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想成为一个战士吗？”

卡洛琳以为，布鲁斯应该不是真的想成为战士，而是和达米安一样求知欲旺盛，毕竟初见时，他对于超凡力量没有什么好感。

“只是想了解一下。”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回答。

卡洛琳回归韦恩家族已经好几天了，关于如何将她彻底拉入己方阵营这件事，布鲁斯有很多思考。扎塔娜已经来过了，她给出的结论是：奇幻大陆的魔力水平确实很高。卡洛琳随手给出的魔法物品，就已经差不多达到了地球法师能制作的极限。而那把破空之刃里蕴藏的能量太恐怖了，一旦面世，会激起无穷无尽的欲望与贪婪，引发疯狂的争夺。

她还告诉布鲁斯，据她观测，卡洛琳身上的魔力几乎没有波动。这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卡洛琳的魔法能力超出了她能窥视的范围。

看起来又乖又软的小猫咪，似乎根本不明白危险为何物。她以游戏人间的姿态，轻飘飘地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和风险，并丝毫不加防备。她曾是帝国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不用去顾虑来自他人的威胁，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有绝对处于上风的底气。

这些结论让布鲁斯的心揪成一团。往好处想，至少他不用担心卡洛琳的人身安全了。即使是在哥谭，如果有人敢伤害她，也许更应该被抢救的反而是攻击者。但是，他究竟该怎样对待这个实力过于强大的法师呢？如果有一天他们意见分歧，或者卡洛琳像超人一样被控制，谁能来制止她？

他的女儿来到地球，他们承认了彼此是家人，他就不可能再让她回到奇幻大陆，遥遥相隔两个世界不能相见。说他自作多情也好，占有欲爆棚也罢，当他摘下面具，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卡洛琳一边叫父亲一边流泪的样子深深刺激到了他。哪怕她再强，也是个渴望父爱的孩子。血脉亲情在这一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对这个女儿充满着无限的疼爱和怜惜。

这个孩子习惯于为他人付出，而很少被爱。虽然相处的日子不算长，布鲁斯也能从她的言行中很快感觉到这一点。

她对待每一位家人都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即使提姆送出的礼物就差把敷衍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也没有流露出半点不开心，而是很认真地收下了。哪怕是外行人都看得出珍贵的破空之刃，她送给达米安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仿佛他们就是感情很深的姐弟，而不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他是多么想告诉她，可以不用小心试探，可以委屈，可以任性，可以做一切被偏爱的孩子都会做的事。

可是卡洛琳就是很懂事，很体贴，很爱笑，很乐意用她的一颗真心，去拥抱家里的每一个人。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如果她有心隐瞒实力，也许布鲁斯会把她当成一个有点小能力的普通法师，他会有所准备，但绝不会紧张，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处谨慎，步步思量。

但是她说，家人之间需要坦诚。也许她明知道布鲁斯在试探，但她依然真诚地亮出了所有底牌，将主动权交到他的手里。她不问黑漆漆先生每天晚上在干什么，也不问消失的二哥去了哪里，她不在乎双方提供的信息是否对等，她在明明白白地装傻。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姑娘，这让布鲁斯痛苦又纠结，幻想过如果当年他能把她留在地球，让她快快乐乐地长大，蝙蝠侠就不必去防备自己的亲女儿，他唯一的女儿。他们会开诚布公地相处，做一对心贴心的父女。

所以，布鲁斯做出了决定。现在他对奇幻大陆的了解太少了，他需要更多信息，去亲身体会它的力量体系，才知道它的优缺点在哪里。这样他才能尽快对卡洛琳做出完整的评估，用更针对性的方案让她接受蝙蝠侠的思想，引导她决定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像是他当年对达米安做的一样。他相信，卡洛琳也会留下的。

魔法本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布鲁斯没有魔力亲和，这是很早就被证实的一点。所以布鲁斯只能从最普遍的战士下手。

很愿意满足父亲好奇心的卡洛琳找来了纸笔，画出了战士的全职业方向进阶路线，开始认真讲解。

“成为战士很容易，稍微富足一点的家庭都愿意把孩子送去战士学校。这个职业的门槛在第一次转职时，只有完成一转，才算是真正拥有超凡力量。

战士的一转可以选择武器战士、狂战士和骑士三个主要方向。武器战士是笼统的表达，具体可划分为以剑士为主流代表的多种按武器名称命名的职业，二次转职方向根据使用的武器而定。而狂战士就是燃烧身体能量，增强肌肉输出力量，它的二转方向是单一的，就是升级为狂暴战士，区别体现在攻击时更依靠身体本能，输出也更强悍。”

不过卡洛琳指出，人族很少有选择转职狂战士的。因为这个职业简直是为兽人而生的，人族和他们相比不会具有任何优势。

骑士，就是在坐骑上战斗的人员。奇幻大陆物种丰富，各种能飞能跑的魔兽在经过驯化后，都能成为坐骑。二转职业分为盾骑士、□□骑士和天空骑士。

“骑士是战士的进阶方向中唯一可以拥有第三次转职的。盾骑士转职为重盾骑士，一般配备最优良的防护重铠和最能抗揍，体积巨大的魔兽。□□骑士转职为圣骑士，对黑暗力量的压制更加明显。天空骑士转职为飓风骑士，需要配备飞行速度很快的魔兽坐骑，达到在天空快速歼灭敌人的效果。”

卡洛琳停顿了一下，还在犹豫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布鲁斯问：“怎么了？如果接下来涉及到帝国的秘密，可以不说。”

他猜测，一个大陆最强帝国可能有独特的超凡力量培养体系，才能称霸全世界，震慑住其他势力。如果卡洛琳不方便说，布鲁斯也能理解。

“不是的，这在奇幻大陆并不算什么秘密。”

卡洛琳还是说出来了：“其实骑士拥有第四种转职。无论选择哪种进阶路线，满足一个基本条件，都可以尝试开启四转。”

“骑士的四转就是龙骑士，基本条件就是要拥有一头龙。”

刚巧，卡洛琳给韦恩家带来了一头龙。

事实上，卡洛琳也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她带来这头龙的目的是想要保卫韦恩庄园的平安，达米安想要成为龙骑士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个成就任务令她非常烦恼，到现在还没思考出结果。不仅是原世界线的问题，龙骑士的进阶哪里有这么容易。要论装备，她可以无条件提供；各种药剂，也能喝个饱。但是，她只懂一些理论知识，一个法师怎么指导战士进阶啊，专业完全不对口。

“龙骑士？”布鲁斯对此来了兴趣，“如果这是骑士的最强力量，那听起来很有意思。甜心，你还有没有其他龙蛋了，如果你担心韦恩庄园养不下，我可以养在别的地方，反正我名下的地产不止这一处。”

表面上说要养在其他地方，实际上已经准备放养在瞭望塔的布鲁斯心想，反正瞭望塔也是他出钱建的，他每年给正联砸这么多损害赔偿金（主要用于超人战损支付），说是他名下的也不算错吧？

还真的剩有九颗龙蛋的卡洛琳：……

“龙蛋我确实还有。”老父亲面前的乖乖女卡洛琳诚实地回答了，看到布鲁斯跃跃欲试的目光，她有急忙补充，“父亲，龙和龙骑士可是两回事啊。”

“养一头龙虽然要多花点物资，但是也不难，培养一名三转骑士，很多地方都能做到。但是，如果要培养一名龙骑士，却足以拖垮一个小国的经济，这在奇幻大陆上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布鲁斯做出为难的样子：“如果是奇幻大陆的资源，恐怕用美金买不到。”

卡洛琳哭笑不得，接着解释：“父亲，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不是砸钱就能做到的事情。那个小国最后没有培养出真正的龙骑士，也不是因为经济问题。实际上，翻开整个奇幻大陆的历史书，龙骑士的数量比传奇法师还要稀少。”

“龙骑士，并不是简单的指骑士在龙身上战斗，而是要求骑士和龙合二为一。龙的战斗能力很强，但是战斗意识是真的很差，经常出现在战斗中被人类和其他种族耍的团团转的情况。一般人要打败一头龙很费劲，但是要从和龙的战斗中逃跑，那还是比较容易的。”

“龙骑士的意义，就在于由骑士和龙心意相通，以一个整体的方式去战斗，让骑士来弥补龙的战斗意识。这说起来容易，实现起来特别难。因为龙真的很高傲，他可以保护伙伴，却只愿意和强者合作。只有实力非常强劲的骑士，才能获得龙的认可，龙在战斗中才会完全听从骑士的指挥。骑士和龙互相把性命交付给彼此。”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精准命中布鲁斯的死穴，在家里藏了一堆氪石的蝙蝠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他连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龙骑士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宣告破产了，但是布鲁斯依然想要一颗龙蛋。

达米安对小红龙安德鲁看的很紧，已经到了吃住睡都要在一起的地步。他相信达米安是有分寸的，但是从他亲眼见证，出生几天的红龙已经能喷出几千度高温的火球时，布鲁斯对龙这种生物强大的认知又上了一层楼。

他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龙，安德鲁他掌控不了，必须有另一头龙来制约他。

除此之外，如果不能成为龙骑士，武器战士是可以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毕竟布鲁斯也不是真的需要依靠超凡力量战斗，作为哥谭首富，他把“富人靠科技”这句话体现的十分到位。

所以，他问：“有飞镖战士这种转职方向吗？”

卡洛琳：“……父亲，你是认真的吗？”

她几番想开口又停顿，最后在布鲁斯疑惑的目光下，才硬着头皮说。

“父亲，如果你对战士的超凡力量感兴趣，我这里还有一些基础技能卷轴，自学应该问题不大。而且我也可以给你打造一些带有特殊作用的飞镖，你可以随意提要求定制。”

“但是要成为一个战士……父亲，你已经，超过限龄了呀……”

奇幻大陆的战士一转限定年龄，是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