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心慌的厉害

晚八点,夜幕中的京霄酒店前。

一辆耀石黑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酒店大门前,酒店早就得到了小道消息的媒体蜂拥而上,酒店的保全人员头痛的将媒体拦住。

车门打开,傅淇微笑着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西服,走到副驾驶绅士的为里面的人打开了车门。

“是华槿。”媒体中有记者小声惊呼,“快拍!”

夜色中镁光灯的光闪的华槿眼前模糊,周围都是喧闹的声音。

她将手放到傅淇手中,对方动作绅士,暗中使了力气,捏的她手骨都发疼。

两个人下了车,站到车前时傅淇将她护在怀里,对媒体记者淡笑了笑,转身揽着华槿往酒店里走。

今天傅家和唐家这两家在京霄酒店一起吃饭,商议傅少爷和华小姐的婚事。

这个消息是傅一鸣特意让人放出去的,傅淇和华槿都只是显示两家融洽的演员。

进了酒店确定没有媒体了,傅淇冷嗤一声,松开了华槿的手。

“华槿,你真是我见过最阴险的女人。”傅淇的声音冰冷。

“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么?”

华槿看了他一眼,傅淇笑了笑,轻佻不屑明显是不相信的。

她早知道解释是无用的,这事十有八九是傅宸煊干的,好在她并不在乎傅淇的想法。

他们本来就只是两个负责演戏的棋子。

侍者领着两个人朝竹锋厅走,到了厅前傅淇不情不愿的牵住了她的手。

门被推开,流水型的奢华水晶灯将厅里照的如同白昼。

唐家和傅家的人已经到了。

华槿的目光落到屋中,唐秋白和傅一鸣正坐在桌前聊着时事,白薇和吴逸秋说着话。

傅宸煊倚在墙边,修长的身子微微倾斜,他面前,一个娇俏的女人咯咯的笑着。

那个女人转过脸看向华槿,随后是一脸惊喜。

“姐姐,你来啦!”

唐半夏雀跃的跑了过来,双手拉住华槿的一只手轻晃了晃,亲昵又乖巧的样子。

华槿脸上一寒,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回去。

女人的双手像幽凉的蛇,她抽回去后轻甩了甩想甩去那股恶心的味道。

唐半夏!

她不是在M国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姐姐?”唐半夏小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声音明显的低落下来。

“华槿,你对你妹妹是什么态度!”

唐秋白的声音响起,华槿紧抿着唇看了一眼唐秋白,对方警告的目光让她隐忍了下来。

她对唐半夏这个女人如果有好态度就真的是疯了。

一年前的折磨还历历在目,华槿目光中带着灼灼的恨意看着面前的唐半夏。

唐半夏长的不算美,五官是偏柔和的,一双无辜的杏眼眨巴的时候泛着水光,像是林间无辜的鹿,澄澈见底,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可华槿一看到她,脑中都是那间阴暗的精神病院。

那天她被打了不少致痛的针剂,如牲畜般没有人权的被关在一间用铁栏杆焊死的房间。

唐半夏站在生锈的栏杆前,拎着裙摆看她,笑的纯真可爱。

“想当我姐姐,你也配?”

唐半夏居高临下看着她痛苦的佝偻在床上,身体缩成一个虾米状。

往事在脑中掠过,华槿后背一阵阵发凉,自从她出来后就没有再见过唐半夏了,唐秋白送了她去美国进修珠宝设计。

真是可笑,唐半夏连喜好都要模仿她。

“父亲不要怪姐姐,是我出国太久了,姐姐没见到我自然是生疏了!”唐半夏噘着小嘴,伸手挽上唐半夏另一边的手臂。

她探着脑袋看傅淇,小脸上一片好奇。

“你就是我姐夫吗?”

傅淇笑了笑,礼貌的伸出手,“你好唐小姐,我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傅淇。”

“我在新闻上看到过你,你好,我叫唐半夏。”

傅淇和唐半夏的手面华槿面前握在了一起,她深吸了口气,目光瞟到一旁的傅宸煊。

对方勾着唇角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侍者敲门,两家人坐到了桌前,流水般的珍肴被布到桌面上。

两家人都没有吃饭的意思,唐半夏叫住了侍者。

“有果酒吗?”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了唐秋白一眼,“父亲,喝点果酒可以吗?”

“你都成年了,我还能管着你不成?”唐秋白的声音宠溺。

唐半夏小声的欢呼了一声,坐下时她抢着坐到了华槿的身边,这会拉着华槿的衣袖撒娇,“姐姐,你一会也喝点。”

“好。”华槿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回应她。

唐半夏坐在她身边她的身体崩的很紧,如果不是在这她早就一个耳光扇上去了。

两家吃着饭,傅一鸣和唐秋白相谈甚欢,提到傅淇打华槿的新闻时连连表示歉意。

唐秋白挥着手笑,“小孩子谈恋爱哪有不吵嘴打架的,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华槿听的厌烦,不多时侍者送了几瓶果酒进来。

唐半夏倒了几杯分给了傅宸煊傅淇和自己,最后一杯推到了她面前。

“姐姐,我敬你一杯!”唐半夏举着酒杯,笑意嫣然,“在M国我最想姐姐了。”

满桌的人看向了她,华槿手僵硬的端起了酒杯。

唐半夏主动和她碰了一下,水晶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唐半夏含着笑啜了口。

华槿咬着牙喝了口。

腥红的酒液入喉,华槿觉察出有些不对,车厘子的后味一下让她变了脸色。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匆忙起身,脸色寒到了冰点。

唐半夏看着她笑的灿烂,华槿紧握着拳转身就走。

她走的又急又慌,一点礼仪也没有,唐秋白的脸色难堪,尴尬的看了一眼傅一鸣。

“姐姐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闹肚子么?”唐半夏低声疑惑了一句。

华槿出了门就径直往洗手间冲,进了隔间她捂着胃弯下腰,扣着嗓子眼一阵干呕。

她对车厘子严重过敏,即便是只喝了一口果酒,来的路上她身上也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痒的她心慌。

唐半夏!她就知道碰到这个女人就没什么好事!

一阵又一阵的干呕,华槿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吐了几次酸水,胃里的灼烧感依然在。

头渐渐有些发昏,她扶着墙壁,心慌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