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渃霏站在衣帽间里，选了一套黑色纱质阔腿长裤，配白色宽松衬衫。

差不多了，也该解决了。

她拿起电话给郝褐言打了几个都没人接，就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出门的时候，她看了眼桌上的钢笔，拿起放在上衣口袋里。

“王小姐。”

“许姐。”她说，“我需要出门一趟。”

许姐看着她，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一辆精准定位的车子和给郝褐言的一句话。”

“麻烦许姐告诉郝褐言，让他记得来找我。”

说完，王渃霏从佣人手里接过一把车钥匙。

彼时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她开车前往华商医院，半路上，顺便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媒体。

华商医院位于郊区，人际甚少，这家私立医院，早在前三个月就宣布破产，不知是那个冤大头富豪买了下来，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整个医院，死寂沉沉。

她早就预想到了，这里没有医生，没有护士、没有病人。

这里就是一个毁人灭迹的最好地点，曲绛婷知道她要来，所以提前支走了无关的人。

她停下车子，走进去。

医院的大厅里，曲绛婷背对她而立。

“销声匿迹了这么长时间，你总算是肯露面了。”

王渃霏眼神半眯着，淡淡说道：“对，这么长时间了，也该露面了。”

“我记得，你不蠢。”她转身，“明知道这是个局，还敢来？”

“不来，怎么落实你的罪名。”

曲绛婷眼尾一挑：“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绑架我，然后带到没人的地方，最后解决我。”

“哈哈哈哈。”

“不错，聪明。”

“你既然知道，还来找死？”

她走上前，和曲绛婷咫尺距离，眼神凌厉一瞪，语气里透着冰刺一般穿透人的皮肤：“赵月，是你动的手把。”

“是。”

“这次，我希望我们的事，你不要牵连别人。”

“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给你个痛快。”

***

HY集团大厦。

郝褐言刚刚开完会和程秘书出来，经过走廊的时候，听到孙筝在打电话；这要搁平时他从不关注，但孙筝提到‘王渃霏’的名字。

彼时夜幕已黑。

孙筝鬼鬼祟祟的躲在墙角，警惕四周。

“既然人过去，你还等什么？”

“我告诉你，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让王渃霏从此以后永远消失。”

“你别给我废话。”

......

“你在和谁打电话？”

孙筝喉咙似是掼住，她缓缓转身，对上那双俊雅的脸，鹰隼般的眼神，似乎有种能穿透她的力量。

“郝...郝总。”

“王渃霏怎么了？”

“她......她.......”

孙筝是家教严森的孙叔叔教出来的，所以不善撒谎，这些年在商界也只是个纸老虎；所以，她一说谎，就会被立刻察觉出来。

郝褐言没再发问，款步走近，优雅的身姿步伐，带着食人吞骨的怒意。

男人站在她对面，孙筝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颤抖的身子。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王渃霏，怎么了？”

孙筝咽了咽喉，看着天色，突然笑了起来：“郝褐言，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什么都不怕了。”

“王渃霏，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咣。

男人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怼到墙上：“说不说。”

孙筝惊恐的睁大眼睛，她第一次，第一次见到郝褐言生这么大的气；喉咙被掼的透不过气。

女人害怕恐怖到了极致，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些年，竟然半分也没了解过他。

“我说我说。”

喉咙上的手松了一分力，她颤抖的看着对面的魔鬼：“今天早上曲绛婷来找我，要和我合作。”

“她让我把王渃霏骗到郊区的华商医院。”

“华商医院？”

“对，曲绛婷说会让王渃霏永远消失。”

“为了能让计划顺利进行，我掉包了你的手机，所以一直忙于开会解决郝疆回国设下陷阱的你，根本没有察觉。”

男人脸色难看，松开手，拿过程秘书的电话，给家里打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喂”

“许姐，是我。”

“王渃霏呢”

“回先生，王小姐下午开了宾利车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临走时，说了什么？”

“她让我转告先生，记得去接她。”

挂了电话后，男人转身对程秘书说道：“去查我那辆车的定位，顺便将孙家在HY南部的一切产业切断。”

瘫坐地上的孙筝抬头：“不，郝褐言，不能做这么做。”

“至于你———我会交给警方处置。”

“郝褐言。”她声嘶力竭，“你不就是为了得到孟氏集团才帮王渃霏的吗？”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她？”

“我在你身边这么些年，你连看都看我一眼，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郝褐言没理她，让保镖先控住，拿过车钥匙上车。

“郝总，车的定位找到了。”

“可是.....一直在城里转圈，一刻不停。”

郝褐言握着方向盘，眉心一蹙，响起走的时候交代王渃霏的事：“你先报警，我找到人后，给你定位。”

“郝总....你要一个人去？！”

“人多了，会扎眼。”

他脚踩油门，插入车流中。

他打开手机，寻找定位。

小时候，他常被绑架，所以母亲送了那支定位笔给他，以便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王渃霏，别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