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云让(师尊)HE番外

最近修仙界出了件大事,修仙界第一剑修,在?闭关之时终于没能?逃出云家另人闻风丧胆的传统,陷入了情?障的心?魔之中。

小道消息传言,第一剑修修为止步不前,近日连神智也不甚清楚了。

作为修真界的指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时间略起风波。

对于云让,涂茶始终有?着一种愧疚心?理。

收她为徒,助她从不能?修炼的困境中走出来的是他。

毫不在?意地给了她一堆珍宝,从未言语的也是他。

他珍惜而敬重她,她却因?情?毒的原因?,引诱他,将他拉下神坛,却又?抛弃他。

涂茶感觉如果她没有?中情?毒的话,没有?她引诱的话,云让会一直都是那个立于云端,不染尘世的仙。

疏落如月,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而不会如现在?这般,陷入情?障的心?魔之中,苦苦挣扎。

在?冰室的云让却知晓,无论有?没有?中下情?毒的涂茶的引诱,他的爱意早已?深入骨髓,攀附于求而不得的欲念生?长起来的黑暗,如雾如云,缭绕着他。

他的手指骨节早已?模糊出血,身?上被锁链捆缚住而留有?血痕,障业所幻化的画面一直在?他眼前浮现。

小姑娘在?大厅里,远远地瞧过去,小小的一团。

他收她为徒。

不愿承认的欢喜。

她处于不能?修炼的困境,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捱过来,日夜不停地修炼,不曾懈怠半分。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护养起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出门斩妖除魔,心?里会牵挂着小姑娘,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她从人间而来,大概很喜欢人间的东西,看见了总不免想?起她。

以往从不在?意身?外之物,最近却想?起来,那琉璃宝盒给她装甜点?却是正好。

小姑娘总唠叨什么冰箱冰箱的,他没找到,但带着冰,吃了未免寒凉。

出了门,却带回一堆东西,在?师兄诧异的眼神里,掩饰起内心?窘迫,神情?自若地回复:“小徒弟喜欢。”

但其实从来不敢给她,只悄悄放在?她房里,淹没在?那些礼物里面。

大概从来没被发现吧。

她渐渐长大了,却也远离了他。

奶包子一样可爱的,会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不过一瞬间,就?成了恪守礼仪,尊师重道的女孩子。

本不该失落的。

只是师徒而已?,他因?独特的取向,忍不住对可爱的她多一分关注,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吸引他的不再是可爱,而只是她。

她有?着一点?也不可爱的性格,在?认定?了要?做的事情?上,坚持到底。

她眉眼间的坚韧,并不可爱。

她手持利剑,一道道剑风旋转,也不可爱。

她累得精疲力尽,鬓间被汗水浸湿,连唇瓣都苍白,也不可爱。

本应该如此,但是他的心?,不是这么说的。

她清丽眉眼因?坚韧而炫目,她身?姿飞舞,流畅的剑法,行云流水般的身?影夺人眼球。

薄汗打湿她的眉眼,水汽朦胧,唇色略白却惹人怜惜。

他的心?脏因?她而动。

却不敢再接近。

她看他的眼眸里,清亮亮的眼底,没有?丝毫如他一般的爱慕,她敬他,爱他,满是孺慕的眼神,从来只因?为他是师尊。

被她敬重的他,却对一无所知的她抱有?可耻的,深沉的妄想?。

在?每一次她低下头时,看她墨发后,露出的洁白如玉小巧的耳垂。

在?她抬起头来,暗中取摄她唇色的嫣然,和?眼底的光。

她毫无知觉地将信任托付于他,仰起头来,柔顺地接受他的教导。

听他说仁义礼仪,道法自然。

却不知传授给她这些的人,时刻都徘徊在?背弃德义的边缘。

利用她的孺慕,以她所敬重的师尊的身?份,引诱无辜的她吧,将她一同拉入□□的深渊,在?不知不觉之中沉沦。

心?中的业障在?诱惑他。

他突然记起曾经那个血色之夜之前,一向严肃稳重的父亲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他对母亲说道:

“青芜,你要?走了吗?”

多脆弱的问题,一点?也不像父亲。

母亲柔软的眉眼第一次染上慌张,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她不爱他了,她要?离开一心?向道严肃的父亲,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云让原来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是父亲。

世人只知云家历来有?杀妻正道之凶名,却不知历任云家家主是以何样的理由,怀着无边的爱意与恨意杀死了,曾经以为永远相伴的枕边人。

他?从来不是世人传言说修的无情?道,要?将所有?感情?摒弃才能?获得大道。

正相反,情?之一字,才是他?所追求的道,将所有?感官情?绪去放大,与万物共呼吸,将汹涌而来的爱意,重而又?重地托付于人。

人心?总是难测,没人能?保证从一而终,而他?却无法改变。

太过极端的修炼,情?绪漫溢,这并不正常,父亲渐渐察觉到了这所谓情?字修炼的端倪,也明白了历任家主的秘密,放大的情?绪无人可控,便成为凶兽。

他不愿云让走上他的老路,他要?他学?会摒弃情?感,绝情?绝爱,去抵消功法所带来的恶果。

他被刻意养成了一副冷心?绝情?的模样。

但到底,还是克制不住。

他沦陷得彻底,却无人寄托。

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里,不过是为了埋藏他,不可诉说的,也无从说起的爱意。

他的心?魔早就?埋藏在?心?中了。

但是,因?为她的回应,因?为另一颗心?脏同样的鼓动。

完全地被安抚下来。

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她鼓起勇气的告白。

却将那美好的一刻,记得清清楚楚,她眼底一点?点?水光闪动,清澈见底的猫儿眼上,浓密的睫毛令人怜爱微微翘着,唇紧张地微抿,手指来回揉捏,可爱得要?命!

他花了数百年在?心?中建立起来的冰墙,牢不可破,坚不可摧,千军万马,奔踏而来也阻拦得住。

却在?一瞬间溃破了。

层层叠叠,消融的冰墙后面,露出他最深远,最克制的爱意。

如果,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但是,美好得像梦一样的事情?,果然只是梦而已?啊。

她于他的爱意,不过是情?毒所制造的误会。

他也曾经卑劣地希望,如果情?毒能?一直中下去就?好了。

但是看她在?爱意间隙,不甚明白的困惑。

还有?情?毒解除之后,真正清明而自由的眼神,那才是她。

所以,给她自由吧,他已?经堕入了痛苦的深渊,就?不要?再牵连她了。

留他一个人,在?那场盛极的爱恋里面,不肯罢休。

于是,终于是压制不住了,心?魔彻底的爆发。

无数的幻象仍在?迷惑着他走向恶的深渊,放弃所谓的坚持,彻底将她占有?,如那日一样,亲她的眉眼,吻她的红唇。

看她因?他染上情?/欲的无辜眉眼,看她眼底水色嫣然,面颊粉红。

连呼吸都错乱,太近的距离,将拒绝的话吞咽成支离破碎的爱语。

绝望而痛苦地相爱吧。

得不到的爱意,就?由他亲手摧毁吧。

心?里的恶意几乎溢出来,引诱他灵魂走向极端。

但是清醒间隙里脑海里的她,带着泪珠的眼眸,深深的厌恶与恨意,却如利剑一般刺痛了他。

他不会舍得看见那样的她。

他不会伤害她。

永远不会。

被恶意驱动的他震动了捆缚着他的锁链,又?一次面无表情?地将已?经修炼到如刀剑一般的躯体,勒刺出伤口,只有?疼痛的存在?,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如果真到了那一刻,他会和?体内的恶意一起同归于尽。

他鬓角汗湿,满室浓重的血腥味,却听得外面有?人靠近。

神识一动,却是她来了。

恢复理智的他能?驱动锁链,不过片刻,他的身?影从混乱的石洞消失,里屋里恢复得一干二?净,他手上的伤口也瞬间消失。

涂茶到的时候,门开了,她掀起玉珠做的帘子,轻微的声音惊动了里面坐着的人,他侧身?起来,让人无法忽视他的眼眸,满是酝酿的湖水,碧波荡漾,如画的眉目,鼻梁直挺挺的削切干净的线条,薄唇弧度优美,总是克制的轻抿。

并不如传言一般混乱,是她所习惯的模样,他的身?姿高雅,气质出尘,世间万物也无法在?他的眼眸中停留。

看见涂茶,他的眼睛里就?出现了欢喜,霎然间,谪仙堕入凡尘,沾染情?感的他少了游离于世的淡漠,却又?克制收敛起来。

涂茶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看见他没事,感觉她的愧疚就?没那么重了。

“师尊,”她先叫他,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作为他情?障的源头,再说担心?的话,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也担心?,却又?无法不来看他。

云让却通晓她的心?意,只淡淡敛眉,还是清风明月带着凉意的模样:“不过是些宵小的传言,好好修炼,别想?太多了。”

“不过是一时孽缘,我已?忘得差不多了。”

一如既往地沉稳可靠。

涂茶心?中的大石头敢放了下来,这时才发现,以往早就?跑出来的云曦,此刻却没有?出现。

她眼睛眨了眨,微微看了看四周:“云曦,去哪了?”

胖乎乎的软棉花糖,以往早该出来撒娇了。

云让的动作一滞,手指捏紧,眼睛略微睁大:“……回云顶山去了。有?些事。”

语焉不详。

涂茶立马就?捕捉到了他的躲避:“不是,师尊为什么要?撒谎。”

“师尊不会撒谎的,一撒谎就?会捏手指。”她眼睛盯住他,“我一直都知道的。”

“就?像我问师尊那些甜点?是不是你给我的,你也会一边否认,一边捏紧手指。”

云让未曾想?到,其实,她也一直在?注视着他的。

那些他掩藏起来的爱意,其实她也不是一无所觉。

只是曾经,她习以为常,后来因?他将爱意倾泻无遗,她才发觉而已?。

“云曦呢,”她突然触摸到被掩藏起来的真相一角,她抬头,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痕迹,“师尊,你,真的没事吗?”

云让侧头:“会有?何事?”

涂茶却固执:“那我一定?要?见到云曦才走。”

她曾经通过云曦推测云让的心?情?,也许云让还不知道吧。

云让无奈,却也不能?妥协。

涂茶站在?原地,他终于是从来拗不过她。

抬手,是小云朵,却恹恹的,她第一次在?云曦身?上看见了灰色,在?云雾之间,仿佛有?细小雷电穿梭。

即将暴雨的模样。

涂茶从未看过这种模样的云曦,云让未曾让她触碰,怕雷电伤着她就?召回了云曦,小云朵看起来疲倦地睡成一团。

涂茶立马就?明白了云让的状态,恐怕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

但是她待在?这里,云让却打定?主意隐瞒,如果他不说,没人能?让他说出来。

涂茶想?了想?,像缓和?了一般告别。

入夜,她却特地借了最为顶级的隐匿的法宝,潜入云起居。

如果他隐瞒了她,那就?是真有?什么事情?。

涂茶完全放不下心?了。

她一直到院子深处,也没找到云让,直到听得一丝闷响,才锁定?了却是在?石洞里面。

九曲回折,涂茶用灵力打着一盏灯,弯弯绕绕,终于进入一片狭窄水幕的石洞,月光从上方的缝隙里流泻。

寒凉之气入骨,还有?兼杂着血腥气。

让涂茶心?一提。

灯抬起来,却看见粗大的锁链捆缚住身?着白衣的云让,他低着头,阴影覆盖,看不清神色,墨发垂落,汗水打湿鬓角,身?上都是锁链造就?,伤痕累累。

本该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此刻却遍体鳞伤,仿佛了无生?机。

涂茶一下子就?慌了,她已?经没有?心?力去维持隐匿的法宝。

她于模糊月光中显露身?形,在?与情?障中对抗的云让立即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但此刻,他已?是入魔边缘,抬起头来,一向如画的眉眼被打湿,露出满是野兽一般的情?/欲,满是渴求地看着走近的女孩。

一丝痛苦的清明闪过,他忍不住咬紧牙关,抵抗情?障而生?的恶意。

太过痛苦了,太过丑陋了,她眼底的他,毫无理智的模样。

他会伤害她的!

锁链响动,金属碰撞的声音,链条已?经被拉到最大的距离,他的意识已?经在?湮灭边缘,略微发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女孩。

想?要?触碰她柔嫩的脸颊,温热的肌肤,吻遍她的眉眼,抚她云翳一般的发,所有?丑恶的欲/望都在?一瞬间喷薄而出。

苦苦忍耐的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快……走。”这是他最后的理智所能?发出的声音。

下一刻,他的眼睛已?经被血色占据。

涂茶的眼泪涌了出来。

最爱干净整洁的师尊,流离俗世之外,本该永远立于云端的仙。

此刻却因?为她到了这种地步,他压抑了一切,用寒铁锁链捆住自己,就?算遍体鳞伤,也不愿伤害她。

将最后的理智用来保护她。

她知他的爱意,却不知他的爱意原来如此深重。

豁出性命去保护另一个人,日日夜夜遭受痛苦却伪装平静自然,他不顾一切的爱意突然触碰到她的心?脏。

不是微微的抽动,而是深刻,重而又?重地,将她的情?绪劈开来,与他共情?的涂茶,突然尝到了他不抱希望的爱意之后,浓重的悲伤。

无法抑制自己,就?算明知前方是危险也不能?停止脚步,她一步步向前。

失去理智的云让,终于震碎了锁链,凭着本能?,他将一直所渴求的人,紧紧地拥入怀中,好像连骨骼都要?碎裂,毫无章法地重重吻上她的唇。

咬噬着柔软的唇瓣,一个满是血腥味的吻。

还有?混杂在?其中,女孩子的眼泪的苦涩。

他突然停了下来。

仍旧未曾恢复理智的模样,红着眼睛,舌间轻轻舔过她的泪珠,却步看怀中的女孩子,水意朦胧的眼睛,长而卷的睫毛已?经被泪珠打湿,颤颤巍巍的,鬓间薄汗,委委屈屈的,被欺负得狠了的模样。

没有?任何缘由的,他的心?脏被紧紧捏了一下。

这疼痛使他的本能?退却。

他,他不能?。

他不该伤害她。

那句话浮现在?他空白的脑海里。

强迫着理智回炉,他痛苦地放开了她。

女孩子却拉住他的手,放在?她的柔软的腰上,然后仰头,眼睛虽然因?为流过眼泪微微红着,却很坚定?:“师尊。”

仍旧带着泪珠的微笑,如清晨带露珠的玫瑰,第一抹阳光落下来的绚烂。

“我曾以为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我也以为情?毒只是一时的错误。”

“但是,真正沉醉在?情?毒里的时候,一心?一意爱着你的我,虽然困惑,但却是快乐的。”

“看到师尊眼里的笑意的时候,心?便微微满足地鼓胀,看到师尊微微皱眉的时候,连心?碎也很美丽。”

“那些情?绪因?情?毒而起,但终归都是从我而生?,又?如何能?跟我分得一清二?楚。”

“连我自己都没搞懂的情?意,师尊何必一味否决它。”

“给我一个机会吧,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她眼眸水光盈盈,“至少今天的我对师尊的喜欢,支撑得起一个吻的重量。”

“所以,”她出柔软的手臂,挽上他的颈,让他低头,垫脚,温柔得如水一般,柔软的唇瓣覆上他带着血痂的唇。

轻轻的舔舐,安抚他的伤口和?情?绪。

生?涩却直白的情?绪和?温度。

直触灵魂。

云让情?动不已?,清冷遥远的眉眼都沾染欲色。

却停下唇齿相依的暧昧心?动,以灵力抚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细小伤口,不过片刻,女孩子身?上微小的伤口就?恢复如初了。

恢复理智的他洗去眼里的血色和?恶意,眼眸光芒闪动,比天下月色胜上三分。

他从来不会爱语,只会承诺。

“我会一直等待。”

“你喜欢我那一天的到来。”

“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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