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古色古香的街道,来往行人皆身穿粗布短衣。拐角处一家店铺门口放着案子,不少人走过去买想要的东西。
“咣咣咣”,店主屠夫举着大刀将猪肉分割,递给买肉的老头。又有新的顾客来买其他部位...
“秦哥,秦哥”,街道尽头跑过来一个招着手的年轻男子,边喘气边冲肉摊上的屠夫喊道,“你家媳妇要生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要生了?”屠夫一愣,仔细一看这屠夫,虽膀大腰圆,但脸盘还挺嫩,也就二十出头。
不待人细看,人就跑没影了。“张儿啊,你先帮我看着摊,我就先回去了!”屠夫已经往家跑去,声音远远传来。
另一边,秦家里屋,“再使把劲儿,孩子见头了!”稳婆一边帮秦家媳妇往下顺着肚子,一边鼓励道。
“哇~”,婴儿的哭声出来,大人却都笑了。
“是个小子”,稳婆抱着孩子冲秦家媳妇和秦家婆婆说道。
“我这儿媳妇命好,刚娶过来一年就让我抱上第三代了!”秦家婆婆喜笑颜开的冲稳婆说,“快让我抱抱。”
院子里的大门“咣当”一声,接着就听到“我回来了”,听声音就知道有多喜悦和急迫。
两三秒后,里屋的门被从外打开,屠夫笑着迈进来,“我听到有孩子哭了,是生了?”
秦家婆婆走过去,让自己儿子看手上。“生了,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呢!”
“好!好!好!”年轻屠夫笑得更开了。来不及细看,匆匆走到床边,握住妻子的手,望着自己的年轻妻子说“惠儿,辛苦你了。”
“孩子长得好不好?”
“好,漂亮,像你。”
婆婆也抱着孩子放到儿媳妇床上,让这两口好好看看孩子。转身给稳婆红封,送稳婆往外走,“等红鸡蛋好了,得给你送几个,真是谢谢你,让母子俩都平平安安的。”
而屋子里,夹在秦屠夫和秦家媳妇之间的,那个大胖小子,却整个人都不太好。满脸懵。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公司组稿吗?哦,后来电脑炸了。那我咋来这了?这是怎么了?我是被人生了?变成小婴儿了?
即使再震惊,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裹着的襁褓被掀开,“儿子,让爹再好好看看啊”,感觉下身一凉,不自觉的就尿了一泡,正冲着这身体的亲爹。
“这臭小子”,屠夫乐呵乐呵的说。这个身体一冷,婴儿不自觉的又哭了起来。“别说孩子了,被你吓哭了都”,惠儿嗔了屠夫一句。
等等,我没听错?儿子?臭小子??我不是女的吗???
听说新生儿都耳朵不好,应该是听差了...
再次清醒时,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地,不由自主地吧唧嘴,想找吃的。
“宝儿,饿了啊?来,吃吧”。
感觉自己被抱到软软的地方,循着味,找到地方,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边喝边听这辈子的家人讲话。
“生下来还没大名呢,咱们孩子叫什么?你起一个?”
“这孩子生下来就挺壮实,庄字同壮,就叫秦庄吧!以后也壮壮实实的。”
“秦庄哎,我家的庄儿哎~”秦家媳妇抱着孩子,摇晃着。
孩子,也就是秦庄,算是知道自己这辈子的名字了,竟然和上辈子一样!奇妙的巧合,
“嗝”,吐个奶嗝。不过,看来自己真变成男的了,上辈子做过女人,这辈子投胎做男人,还有谁有自己这样的经历呢?
小婴儿没多长的清醒时间,吃饱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婴儿——也就是秦庄,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老秦家的人也慢慢发现自家孩子的一些不同。
看到秦庄躺在床上自己吧唧吧唧嘴,就知道,“饿了吧,”娘喂喂啊~
“嗯嗯~嗯嗯~,”秦庄蹬着腿发出这种声音,大人就知道这孩子要拉了。自从能控制住身体,秦庄就很少再拉到身上,只有憋了半天,还没有人来帮脱裤子时,才拉到身上。
“睡醒啦?”看到秦庄自己躺在床上够着脚丫玩,
“奶奶抱啊,这片街上的,属咱们家宝儿带着最省事,瞅瞅,多懂事儿啊!”奶奶抱着秦庄走到外屋,和儿媳妇说话。
“是没想到啊,生之前啊生怕和隔壁老陈家刚生的小子似的,是个夜哭郎,想着到时候该怎么办,哎,没想到这么省事”,儿媳妇惠儿手上缝着给孩子的小衣服,嘴上接茬道。
三年过去了,秦庄也从天天被人抱,变成了能跑能跳的幼童。
也知道了自家向来是一根独苗,从爷爷那辈就只有一个孩子,自家爹也是奶奶三十左右才生出来的。都说是因为干屠夫杀生,不利后代。
这也让秦庄明白了,为什么生了自己,奶奶和爹娘都格外高兴、也格外宠自己。这是有了后代了啊!
“秦庄,我们去玩吧”,陈酒过来了。陈酒家就是隔壁卖酒的人家,可能他家里人希望他把酿酒事业发扬光大吧,给孩子起了这么个名。
周围的人家都是做些小生意的,差不多岁数的就一起玩耍。
“玩什么啊?”
“去看张林哥的蛐蛐吧,可大了”。
“好!”娘、奶奶~我出去玩啦!“哎,去吧,到吃饭的点记得回来~”
秦庄跨过大门槛,远远的留下一句“知道啦!”
“哎我捉住了一个,好大啊。”
“再大也不如我的元帅厉害!”
“那来比一比?”抓住蛐蛐的小孩说着。
“来,比一比”,“比一比”,周围孩子也起哄。
陈酒拉着秦庄往里挤,到最里面,正看到张林哥的元帅压制住另一只蛐蛐。
元帅是墨绿色的,体格大,看起来就威风。另一只是翠绿色的,大小上和元帅好像不相上下。
“继续,压住它,咬它”。张林哥这边的人握着拳头给自己的元帅加油道。
“站起来,飞天绿”,对面那波北街北的小孩也给自己这边的蛐蛐起了个名,正鼓着劲。
最终,元帅把飞天绿咬得一动不动。“哈哈哈,我们赢了。”我们这边的人欢呼道。
“这片还是我们的,你们往后退”,张林哥像个大哥似的,放出话来。
“哦~噢~”“我们的啦!”
这是斗蛐蛐来划分孩子们的势力范围啊!应该是我们北街南的赢了这片范围了。这样划分还挺有意思的,秦庄想到。
日头西斜,天边很快就剩下一丝红霞。街上也充斥着家里大人们叫孩子的声音。
“蛋儿,回家吃饭了~”
“张林~回家了”。
一看天色,竟到了吃饭的点了。
“哒哒哒”,秦庄和陈酒两个小朋友也往家跑。还没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醉人的肉香味,
“谁家做肉啦?好香啊!”陈酒抬高鼻子,仔细嗅了嗅。“是不是你家啊,秦庄?”
秦庄摇摇头,“不知道啊,我也还没回去呢?”
到家门口,肉香更浓郁了,果然是自家在做肉。看着陈酒羡慕的眼神,“走吧,今天上我家吃饭去”,秦庄拉着陈酒迈进大门。
“哇,你咋这懂我,回头偷我爸的酒,咱们兄弟吃!”一个奶圆的小朋友拍着胸脯,再拿着要刀山火海的气势说话,真是可可爱爱。
“哎呦,奶奶的乖孙回来了啊?酒儿也过来啦!”奶奶笑着坐在院里的凳子上,把手上的缝衣补洞的家伙式放到箩筐里。
“赶紧坐这,今天你娘做的炖肉。”
秦庄拉住就要直接往凳子上坐的陈酒,“奶~,我们先洗个手。”
“哎,这孩子,就是爱干净。”
陈酒一脸不可思议,小声道“秦庄,你都不急,多香啊,还洗啥手啊?”
“你扣了半天泥,说不定手上还有虫子卵呢~”秦庄看出他的不情愿,故意吓唬他,
“把虫卵吃到肚子里,孵出虫子后,从你肚子里面开始吃,吃到你整个人只剩一张皮!”
“啊啊啊!”给陈酒吓得眼睛瞪老大,立马要洗手,洗了一遍还不放心,生怕真把虫卵吃到肚子里。
秦庄背过身偷笑,然后才扭过头安慰他,“洗干净手就不会吃到啦,放心吧!”
洗完手,秦庄的爹也回来了。“儿子!想爹了没?”双手从秦庄的腋下穿过,将孩子举了起来。
秦庄拿手抵住秦父的大脸,他已经知道他爹下一步的步骤了,一定会拿胡子扎扎自己。秦父见自家秦庄这抗拒大胡子的熟练手法,知道又逗不到他了,也不硬来。陈酒眼巴巴的瞧着,秦父就势放下秦庄,也举了举陈酒。
“回来了啊,开饭了”,奶奶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惠儿紧随其后,也拿着一盆干粮。大家都做到院中的凳子上,每人拿一个面饼,就着桌子中央酱色的炖肉开始吃饭。每个人都吃的嘴角泛光。
虽然人说当屠户不利子孙,但秦家还一直当屠户,就是因为当屠户,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时不时的下水、边角料还是管够的。
“真好,你以后长大了,也卖肉,就天天有肉吃啦!”陈酒吃完饭后,躺在院子的凉席上,感叹道。
秦庄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这里的猪都吃绿色的食物,如果天天都能吃上肉,“嗯!我也这么觉得。”还真是不低的生活水平了。
“以后咱俩人,你酿酒,我卖肉,是不是有酒有肉了?”
“哇,那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