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郑钱的体贴

聂芸儿很想镇静下来,可是对上郑钱递过来,关切又疑问的目光。

而且还是很干净的那一种。

她开始凌乱了。

按理说他们是夫妻,就算看光了也没有什么。

可这,这多少有点突然不是?

就算她天性开明,不拘小节。

在这秀色可餐的,那什么面前,也难免一时无措。

“娘子,你发烧了么?”

郑钱看她面红耳赤,呼吸不稳。

还以为是淋了雨之后的后遗症呢。

避开伤口的位置,伸手探在她额头。

果然触感微烫。

聂芸儿推开他的手,眼睛尽量不去看他光裸着的上身。

轻咳了咳,说:“你,你干嘛脱衣服啊?”

郑钱怔了一下才说:“娘子给小文,小武洗澡。我,我以为……”

郑钱没有把话说完,眨着大眼睛,懵懂又无辜的看着她。

“所以,你是想让我,像给他们俩一样的,给你洗澡?”

聂芸儿满眼的不敢置信,音量也不觉加大。

红涨着的小脸,由红慢慢转白,聂芸儿气不打一处来。

抓起旁边的水舀子,就要往郑钱的身上招呼。

郑钱跳起来就往外跑,虽然不知道娘子为啥要揍他。

“我还以为,你是帮我换的水。合着还想让我侍候你洗澡是吧?你给我站住!”

聂芸儿一声令下,郑钱果然不敢跑了。

抱着自己的衣服,惊魂未定,眼神发虚的看着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的聂芸儿。

原来两个人在追躲间,跑到了院子里。

月色下,男人的身材轮廓,看得更加清晰。

聂芸儿这才慢慢消了气。

“娘子辛苦,那,那我帮娘子洗好了。”

郑钱很懂事的说。

是了,娘子又是下河捉鱼,又是下厨做饭。

还给小文小武洗了澡,一定很累了。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不心疼娘子,还想让娘子给自己洗澡呢?

郑钱对于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很后悔和惭愧。

聂芸儿一噎,他要干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把脸上又席卷上来的热辣,还有满脑子不该有的画面压下去。

在郑钱疑惑的目光中,聂芸儿用力关上柴房的门。

“不许再进来,否则打死你,听见没有?”

郑钱半张着嘴,反应了一会儿,才发出一个‘哦’的音来。

挠了挠头,他又错了?

浴桶够大,水温够热。

整个身子浸在水里,舒服得聂芸儿直接眯起了眼睛。

一身的疼痛与疲劳,也尽数散去。

雾气萦绕在她露出水面的肌肤,凝结成一个一个晶莹的水珠儿。

缓缓下滑,跌进水里……

啧啧,想不到一个乡下女子,皮肤竟然这么细腻白皙。

聂芸儿对这个身体,越来越满意了。

嘴角上扬的同时,轻轻溢出一段凡人听不见,但是水族生物,却能听懂的哨音。

悉悉率率,一阵在干草上,摩擦游动的声音响起。

聂芸儿慵懒的抬起眼皮,一条通体漆黑,只有拇指粗细的小蛇,已经游上了浴桶的边缘。

见聂芸儿睁眼看它,它也停止了动作。

很是乖巧的趴在那儿,偶尔吐一下细细的蛇信。

“怎么就派了你来啊?”

看着小小的一条黑蛇,聂芸儿多少有些嫌弃。

小黑蛇直了直脖子,貌似在回应。

“算了,那就你吧。今天那条大黑鱼味道还不错,明天继续。只是不许挑刺儿多的。”

想到晚饭的时候,小武吃得太快,差点被鱼刺卡到,聂芸儿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小黑蛇听懂了,冲她吐了吐芯子。

聂芸儿满意的点头,随即又是一叹:

“回去吧,明天记得早一点,家里可是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小黑蛇又直了直脖子,速度极快的游下去,从细小的缝隙离开。

做晚饭的时候,聂芸儿可是拿出了败家的决心。

就跟吃完这顿之后,一家人一起抹脖子似的。

米缸里唯一的一捧米,全被她下了锅。

油罐子里仅剩的油,也让她尽数炖了那条鱼。

唯独面缸里还剩一小碗面粉,按照原主脑子里的食谱来算的话。

应该可以做一顿面疙瘩。

吧唧吧唧嘴,鱼肉的香味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今晚这顿饭,值。

如她所料,她的修为灵力,没有跟她一起,附身在这身体上。

但是和水族生物沟通,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条大鱼就是那河里的领导者,一只大龟孝敬来的。

所以都没有用她下水。

也就是郑钱那个心眼儿迟缓的,才没有发觉可疑。

不过这样也好,他没有疑问,自己也懒得撒谎。

以后一家人,倒是可以不用再愁吃的了。

泡到皮肤微微发皱,水凉了下去,聂芸儿才舍得出来。

衣服穿好,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

一个蹲在柴房门口的黑影,吓了她一跳。

郑钱想不通娘子为啥突然生气揍他,索性蹲在门口慢慢想。

一直到聂芸儿出来,他才思索出来一点眉目。

娘子好不容易愿意留下来,不仅做饭给两个弟弟,还帮他们洗澡。

这么辛苦,自己不但没有帮娘子分担,还想跟弟弟们一样,让娘子帮自己洗澡。

最不该的是,自己不应该询问娘子,需不需要自己帮她洗澡。

而是应该自动的,去帮忙才对。

所以娘子是在气他的‘懒惰’和不体贴。

隔壁王婶子说过,男人是一定要学会体贴娘子的。

“你,你在这干什么?”聂芸儿有点心虚,这家伙不会是一直蹲在这儿吧。

那她跟小黑蛇说话的声音,他也听到了?

郑钱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叫她愈发不安。

还在措辞该说什么,就见男人双臂一伸,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迈步就向屋子里走去。

聂芸儿倒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捂紧衣襟。

男人的步子很大,聂芸儿还在‘你’个不停地时候,郑钱已经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聂芸儿满眼都是防备的,躲在床头。

谁说他傻?男人该干的事儿,他一点都不含糊。

郑钱黑亮的眸子盯着她,深呼吸了一阵儿,才信誓旦旦的开口:

“让娘子受累,是我的错。以后,我都尽量,不让娘子累着一点。”

“饭我做,柴我去砍,水我挑……对了,还要帮娘子洗澡。”

郑钱气息粗重,憋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聂芸儿满眼冒问号

‘那个,不好意思哈。刚才内念头,纯粹是失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