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谢青吾深深吸气?,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冷静,见李云深一头的汗,还是没忍住又往人嘴边喂了?一杯:“别动,手上还伤着了?。”

李云深在榻上坐起来,一边压着内心躁动,一边就着谢青吾的手喝茶,一边觉得内心略崩溃。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起了?反应?

绝对是素太久了?!绝对是!

李云深内心崩溃,然后突然就发现不?对了?,自己为什么衣衫半敞为什么衣带会落在一旁?

“谢、谢公子?!”你真?的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谢青吾一脸欲言又止,绝口?不?提自己趁着人睡着大占便宜的事?。

李云深绝望了?,自觉脑补完一切,人家只不?过给?自己换身衣裳,结果自己睡糊涂了?把人抱了?不?说,还扒了?人衣裳,这张老?脸是不?用要了?!

谢青吾喂人喝完茶,也没再靠近,他今天已经闹过分了?,这人性子迟钝对断袖又厌恶至深,一时反应不?过来,但他若是还想再进一步,直接挑明了?说,怕会将人直接吓跑。把人骗到手,只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切忌不?能得寸进尺因小失大,路要一步一步走,人,要一口?一口?吃到嘴里。

“不?知王爷想听青吾先解释什么?”

“太液池吧。”李云深勉强平静了?些,“头一个发觉的人是杨子仪,他说是看见你的背影才跟去的,他是个粗人,做事?可能不?大仔细,本王也不?敢多信,但他不?至于骗我,所以本王当初才出口?试探你。”

——没想到谢公子你那么实诚,真?的就毫无抵赖的认了?。

“但若是只有杨子仪一个人的证词是远远不?够的,别的先不?说,定他一个私闯内围的罪名就能制的他说不?出话来,所以紧随其后赶到的御林军才是关键。御林军承担着守卫皇宫的重责,当日又正值年节,宫中守卫不?可谓不?严密,御林军赶到便是绝了?四弟的退路。”

“但此事?有个疑点,”李云深拧着眉,“御林军陈林对我说,是有御林军在太液池旁看见母妃,才走近去的,可是母妃分明是后来才匆匆赶到,依照当时情?形来说,母妃分明是在勤政殿内的。我虽不?曾亲眼见到,但当时父皇在殿内单独召见本王,母妃便绝无可能撇下群臣率先离席。”

“王爷可还记得那件红狐裘?”,谢青吾也不?想再多瞒着了?,这人本就对自己提防的厉害,这回若不?趁此机会好好解释清楚,以后再想把人的哄好怕是难了?。

——谁让这傻子一根筋?

当然记得,这有什么问题?反应一向?迟钝的成王殿下不?解回望过去。

“那件狐裘是王爷亲手猎得裁好,统共只得两件,一件给?了?我,一件给?了?母妃,红狐难寻,那样好的的皮毛更是少见,遍寻皇城上下,怕也找不?出第?三?件了?。”

“我听说,母妃很是钟爱那件狐裘,宫中守卫虽只是守卫,但母妃统理六宫大多也是见过的。在太液池外巡逻的只是小侍卫,也不?大可能有机会亲上前来辨认,再者,“谢青吾嘴角牵起一丝笑意,“那日出府前,王爷怕青吾冷着,还特?意挑了?一件藏青披风加上。”

所以,外人是绝不?会知道其实他藏青披风下面是一件和淑贵妃一模一样的狐裘。

为什么听起来竟然有点自己助纣为虐的意思??李云深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静等下文。

谢青吾摸不?透他的心思?,耐着性子问:“王爷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那还是有的,而且挺多。

李云深想了?一下,“本王记得当时谢公子以不?胜酒力?为由在偏殿暂歇,勤政殿的宫女和内监都是出来作?证了?的。”

——就因为这个他还差点揍了?杨子仪还是杨子仪用断子绝孙指天发誓,他才信的。

嗯,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对不?住杨子仪。

“那是四殿下早先便安排好的,四殿下私下里邀我去太液池一见,自然是要早些将一切先计划周全,才不?至于落人话柄。”

“等等!”李云深觉得自己脑袋可能不?太够用,“忠叔后来盘问过魏紫的贴身丫鬟,的确是魏紫给?四弟递了?消息,邀四弟与她在年节上见一面,四弟要约的人又怎么会是谢公子?”

“其实,王府中馈移到青吾手上之后,徐侧妃就已经是颗弃子,也只有王爷还顾念着旧情?,不?忍苛责,四殿下却是已经不?想再跟这颗弃子沾上什么关系了?。”谢青吾笑了?笑,眼里有几分凉薄,顿一顿,盯着李云深的目光颇有些不?善。

“徐侧妃的确是美人胚子,但在美人聚集的皇城却也不?见得多么稀罕,且家世也并不?多么出众,王爷到底是为什么竟那般厚爱?”

“呃,”李云深略尴尬,其实自从重生以来,他压根儿就没喜欢过徐魏紫,“本王,其实也没有多么喜欢。”

“去年的上元灯节,王爷为了?给?徐侧妃求一个妃位,在宫宴上触怒龙颜,去年三?月为了?徐侧妃向?礼部引荐徐大人保升四品,之前,王爷甚至还为了?徐侧妃连聘礼都未曾亲自送上谢府,这些,还不?够厚爱?”

李云深内心懵逼,这些破事?儿好像还真?是他从前干过的,但那都是他还没重生之前不?是?

“……呃,从前都是年纪小不?懂事?,”这话说的李云深自个儿都脸红,“谢、谢公子怎么会知道的这般清楚?”

你的事?我哪一件是不?上心的,谢青吾笑意冷冷,“王爷风流名声遍传皇城,青吾这些年,听的多了?。”

后面一句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李云深听的心里颇有些发毛,连忙补救道:“其实,本王还是对谢公子最为厚爱的!”

谢公子,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到底是对谁最好?你用的那些珍稀玩意儿,我可是连自己都舍不?得用好吗?

谢公子嗯了?一声,眼中柔情?微动,慢慢凑近些许,“那王爷为什么对青吾这么好,莫不?是喜——”

“谢公子,我们接着刚才的话说!”李云深别开脸,谢青吾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侧,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萦绕在鼻间,李云深深刻觉得谢青吾这种在他已经起了?反应后的靠近,对他而言,简直是引人犯罪,这完全就是勾引!

谢青吾退开了?些,觉得还是莫将人逼得太厉害了?,但十多日不?见,他着实想的紧,忍不?住挨着李云深坐下了?。

李云深:“……”

坐的这么近,总感觉自己会被看出禽兽的一面,李云深往里面挪一点,谢青吾面不?改色的跟着他挪一点,李云深嘴角抽搐,这会儿直接缩回了?床脚,谢青吾继续锲而不?舍地追过来。

退无可退的成王殿下: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害羞的小媳妇儿?

李云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吓到了?,连忙坐直身子,强迫自己按下心头那些异样。

他总不?可能是对谢青吾有什么想法。

“谢公子方才说四弟将魏紫视作?弃子?”

“王府中馈离了?手,徐侧妃于四殿下而言便再无用处,再加上怕再与徐侧妃有所牵扯,被王爷看出马脚,所以自然是放弃的稳妥。”这些玩弄人心的手段如此显而易见,也就只有徐魏紫那样被猪油蒙了?心的才会看不?出来。所以说情?之一字之于人,当真?如同剧毒,蔽人眼目,乱人心弦。

“但当时四殿下还未与母妃闹崩,他出身卑微,在朝堂上还要倚仗王爷和母妃的支持,所以在王府中少不?得要有个内应,也怪我上回清人清的太过干净,没给?四殿下留个念想,反让四殿下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来。”

那边是李云霁找谢青吾合作?了?,谢青吾早先便与李云霁相识……

“那,谢公子是答应了??”

“……”谢青吾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没好气?道,“王爷觉得青吾追到这儿来是做什么的?”

“一刀两断?”

李云深迟疑,谢青吾会放弃李云霁这事?儿在他心里总有点玄幻,上一世李云霁与谢青吾最后联手清理朝堂的时候也是配合默契,民间还传言,他们俩是那什么,咳咳,一对断袖。

——当然,李云霁觊觎谢青吾的事?上一世他就知道了?,当时李云霁继位后可是直接下了?和离圣旨,至于谢青吾,他就知道谢青吾有一个宝贝心上人,原先还一直以为是李云霁来着,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是?

谢青吾简直想把这人嘴堵上嗯,最好是用自己嘴去堵!

“青吾并未去见四殿下,而是遣人将消息传给?了?徐侧妃,徐侧妃思?郎心切也并未多做怀疑,而后我引御林军发现异样后便赶回宫宴,再陪同母妃前去,四殿下便刚好被御林军堵在了?当场。”

只是不?曾想李云深会特?意遣人出来寻他,叫杨子仪看见了?。

谢青吾顿了?顿,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一些:“徐侧妃,想必是真?的爱极了?四殿下,被抓到现行后也仍然一心为四殿下辩护。”

李云深一脸波澜不?惊。早料到了?,虽说隐隐有些被绿了?的憋屈感,但我们坚强如成王殿下表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毕竟前世最后后院数百有一半都红杏出墙。

“王爷,不?难过?”

“谁说的?”李云深下意识的反驳,继而一捂心口?特?别沉痛,“本王心痛如绞。”

所以谢公子,你要不?要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同情?一下我?

谢公子无动于衷,眼里冰冻三?尺。

呵,为了?旁的女人伤心难过还指望我去安慰你?我顶多,将那些胆敢勾引你的女人全部,全部——

李云深眼神真?挚:“若有朝一日谢公子离本王而去,本王定然更为心痛。”

谢青吾一怔,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叫这人如此不?安,三?番两头的闹和离,看见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觉得自己会背叛他,这般深重的忌惮与猜忌,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中间越不?过去的距离,他想更进一步,李云深便会后退十尺,简直是无解之题。

半晌,只能叹气?,“王爷放心,青吾永不?会叛离王爷而去。”

这话李云深是不?大敢信的,但听着心里还是安心少许,迟疑了?一下,问:“魏紫到底是怎么去的?当时本王并不?在场,杨子仪身为外臣也被隔离在外,当时在场的都是母妃心腹对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

讳莫如深才是对的那般苟且丑事?说出去一个字都是个死。

那日他们赶到时两人正搂着亲在一处,若非陈林还有些眼色,听手下人禀报后,立刻命人将太液池周围团团围住,并下令严禁人闯入,也不?知道要为这桩皇室丑闻陪葬下去多少人。”

徐魏紫并不?是个十分聪明的人,除了?那张尚有几分姿色的脸,谢青吾在她身上完全见不?到什么优点,或者说她已经是个被所谓情?爱冲昏了?头脑的蠢货,在宫中与皇子私通被抓了?现行,她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哭陈她与李云霁是两情?相悦。

徐魏紫犯蠢李云霁总不?会跟着她一同犯蠢,不?得不?说,李云霁是个极会说话的人,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摘了?出去,将半夜私会硬生生一直说成的表兄妹见面。

徐魏紫当时在成王府的日子已经开始不?好过了?,失去了?把持已久的中馈,又失去了?李云深的恩宠,她从前打过的那些下人姬妾也敢趁机报复,再加上谢青吾暗地里推波助澜放任不?管,她当时的处境可谓举步维艰,许是绝境将人逼到了?慌不?择路的地步,她竟一口?咬定与李云霁是两情?相悦,对李云深不?过碍于父母之命,叩请书贵妃成全。

所以说啊,有些人蠢起来当真?是无可救药,她已是嫁为人妇,却又和夫君的庶弟有染,还妄图让婆婆成全自己与庶弟,这样的丑事?就在平常人家都绝无可能,更何?况是在规制森严的皇家。

——简直是异想天开。

李云霁远比徐魏紫清醒,他母族卑微,在朝中立足本就困难,就算不?能倚仗淑贵妃也实在不?愿为了?一个女人与皇帝宠妃交恶,不?值得。

——他反诬徐魏紫勾引于他。

作?为一个男人,当真?是再没有比这样的行为更无担当,更无耻了?。但在当时的情?境中,李云霁这招弃车保帅无疑是最为正确的抉择。保全了?自己,踢除了?麻烦,最大限度上保全了?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声名。

他这一招若是淑贵妃之前并不?知道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单只凭着这一场意外,淑贵妃念着数年母子之情?大抵还是会信他,但李云深早先便让小安子埋下了?猜忌,此时李云霁这招弃车保帅在淑贵妃眼中,便是无情?无义,令人齿寒,是以后来才会毫无姑息。

李云深当初不?动徐魏紫与李云霁,便是为了?这一日的做下准备。

然而谢青吾当时看着只想冷笑,多好的一场狗咬狗的大戏,可惜李云深没能亲眼瞧见。

但他也说不?准自己是否希望李云深看见,既想叫他看清了?这两人的丑恶嘴脸,却又怕他被伤了?心,所以后来也就没再提起此事?。

不?想他这样绝口?不?提反而又让李云深心中疑窦丛生。

后面的事?说是一场闹剧,却更像一场惨剧,被情?郎反咬一口?的徐魏紫瞬间面色惨白,片刻后刚想开口?,李云霁却先一步厉声打断,“魏紫,你现在这般作?为,可想过姨母没有?”

徐魏紫的父亲在入京为官后便广纳妾室,这些年来,她娘亲在徐府一直处境艰难,若不?是一直碍于李云霁的面子,恐怕她父亲已然休妻立妾。

所以这是在用娘亲的性命威胁她?

徐魏紫不?可置信:“表哥?”

李云霁冷冷看去眼里威胁深重。

再蠢的人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这个口?口?声声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用甜蜜语哄骗了?她的人,放弃了?她,不?过是一招弃车保帅,怪她自己眼瞎,竟然一直没能看清。

但终归还是不?甘心的,徐魏紫捶死挣扎,尖声叫道:“王爷呢?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王、王爷曾那般喜欢她,兴许还有机会!

那是谢青吾心中杀意达到鼎盛的瞬间,如果淑贵妃没有处死徐魏紫,他也绝不?会让她见到明朝的太阳。

徐魏紫被沉湖之时李云霁就跪在太液池边,湖中的女子绝望挣扎,而后很快被冰冷的湖水彻底淹没。那晚的月色极冷,照在李云霁冷寂脸上看不?出任何?悲痛之色,反而如释重负。

——这个在京中素有佳名的谦谦公子终于露出令人齿寒的一面。

那晚的事?淑贵妃下了?严令不?许传出,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到底还是走漏了?消息,所以这人在京中才会名声扫地受人耻笑,谢青吾不?免心疼,低着声音道:“委屈王爷了?。”

?!谢青吾这是在同情?他?我去,谢公子,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当真?是不?容易呀!

李云深泪流满面:“不?碍事?!”

消息是自己放出去的,他大不?了?被人当笑柄笑一阵子,李云霁苦心经营多年的谦谦公子形象,可就瞬间崩塌了?。与兄长宠妾私通这顶帽子一扣上去,他在儒林士子间的名声顷刻间毁于的一旦,这笔买卖,自己不?亏。

“以后不?会了?。”再以后做事?必定思?虑周全,再不?会伤到你一星半点。

李云深点头,而后突然有点儿小忧伤,“谢公子,你说本王是不?是不?适合喜欢姑娘?怎的妻妾一个二?个都跟别人跑了??”

谢青吾心间微动,心跳都有一瞬加快,“那,王爷不?如试试喜欢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皮一下嘻嘻

我思考了很久,我觉得写小说不适合我。这是我今年最后一天写小说了。感谢大家一路陪伴,我其实最近有点想弃坑了,估计要明年才回来写了

嘻嘻嘻天使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回来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开开心心!锦鲤加身!新的一年,作者君决定从今天起开始给谢公子和王爷发糖!一路甜甜甜!不许嫌弃嘻嘻嘻嘻(*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