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看着谢清华那双灵动而清澈的大眼,沈濯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更多的是惊惶与担心,他担心谢清华已经知道自己与薛子霁订婚的事,稳了稳心神,就在他打算试探试探时,被困住手脚的谢清华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脖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致命的薄弱地带,随着刺痛,鲜血也从沈濯的脖子蜿蜒而下。
闻着浓浓的血腥气,再感受着谢清华的怒火,被扼住要害的沈濯不敢再刺激人,缓缓放开锁在谢清华身上的手脚,尽量语气平和地说道:“清华,你别激动,我放手,放手。”自今还不知道谢清华为什么生气,他必须先行稳住阵脚。
手脚得到自由后,谢清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沈濯的肚子上狠狠地揍了一拳,然后退开了身子。
上中下,短短时间连续三个关键部位受到重击,沈濯的体质就算再好也站立不住了,半靠在沙发上,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谢清华,眼眸很深沉,表情很平静,不说话的他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看着装逼的沈濯,谢清华舌忝了舌忝嘴唇与牙缝里的血,冷笑一声进了卧室。
捂着血迹斑斑的脖子,沈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直接寒声、低声吩咐道:“给我查谢清华的电话记录,查近期都接过谁的电话,找到拨打电话的人,我要知道这些人都跟谢清华说了什么。”
“好的,总裁。”
大清早接到沈濯的电话,正在去往公司的刘洋赶紧在前方的路口掉头,去了移动公司。
拨打完刘洋的电话,沈濯并没有放下手机,而是又打了几个电话后才把目光移到了半开的卧室里。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是自己惹了谢清华,不然曾经看到自己就欢喜得双眼发亮的谢清华不会一夜之间就对自己转变了态度,明白根源所在,沈濯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然后用搭在沙发上的领带包扎了一下脖子就去了卧室。
他得解释,得让谢清华相信自己。
推开卧室门,沈濯再次被卧室里的狼迹震惊了,也就是到了此时他才知道刚刚进门时客厅里闻到的异味是什么,原来是自己的照片被烧毁了,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谢清华,沈濯想了想,直接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人。
“清华,我们能谈谈吗?”很平静的语气,跟平时没有两样。
被沈濯从身后抱住,谢清华恶心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开,才忍着恶心回答:“行,我们谈谈。”他倒想看看沈濯又会编什么样的假话来骗自己。
见谢清华没有主动说出生气的原因,沈濯诧异地皱了皱眉。
别看谢清华长得好,一脸聪明灵动样,但因为从小地方的乡下来,一直都没什么城府与心机,可以说是脸上的表情就是心情,这还是他第一次摸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所以说,要自挂东南枝吗?
就在沈濯犹豫之时,已经看清沈濯真面目的谢清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姓沈的,你他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时间有限,没时间跟你慢吞吞掰扯。”就在刚刚,他已经订了回乡的高铁票。
被谢清华的暴/戾噎住的沈濯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酌情说话了,“清华,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这是试探。
“听到了什么?呵呵,我是看到的!”
梦里看到的,这点,谢清华无比相信自己的梦境就是真实的一生。
心脏颤了颤,沈濯为谢清华的直言吓得一惊,瞬间,他明白了谢清华为什么会对自己态度大变,也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挨揍,此时的他以为谢清华是亲眼看到了他与薛子霁的订婚典礼。
毕竟他们订婚的那座酒店在本市的排名第一,想到曾经给过谢清华那座酒店的特级会员卡,沈濯只能为自己的失误点了一根蜡。
稳了稳心神,沈濯不得不解释道:“清华,你别多心,我说过,我爱你,只爱你一人,你要相信我,不管你看到的是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因为我那样做也是不得已,他(薛子霁)身体(正在等待换心手术)不好,时日无多,子霁从小就喜欢我,黏我,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双方家长经过商议,我们订婚。”
说到这,他进一步解释道:“你放心,只是订婚,不会真的结婚。”
这解释真真假假,换做是不了解内情的人,还真能为沈濯的无私感动得两眼泪。
拍了拍手,谢清华为沈濯如此清新的不要脸言词鼓掌,“哟,我们沈先生真的是太伟大了,你如此委曲求全我是不是还得为你的舍己为人夸赞夸赞,要是不夸赞,不理解,我是不是就是不体贴,你会不会认为我冷血薄凉,没有人情味?”
一顿冷嘲热讽,谢清华合理让沈濯明白了自己怀里的可不是什么金丝雀,这是一只聪明的小狐狸。
小狐狸平时收敛了气势与爪子,这才让他看走了眼。
“行了,你渣就渣,狗就狗,别为自己的狗找理由,那样更让我瞧不起。”没等沈濯回答,谢清华直接下了结论,既然现在还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他打算远离沈濯,远离即将到来的人生结局,他就不信了,远离沈濯与薛子霁这对狗男男后,他还会是梦境里的结局。
有钱人的豪门游戏,他就不陪玩了,至于被沈濯欺骗的感情,他就当自己眼瞎,感情喂了狗。
“清华,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认为你不体贴,我也没有说你冷血,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跟你商量就跟别人订婚,我这样做确实是不够尊重你,是我的错,但请你相信我,我瞒着你只是为了不让你误会,订婚也只是一个仪式,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好吗?”
从谢清华那决绝的语气里沈濯猜到了两人最终的结局,不想分手的他再次解释道:“清华,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跟薛子霁一起长大,他就要死了,作为兄弟、朋友,我们大家都不忍心他死不瞑目,所以我真的只是在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请你相信我好吗?”
“相信!呵,从你隐瞒我开始你就不配在我面前提相信二字!”
听到沈濯还是以所谓的爱情来打感情牌,耐心告罄的谢清华懒得再啰嗦,直接用尽全力往后一倒,这一倒,一个成年人的力量瞬间就带倒了另一个成年人。
早就知道身后有什么,来不急避开的沈濯只能尽量舒展身子包裹住谢清华,随着一道痛苦的闷哼声响起,房间里的血腥气更重了。
摆脱沈濯的束缚后,起身的谢清华看都不看一眼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沈濯,而是提着自己的小背包潇洒地出了卧室,站在宽大的客厅中央,他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这套才住了一个来月的豪宅,然后不屑地撇了撇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当被禁/锢了自由的金丝雀,愿意只是因为爱而已。
狗屎的豪门,去你妈的虐爱情深,去你妈的白月光,打算回乡继承田产的谢清华把沈濯与都市的繁华全都埋葬在了心底。
至于梦境里提示自己是豪门薛家抱错的真少爷,他才懒得上杆子去让人打脸,就梦里薛家后来知道真相后对待自己与薛子霁的双标态度,他早已恶心透,恶心无比的他趁真相还没有揭开时赶紧逃离。
谢清华走了,走得没有一点留恋...
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躺在卧室地上的沈濯一边感受着背部血液的欢快流淌,一边等待着,他在等爱自己的谢清华心软回头,结果,直等到眼冒金星也没有等到门再次被打开。
苦笑一声,五味杂陈的沈濯只能掏出手机自救。
“喂,沈濯,你这刚订婚不在家享齐人之福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李景华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就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带着急救箱到天辰院来。”此时沈濯的声音已经很虚弱。
“天辰院?你在金丝雀那?”挑着飞扬的眉头,李景华为沈濯的胆大咋舌。
感受着越来越冷的身体,沈濯已经没法再跟李景华解释太多,勉强扯下床上的被子搭在身上后,才说道:“半个小时不到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说完就晕了过去,不晕不行,失血过多。
“喂,喂,沈濯,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明白事态紧急,李景华提起急救箱就冲出了家门,同时也不敢挂断手里的电话,虽然听不到沈濯的声音,但能听到呼吸声,有呼吸声就代表着人还没死,此时的李景华完全不知道天辰院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告诉他,沈濯可能真的命在旦夕。
车上,猛踩油门的李景华脑海里突然冒出谢清华那张漂亮的脸蛋,想明白根由的他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震惊道:“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