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兮快点呀。”在青石板路上奔跑的默儿真是开心。

默儿给小兮和自己都做了一身男装。好不容易威胁可儿给把风才能跑出来。像放飞的笼中鸟，快活的不得了。

“快看，快看，小兮，快看！”

看着桥街相连，依河筑屋，重脊高檐，河埠廊坊，过街骑楼，穿竹石栏，临河水阁，古色古香，水镇一体，呈现一派古朴、明洁的幽静。

默儿兴奋的念道：“小桥、流水、人家。”这就是自己梦想来的地方。一路指指点点嚎叫不已，引来一路的白眼。

小兮几乎都跟不上，终于趴在桥栏上，只有喘粗气的份了。默儿一回头找不到人，又颠着脚回来扯小兮。

“表---姐---我们----休息----一下吧。”小兮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恩，好呀。”默儿左右瞅了瞅，看到前面有一家茶馆。

小兮被默儿硬拉着走到门口一个不支，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旁边迅速伸出一双。

大手扶住了小兮。小兮惊魂未定。只听到一个男子对默儿说：“公子，这么急干什么？差点带倒这位小公子。”默儿本来也吓的张大了嘴巴。刚要致谢，看见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刚柔中有些清冷之气的俊美少年，不由呆了。小兮推了一下默儿，并向那位公子致了谢。在小二的带领下，拉着默儿往楼上走。寻了个雅间。让小二上一壶熏豆茶，和几盘点心。小二退下后，摇了摇走神的默儿。“表姐，你怎么了？你认识他？”

“啊，没有。对了那个人是谁呀？”游魂归窍的默儿装作不经意的问。

“我也不晓得。怎么了？”小兮关切的问。

“没事。”默儿起身凭窗眺望，看到的又是另一番如画仙境，见桃红柳绿，鸟语花香，景色诱人。不由感叹兀自陶醉。

本来小兮想早点回去，只是默儿陶醉其中，怎么也不肯走。一直流连到夜幕降临，看对岸楼台上唱戏，水边放几盏莲花灯。默儿更是神采奕奕。一直走到郊外看到人烟稀少，才往回赶。两个人左转右转竟然迷了路。

四（2）

默儿和小兮晕晕沉沉的醒过来，头疼欲裂。而且口里塞着布还被捆绑起来。正相对迷茫间。听见一个老人正哀求着说“我这两儿子，相貌端正，也颇识得几个字。保证能服侍好少爷。多给两个钱吧。若不是为了糊口，怎么卖到府上当下人那。两个孩子还不同意。只好绑了起来。”

“卖到我们莫府是他们的造化。老爷少爷对下人都很照顾。哼，这两小子都太单薄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不知道少爷肯留不肯留那。”另一个人冷冷的说。

“好好好，你们带走吧。孩子不舍得离家。以免生出事端。还是绑了去吧。”老人叹着气道。

“儿子？是贩来的吧。”那个人冷笑一声。“爷，行个方便。”老人露出龌龊的笑，塞上一淀银子。

“阿虎，阿得，把人带走。”默儿和小兮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抗走了。默儿挣扎了一番反而被阿虎一巴掌打的满嘴流血晕了过去。吓的小兮只啼哭不敢再闹腾。

到了莫府，阿虎阿得把两个人丢在地上。默儿瞪着他们因为吃了亏，也是敢怒不敢言。

“告诉你们两小子，不乖一点，我捏死你们两个。”阿虎恐吓道。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兮爬过来，摸着默儿的脸流着泪说：“表姐，很痛吧。”

默儿都要恨死那个阿虎了，下手这么重，到现在耳朵还嗡嗡的响。但是看到小兮啼哭，很愧疚的说：“对不起，小兮。都怪我。要不是我不肯回去。你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表姐。呜呜呜呜”。小兮趴在默儿身上大哭起来。

“小兮，没事的。以后别叫我表姐，叫我表哥。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默儿爱怜的拍拍小兮。

“恩。”小兮擦了擦脸。“也不怪你，也是我没有记路。只是家里找不到我们估计会翻天的。”

“那也没有办法呀。这儿的人那么凶。”默儿又摸了摸脸说。

“小兮，我们装乖一点。瞅空逃出去。”默儿忽然又信心百倍。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小兮满脸担忧。

默儿在柴房里转了转，一个人傻笑起来。想到电视上小燕子曾经也被关过柴房，不过还好，我还有人作伴。索性放下心来开始整理一下睡觉的地方。躺在柔软的草上其实满舒服的。就是不能洗澡……

四（3）

“老爷，这是我新买的两个下人。都识得几个字，长相也清秀。人也勤快。昨天也已经签了卖身契。”昨天冰冷傲气之人，今天满脸献媚。粗壮的身子几乎成了点头哈腰的虾米。一个老爷模样眼睛冷冽身材魁梧满脸威严的上下扫描了一遍默儿和小兮。暗自诧异了一番。还有长得这么俊美的男子。表面不动声色的说：“带他们到二少爷那儿去打扫书房吧。”又转过脸来严厉的说：“好好伺候少爷。”

默儿和小兮没有防备，都吓了一大跳。答应了一声：“是”匆忙中，和迎面来的人撞在一起。默儿小兮双双摔倒。

“你们两个不长眼睛！”家丁怒斥道。“二少爷，没有伤到您吧。”慌忙来扶莫语。

莫语推开过来搀扶的家丁，把默儿和小兮扶了起来。“是你们？”莫语疑惑的问道。

“语儿，这是给你的下人，你看看合适带下去好好管教吧。”莫老爷发话道，转身又威严的对着默儿和小兮说：“以后做事注意些。”默儿和小兮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是，爹。谢谢爹。”莫语恭敬的应道。

默儿拉着小兮的手边跟着莫言走心里边盘算：看来古代也是不好混的。现代的人都拐来拐去的。古代的人卖来卖去的。坏人都是这么多啊。以后可要注意一点。

默儿正神游，一下子碰在了莫语的怀里。碰的鼻子酸涩的只想掉泪。

默儿火冒三丈的瞪着莫语吆喝着：“你专门干拦路的呀。也不长眼睛。”

“明明是你走路走神，还强词夺理。有你这么伺候主子的吗？”莫语皱着眉头冷冷的说。

小兮瞪着个大眼无可奈何的对默儿使眼色。

“对不起，二少爷。我表-------表哥，不是那个意思。额-----额------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她计较。”小兮可怜巴巴的哀求。

默儿看了看莫语再看看小兮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现在自己已经是下人了，忽然感觉这日子的变化也忒大了吧。明明还是小姐就这么变成下人了。眨巴眨巴几下眼睛，故作可怜的模仿电视上的下人说：“二少爷，请您息怒，小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责罚小的呀。”弯腰低眉的，本来很紧张的小兮差点没有笑出来。

莫语气咻咻的走进书房，坐下后说：“你们一看就不是做下人的。怎么只一天功夫就成了我们家的下人。”莫语疑惑的问。

“报告二少爷，您家里人才辈出，拐卖个人口，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默儿轻描淡写的嘲讽道。

“你胡说什么？我们莫府怎么会拐卖人口那。”莫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莫府？莫府？”默儿嘀咕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乌镇有几个莫府呀？”

“你问这个干嘛！”莫语一脸戒备。

“真是小气，问问不行吗？”默儿转了一下眼珠“我们是外地人嘛，不了解情况，当然要问问了。”

莫语虽然感觉有异，确实也是，在乌镇谁不知道莫府。便详细道来。

这乌镇以车溪为界，分为乌青二镇。河西为乌，河东为青。十字形的内河水系将全镇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块，当地人分别称为“东栅、南栅、西栅、北栅。”东栅的大家是艾家，南栅的大家是慕容家，西栅的大家就是莫家，北栅的大家是沈家。这四大家族，各顶一方。多年来互不干涉，和睦相处。

默儿趁着莫语不注意，附在小兮的耳朵上说：“小兮，你婆婆家呀。”

小兮满脸羞红，捶了默儿一下。

“你们两个大男人，聊聊我我的，像什么呀。”莫语真是气急，这两个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二少爷，你快给我们安排住宿呀。首先说明呀。我要和表弟单独住在一起。”默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莫语斜倪了一眼默儿，淡淡的说：“你们两个到水阁那边住吧。”

四（4）

“我的乖乖，男人怎么长的这般俊俏，看看这身板，看看这腰肢，看看这皮肤，比个女人还婀娜嫩滑。”一个老鼠眼，胖的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的家伙，正抓着小兮的手，左摸右瞧。吓得小兮不停挣脱。却无济于事。

“你个死胖子。”话音还没有落，一棒子就落在了那个胖子的头上。震得默儿手腕发麻，棒子几乎脱手而出。

“好，你个死小子。敢打爷爷我。”胖子一边摸着脑袋，一边就要过来抓默儿。

默儿转身挡住了小兮。瞪着眼睛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哇哇，血，血。”胖子一看到满手的血，抓起棒子鬼嚎起来。“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小杂种。”

“住手！”一个手握玉笛，一身白衣，挺拔英俊的男子站在黄昏的阴影之中喝道。

胖子见到此人老鼠眼一转，一脸委屈抢先道：“大少爷，这两个小子不服管教，说说还动手打人。”

莫言默默大量了一下默儿和小兮。心中暗疑惑。这两个少年长相脱俗，英俊的不像话。尤其那个稍微矮一点的，样子楚楚可怜，几乎撑不起长衫。满脸惊慌的靠这默儿。

“怎么莫府的狗这么会咬人呀。明明先欺负别人，还血口喷人。”默儿气的差点吐血，恨恨的说。

“你看看，大少爷，你看看。这个小子嘴还很厉害。刚来莫府就这么嚣张，以后还了得。”胖子更加添油加醋的道着委屈。

“你先退下吧。”莫言看着默儿母鸡护小鸡的样子。感觉似乎并不是胖子说的那样。

“大少爷？”胖子愈加委屈的叫道。

“我自会处置他们。你下去吧。”莫言冰冷的道。

“是，大少爷。”胖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默儿，转身走了。

“你这头死猪，最好别落到我手里，我非把你变成烤乳猪不可。”默儿余愤未消，挥着拳头对着胖子的背影大声骂道。

“还烤乳猪？若不是我经过，怕是你早做成烤全羊了。”莫言冷哼道。

默儿刚要骂人。忽然盯着莫言的脸夸张的说：“哇，大少爷，你好帅呀。”话没有说完，人已经上前魔爪也伸了出去。

“哇！”被玉笛敲了一下的默儿马上就缩回了魔爪。满脸委屈的瞪着莫言。

退后一步的莫言，收回了玉笛。好笑的看着默儿说：“你都是这样和人打招呼的吗？”

小兮过来拉了拉默儿对莫言行礼道：“谢谢，大少爷相帮。如若大少爷没事，小的们就下去了。”

“你们是新来的？”莫言随口问道。

“对呀。让我们跟着你干吧，我们会好好伺候你的。”默儿舔着脸说。

“哼，我怕变成烤乳猪！”莫言转身冷冷的道。

默儿语塞，对着莫言大声叫道：“你这个小气鬼。”惹的小兮连连摇头。心想。在再莫府待下去怕是难得安宁呀。就这张不饶人的嘴，怕是……得想法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