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夫妻不睦

冉姒一怔,随后冷冷一笑:“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世子妃!”

“可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苍白憔悴,若是去了宴席,也只会?招人闲话,惹人耻笑!”季倾墨软了言语劝道。

“刘娇只是妾室!你带她去,难道就不怕他人耻笑了?”冉姒咬牙切齿,双目赤红,没了往日?的温婉。

季倾墨皱眉,耐着性子解释:“阿四,你怎可无理取闹?刘娇是刘?夫人的嫡亲孙女?,她去祝寿,别?人能说什么闲话?”

“我?无理取闹?季倾墨,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我?!”冉姒掀了身上的被子,转了身子坐在?床沿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以前?也不会?这般小肚鸡肠,不通情理!”季倾墨甩袖,背对冉姒而立。

冉姒赤脚走到季倾墨面?前?:“你现在?看清了?我?就是这般狭隘,容不得她!”

季倾墨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看到她光着脚,踏在?地上时,脸更是黑了一分:“阿!四!”

“当初你是如何对爷爷做的保证?如今翻脸不认人了?心疼她了?”冉姒的眼中,一瞬间蓄满了泪水,盈盈欲落。

季倾墨看得清楚,冉姒嘴角那略带得意的笑,还示威似的,赤脚在?地上又蹦了好几步。

季倾墨上前?,一把拉住了冉姒,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放回了床上坐着。

气恼又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转身高声冷言:“身为?当家主母,竟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这几日?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季倾墨拉开房门,看到秋然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神情有些无措。

“世子。”秋然退到一旁,低着头,恭敬卑谦。

季倾墨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走了。

秋然进?了门,把托盘放到桌上,进?了内室,看见冉姒一个人蜷缩地坐在?床上。

“世子妃,世子他……”

“提他做什么?走了才好!”冉姒愤怒地打断秋然的话,掀了被子,面?朝里面?躺下了。

秋然看着冉姒的背影沉默了一晌,而后才低声道:“奴婢先告退了。”

冉姒没有回答,似是睡着了。

秋然点了安神香,又将烛火一一熄灭以后,悄声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轻掩着的窗被人推开了,一个黑影落进?了房中。

季倾墨离开了暖园后,去了刘娇的院子。

人还未走近,刘娇就远远地迎了上来。

“给世子请安。”刘娇盈盈一拜起身,走近了季倾墨,伸手想挽上他的胳膊。

季倾墨不着痕迹地闪了一下,避开了。

“你知道我?今日?会?来?”季倾墨径直地进?了院子,向屋里走去。

刘娇一怔,收回了手,笑道:“妾身无心睡眠,只能在?院中望月思人。”

说到最后,似哀似怨,惹人怜惜。

季倾墨进?了屋里,一股淡淡的花香迎面?而来。

坐到了圆凳上,挑眉看她,冷笑一声:“思人?所?思何人?”

“自?然是世子您。”刘娇上前?,坐到了季倾墨身边,柔声道,“自?从世子与世子妃大婚后,妾身就很少见到您了,思念得紧。”

“你这满桌的酒菜又是何意?”

季倾墨进?门后便看见了这一桌的精致酒菜,桌上碗筷也备了两副。

“这酒菜妾身日?日?备着,不求每日?。只盼着世子哪天到了我?这院子,能尝上一口?。”

刘娇说着,还拿起了酒壶,把放在?季倾墨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不用再等了,今夜我?便宿在?你这。”季倾墨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

刘娇听了,先是欣喜,而后又担忧道:“那世子妃……”

“今天不要再跟我?提她,扫了兴致。”季倾墨冷语打断刘娇的话,还厌恶地皱了皱眉。好似真的不愿再提起冉姒一般。

刘娇见了,心中更是欢喜,应了一声,又主动为?他倒满了酒。

“我?越是宠她,她如今却是越变本加厉!”季倾墨说着,又喝了一杯酒,“完全没有了当初的贤淑温婉!”

“世子,您醉了。”刘娇嘴角上扬,温声说着,又给季倾墨倒了杯酒。

“醉?不会?……不会?醉的……”话未说完,季倾墨就倒在?了桌上。

刘娇放下酒壶,轻声试探:“世子……世子……”

见季倾墨毫无反应,刘娇脸上才露了喜色。

刘夫人给她的药,起作用的时间比她预想中要快许多。

她起身,亲自?将屋内的烛火都?一一熄灭了。原本灯火通明的房内变得漆黑一片。

刘娇进?了内室,把身上的衣物都?逐一褪去。

她身上抹了特制的香粉,喝了那酒的季倾墨,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也能寻香而至。

忽然,她被一人从身后搂住。

刘娇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妩媚一笑。

季倾墨竟苏醒得如此之快?

许是她身上的媚香因着体温开始挥发,刘娇闻到了比之前?更浓重的香味。

而且在?季倾墨身上,她闻不到一丝酒味。

不等刘娇多想,她身后的人的手和嘴巴都?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

不久之后,交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子,受着药物的支配,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

等到第二日?醒来之时,已经是晌午了。

丫鬟打了水进?来,供刘娇洗漱。

“世子呢?”刘娇起身,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酸疼得厉害。

想到昨晚,又是甜蜜一笑。

“世子好像一早便离开,上早朝去了。奴婢并未见到。”小丫鬟湿了帕子,递给刘娇。

“行?了,下去吧。让水房烧水,我?要沐浴。”刘娇洗了脸,对那丫鬟说道。

“遵命。”

一连三日?,季倾墨都?宿在?了刘娇的住处,没有踏进?暖阁一步。

一时间,府中的下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说是冉姒和季倾墨吵架,两人不睦,冉姒也因此失了宠,刘娇仍旧是世子府中最得宠的女?子。

这几日?,刘娇又开始嚣张跋扈起来了,可冉姒也没去搭理,仍然在?暖园里该吃吃,该喝喝。

有人说,刘娇再怎么蛮横,也只不过是妾,比不得冉姒这个正妻去。

可也有人说,冉姒这是失了宠爱,怕了刘娇,躲在?暖园里不敢去招惹她了。

“世子妃,这府里一些下人们,说话可是越来越难听了。”

秋江这几日?听了不少对冉姒冷嘲热讽的话语,免不了要与人争上几句,期间也受了不少气。

冉姒看了她一眼,翻了一页书,淡淡一笑:“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说,我?还能都?阻止了不成?”

“他们说得也太难听了!尤其是刘娇院里出来的丫头,那眼睛都?要长?到脑门上了!”秋江气道。

一旁的秋忆伸出食指,点了点秋江的额头,笑道:“你这性子真该好好改改。随他们说去吧,世子妃早就想将这府里的下人来次大清血了。”

“我?这都?憋着呢!可是憋得我?浑身难受。每次他们提起世子在?刘娇院中留宿的事,我?都?特别?想反驳他们。世子明明……”

“秋江。”冉姒放下书,抬眸看着她,冷言,“你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秋江被冉姒冷漠的眼神吓到,缩了缩脖子,细声道:“奴婢明白。”

“你先下去吧。”冉姒叹了口?气。

秋江果然还是缺乏磨练。

“嗯。”秋江偷偷瞧了一眼冉姒,确定她没有生气后,出了屋子。

“秋江她……”秋忆有些忧虑。

冉姒淡淡一笑:“放心,秋江虽稚气,却也知道轻重。不该说的,怕是打落了牙也不会?说出去的。”

“过几日?,刘?夫人的寿宴你就不必与我?前?去了。让秋然和我?一同前?往即可。”

“是。”

“我?要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在?这里。”秋忆从袖中拿出一个墨色的小玉瓶,递给冉姒。

冉姒看到一愣,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接过小瓶,放入了自?己的袖中。眸中的神色幽暗不明。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宽大的车厢内只有冉姒和季倾墨两个人,一时无话,安静得很。

冉姒在?桌上摆了棋盘,坐在?中间,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思虑了半晌,冉姒刚要落下一个黑子,却被一只手阻止了。

“阿四,这会?儿该下的是白子才对。”

冉姒转头,不说话,只狠狠地瞪了季倾墨一眼,在?棋盘上落了一枚白子。

季倾墨明显看出了冉姒的恼意。

那件事,他真的没有刻意去隐瞒,只是她过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罢了。

倒了茶,捧到冉姒眼前?:“夫人渴了吗?”

冉姒撇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让您给我?奉茶,小的担当不起。”

“阿四,我?真的无意隐瞒于你!”季倾墨将茶放在?一旁,急忙解释。

“你自?然不必事事同我?说明白。”冉姒头也不抬,只顾下棋。

季倾墨郁郁。

看来冉姒是真的生气了。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早跟她坦白才是。

只不过,跟她坦白以后,她会?更生气吧?

“你们三个真是好师徒!”冉姒把棋子丢回棋篓里,对季倾墨冷笑,“他们两个把妙手阁扔给我?,去游山玩水也就算了。你竟然也把玄阁丢给我?!你们冥灵宫的宫主都?是好样的!”

说完,掀了帘子,也不等秋雪扶着就下了马车。

季倾墨紧随其后,也下了马车。

他们到达刘府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刘启是当朝丞相,刘?夫人又有一品诰命在?身。前?来贺寿的人自?然不绝如缕,一波接着一波。

“娘。”

刘娇是刘家的嫡女?,刘?夫人寿辰,自?然也跟着来了。只是坐在?另一辆马车上,比冉姒和季倾墨稍晚了一步。

现在?门口?招待宾客的刘夫人见了来人,迎了上来:“参见世子、世子妃。”

“免礼。”季倾墨淡淡道。

冉姒站在?他的身旁,嘴角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朝刘夫人点点头,算是回应。

脸上是平淡温婉的笑,垂下的宽大袖子里却不太平静。

季倾墨挨冉姒站着,趁她不注意时牵了她的手,任她如何动作,都?不肯放手。

“世子,三姐姐。”

在?冉姒专注于如何对付季倾墨的手时,一个娇俏的声音了传入两人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超级长的一章,快表扬我(羞而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