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波特vs福里
坎蒂丝郁闷地趴在桌子上,拿在手里的羽毛笔任意地在书本里乱涂乱画,她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安德森教授的高谈阔论。只有梅林才知道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选修算数占卜,每次上完课之后她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安德森教授的极其复杂的方程式抽走。
安德森教授总是说选择这门课程的学生是霍格沃茨最有眼力的精英,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起码还有人愿意学”教授嘀咕道)。这节课又是学那些很难的计算题,坎蒂丝真的很无奈。她望了一眼莉莉,红发女孩握笔疾书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而后她又望了一眼原本属于莱姆斯的座位现在空空如也,不知道怎么,莱姆斯总会消失那么几天。
这件事在她心里存疑许久了,然而莱姆斯每次都会有各种借口搪塞过去,要么就是“我妈妈生病了”,要么就是“我发烧了”,真的让人感觉好奇怪。
“福里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吗?我注意到你趴在桌子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于坎蒂丝在他课上过于明目张胆地浑水摸鱼,安德森教授忍不住下来提醒提醒。
被抓住的坎蒂丝讪讪一笑,随后低声地询问莉莉黑板上的题目该怎么解(虽然她只是装模作样地应付安德森教授而已)。等教授走远之后,她才开始了正题:“莉莉,莱姆斯老是不来上课,你不觉得奇怪吗?”
由于长时间握笔,莉莉白皙的手上泛着粉红色的勒痕,她停下动作,思索要怎么回答坎蒂丝。
莱姆斯是一个狼人,这件事在莉莉入校没多久之后就洞悉了。她自认为自己有些小聪明,于是便翻遍书籍来解释自己的疑问。果不其然,种种证据都在表明莱姆斯的确是个狼人。得到答案的莉莉放下心来,她从未想过主动去向莱姆斯证实。因为她知道作为一个狼人而言,在整个魔法界社会里是备受歧视的。书籍上记录的那些案例无一不透露着这一心照不宣的事实。想想看,家长知道自己的孩子们与一个极其危险的狼人同窗共读,不仅会让莱姆斯陷入困境,就连邓布利多校长也会遭人投诉。
莉莉有绝对地理由相信教授们已经得知莱姆斯是狼人的身份,并且对此保守如瓶。同样她也相信波特那伙人也知道的,她意思是同住一个寝室,大家又玩得那么好,压根没有理由会对室友经常失踪的状态熟视无睹。只是没想到坎蒂丝会对此一无所知,更没有想到坎蒂丝居然挑这个不适合的时机来打开这个话题。
真不知道该说她神经大条还是天真单纯好。
“恩,是有点吧……”莉莉摸摸鼻子,她想还是以后再说这个吧,“安德森教授说每年期末都会考这道题,你记熟了吗?”
提起考试就苦不堪言的坎蒂丝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着急地拿起羽毛笔把莉莉的解题过程抄录下来。
“我恨算数占卜。”坎蒂丝咬牙切齿地说。
坎蒂丝肩上背着沉重的书包,如果不是学校走廊里不允许使用魔法,她真的恨不得施一个飞天咒把那些书运回宿舍。莉莉看着比她还矮一个头的坎蒂丝,好似住在她家隔壁的小邻居——一个5岁的小女孩,每天放学后杠着比自己的体积还要大的书包回家,小短腿拖拖沓沓的,想想都觉得可爱。
“我帮你分担一下。”莉莉实在不忍心看见坎蒂丝受苦,自告奋勇地从她的背包里抽走几本厚重的教科书。
“呜呜呜,你最好了。”坎蒂丝感激地说。
“啊,福利!正好碰见你。帮我通知一下其他人,今天下午四点钟在魁地奇球场集训。”站在远处的芬恩火急火燎地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过来,他厚重的手掌往坎蒂丝的肩膀上一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她,差点没被芬恩掀翻在地。
“什么——”坎蒂丝瞪大眼睛,前不久他们才训练过啊。
“我刚才上课的时候想到一个绝妙的战略,我心想咱们今天必须把这个战略过一遍,趁现在还有灵感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需要修改。”芬恩眨眨眼,可以看得出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的精神状态,“就这么定了,记得把大伙儿都叫上。”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迈开长腿赶往下一堂课的教室。
“又要训练。祝你好运吧,坎蒂丝。”莉莉同情地说。
一贯懒散的坎蒂丝当初死活不愿意报名选拔就是怕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自由,没有玩耍,只有训练,还有芬恩的战略。
“哎,别说了,说多都是泪。”
得知又要集训,大家都哭了,唯有多卡斯一个人开心得跳了起来。
“我的梅林啊,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詹姆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和斯莱特林的比赛,早点开始,早点解脱。他们一天不打败斯莱特林,芬恩一天都不会放过他们。
坎蒂丝注意到西里斯抱着胳膊倚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感觉他的样子好认真。她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想过去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在魔文课上学到了什么知识。可是又觉得心里有些愧疚,因为她明知道玛丽这么喜欢西里斯,却还要一次又一次不顾玛丽的感受去接近西里斯。
坎蒂丝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能够和西里斯平心气和地交谈一直是她的心愿。然而当她抛下心里的包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时候,玛丽的态度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在坎蒂丝身上。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托詹姆的福,以坎蒂丝平庸的资质,埋没在霍格沃茨众多人才之中的她又怎么会有机会和西里斯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更何况他身边的女孩子那么多,他应该也不会在意她吧?毕竟坎蒂丝算是他的什么人呢,同学,魁地奇队友,还是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角色,坎蒂丝心想这些都不足以能在西里斯心上占有一席地位。
如果她是男孩子就好啦,至少能够光明正大地和他接触。
“坎蒂丝,如果哪天你发现我死在飞天扫帚上,记得跟我妈说我爱她。”詹姆冷不丁地把手搭在坎蒂丝的肩膀上,若有其事地说道。
突然被拉回现实的坎蒂丝当头给詹姆记了一个爆栗(她心想:没眼力的家伙,没看到我在伤感吗!)
詹姆立即捂住疼痛不止的额头,气呼呼地反抗道:“请问你是野人吗,怎么老是动手打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学好格斗是在麻瓜世界里生活的一个诀窍。”坎蒂丝做了个鬼脸,这些都是她吹出来的,对着詹姆永远不能说真话。
“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巫啊,无缘无故干嘛要去麻瓜世界生活。”詹姆撇撇嘴角。
詹姆和坎蒂丝在公共休息室里打闹的场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只有西里斯沉着脸,眉头紧皱着。谁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毕竟他高傲的脸庞上很少出现笑容,除非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福里先生在得知女儿入选球队后,没过多久就寄来一把全新的光轮1000送给坎蒂丝。对于一个魁地奇球手而言,优越的辅助工具虽然不是必需的,但也是锦上添花存在。詹姆爱炫耀的老毛病丝毫没改,看见坎蒂丝那把金光闪闪的飞天扫帚如此吸引人,他连同西里斯一起立马在《预言家日报》的购买订单上填写自己的名字和收货地址。
所以我们可以看见在魁地奇球场上一个二傻子正骑着他光鲜亮丽的新玩具不停地打转、翻跟斗。
“——波特,你给我消停一会行吗!”芬恩气得满脸涨红。
坎蒂丝笑着望过去,不经意对上西里斯烟灰色的瞳孔,随即当作没有看见似地低下头。
曾经有一段记录记载了一次魁地奇比赛中,由于两支队伍无法抓住金飞贼,赛事被迫进行了三个月,直到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抓住飞贼才算比赛结束。除了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坎蒂丝在集训上的主要任务还有不断提升自己的躲避技巧,因为在球场上找球手往往是最容易受到侵害的球员。
芬恩打开装着魁地奇器材的箱子,一个鬼飞球和两个游走球随即以飞快的速度飞升在天空中。
“——好了,现在训练开始!”芬恩对她他今天早上构思好的策略感到很激动,“詹姆、西里斯和多卡斯,你们要配合好,想象这是一场正式比赛,在坎蒂丝得到金飞球前多拿几分。安德鲁和黛西,你们击球过程中注意不要受游走球的攻击。一定要眼观八方,看仔细周围的环境!坎蒂丝,你尽管放开胆子飞就好,注意不要被球击中。”随后芬恩骑上扫帚,缓缓上升到自己负责的岗位,作为守门员的他需要守卫三个球门,防止对方球队的追球手投球得分。这次只是训练,还不需要用上他,他把任务分配给指定的队员,命令下达完成后,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观察每个队员的不足。
不得不说,詹姆和西里斯两个人在球场上就像一对双胞胎一样默契十足,神采飞扬地轻松把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吸引了过去。西里斯就像一颗耀眼的明星,如同他的名字。这个英俊的男孩始终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和光芒。坎蒂丝只管看着西里斯,在她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一颗鬼飞球猛烈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坎蒂丝嫌些被击中。
“别发呆,福里!”芬恩几乎用吼的方式说道。
“抱歉,我会注意的。”坎蒂丝抬起头,脸色涨红。
詹姆和西里斯骑着同样款式的扫帚穿梭在魁地奇球场上,他们相互传递鬼飞球,完全没有把那些球体放在眼里,因为他们比鬼飞球更为敏捷、迅速。多卡斯也不认输,为了在芬恩面前留下印象,每次训练她都竭尽全力去对待,丝毫不敢马虎。安德鲁和黛西更不用说了,他们是一对五年级的情侣,加入球队已经有三年时间了。这些都是十分优秀的球员,坎蒂丝深知自己也要努力追赶上他们,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柄。
好几次西里斯都飞过来把坎蒂丝眼前的鬼飞球一把捞走,甚至模仿芬恩:“不要发呆,听到了吗。”
“我没有!”他的话语在坎蒂丝耳中听起来像在嘲笑她。还好这次只是训练,所以她大着胆子学他们追夺鬼飞球。进入认真模式的坎蒂丝得心应手,在追逐金飞贼之余还不忘配合多卡斯,对抗詹姆和西里斯。
芬恩并不在意,目前的进展和他预期的相符合,比上次讲理论的时候好多了。至少他看到队员们渐入佳境。
“又得十分,小心咯。”把一只鬼飞球投入圆环后,坎蒂丝灵活地在空中翻转一圈,嬉皮笑脸地说。
“明明是我们让着你们好不好,绅士的品格你不懂,ladyfirst!”詹姆翻个大白眼,他骑着扫帚飞到西里斯身旁,压低声音说:“为了男人的脸面,我们不能输给这群女生。”
最后还是芬恩提起某两个小屁孩的衣领,把扭打在一团的坎蒂丝和詹姆带出了魁地奇球场。
“波特臭大粪!”
“闭嘴,凶成这样以后没男人敢要你!”
“反弹反弹反弹。”
“西里斯你评评理吧,你看坎蒂丝这么粗鲁,哪有男人会喜欢她。”
一听到詹姆把西里斯扯进来,坎蒂丝对他怒目而视。她意识到自己在西里斯面前过于失礼了,红着脸嘟囔着说:“不跟你扯,我要去换衣服。”她低着头不敢看西里斯。
“——什么跟什么嘛,明明我们领先他们20分,詹姆这家伙还要不服输。”坎蒂丝脱下猩红色的队袍,气呼呼地说。
“你懂的啦,男孩子比较争强好胜。”比她们高两个年级的黛西相比之下成熟许多,几年前安德鲁也是一个超级幼稚的小鬼,把她气得半死。她经历过这种阶段,所以更加了解坎蒂丝的心情。
“诶,没想到你追球的技术蛮不错的。”多卡斯饶有兴趣地说道,“有没有想过毕业以后加入职业球队?”
得到夸奖的坎蒂丝怪不好意思的,她还真的没有想过毕业之后的道路,多卡斯的话语提醒了她。职业魁地奇球员?听起来好酷的样子哦。
换好衣服的黛西和多卡斯停在门口,“真的不用等你么?”
坎蒂丝摆摆手,她一向动作慢,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他人,“不用啦,你们先去礼堂吃饭吧,我很快就来。”
“恩恩,好吧。待会见。”
坎蒂丝收拾完整之后,拧开女生更衣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西里斯修长的身躯,她还注意到他那头还没来得及梳理整齐的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让她想起从前的日日夜夜里,令她梦魂萦绕的每个片段。
妈…的…他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嘿。”西里斯随意地抬起手,慵懒地打了声招呼。
“嘿。”坎蒂丝回应道,“就你一个人?詹姆那个王八蛋呢?”
西里斯听到她的描述情不自禁地笑了,原本高傲的脸上划开一道好看的涟漪,随后迅速消散。他指了指里面:“还在磨蹭,我奶奶的速度都比他快。”
“我能听到!西里斯你给我小心了,我听说桃金娘一直垂涎你的美貌,你可不想某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女生盥洗室里吧?”门里传来詹姆模糊不清的声音,坎蒂丝怀疑他在某处装了伸缩耳以防止有人说他坏话。
“别听他胡说。桃金娘暗恋的人是他,每个女孩子都在盥洗室里听过桃金娘说怎么描述詹姆的:‘那双淡褐色的眼睛,就像下了迷情咒一样击中了我。’”因为旁边没有多余的人,坎蒂丝难得放松一回,大着胆子和西里斯交谈。
每当她笑得时候,眼睛就会弯成一道月亮。
她活泼的样子让西里斯想起在海格的后院里一起关紧闭的那天,坎蒂丝也像现在这样笑。西里斯凝视女孩可爱的脸庞,没有说话。一时间空气凝固成一团。
坎蒂丝尴尬地清清嗓子,早知道刚才就闭嘴了,讲那么多,西里斯铁定以为她是那种很三八的女生:“呃,我要走了。再晚点就没有草莓布丁吃了。”她倒退几步,礼貌性地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等等,坎蒂丝。”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说今天训练你表现得不错。”
“真的吗……我是说,谢谢。”坎蒂丝列起嘴角,露出两颗标志性的虎牙,“我会继续加油的!”原来他不是在嫌她话多。
“嗯。”西里斯回以礼貌的笑容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平日一向高傲的西里斯居然会称赞她?待会一定要吃多几盘草莓布丁奖励一下自己。坎蒂丝哼着小曲,迈着愉快的步伐,心里好似绚烂的烟花一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