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要毒死我,我就先毒死你

陈妈妈第一次感觉到前面是虎后面是狼的绝地处境。

面前这碗,是一口就能要她性命的毒药,而身后,却也是恐怖至极的大小姐。

因为极其恐惧,陈妈妈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陈妈妈,看来你是知道这碗里的东西是什么呀!”绾千悦勾唇。

“这个,这个是二夫人为大小姐准备的养身的补药,大小姐何必为难老奴。”

“呵,既然是解药,你为何不吃?”

“这,这岂不是要折煞老奴么?”陈妈妈话语里因为极其恐惧而染上了哭腔。

“不,我不是要折煞你,我只是想杀你。”绾千悦凑到陈妈妈耳边,低语,声音似修罗地狱里上来的恶魔一般冰冷带着杀气。

“大小姐,不,求求你,这一切都是夫人指使的,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求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呀!”

“你怕了吗?你为何要怕?”绾千悦捏住了陈妈妈的下颚,迫使她张开了嘴巴,将那一晚桃花羹悉数灌进了她的嘴里。

陈妈妈瞪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晚桃花羹进了自己腹中。

灌完桃花羹,绾千悦扔掉碗,站立起身,理了理衣襟。

“加了那么多的御米花的汁液跟丹砂,想必这碗桃花羹是很美味的。”绾千悦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妈妈,而后笑了,“若是陈妈妈能够活着看到二夫人回来,还请陈妈妈转告二夫人,这笔账,我可记着的!”

说着绾千悦看了看已经面色苍白的陈妈妈,转身出去。

而桃花羹的毒性已经发作,陈妈妈只能是瞪大充血的眼睛,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浑身的血液就像停止了流动一般冰冷。

“陈妈妈,陈妈妈你怎么了?来人呀,陈妈妈不行了——”

绾千悦还未走到门口,小厢房里面便传来了哭天抢地的叫喊声。

绾千悦并未停止脚步,而是向着自己的千江阁走得更快了。

只是,从二夫人的院子会千江阁,绾千悦迷路了。

兜兜转转,她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那人声鼎沸的聚会之中。

站在暗处,绾千悦无比明显的看到了绾相王以及绾丞相,他们坐在高位,身边阿谀奉承之人络绎不绝。

目光在这群无趣的人身上兜了一圈,绾千悦收回目光要走,却感觉到了一抹来自角落的注视。

回视那抹目光,她看到了坐在离绾相王位置最近的那一抹身影。

红衣轻扬,长发如若泼墨,随意扬在身后,一双重眸,更是没有任何顾忌的看着绾千悦。

这人,倒是很像那日在小屋中救她的男子,只是,那人带了面具,而且双腿完好,这个男子因为双腿不方便,不便久坐,便是半躺着在相王身边的软罗纱的软榻之上的,绾千悦又看了看覃渡半躺着的位置,便知道了他有多尊贵了。

也是,琼世子覃渡,是临冬国叱咤天下的血将军,是当今皇上的结拜义弟覃王之独子,覃渡七岁便随着其大伯出入战场,在战场上叱咤数十年之久,有他的战争,就没有输过,只是,三年前他在与南屿国的那场大战之中被南屿的尖细射伤了膝盖,失踪数月之后被发现晕倒在琼世子府门口,之后在府中养伤三年,从此未在出府门一步。

“琼世子,今日是你三年来第二次出府,看来世子身体已经无大碍,来,老夫敬世子一杯。”绾相王笑着举杯,宾客们的眼光都被绾相王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只见一身妖艳红衣的覃渡唇角微勾,浑身散发出淡淡邪魅气息。

顿时大厅内响起一阵倒吸气的声音,惊讶不已,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琼世子。一股强势气息缓缓散发,幽黑的眼眸宛若深沉的大海,将宾客的目光神深深吸引。

“相王客气了,只是我腿伤并未痊愈,不宜饮酒。”覃渡早就收回注视着绾千悦的目光,笑着推辞。

绾千悦这才发现,这个妖娆的男子,笑起来那样熟悉,熟悉到就像绾千悦心中有一根弦,只为眼前这个男人所拨动一般。

只是奇怪的是,绾千悦并不记得这样一个人。

他的笑,温婉中带着缥缈似云的虚无,不得不说,很是好看,古书上常说的言念公子,温润如玉,便也不过如此了罢,再者,眼前这个覃渡身上,总有那么继续飞人的妖媚之气,却比寻常女子的妖魅之气多了些阳刚与热血。

绾千悦不禁想,这样的容貌拿去战场上金戈铁马,战士们都看这张脸去了,还有心思打仗么?

“相王,覃渡有一事不明白。”覃渡笑着将目光在参加宴会的众人扫视了一遍,温和的声音道,“早就听闻绾家的大小姐已经回府,只是今日看这众人里面却是没有绾大小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