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误打误撞
林默站在门边,一双眼死死盯着洗手间的门,她今天可是见识了一个大男人梳洗的速度堪比一个要出嫁的女人呀!
林默今早起的比较早,但这么一折腾下来,估计也差不多到了要上班的时间,可里面的人进去了很久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楼下一个人,房间里一个人,他明知道有两人在等着他,这大|爷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在里面洗的干干净净的,可她呢?从昨晚到现在,连牙都没刷呢。林默越想越气,可人家是她的老板,为了那笔医药费,她再不爽那也不能给老板脸色看呀。
终于,顾承风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他不急不徐地走到床头柜戴手表、拿手机、取钱包,他所有的动作既潇洒、又温雅,但在林默的眼里那就是在摆架子。
顾承风走到门口,对立在门口的林默用了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你怎么还穿昨晚那条裙子?”
面前的顾承风,和刚才梳洗前相比,除了头发有型了些、面部精神了些外,其余所有行头都差不多,这大|爷花那么长的时间在里面到底改变了什么?
想着自己这么憋屈地站了那么久,气头一来,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朝顾承风狠狠翻了个白眼,气愤地说:“我有的换吗?”
“噢,的确。”顾承风淡淡地回道,越过林默,开门走了出去。
一阵淡淡的雅香从林默的身边飘过,这个味道再配以那硬朗的背影,林默胸中一麻,浑身像过电一般不知所措,傻傻地立在原地。
顾承风走了几步看林默没跟上,扭头小声催促道:“跟上。”
林默这才豁然清醒,快步紧跟在顾承风的身后。
顾志雄倒像是这栋房的主人似的,开着电视,半躺靠在沙发里在看财经新闻,一看顾承风下来了,便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些。
顾承风在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餐桌上放了一个装着东西的纸袋,他的眼睛盯着那一堆食物,话却对着顾志强在说:“你什么时候送开外卖了?”
顾志雄也不生气,仍舒舒服服窝在沙发里:“你当我愿意的?”
顾承风装模做样地点了点头:“难怪娟姨对你的任何事都那么用心,有这么个听话的儿子。”
“得了,倒是你,不给我介绍介绍?”说着顾志雄笑着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有什么好介绍的,你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顾承风一点也不待见他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转身拉过林默:“来,默默,这可是娟姨的一番心意。”说着把林默按到餐桌前的椅子上。
默默?
林默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是她亲妈也从未这么亲昵地叫过她呀?她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头顶上的男子。
看着林默一副翻着白眼像是缺氧的鱼的样子,顾承风表面淡定,内心里也是要被自己给恶心死了,看着顾志雄向这边走过来,只好俯身低头在林默的耳边小声说:“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这个称呼合情合理。”说完直起腰,按了按她的肩头督促道:“快吃吧。”
顾志雄走过来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笑了笑:“其实我是对你这个闪婚的新娘很好奇,什么人这么历害,能把你给闪到围城里了?”
顾承风并未接话,转身为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起来。
顾志雄自顾自地说:“嗯,不过,确实有她特别的地方。”对面的女子柔中带刚、长相清丽,她素面朝天,的确和那些浓妆艳抹、略施粉黛的美女不一样,更有一股超脱的感觉。
或许是她的这份清和素,演绎出他人生中不同的味道,让他短期内欲罢不能,才会来了这么一出闪婚吧!
顾志雄这么想着便坐到了林默的对面,欣赏起对面这个女子的吃相。
林默的吃相没有进行过专门的调|教,当然不像他们顾家这种大家庭那么有规有矩的。林默不傻,当然听出来这兄弟俩话语间的□□味,一个陌生的环境,两个陌生的人,再加上一个她此时陌生的身份,她像绝了一只惊弓之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吃着如同石蜡般的早餐。
“我很好奇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顾志雄问。
林默一顿,又是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这句话顾志雄是在问谁,正犹豫着要不要看看顾承风的眼色,顾承风已经做到了她的身边,说了一句让林默的脸能滴出|血的话:“刚才滚床单没看够?”
顾志雄一怔,他其实是真的对这个林默很好奇,只是他的身后有个母亲袁美娟在处处为他谋划,所以顾承风并不喜欢他的这个弟弟。
顾志雄想着刚才哥嫂在床|上那一幕,若不是林默那声惊叫,他怎么会推门而入呢?顾志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哥,这你不能怪我,嫂子可能还没习惯你粗|暴的习性,我劝你以后不要太粗|鲁了,‘怜香惜玉’这个词就是让男人用在女人身上的。”
顾志雄说完起身朝对面的两人挥了挥手:“我不当电灯泡了。”说完还很有兴致地一直笑到门口,走出去掩上门才听不到他的笑声。
顾承风坐在餐桌前一直冷着一张脸,粗暴、粗|鲁?怜香惜玉?他顾承风还没差劲到需要别人来教怎么跟女人相处。
那顾志雄不就是被袁美娟利用来他这里探个虚实嘛,他就得意成这个样子了?顾承风眉峰稍蹙,若不是当年那场车祸,他的父母撒手而去,现在也不用他如此大费周章地跟袁美娟明争暗斗。
他看了看身旁的林默,无辜的女孩成了他的筹码,对她“怜香惜玉”些,或许能慰籍他心底里的些许愧疚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说:“吃完我送你出去。”然后向客厅走去。
林默看着面前那一堆点心纳闷地问:“你不吃吗?”
林默看着顾承风的背影,突然又有一种刚刚在楼上他从她身边擦然而过时那种悸动,这种感觉是全新的、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有些心慌,慌忙用手在胸口压了压。
顾承风对林默的问话没有做任何回答,而此时林默别说是说话了,就是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所以只好埋头吃东西。
昨晚在顾家老宅里林默根本没吃饱,饿了一个晚上,的确是饿坏了,刚才那两男人坐在餐桌前刀戎相见的气氛,她实在没什么味口。现在餐桌上就剩她一个人,她起身换了一个用背对着顾承风的位置坐下,吃起了早餐。
待林默吃完早餐,跟着顾承风到车库坐上他的车,顾承风发动车子后才跟她说了一句话:“你去哪儿?”
“上班。”林默答。
林默话音刚落就听到顾承风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林默向身旁的人望去,刚好碰上顾承风深邃的目光,林默不禁心底又是一颤,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对方说:“你确定不回去换身衣服?”
林默一呆,不就是一个晚上没换衣服嘛,他至于一个早上提了她两次吗?她这样是拜谁所赐?
林默气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脸贴到顾承风的脸前,用带着一股小脾气的语气说:“不换衣服又怎样?我从昨晚到现在连牙都没刷呢,早餐不照样吃肚子里了。”
顾承风本在开车,被林默这样近距离吹了一脸的口气,他一脸嫌弃地没说话,把车开到路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粉色大钞:“你打的上班去。”
林默看着顾承风的表情,他刚才还说要送她来着,现在就嫌弃成这个样子了!她气得一时也忘了面前的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她的老板了,她从包里取出昨晚他给的一百元,朝他身上一扔,恶狠狠地甩了一句:“不用。”就傲娇十足地开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