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火焰,红色的火焰从手掌中冒了出来,一瞬间空白了大脑的乱马收紧双手,担心这火焰可能会跳出他的手心,灼伤他人。
人偶娃娃被他收拢的掌心按压到只剩嘴巴还露在外面,赤红色的焰火在它身上起舞,随着乱马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焰火变得越来越烈,只是在当时,乱马并不知道是什么在驱动着这些火焰。
燃烧,毁灭以及并没有感受到火焰焦灼的双手。
他缓慢的摊开手,依附在人偶娃娃上面的黑影已经在火焰的燃烧下彻底变成了灰,而人偶却还是那样,丝毫没有被火焰亲吻过痕迹。
乱马的瞳孔慌乱的左右转了转,这是他的力量吗,在已经驶入地铁如此嘈杂的地下通道中,乱马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砰找不到规律的跳动着,声音大到让他听不到美咲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手上的红色火焰随着他摊开手的动作逐渐消散,乱马佯装镇定,把人偶娃娃翻面递给美咲,背面也没有残留和损坏,他嘴角上挑,对着美咲漏出一个笑容来,低声说了再见。
送走美咲,乱马坐在另一边供行人休息的椅子上呆坐,在这期间,他无数次紧握拳头,摊开双手,可是火焰,那赤红的火焰却并不如他所想,出现在他的手上,直到最后一班地铁进站,乱马才从椅子上起身。
该回去了。
诅咒、超能力量、鬼怪,这些在十三岁的乱马眼里都是骗小孩的故事,但在长了三岁之后,乱马不得不承认,原来那些传说不仅仅是传说,只是另一个维度的真实。
他也拥有可以杀死那些奇异生物的力量,只是这力量,是他出生便拥有的,还是因为诅咒而来的,他不清楚,已经回家躺在了榻榻米上,乱马还是无法睡着。
这种力量只会对奇异生物起效吗,还是会如同武力一样,需要自我控制,否则就会对外界产生伤害,乱马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在心中描绘着外面的星空,诅咒是真的,巫女也是真的,那居住在星星上的神明也会是真的,有谁能听到他的祈祷吗,拜托请告诉他,为了担负起这份责任,他到底要怎么做。
乱马好像在做梦,又好似十分清醒,他听到不知谁的声音在一旁说着什么,“爱”这一个单词不知为何变得十分大声,这是神的指引吗,他的诅咒是因为“爱”吗,可是听不清除了爱之外对方还说了什么,想回到梦中寻找答案的乱马昏沉着又睡了过去。
天道霞站在一楼的客室内拿着电视遥控长叹了一口气,爸爸真是的,大早上就看什么爱情电影,叫他关电视结果还按成了扩大音量,幸好只是一下,孩子们可都还在睡觉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缺少睡眠。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客厅上方,乱马就在上面的这个房间,噪音干扰程度是一顶一,这两天乱马开始打工后,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若是因为噪音被吵醒,也太对不起乱马了,真应该让爸爸好好长长记性,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乱马打着哈欠坐到了饭桌前,因为天道靡大发慈悲用自己的金库填补了家用,所以他们现在可以吃白米饭配煎鱼这种高等一些的菜色了,可是,乱马左右看了一下配菜,为什么早云师叔的配菜又变回了黄萝卜,这是怎么了。
早已下来吃饭的早乙女玄马双手一合,摆出一个参拜菩萨的招式,乱马一看,心下明白,早云师叔又是因为什么洗澡不上水,喝茶不洗杯的原因惹小霞姐姐生气了。
在天道霞和天道早云两个人之间,乱马秉承着良心,站到天道霞这一边,管饭吃的人就是这个家里当之无愧的老大,不要惹老大生气,保全自身才是真理。
对不起了,天道师叔,乱马无视天道早云传来的幽幽目光,两口填入米饭和煎鱼,还吃掉了小霞姐姐专门给上学的学生三人组做的玉子烧,背起书包,跑到街上后才喊话,“我出门啦。”
“等等,乱马,今天不和小茜一起走吗?”天道霞提着刚做好的便当,不明白一向对上学没兴趣的乱马今天怎么这么积极,连便当盒都忘了拿。
乱马跑得飞快,自然没听到天道霞的问话,他蹲坐在一座神御旁边,旁边没有任何遮蔽物,太阳从头顶直直的投来的光芒让他感到安心很多。
接下来几天难道那里都不去就和神像呆着吗,眼看时间正在过去,现在起身才能赶上上课的时间,乱马拔不开腿,行动和内心已经是交战状态,谁也不让谁。
诅咒已经伴随他有一段时间,从中国回来之后也有半年,若是推算签订婚约,那就十年以上,之前没出现什么状况,哪怕积水成渊,昨天突然显出来的能量也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若是每天都这样妄想依靠石像来逃避,哪算什么样子,成为天下第一武道家也就只能是个妄想,乱马站起身来,决心去学校的路上在街边的庙宇求一张符。
不知是符起了作用,还是每日日常的拜神有了效果,在接下来上学和打工的路上,乱马没再见到那些诡异生物,连曾携带黑影人偶娃娃的美咲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让他的心好好的放回了自己的胸腔中。
美咲是个很容易和别人交上朋友的女孩,当乱马上班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和美咲正常的聊天,而不是装作可爱的女生那样搭话,穗香把他们两个评价为女仆店巨力二人组,两个人收拾桌子都是十个盘子起往上叠,就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有两分力气,只不过乱马比美咲更会撒娇一点,还有些可爱样子。
比真正的女生更会撒娇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乱马喜欢,因为可爱得到的夸赞也是夸赞,所以在穗香这么说时,他只是睁大眼睛,半歪着头冲对方眨了眨自己那纤长的眼睫毛,嘴巴微微嘟起来,苹果肌向上含着笑容认同了穗香的评价。
在充实的工作和学习中,时间总是过去的特别快,乱马趴在道场的地板上,作为天道茜的攻击对象进行武演,不被小茜打到还是很容易的,乱马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地板上想明天见面的开场白。
他要怎么和国木田独步解释这个婚约的问题呢,尤其是在上一次根本没有好好沟通就直接离开的情况下,要如何重新开启这个话题又不让对方尴尬呢。
想到上次早乙女玄马告诉国木田独步他们的婚约,国木田思考之后给出的答复,乱马就觉得十分头痛。
“乱马,去死。”小茜生气了,她总是这样,发现乱马对战时不上心就会大吵大闹一通,不过人还是不错,当然就算她想要乱马死,凭她的武力也做不到。
“小茜,我接下来会好好的和你对练,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乱马跳上沙袋,躲避开小茜的攻击。
“什么问题,我要是答出来你必须好好和我对练听到没有。”小茜停下攻击,站到乱马面前,有什么问题需要这样严肃的问呢。
“在小茜认识的人中,有制定下计划就一定要按照计划去做的人吗。”乱马十分好奇,国木田独步对于他的理想计划要求也太严格了,乱马可从来没见过连早上迈哪一只脚进门都需要思考的人。
“我。”小茜指着自己,“我最希望的就是所有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走,所以现在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快点下来发起攻击,乱马。”小茜往后退一步,摆开架势。
乱马从沙袋上跳起,空中转体翻到小茜身后,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打到了,对练结束,顺带一提,小茜,你真的觉得每天早上需要三个闹钟以及小霞姐姐叫才能起来的你,属于这种人吗,哼。”乱马皱了皱鼻子。
乱马仰躺在屋顶上,底下是不断发出咆哮的天道茜,所以就是说啊,国木田独步真的是个太奇怪也太稀缺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