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2
062
卫承雅被?禁卫压出去的时候一个劲地在叫,等她被?压出大门时她看到在外面的许温,又立即惶急地呼唤道:“许温救我!你快想办法告诉母皇,我就是她的女儿啊,一定是那个庸医搞错了!一定是那个庸医搞错了!”
然而卫承雅感?到绝望的是,她向许温求救,许温的表情也没有一点动容,反而冷漠地看着她。
卫承雅从来没有在许温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虽然她们后面闹了一点不愉快,但?是在卫承雅心里,许温一直是她忠诚的下属,一直对她极其包容。
许温在面对她的时候,脸上从来不会没有笑容,忽然见到这样冷漠,细长的眼睛中全是薄凉的许温,卫承雅忽然一个激灵,整个人从头凉到脚,连挣扎都忘记了。
卫承雅就像这样直接被?拖了下去,而君后显得比卫承雅稳重太多,面对要来押他的禁卫,君后直接道:“本宫自己走!”
表面镇定归镇定,其实?君后内心已经慌成一团了,他确定他根本没有偷过?人,那么卫承雅一定是皇帝的血脉,有人非要诬陷卫承雅不是皇帝的种,这件事太怪异了,他怎么都想不通。
就在这种混乱中,胡玉宜被?关进了冷宫,他动作很快,直接叫人给外面的娘家?传递了消息,但?是对于卫承雅为什么被?诬陷,胡玉宜和背后的胡家?都没有头绪。
直到许温竟然是皇帝女儿这个消息传出,胡玉宜才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样,忍不住死死地捂住了胸口,差点倒下。
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兰阮会突然回宫,为什么会污蔑卫承雅不是皇帝的女儿,全都是为了给她的女儿扫路啊!
那么这些事许温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胡玉宜想起了卫承雅和许温的关系,胡玉宜感?觉地出来,虽然卫承雅是他的孩子,但?是因为前面将?近二十年的缺失,卫承雅并不愿意把自己的每件事都告诉他,特别是和许温的关系。
卫承雅十分仰仗许温,在之前胡玉宜默认这个行为,并没有多加干涉,因为他觉得许温这样的青年才俊,能为卫承雅所用?,是他的女儿有本事。
但?是现在,胡玉宜差点一口气厥过?去,许温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一头狡猾的狼,卫承雅完全被?她骗了,胡玉宜忍不住低声嚎哭了起来。
他们父女,被?骗得好惨啊!
明?儿看到胡玉宜这个样子,连忙抹了一把眼泪,过?来扶住胡玉宜的手臂,“主子你别哭,陛下一直会知?道我们是冤枉的,陛下一定会很快查明?真相,把主子放出去的。”
“你不懂!”胡玉宜脸色惨白地推开明?儿,“马上去给我拿笔墨了,本宫要写信。”
明?儿立即匆忙地去把笔墨拿来,给君后铺设在桌面上。
这时从冷宫处理发疯老宫侍事件后就一直跟着君后的女官小?杏子走进来了,她一向机灵又利落,还嘴乖会说话,很得君后的喜爱。
只见小?杏子靠近明?儿说道:“这儿有我,你去给君后弄点吃的来吧。”
明?儿很信任小?杏子,而且现在他们椒房殿满是男儿,又只剩小?杏子一个女人了,他下意识听小?杏子的话。于是明?儿微红着眼眶,对小?杏子一点头,然后出去了。
明?儿淡蓝色的裙摆消失在门外之后,小?杏子走过?去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君后身边,准备帮君后研墨。
君后看到小?杏子面前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小?杏子你来了。”
小?杏子低眉顺眼的,“是,主子让小?的来伺候你。”
君后:“难得本宫已经身陷囹圄了,你还愿意跟在本宫身边,研墨吧。”
小?杏子立即拿起墨锭研墨,很快就研出了透亮的一汪黑墨,君后立即蘸取墨水开始写信,小?杏子则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看了一眼说道,“主子,没茶水了,小?的去给你泡一点来。”
胡玉宜现在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小?杏子身上,他一心想写信给自己的母亲,在前朝的胡尚书大人,于是胡乱地对小?杏子点点头。
小?杏子取了茶壶,然而却根本没有去泡什么茶水,而是随便把茶壶放在后面的架子上,然后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白绫,白绫被?展开来,小?杏子双手攥着两头,从身后悄悄靠近了一无所觉的君后。
“母亲大人,事态紧急,本宫无愧对陛下半点,是兰贵君伙同?许温要诬陷于我,要陷我父女于死地……”
胡玉宜的笔尖在信纸上疯狂地游走着,这时小?杏子在后面突然用?白绫勒住了君后的脖子,胡玉宜立即感?到一阵窒息,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嗬——”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胡玉宜疯狂地挣扎,甚至双脚在地上乱蹬,但?是小?杏子使用?全身力气把他牢牢地困在椅子上,胡玉宜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挣扎得过?力气更大的小?杏子,一秒两秒……君后慢慢没了呼吸,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双手垂在地上。
君后死了!
“啧——挣扎的力气真大。”小?杏子嘟囔了一声。
然后她将?胡玉宜的尸体用?白绫吊在房梁上,去取吃食的明?儿应该快回来了,虽然小?杏子专门拜托人为难明?儿,可以把他拖久一点,但?是郡王交代的任务还是不容有失。
把胡玉宜吊好之后,小?杏子又收走了君后写到一半的信,砚台和笔墨全都放回原位,等会儿墨水就干了,什么痕迹都不会有。
做好这些,小?杏子又从袖子中掏出今天真正的大杀器,一份血书!君后畏罪自杀的血书。
血书上面写了君后自觉愧对皇帝,混淆皇室血脉,现在东窗事发,遂自杀谢罪,只求皇帝放过?胡家?。
也就是说这封血书证明?了君后承认自己偷人,给皇帝戴了绿帽子,胡玉宜这一死,卫承雅便彻底完了。
小?杏子露出一抹笑容,其中隐藏着对自己真正的主子,荣郡王许温的钦佩之意,然后随意将?血书丢在桌子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提着食盒被?刁难的明?儿气鼓鼓地回来了。他一回来,推开房门就忍不住抱怨御膳坊的那些奴才踩高捧低,“主子还是君后呢,他们就敢这么为难咱们椒房殿,等主子洗刷了冤屈,一定要好好治治他们。”
“主子,主子,你听到了吗?”
明?儿将?食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一抬头却看到了胡玉宜挂在房梁上垂下来的脚。
明?儿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声凄厉的尖叫顿时响彻整个椒房殿。
砰砰砰——
这封血书被?女官放在托案上碰到皇帝面前,女官急促的脚步在石砖铺设的路上留下一连串令人听了不由心脏缩紧的声音。
皇帝大病初愈,现在都还不怎么能下床,由兰阮服侍着喝药。
女官噗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君后他,自杀了……这是君后留下的血书。”
兰阮站在旁边故作惊讶,而皇帝则冷酷地伸手抓过?血书血书来看。
一看血书,本来还有点痛惜的皇帝顿时勃然大怒,砰的一声推到了捧着托案的女官,大骂道:“好一个贱夫!”
“来人啊,传朕的圣旨,朕要诛了胡家?,还有哪个贱夫生的杂种,给朕凌迟处死!凌迟处死!咳咳咳——”
兰阮连忙扶住皇帝,一边伸手一边帮她顺气,“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胡罪君不知?君恩,做出这等混淆皇家?血脉大逆不道的事情,诛九族都不足平愤,但?是陛下千万保重凤体。”
景元帝抓住兰阮的手,殷切道:“朕不生气,不过?是个杂种而已,朕要立你为后,风风光光认回咱们的女儿。”
兰阮的心猛地一跳,牵扯得被?皇帝抓住的手都一弹,但?他们筹划了那么多时间?,不可能在这临门一脚出露出丝毫不合时宜,于是兰阮感?动至极地扑进皇帝怀里。
朝堂宦海,风浪一打来就可以直接湮灭一个本来壮大繁荣的家?族,废后的血书内容传出后惹得满朝震惊,同?时胡家?就像一树猢狲一样,从本来钟鸣鼎食的大世家?,变成了一堆被?绳索绑着的罪犯。
直系血亲全部?抄斩,而其他旁系亲属则为奴为仆人,流放千里。
郡王府内,所有仆人这几天走路都是恍惚的,干活时不时还出纰漏,但?是管家?只是责骂她们一顿,并没有惩罚,毕竟这种鸡犬升天的事情,每个人都忍不住激动。
皇帝已经降下圣旨,荣郡王府很快就要变成荣王府了,他们的主子真正的身份竟然是当朝五皇女!
正厅内,面对降下的圣旨,更加神思不属的其实?是云翘暖。
他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许温,有些小?迷糊地说:“妻主,你真的做到了。”
许温冲云翘暖绽开一个笑容,“对,阿暖,我做到了。”
皇女的身份只是第一步,很快许温将?继承那个位置,成为这天下至高无上的人。而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许温什么都已经做到位了,现在只需要等浪潮将?她推到那个位置上。
面对着这一趋势,云翘暖却忽然多了许多惶恐,因为他的身份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从郡王君变成皇女正君,很快还会变成君后,云翘暖已经有一点不知?所措了。
似乎看出了云翘暖的一点小?踌躇,许温立马握住云翘暖的手,“阿暖,皇女君的礼服送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很漂亮的。”
看着许温,又看看许温抓住自己的手,云翘暖突然给了许温一个暖暖的,灿烂至极的笑容。
他选择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这个女人,他相信许温不会辜负他。
“好,妻主!”
从鬼门关挣脱出来的景元帝似乎非常着急补偿兰阮,她昭告天下许温是兰阮所出她的第五个女儿之后,没有怎么管许温,而是马上要求礼部?给兰阮办继位君后典礼。
也许皇帝真的对兰阮与?众不同?,也许她只是想补偿自己,她亲自册立的给予尊荣盛宠的君后给了戴了绿帽子,那么她就迫不及待地需要兰阮把这个空缺补偿起来,也相当于一种对已经自杀死亡的胡玉宜的反抗。
兰阮的册封典礼办得越盛大,对胡玉宜就越羞辱,皇帝的心理也越得到满足。
但?是这些兰阮都不在乎,他只知?道这是他至高荣华的时刻,而这份骄傲不是和皇帝一起分享的,而是和他的女儿,许温。
他的地位越崇高,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后就意味着许温的皇女地位越崇高,许温是他兰阮的女儿,是君后的女儿,日后也是这万里江山之主。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礼部?可谓开足了马力,景元帝的三任君后,不管是元君后还是继任的胡玉宜都万万没有得到过?这等巨大华丽的场面。
兰阮所行之处全都铺上了红绸,皇帝禁军亲自执杖开道,他的名?字将?会写进玉碟,未来万世万代都将?知?晓他的身份。
同?时许温作为兰阮和皇帝的女儿也将?重新记进玉碟,写作卫氏第五女卫温。不过?今天是兰阮的封后礼,主角并不是许温,许温只上前同?兰阮一起祭拜宗庙之后,便退下来和云翘暖站在一起。
云翘暖今天穿着皇女正君的礼服,也十分华贵,许温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兰阮,垂在身侧的手借着大袖子的掩饰抓住了云翘暖的手。
云翘暖转头看向许温,无声询问,许温凑到云翘暖耳边,突然说道:“阿暖,很快站在那儿的人就会是你,你的册封大典将?更甚百倍。”
“我保证。”
云翘暖的耳廓顿时红了,他看着兰阮,很难想象自己将?来走这一段铺满红绸的路将?会是什么样子。
但?是再大气悠扬的音乐,再热闹的氛围都传不进天牢,甚至在幽暗阴冷的天牢中,连时间?流逝都变得难以感?受。
卫承雅刚被?押进天牢的时候忍不住一直想许温那冷漠的眼神,她想啊想,想得脑袋都快破了,仍不肯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许温背叛了她。
如果许温没有背叛她,许温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就算一时半会儿救不了她,许温也会传消息进来,让她安心等待或做什么配合。
就算没有许温,她还有她的正君徐思云背后的徐家?,还有君后和君后背后的胡家?,这些家?族与?她均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她们一定会救她!
为此当狱卒拿来饭菜的时候,卫承雅直接掀翻了食盒,根本不吃,然而卫承雅等啊等,她期待的许温根本不见一点消息,原本低眉顺眼笑呵呵伺候她的狱卒却直接拿来了堪比猪食物?的饭菜。
卫承雅饿得不行,端着这样的饭菜根本吃不下去,忍不住皱眉。看到她皱眉,那狱卒却一脚踢翻了饭菜,居高临下道:“不想吃啊,那就别吃了吧!”
卫承雅只觉得无以伦比的屈辱,她心里有一个越来越笃定的猜测,却不敢说服自己相信。
卫承雅终于想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当今皇帝都无比厌恶的皇女,许温为什么要掏心掏肺地为她谋划,就像一场大梦恍然惊醒,以前卫承雅相信这就是自己作为主公的人格魅力,但?是现在卫承雅不敢相信了。
还有杀七皇女、杀四皇女、杀太女、杀二皇女……卫承雅突然冷汗直流,所以最后轮到杀她了吗?
当命运给予你一样东西的时候,你该问自己配不配,所以以她最初的样子,她配不配许温贴上整个身家?辅佐呢。
答案是她不配,所以许温根本不是为了辅佐她而来啊!
卫承雅一直忍不住抱着最后的侥幸期待着,但?当君后胡玉宜留血书自杀的惊雷传来之后,她心里所有的防线终于都坍塌了。
这何其像许温的手段啊,不!这就是许温的手段,当初许温帮她铲除异己,她春风得意时,出手就是这么狠辣,直接置人于死地,让人再也无法翻身。
现在这种手段使在卫承雅身上,卫承雅只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而来无休止的窒息,她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让许温来见我!让许温那个狗爹养的来见我!”这几天已经饿得两颊稍微凹陷的卫承雅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她本来华贵无比的衣服也早就被?天牢肮脏的地板涂成灰色,整个人颓臭无比。
谁料卫承雅抓着牢房的栏杆疯狂地叫喊着,却被?狱卒直接用?棍子狠狠地捅回去,狱卒又嫌恶又凶狠地斥骂道:“你也配直呼当今五皇女荣王殿下的大名??给我老实?点!”
卫承雅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却依然不肯放弃地盯着狱卒,“你说什么?什么五皇女!孤才是大卫的五皇女!”
狱卒啧啧两声,“荣王殿下,大卫的五皇女,你,混淆皇家?血脉的杂种。”
卫承雅大吼一声,强忍剧痛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抓住狱卒的衣服,“孤才是大卫的五皇女,许温,许温她是个什么东西!”
“咦——你个死货!”狱卒也被?惹毛了,准备用?手上的棍子狠狠把卫承雅打一顿才行。
而正当她伸棍子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声音喝止了,“放开她,让我来和她聊聊。”
狱卒转身一看,看到一个穿着蓝紫内袍,外罩锦缎的女人,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许温啊,许温头上还戴着一个象征皇女地位的冠,更显得昳丽若神。
许温还是荣郡王的时候几乎就是整个京城敬佩的对象,她变成皇女,市井街头的女人都拍大腿,我说呢荣郡王殿下为什么会那么优秀,原来她真正的身份是皇女啊!根本没有一点排斥的心理,反而觉得许温是尊贵无比的皇女反而更好解释许温的与?众不同?了呢。
狱卒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她能混到天牢中一个小?头目的位置,她也是有崇拜对象的,荣郡王本来就比所有皇女都优秀,还总是把老百姓都放在心上,她真正的身份是皇女这根本没什么不对嘛。
如果是荣郡王最后继承了皇位,要比那些庸庸无名?的皇女好太多了吧,这才是对我们大卫朝有利的。
于是狱卒非常听许温的话立即退下了,只留下许温对着卫承雅。
卫承雅看着自己污浊难堪,又看着牢狱外华贵威严的许温,不由从心中由内而发出一种强大的怒火,她用?已经脏污的手狠狠抓住栏杆,一张脸挤向许温,眼睛忍不住盯着许温的眼睛。
“许温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图谋的。”
许温并不掩饰:“是。”
“包括最初你帮我给老七送礼物?。”
许温看着她,“是啊。”
卫承雅都崩溃了,原来她竟然那么蠢,从一开始就是许温捏在手心里的棋子吗?
卫承雅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嘴唇突然发抖起来,“所以,你真的是母皇的女儿吗?”
许温往前走了两步,她也忍不住跟着许温移动,整个人趴在牢房的栏杆上,只想求得这个答案。
卫承雅从不怀疑自己的血统,她只是想清楚了,定是许温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她的血和皇帝的血不相容,但?是她肯定是景元帝的女儿。
卫承雅只是想不明?白,许温怎么变成皇帝的女儿了。
然而卫承雅突然看到了许温的眼神,那是一种享受的眼神,许温根本不是来和她说话的,许温是来享受她的落难。
而且许温从她这种落难中,品出了一种极致的心理愉悦。
这种享受让卫承雅毛骨悚然,而对于卫承雅的问题,许温戏谑的眼神告诉了她答案,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是蠢吗?”
许温都能帮她伪造和君后的血脉,为什么不能自己冒充皇室血脉呢。
许温她根本不是皇帝的女儿!
卫承雅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她像是今天才看清许温,许温就站在那里,看到卫承雅踉跄地倒退,像是施舍一样说道:“这几天兰贵君封后大礼,不宜见血,待典礼结束之后,母皇陛下亲口下旨,一刻也不容担待,将?你凌迟——处死——”
说完许温转身离去,上辈子她五马分尸,这辈子卫承雅凌迟而死,被?割上三千刀,够了。
看着许温的背影离去,卫承雅忍不住冲她嘶吼,“许温!你究竟为何如此恨我!”
......
作者有话要说:许温的复仇,完美地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