座假山后。
侍女甲:“昨天少主房里那动静,你听到了没?”
侍女乙:“听到了听到了,嚎了一个晚上呢。要我说,这正道的人就是不行,才这么几下就哑了,真对不起咱们少主的英勇神武。”
侍女假又道:“失策了,失策了,早知道咱们少主好这一口,当初我自己就爬上少主的床了,哪还有那正道小蹄子什么事?”说着,得意地撩了下鬓角的碎发。
侍女乙嫌弃到:“得了吧,听说正道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清纯正派,背地里不知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说不定咱少主就是不小心着了道,被那狐媚子勾引去了。哪像咱圣教的人,行的正做的直,想干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付不值:什么事都放在明面上,行的正做的直?你确定这说的是魔教?怕是被成天的反动口号洗脑洗傻了吧。
侍女甲又到:“这么一说也是诶。会不会那正道小贱人这时候就躲在哪处听咱们的墙角,好在少主面前说我们坏话,避免跟她公平竞争呀?”
侍女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两人就同时噤声了。
正在系统帮助下听壁角的付·正道小贱人·不值切断了脑中屏幕与后山的联系,转而对系统愤愤到:“统儿,她们这是歧视,赤|裸|裸的门派歧视。正道怎么啦,正道就不是人了?还爬床,让你爬床被针扎,你爬一下试试?呜呜,你说昨天莫岚小姐姐怎么不光蒙了眼睛,还封闭了听觉,亏我还特意叫的高低起伏,婉转动听,最后进度条愣是半点没涨,亏死了亏死了。”
这“叫|床”可是她历经了18任前女友才练就的绝技,自认为放遍基圈无人能敌,没想到刚一施展,就夭折了。
“要不,你央求她再扎你几针试试?”9012试探的建议到:“之前莫岚救你心切,再加上她本身对针灸之术不熟,怕施针不准才用了此手段。如今你情况已经稳定,让她在五感清明的情况下替你补上几针,应该没有问题。”
付不值:“9012,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那边派来的奸细。是不是想弄死你爸爸这个正宫,好让那些小三小四成功上位呀?”
9012感到很委屈,它只是顺着宿主的话顺势建议了一下,怎么就又成儿子又当奸细的了?人类果然都是些容易变心的大猪蹄子。又默默单方面把宿主屏蔽了。
正当一人一系统心生怨怼,谁也懒得搭理谁时。
“方姑娘,该服药了。”一阵清甜的女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付不值抬头望过去,差点没被气死。门口进来的那个端着药碗的侍女,不就是刚才花园假山里的那个侍女甲吗?别说,这侍女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此时的头虽然低着,却仍掩不住眼尾眉梢的万种风情,一双桃花眼妩媚又挑衅的眨动着。
付不值看到这付面容就来气,要知道她死前最后一次去往和前任合租的那个小公寓,看到和自己女友滚床单的也是这样一张妖艳贱货的脸。当即拿起了宫斗剧里正宫娘娘对待小妾的气势,“不吃。莫岚人呢,怎么她自己不过来?我要她亲自喂我。”
侍女一听这话便不忿起来,他们那权势熏天又冷艳傲人的少主,什么时候轮到这个正道小蹄子呼三喝四的,少主喜欢她,真是一块好肉掉到了狗嘴里。
然而这侍女也是个有心计的,转念想了想:传说正道的伪君子们最要面子,若激得此人气急败坏露出丑相,少主大人知晓她的真面目,就该清醒了。到时候她们这些人也好有机会跟少主亲近。
于是她假意怯懦上前,却在快接近付不值身前时脚步猛然一滑,手中的瓷碗连同里面的汤药一起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方姑娘,您生气也就算了,可这毕竟是我们少主的一片心意,里面有好多江湖上都绝迹的珍稀药材呢。少主这般对你,你怎能把少主的一片痴心当成这地上的破碗,说扔就扔了呢?”
付不值:mmp,这又没别人,你表演那些宫斗宅斗的烂梗给谁看呢?入戏太深了吧。
她刚直起身想要抓住对方理论,哪知还没踏出一步,这具先前遭过电击又被针扎的身子就支持不住,向前摔趴了下去。要不是她反应及时,她这个“正宫娘娘”就要给小三行三拜九叩大礼了。
忽然右掌心一阵钻心的疼,原来刚才没在意,手直接撑在了地面上,正好按在了那片碎瓷堆里。
“梓颜,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莫岚冲上前,二话不说半跪在地上,捉起她受伤的右手拿到眼前查看。白皙的手掌正往外丝丝冒着血珠,犹如打碎了盛满朱砂的瓷瓶,点点殷红顺着裂隙缓缓流出。
“药不吃也就算了,又何必这样伤害糟蹋自己?”
莫岚很懊恼,她因为蛇毒的事情愧疚,再加上刚施完针本就不宜点穴,于是就没封住对方的行动。哪知道这人却三番五次的找机会寻死。
是对自己怨恨,知道自己爱她,所以想方设法伤害自己来伤她的心吗?
莫岚的眼神沉了起来。她抓过付不值的手掌,将出血的手指递到嘴边,直接吸吮着替对方止血。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凶狠。付不值轻声抽泣嘶痛起来,她也浑不在意。只是不断吮咬着,仿佛要通过这点伤口,将对方的精血吸干,以惩罚她的背叛。
站在一旁的侍女也心惊:怎么看自家少主都像是要把眼前人吃掉啊,渣都不剩的那种。
“傻站在那里干吗?还不快去给本尊拿干净的清水和银针?”
付不值:小姐姐你这是cosplay容嬷嬷玩上瘾了吗?要是想再听一遍昨天的叫|床的话,我下次再给你表演啊。今天是真没力气了,求放过QAQ
哪知莫岚接过侍女递来的清水和银针,便开始捧着付不值的手,用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温柔和耐心,仔细的用银针帮她挑出手中的碎瓷片。一下一下,那么轻,那么柔。
付不值只感觉那针是扎在了她的心间上,但并不疼,更类似于细细密密的麻痒,勾的她难耐。她甚至希望这瓷片永远也挑不完,好让这痛苦与快乐并存的体验长长久久的下去。
“好生伺候着,梓颜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本尊定将你扔进万蛇窟死无全尸。”
莫岚看了眼早已被血色污染的清水,神情复杂。梓颜人善,最见不得无辜人受苦,可笑她堂堂一代魔教少主,竟然要以这样的方式逼自己爱人就范。
***
莫邪峰上,莫岚所居主殿外。
“哎呀呀,此去江南路程着实远了些,多日不见,少主可曾思念奴家呀?”
来人一身掐金边彩凤的大红衣裙,金灿灿的步摇斜斜插在发上,祖母绿的耳坠折射着阳光,随着主人的步伐碰撞出叮铃铃的声响。
他生了一双狭长的水杏眼,琥珀色的眸子如在清泉边洗过,红唇雪肤,从身材长相到打扮装饰无一不是妙龄少女的标准配置……如果不看他喉间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硕大喉节的话。
“右护法回来了,收获怎样?”莫岚压抑着额角跳起的青筋,尽量使声音听上去平静。
红衣人笑嘻嘻的打开一个蓝色包袱,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大小不一,血肉模糊,竟都是被割下的人的鼻子。
“人头太多,我嫌重,少主不会介意吧?”红衣人伸出葱葱玉指,一一在那些已经有些腐烂生蛆的鼻子上点过,“一个,两个,三个……六十三。水上漂六十三位统领,一个不落,尽数在这里了。”
他收手,鼻间在指尖轻嗅一下,似乎在品尝着什么美味。“其实我这次还挖了点新鲜的人心人肝,已经吩咐厨房做下了,少主有空可否赏脸去奴家那尝尝?”
“不必,这些都是右护法辛劳所得。本尊又岂好坐享其成?此次能顺利消灭‘水上漂’,右护法可谓是劳苦功高,执事堂领下赏,好好歇一阵子吧。”
“呵呵,少主还是那么冷心冷情。你到奴家那,奴家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能说是占便宜呢?”红衣人说罢,摇曳着身姿上前一步。
莫岚不动声色的后退,却发现身体已然抵在了椅背上。
“少主既然要赏,金银财帛这些身外之物奴家都不稀罕。不如,不如就赏奴家那千金难求的一刻春宵如何?”
“虽然我喜欢的是那种风姿伟岸的男子,但像少主你这样的,身为女子却自带一股不输男儿的英气,奴家也很是着迷呢。”
“右护法请自重。”莫岚轻轻拨开了对方不断在自己胸前划着圈圈的手指,“若再这样,休怪本尊不讲情面。”
右护法是魔教驭鹰派那边的人。玄渊宫以御兽起家,历任教主继位,都要得到驱蛇和驭鹰两派的支持,所以只要对方不太过造次,她也不好真拉下脸。
“嗨呦,怎么这么经不起逗的?好啦,别总是板着一张死人脸。奴家又没怎么招惹你,真要生气,也该对着你家那位正道小娘子呀。”
“我倒是不知右护法如此神通广大,竟管到了本尊的头上。”
此话一出,莫岚周身的气息陡然冷了下去,凌厉的气势如潜伏的毒蛇,阴冷的吐着信子。
“呵呵,少主还真是开不起玩笑,都说了奴家不喜欢女子,这正到小妞自然也看不上。只是奴家作为过来人,免不得要提醒少主一句,这人啊,宠坏了并不是件好事。有时候你对她越珍惜,她就越不在乎你。你要让她感到有威胁,她才会想起你的好来。”
“就像少主你这样冷冰冰的,我就喜欢。若你跟其他那些青楼小倌一样,对我笑脸相迎,予取予求的,奴家呀,还未必正眼瞧得上你。”他用兰花指勾着莫岚耳垂,激的后者猛的一个后缩碰倒了椅背。
“另外多说一句,这女子又与男子不同。我虽是恨透了自己这污浊的男儿身,却也改不了本性中左拥右抱的臭毛病。可但凡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所求的不过是‘愿得一心人’。少主,奴家有些乏了,这便先行歇下。待少主大事已成,切莫忘了给我这个做红娘的一杯喜酒啊。”
笑声随着那阵腻人的香风久久绕于房梁不散。莫岚看着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水,若有所思的抚弄着瓷杯边沿。
第二天,莫邪峰上传来消息,夜寒秋凉,少主恩泽广被,打算就本教中选几个心仪女子,去做那暖床的可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