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你尝尝甜吗?

“来,先喝药。”

薛北望再度端起药碗坐到白承珏床边。

瓷勺舀起一勺汤药,在手背上?试好温度后,才递到白承珏唇边。

眼前的二人倒是相配,相配的刺眼。

叶归眉头紧蹙,越看?越觉得薛北望便是出现在白承珏身边的祸水。

主仆相伴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见白承珏待人如此。

叶归看?向薛北望背影的同时眸光渐冷。

多?待一刻,都觉得心烦意乱。

“薛兄,闵王府还有事务要处理,我就不便多留了。”

薛北望端着药碗急忙起身道:“白大哥今日多谢你了。”

叶归冷声道:“客气。”

“我送你出去吧……”

“用不着。”叶归看?了一眼坐卧在床上?,多?一眼都不再看?他的白承珏,不?由发出声嗤笑。

原来在自家主子眼中,那么多?年相伴却比不?上?一个认识不?久的薛北望。

见叶归离开,薛北望一路目送叶归的背影扣紧碗中的汤药。

白承珏伸手拉扯了一下薛北望的衣角,薛北望回过头,看?着白承珏疑惑的眼神,敛上?笑意。

薛北望道:“喝完药,我去熬糖水给你喝。”白承珏浅笑点头,薛北望的勺搅动了一圈碗中的汤药,“乖,张嘴……”

白承珏无声道:“像在哄孩子。”

“昂,那我想想该怎么说。”

“我喜欢的。”

失声后,用口型交流,也只能缓慢又言简意赅。

见薛北望因他失声这幅自责的模样,若能说话,白承珏定会想着该如何才能逗弄的薛北望脸红耳烫。

喝完汤药,总算几番曲折后,还能尝到薛北望熬的糖水。

这糖水刚入口,味道刚好。

甜腻的糖味拂过不?久前刺痛的咽喉,像是剧痛后的安抚。

薛北望担忧道:“好喝吗?会不?会太甜了?”

闻言,白承珏望着薛北望勾了勾手指,待薛北望凑过身时,白承珏手臂勾住薛北望的脖颈,迫使他与自己贴的更近。

“绝玉?”

薛北望刚开?口轻唤,他凑前吻上薛北望的双唇,破防的贝齿下,温热的舌尖相互纠缠。

残留着甜味在白承珏带有侵占性的吻下,于他的口腔蔓延开来。

连这一吻结束,薛北望还未回过神,白承珏的指腹温柔的擦过薛北望的下唇瓣。

视线中,薛北望的喉头动了动,身体仍僵在白承珏跟前。

见薛北望仍未回过神,白承珏捏住薛北望的面颊,努力用说不?出话的嗓子,发出两声轻咳。

薛北望木讷的回过神,胸口的心脏快的像是会跳出来:“……昂?”

“甜味如何?”

“甜。”

薛北望痴痴的望着白承珏,咽了口吐沫。

完全没想到,小花魁会那么甜……

“想不想再尝尝?”

薛北望呼吸一滞,看?着那张精致的五官,脸都憋红了,要不?是白承珏又捏了捏他的脸,他指不?定能把自己憋死。

他指着激烈跳动的胸口:“再尝一口,它会跳出来的。”

白承珏看着薛北望在撩拨下呆呆傻傻的样子。

松开手,坐卧在床上?无声大笑。

薛北望道:“真的,它真的快跳出来,不?行你摸摸,我没有骗你。”

闻言白承珏故作认真的将手按压在薛北望心口,笑弯着眉眼,嘴巴缓慢的一张一合,无声的喊了句‘傻子。’

“昂。”

白承珏松开手,身子挨里挪了挪,浅笑着拍了拍床铺:“上?来。”

“别怕我坐在旁边守着,谁都不敢再伤你。”

‘上?来’这两个字白承珏重复了三遍,薛北望才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躺在白承珏身边。

白承珏搂住薛北望的腰身用力往怀中一拉。

能明显的感受到贴紧他的身体僵硬。

他唇瓣温柔的擦过薛北望的耳廓,唇无声的张合道‘睡吧’,柔软的唇擦的薛北望耳廓酥痒。

“你说什么?”薛北望侧眸,见白承珏已合眼睡去,一声轻叹后,合上?眼眸。

再度醒来已是深夜。

薛北望看?着身旁睡相安分的白承珏,不?由抬手拂过精致的轮廓。

门外的敲门声,打破此刻的安详宁静。

薛北望蹑手蹑脚的下床后,将门打开?。

见到门外是昭王府的人,被薛北望捏着的门扉发出‘咔’的一声闷响。

“主子派人打听到你近卫的消息了,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官府送出吴国,再想拿到通关文牒恐怕没那么容易。”

薛北望不?安的看?了一眼屋内仍在熟睡的白承珏,脸色阴沉。

“我们家主子说了,眼下情况紧急需尽快安排使者重返闵王府,此时不可再耽搁,最晚明日傍晚便要回返。”

薛北望道:“不?能再推迟了吗?”

“你放心,主子不?会再为难你身边那人,只不过使者身边现无人可传递来往消息,恐怕多?有不?便。”

“我会再想办法。”

来人将一个瓷瓶递到薛北望跟前:“主子说,花魁暂任这个职务就不?错,不?过到底不?是使者?身旁亲近之人,所?以凡事不?得不?小心,这药便是用来牵制他的。”

“一月服用一次,待事情结束后,主子定会将解药双手奉上?。”

薛北望冷声拒绝:“他不?需要。”

“那使者?是希望主子飞鸽传书给三皇子,让他亲自派人来处理?”

“昭王觉得这威胁于我而言有用吗?”

那人浅笑摇头:“使者说笑了,这不?是威胁,只是在跟使者商量,主子说了大家是合作关系,若无必要,不?可闹得太僵,可花魁现下知道太多,难以置身之外?……”

“先下使者身边无人,他刚好可用来传信,只是主子暂且信不过花魁,所?以有此担忧也是逼不得已。”

“用不着,我信得过他,他是我的人,可不是给你们驱使的奴才。”

那人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既然使者?话已至此,我会将使者的想法告知主子。”说罢,他将瓷瓶收回腰间,欠身复言,“那在下就先行告退。”

他刚背过身,还未走两步,转身朝薛北望洒向白色的粉末。

防不胜防的举动下,粉末带来一阵阵眩晕感,薛北望紧捏着门扉,晃了晃脑袋。

“主子说了若使者?不?肯,那我们便用其他方法。”

薛北望想要杀了对方,眼前却已是天旋地转。

直到眼前所?能看见的一切,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