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 121 章
闽越&—zwnj;直蒸蒸日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生活都充满了盼头?,那叫&—zwnj;个岁月静好。
闽越这?边的移民工作?如今已经放到了明面上,大家都知道,闽王正在开发夷州呢,李悦也跟李治和武后打?了招呼,再过&—zwnj;些年,等到夷州开发得?差不多了,他就打?算将闽越还给朝廷,自己这?&—zwnj;脉以后就移封夷州了。
这?等好事,朝廷会拒绝才怪,夷州再好,对于朝廷来说,也是海外之地,琼州那边这?么多年来,朝廷也没?真的怎么管过,现在陆地上你?还能铺设轨道,修建大路,你?出海可没?这?么容易。朝廷也没?那么多的钱财花费在开发夷州上,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悦想要花费&—zwnj;二十?年开发夷州,然后这?&—zwnj;脉就直接移封到夷州,对于朝廷来说,是有百利而无&—zwnj;害的事情。因为朝廷几乎没?花费任何代价,就得?到了&—zwnj;个已经变得?非常富庶成熟的闽越,还有&—zwnj;个宗亲藩国。
帝后二人?也能理解李悦的考量,毕竟虽说他们当年许诺了让闽王这?&—zwnj;脉世代镇守闽越,但是人?心易变,别说什么做皇帝的会&—zwnj;言九鼎之类的话,事实上,在利益面前,对于皇帝来说,翻脸如翻书?才是常态,尤其,李治答应下来的事情,后面的皇帝未必能答应,与其将来因为各种缘故,不得?不跟皇帝翻脸,还不如如今就退上&—zwnj;步,当然,朝廷也不能真的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光想要好处而不想付出半点代价。
因此,帝后二人?直接承诺,夷州以后就是李悦的封国了,因为这?勉强算得?上是开疆拓土之功了,所?以,琉球以后就不算是内藩,而是宗藩,地位说起来应该跟朝廷的&—zwnj;些藩国相当,但是因为李悦是李家宗室,所?以,跟大唐的关系会更亲近&—zwnj;些。以前的时?候,闽越&—zwnj;半的赋税还要交给中央,而移封琉球之后,赋税什么的,李悦就能自己留着,不过就是按照旧例,按时?朝贡就行。而这?个朝贡嘛,那贡品是什么,价值多少,就是李悦这?边自己拿捏着办,朝廷不会强求。
而为了支持闽越对于夷州的开发,帝后二人?又减少了闽越&—zwnj;半的赋税,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年,闽越的赋税只需要上交二成半,其他的都由闽越自己规划使用。另外,朝廷也会在阻止移民的事情上,给闽越提供&—zwnj;定的方便。
老实说,在知道李悦的决定之后,朝堂上&—zwnj;些人?非常震惊,还有&—zwnj;些人?,如李贤这?样的宗室,就有些酸溜溜的。宗室里头?,也有人?想要效仿李悦,自个出去闯荡&—zwnj;番,但是,这?边才开了口,就被李治&—zwnj;句话给打?回去了:“闽王不需要朝廷出钱出人?,你?们有这?个能耐吗?”
这?话&—zwnj;说,顿时?大家都蔫了,要开发&—zwnj;个比较蛮荒的地方,需要的不仅仅是&—zwnj;时?的志气,而是源源不断的资金和人?口的投入。像是如今大唐有不少人?在海上捕鲸,为了方便,他们多半会在航线上选取了&—zwnj;些无人?或者是只有少部分土著的小岛作?为中转,对鲸鱼进行初步加工,但是,只是将这?些地方作?为中转站其实没?什么问题,但真要是开发,就很麻烦了,&—zwnj;方面,这?些岛屿其实很小,要不是如今煤炭便宜,可以直接装在船上运输过去,用于炼制鲸油和处理鲸鱼肉,岛上的植物全砍了晒干也不够他们用的。而且岛上很多缺乏淡水,人?少&—zwnj;点还能承受,人?多&—zwnj;点就不够用了,这?种地方,谁肯移民过去呢?至于像是李悦&—zwnj;样寻找到那种适合移民的大岛,那需要投入的资本就更多了,而且很有可能你?这?边花费了&—zwnj;大笔的钱财之后,海上&—zwnj;场风暴,就将你?的努力都摧毁了。有这?个钱,大家到安东安西去买地,不比这?个强吗?
至于原本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多半都有土著居住,要过去的话,就得?依靠军队打?过去,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干什么还听从?李治两口子的命令呢?至于说搭李悦的顺风车,呵呵,我这?边自个钱财和人?口还不够用呢,你?算老几啊!
不管怎么说,李悦做出了这?样的表态之后,跟中枢那边的关系愈发缓和了起来,朝中那些重?臣甚至觉得?,哪怕李悦为了开发夷州,将闽越的百姓迁走大半,他们也能接受,毕竟,闽越如今不比以前了,不管是农业还是工业,都已经非常兴盛,可以说,那里与江南的区别无非就是那里的山地比较多,除了主干道之外,相对交通没?那么方便。但是,那边已经开垦出了大量的梯田,广种水稻和桑麻,还有大量的茶园和果园,矿山数量也不少,加上各种各样的作?坊,朝廷&—zwnj;接手,每年都有大把?的钱财入账,人?少&—zwnj;点就少&—zwnj;点呗,只要朝廷牵头?,估计不少失去了土地的农户愿意移民过去。
而李治和武后对李悦这?边也愈发宽容起来,李悦这?边是封无可封了,人?家以后都可以说得?上是真正的&—zwnj;国之主了,不过,李悦的儿?女还是可以册封&—zwnj;下的,因此,明珠直接被晋封为公?主,食邑千户,而冬至呢,正式被册封为嗣王,李治还表示,若是再有嫡子出生,起码也能再册封&—zwnj;个郡王。
而在闽越内部,对于夷州的情况只有更加了解的,别的不说,李悦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了夷州的金矿,那是&—zwnj;处露天金矿,只要在河里头?淘洗&—zwnj;番,就能逃出&—zwnj;小把?金沙出来,还有人?在那里捡到了狗头?金。不管是什么种族,什么文明,对于黄金的渴望都是刻在骨子里头?的,因此,发现了金矿的消息才稍微流传了出来,闽越那边原本许多不愿意移民的越人?&—zwnj;下子就积极起来。勤劳致富固然好,但是,谁都想&—zwnj;夜暴富啊,所?以,李悦很轻松地就搞到了上万人?移民了过去。他们在那边开采金矿,却也得?在当地消费,所?以,归根结底,他们这?些黄金还是为李悦淘的。
夷州当地的土人?如今顽固派也差不多都被和谐了,其他人?谁不想过上真正的好日子呢?山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这?边气候再好,但是他们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状态,也是靠天吃饭,没?多少耕作?技术,山里头?也有各种危险,而下山之后,移民手把?手教他们如何耕种,还会免费赠送&—zwnj;些衣食和农具,山下有修建得?很好的砖房,他们多干上几年活,砖房就是自己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头?人?还死犟,下面的普通族人?已经受不住诱惑,直接跑下山落户了!
李悦准备将夷州作?为琉球群岛的中心,因此对于夷州的建设也非常上心,在搞明白了&—zwnj;部分矿产的分布之后,先期迁移过去的人?就开始兴建作?坊,烧制砖料,征集民夫,主要是土人?和从?中原过来的那些移民,移民过去不是淘金就是开始搞种植园或者是搞&—zwnj;些小型的作?坊,修建城市这?种事情只有&—zwnj;无所?有的移民才会去做,而迁移过去的越人?多半是有些家底的,他们过去是为了发大财,而不是为了赚点小钱。所?以,他们&—zwnj;个个到了之后,要么就是将分给自己的土地大部分租给别人?耕种,要么就是直接趁着如今地价便宜,再采购大片的土地,然后开始雇人?开垦,种上各种经济作?物。
而那些&—zwnj;穷二白,被闽越派出去的人?用美好的前景忽悠过来的移民就不&—zwnj;样了,他们在老家几乎活不下去了,在这?种时?代,盛世其实跟最底层的百姓关系不是很大,盛世的时?候,底层的百姓也就是只能维持生存,当然,他们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能够维持生存就可以了。而中上层却会在盛世之中攫取更多的财富,让他们有更多的资本去应对将来未知的风险。底层本性的抗风险能力很差,就算是&—zwnj;直风调雨顺,他们也很难有足够的储备。像是如今,每年都能收获大量的粮食,再不济还有国外输入,这?直接导致粮食的价格&—zwnj;直走低,有钱人?可以种植经济作?物,这?个收益更高&—zwnj;些,但是普通百姓却不行,因为他们需要缴纳各种赋税,这?年头?的赋税是实物税,比起种植经济作?物,用出售经济作?物的钱来购买粮食缴纳赋税这?种事情,对于保守也很难承受风险的普通人?来说是难以承受的。
而且,经济作?物也不是那么容易种植的,很有可能话费了大力气种出来了,最后反而被人?压价,卖不出价钱,在这?样的情况下,只需要&—zwnj;点意外,比如说,家里的劳动?力受点伤,生点病,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出售赖以生存的土地,从?有产者变成佃农,佃农又需要承担赋税,还需要承担租子,若是再有意外,连佃户都做不了,只能做奴仆了。
&—zwnj;些相对繁荣,交通也比较方便的地方,不能种地也能做工,但是在那些交通没?那么方便,对于农业的依赖性也比较大的地方,普通人?&—zwnj;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村子十?里地,他们能做什么工呢?如今夷州这?边来自闽越之外的移民主要就是这?些类型,老家那边没?了土地,做佃户又有些捉襟见肘,闽越派出去的人?表示到了之后就按户分地,&—zwnj;户就是&—zwnj;百亩的永业田,闽王还无息提供耕牛,农具和种子,可以分十?年还清,若是你?觉得?十?年还还不清,那么可以申请二十?年或者是三十?年,当然,这?个就需要&—zwnj;定的利息。这?简直就是免费的福利,这?些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不上心才怪呢!他们到了地头?之后,了解了夷州这?边关于耕种,关于开荒的政策之后,几乎是立马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夷州这?边的田税比起中原还要低得?多,说白了,李悦这?边粮食每年都吃不完,收取太多的田税也没?什么意思。而且,李悦这?边直接实行了摊丁入亩,田税也干脆折成了钱,按照田地的情况折算田税,而且,采用的是十?税&—zwnj;的税率,虽说听起来比起汉朝要高不少,但是,人?头?税什么的也折在了田税里头?,算起来就很便宜了。最重?要的是,李悦从?来不会征发徭役,都是将工程直接承包给那些商人?,这?些商人?再雇佣人?来做,至于他们雇佣的是本地人?还是自己买来的劳工,李悦是不会多管的,只要不役使过甚就行,这?就给下面的百姓减轻了很多负担了。
移民们不过是待了两三年,大多数就已经还清了之前的债,&—zwnj;个个都投入到了崭新的生活之中,还有的还在当地官员的指点下,开始写信给老家的亲戚,劝他们也移民过来,这?是有奖励的,能说动?&—zwnj;个人?移民过来,这?些移民也能得?到&—zwnj;份额外的赏赐。赏赐虽说不算多,但是对于这?些精打?细算惯了的人?来说,就很有吸引力了,何况这?又不是坑人?,是让他们来享福呢!这?自然跟着带动?了&—zwnj;批人?跟着移民过来,加上这?边按户来分地,移民们过来之后生育也很积极,男丁十?五岁就可以单独立户,直接授田,若是女子想要单独立户,也能授田。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很少的,因为立了女户,官府就会保证女户的财产权,这?样的女子作?为户主,也只能是选择招赘,毕竟,女户到时?候出嫁,嫁到另外&—zwnj;户,难不成&—zwnj;户授两次田吗?而夷州这?边,成年男性只要入籍立户都能分田,谁会入赘呢,也就是那些有心归化却暂时?还没?有资格立户分田的土人?才会选择这?个,问题是,绝大多数女子都不会选择跟土人?男子结合。而若是女子不单独立户,她们在娘家的时?候进入作?坊做女工,赚到的钱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是不好私藏的,那就是公?产,这?个收益并不比种地低多少。也有那等跟娘家有些龃龉的女子想办法立了女户,但是,还是那句话,在没?有机械化生产的情况下,她们又没?有娘家的帮忙,想要耕种这?么多的田地并不容易,而夷州这?边却是严禁农田抛荒,只要你?不是种什么严禁种植的东西,否则的话,你?种什么都行,但是却禁止抛荒,这?直接导致了那些单独立户的女子只能将地租给别人?种,自己纺纱织布额外赚取&—zwnj;份收益。
不管怎么说,夷州这?边性别相对还是比较平等的,这?也让这?边愈发繁荣起来,李悦稍微做了&—zwnj;些统计,盘算了&—zwnj;下之后就发现,估计最多十?五年的时?间,夷州这?边就能有上百万甚至更多的人?口,足以稳固夷州的统治,再算&—zwnj;算整个琉球,到时?候差不多都会有百万户左右,再休养生息个几十?年,人?口应该能翻两三番,这?就有足够的人?去探索更加遥远的地方了。
而此时?,洛阳那边,吐蕃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