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戏如人生
戏剧人生。
给撷紫幸福的人就是谨,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在向被一个女人拒绝的同时向另一个女人示爱,对于谨来说,爱情不外乎是一场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非常的简单,当你爱上他时,你就注定输了。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突口而出:“他不是好人。”
涪琳冷笑着说:“怎么,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许别人要。”
生活真的很残酷,而且甚至有点黑色幽默,那时那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涪琳会对我怀着那么深的恨意,后来我知道了,关于谨,涪琳是第一个认识的,可是他追求的却是我,就算是在我跟他毫无瓜葛后他追逐的依然不是她。
当一个女人决定不计一切代价去追逐一段爱情的时候,受伤害的往往是她身边的人。
当有一天她把属于我和雨其的故事全部坦白给谨后,所造成的是几乎毁掉了我的生活,可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谨追逐女人的方式丝毫没有变,依旧是鲜花加甜言蜜语,撷紫以最快的速度成了谨的新欢,而我的劝慰只是一种“最美好的总是已经失去的”的感慨。
可是别人的事又与我何干呢,等待雨其的电话已成为那段时间唯一重要的事。就是这样子我还是卷入了一场三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而且这场战争的残酷一点不亚于腥风血雨的真刀实枪。
元旦那天,撷紫拖芳菲去买送给谨的新年礼物,涪琳也跟一个爱慕她的老乡出门了,我躺在床上一边啃着瓜子一边读着玛格丽特的《飘》,玛格丽特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作家,当我还沉醉在思嘉固执着自己爱情的心痛中时,“咚咚咚”敲门声。
我一边吐着瓜子壳,一边跳着脚去开门,而身子几乎是赤裸的,大约是她们三个人中的那个人忘了带钥匙了。
门一开我愣住了,怎么会是谨,门房阿姨怎么会让他进来的。
我冲回自己的床上,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惊恐的叫了起来:“你给我滚出去。”
谨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是这样一种状态吧,他先是一愣,然后“咯咯咯”的笑了:“心,干嘛这样子。”然后恬不知耻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叫你滚听见了没有。”
谨无所谓的向我凑了过来:“你大声叫呀,好让大家都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说过我要对你怎么样吗?噢!宝贝。”
我气得满脸通红:“你想怎么样。”
“听说你一个人呆在宿舍我就过来看看你。”
谨是从涪琳那里得到我的消息的,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根本不知道涪琳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也许是那种她得不到也不要别人得到的心态吧,而她知道我跟谨是永远不可能的,所以她利用我来打击撷紫,可是这有必要吗?为了一个男人需要那么做吗?
许多年后我遇见涪琳,她对我说了一句话:“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一定会不计手段的去得到,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在往后更加现在的生活里,我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更为可笑的是,我也那么做了。
在我对谨怒目而视,而谨对我的怒目而视注定视而不见的时候撷紫出现了,她和芳菲看很起来非常的快乐,但这快乐仅仅限于推开门的瞬间。撷紫的泪水像长河一样,飞流直下,手中属于这个男人的礼物被扔在地上,谨也愣住了:“哭什么?”
撷紫带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愤怒走到我面前:“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我是怎么样一个人?
谨一把拉住撷紫:“你发什么疯。”
撷紫甩开谨的手:“你才发疯呢?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她又是什么?”撷紫指了指我,然后大声的哭了起来,引得别的宿舍的人多过来围观。
“我先走了。”谨朝芳菲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撷紫看着我,那是一种怎么样愤怒的眼神。
“不管以前你们二个人怎么样,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他现在喜欢的是我,别人要什么你就要什么,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我被孤立了。
在这种让人窒息的环境里总算拖到了放假。
放假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雨其,一骨脑的把烦恼倒给雨其,雨其摸摸我的头:“你要明白不被人嫉妒的是庸才。”
跟雨其在一起最大的快乐就是对他全盘的放心,但是我却还没有傻到告诉雨其不该告诉的东西。
然后我说:“为什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总是想到那方面去了。”
这个问题很让我困惑。
雨其朝我狡猾的一笑:“那个方面是哪个方面。”
“就是就是……”迎头撞上雨其似笑非笑的表情:“讨厌。”气得我用手使劲拍打雨其,引的雨其“哈哈哈”的笑,他捉住我的手,然后表情变得很严肃:“这就是你们女人所谓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吧。”
“可是你就不一样呀。”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谁都会想占有自己喜欢的人,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高的赞美就是对她身体的赞美。”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高的赞美居然是身体的赞美,十七岁的我是怎么样都不会想明白的,后来很多年过去了,当我遇到过很多个人,体念过很多赞美的时候我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杜拉斯说过类似的话,她的情人对她说:“别人爱你美丽时的面庞,而我更爱你饱经风霜的样子。”
也许只有身体对身体才不会欺骗。
除夕的前一天,居然下雪了,雪花很散,纷纷扬扬,像是吝啬的仙女舍不得让它撒入人间,几乎不到地面就化了。
街上到处是新年的气息,推开窗户,看着银装素裹下的世界。
电话响了,跑去接了起来:“我在院子外面。”
只有一句话简简单单。
我冲下楼,雪落在雨其的头发上,鼻子上,粉妆玉砌般。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有什么事吗?”
“想让你陪我一起看雪。”
我笑笑:“好啊。”
我们慢慢地走着,却不说话。
不经意间我的身子一滑向后仰去,雨其拉住我的手,我的心跳了一下,回头看他,他的脸红了:“你的手好凉。”
我稳住了身子,抽回了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烫烫的。
突然觉得有东西披在自己的身上,抬头,雨其已经把他的外套加在了我的身上:“你不冷吗?”
我把外套脱下来。
“穿上。”雨其只说了二个字,没作别的表情。
不知不觉走到了雨其的小屋前:“进来坐坐。”
我点点头。
从我认识雨其起,我就不懂什么叫拒绝。
屋里很整齐,显然是专门收拾过。
我在床上坐了下来:“过年了。”
“我妈妈是今天死的。”
雨其毫无征兆的冒出这句话。
“对不起。”
雨其摇摇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害死她的,每年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好想有个人陪陪我,好想吃一次妈妈亲手包的饺子。”
“我陪你。”我突口而出。
“别傻了,乖宝宝要是不回去,家里还不乱套了。”雨其用他一惯冷嘲热讽的语气说。
“今天又不是过年,我可以今天提前跟你过年。”
雨其看了看我,冷冷的笑了二声。
“不要许做不到的承诺,你要陪我一整夜吗?”
“为什么不可以?”
我笑舞了泪
在西班牙的醉
梦里有你的追随
冷月如水
我在长夜里仰望
嗷叫着我的思念
白毛乱了谁的心屝
你可曾见
那一路的奔
穿梭在西班牙的红里
那奔放如玖瑰
你在红里逗弄着的
是一匹狼
被荆棘撕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