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一张张翻过去，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有狗仔跟拍她，她却毫无察觉。

“这照片是断章取义的，第一组照片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第二组照片乔成也在旁边，这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但拍出来就变了味了。”唐芸指尖敲击着办公桌，“对于这张照片有三种说法，你说的事实，真实的事实，他们拍到的事实，网友只会相信他们拍到的事实。”

褚嫣解释道：“可是……”

唐芸没那么多耐心听她继续说：“网友和我都只是会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例如这组照片。”

褚嫣眉头狠狠的拧着，“他们想要什么？”

“钱。”唐芸将她手里的照片抽走，细细码好，“已经压下去了，按照合同约定，因你个人原因产生的公关费用这费用你出八成，上部戏的结款刚好差不多。”

褚嫣心头火起：“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子虚乌有，就算他们曝光也没有实证，没必要花那么多钱。”

唐芸拍了拍她肩膀，“为了图方便，楚导让《晴天雨天》这部戏签约在开机前一天，也就是拍摄定妆照之前，现在这部戏约的还没有落到纸质合同上，楚导很不喜欢用事多的艺人，所以现在你不能有一点的负面新闻。”

“我知道那些钱让你有点肉疼，但楚导这部戏的钱给了上一部的两倍，不要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放弃将来更好的机会。”

褚嫣很不服气她的处理方式，但是当初的经济合同约上面写的明明白白，若是艺人因为自身原因对公司造成经济损失和公关费用，艺人要承担八成。

当初签这“卖身契”的时候，她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不会因为自身原因产生黑料给自己喝公司带来损失，这几年来也一直保持着记录。

没想到今天栽了。

褚嫣对于唐芸对狗仔的妥协已经不只是钱方面的问题了。

她冷着声音说：“芸姐，虽然你有权利全权代理我的一切事务，给过我很多的帮助，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想有我自己的想法。”

“我没做过的事情，不需要这种心虚的方式掩盖。”

唐芸本想拿着照片回到办公室里，听到她这番话又折了回来，在下一棵摇钱树没有长成之前，她还是需要褚嫣给她撑门面的。

感受她的不满，唐芸温声开始安抚她的情绪，“嫣嫣，我知道最近我有点忙可能有些忽略，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虽然你可以相信清者自清，但是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你出道这么久以来保持的零绯闻记录就会被打破，就算你可以证明自己，但是传到互联网上的东西都是有记忆的，会时不时的被拿出来鞭尸。”

“我是你的经纪人，每个决策都是从我们整体的经济利益出发的，这个决定也是公司高层做出的，你要是是在舍不得那些钱，我可以帮你争取让公司承担多一些。”

褚嫣还是皱着眉头没有反应。

“你在好好考量一下，我先走了。”唐芸的耐心快花完了，拿着照片就要走。

“等等。”褚嫣抬眸，“照片应该给我留下吧。”

唐芸：“这些照片先放在我这里，就当是给你一个警醒，以后若是再和男人在公共场合接触的时候，多想一下这些照片。”

褚嫣眼神盯着照片不肯放开，深吸了一口气，“照片留下，我同意你的方案。”

就当是她最后一次向唐芸妥协。

“嫣嫣，就算我把照片给你也不是彻底的毁尸灭迹，狗仔那边还有的。”

褚嫣就是觉得两组照片拍的挺好看的，就很想留下来，毕竟为了这两组照片，她可是花了大价钱。

“花了那么多钱，你再跟狗仔要一份也不为难，这份我想留着，留着提醒我自己不要再犯错。”

唐芸觉得有些道理的将照片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然后踩着恨天高出门了。

-

褚嫣打开微博，看着热搜上#林染染私会陌生男子#的词条，短短几分钟就飙到了热一，她好奇的点进去看了看。

狗仔是跟到了林染染家里的地下停车场，拍到了林染染和一个男人的同框，照片也有很暧昧的氛围感。

她看着微博上照片的感觉，又看了看唐芸给她的照片，很怀疑拍她和林染染是同一个狗仔。

照片里模糊的身影根本看不清楚两个人是谁，所以狗仔后来又配备了一张动图，因为拍摄的角度对准的是林染染，所以动图上是能看清楚她的面容的，对面的男生清晰度不高，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是一个帅哥。

大概是价钱没谈拢，才以这样一种方式被公开出来，褚嫣继续关注着，想看看林染染方面会有怎样的回应。

林染染的娱乐公司是原星，他们的公关好像也早有准备，澄清的公关声明发的很快，清清楚楚解释出来照片里的男人是她的亲哥哥。

并在声明最后保留追究偷拍造谣人的责任。

虚惊一场，人家是亲哥哥，血缘关系在那摆着，确实很好澄清。

褚嫣划着公关声明下面的微博，虽然澄清的非常清楚且明确，但下面还是有杠精发言。

【就算是自己亲哥哥也应该知道男女有别保持距离吧。】

【我从初中毕业后就不跟我哥哥距离这么近了。】

【……】

褚嫣想抗争到底的心被彻底击碎，林染染背靠原星公关，事情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了回应，还是一个很好解释的乌龙，评论对于这件事情的恶意依旧很大。

更何况，和她一起被拍到的林季屿与她没有半点关系，解释起来更加麻烦。

还是花钱消灾吧。

-

林季屿刚从一个手术下来，晃了晃发酸的脖颈。

等在外面的家属围上了刚出门的小护士，一直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温声简单说了几句，换下手术服，回了办公室里。

对面坐着的周时洲看到他回来，赶紧凑了上来。

“手术怎么样？”

还没等林季屿说话他就先替他回答了，“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挺成功的。”

门外进来的小护士将记录递给了周时洲，“周医生，这是你要的记录表。”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林季屿说道：“你怎么看出来林医生这表情的意思挺成功的？”

周时洲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会看人的微表情。”

“虽然林医生每次下手术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但我从他看我眼神中就能感受到他的意思。”

林季屿掀了掀眼皮，然后又收回视线。

“对，就刚才看我的这个眼神。”周时洲迫切的想跟小护士证明，“他刚才虽然没有回我的话，但是从他看我眼神中我能感觉到，手术是成功的。”

“不然他懒得理我。”

小护士“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周医生，要不是林医生涵养高，一定想翻个白眼给你。”

周时洲看着林季屿确认道：“你刚才真的想对我翻白眼？”

林季屿：“没有。”

周时洲扬着下巴说：“我就知道凭借我们的关系，你怎么可能舍得对我翻白眼呢。”

林季屿：“是懒的。”

周时洲：“啊？”

林季屿多补了几个字：“是懒得翻白眼。”

小护士去而复返，眼梢微挑含着笑意，“林医生，外面有人找你。”

周时洲好奇的问：“男的女的？”

小护士：“女的。”

周时洲来的精神，“长得好看吗？”

小护士兴奋道：“好看，特别好看。”

周时洲激动的挥挥手，“快让她进来。”

林季屿等他说完才开口问道：“她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小护士说：“她没有说。”

周时洲迫切的相见美女，“你让她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林季屿起身收拾了一下桌面的病例，跟小护士说：“让她到一号诊室等我，我马上过去。”

“诊室？”周时洲不死心的跟在他后面，“你去诊室干什么？”

“看牙。”林季屿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他，“我是牙医，这里是医院，来这里找我的人不看牙看什么？”

周时洲拍着他的肩膀说：“看你啊！”

“……”

“我有什么好看的。”

林季屿甩开他的手没有理会的走了。

周时洲看着林季屿走远的背景，感叹了一句，“这大概就是帅而不自知吧。”

林季屿到一号诊室的时候，见到林染染坐在牙科椅上，仰头看着上面的无影灯，两条纤白的腿一晃一晃的。

诊室门口堆积了一大堆的围观医生护士，小声的讨论着。

“林医生不愧是圣光最有魅力的医生，来找她的女生都是女神级别的，可真好看。”

“你们不知道她是谁吗？当红小花林染染啊！”

“她不会是想追林医生吧？林医生这万年铁树这次是不是就能开花了？”

“我觉得不能。”

“赌一百！”

“……”

“都很闲是吗？”林季屿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划过，就像是带着冰封的冷刃，吓得他们浑身一哆嗦。

医生护士们刷的都跑开了，林季屿见到她径直走到她面前，“哪里不舒服？”

林染染打量了一下自身，“没有不舒服。”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林季屿蹙了蹙眉头。

林染染仰头看向他，眉眼含着笑意，“受母上大人嘱托，来慰问一下你。”

林季屿语调平淡的说：“我很好，慰问过了，你可以走了。”

林染染一副受伤的样子，“哥，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了啊？”

“这里是医院，我是医生，你现在正在占用并浪费医疗资源。”

林染染从牙科椅上起来，“那行，我再说一句话就走。”

“爸妈说，今晚让咱俩回家吃饭。”

林季屿看了眼手机，“今天工作日，等周末再回去吃饭吧。”

林染染微挑眉梢，“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爸妈说让你我今天一定还回去。”

林季屿：“为什么？”

“还不是怪你，上次不是说之前住的房子风水不利于招桃花，所以就换了一个房子住吗？”

“爸妈想检验你换房子换风水的成果。”

“也就是你招桃花的进度。”

林季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