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动手的理由

叶归前脚刚从离府,后脚便?找机会溜进白?承珏的寝室内,将二?人刚刚的交流大致与白?承珏说?了一遍。

白?承指端轻揉着额角,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我现在当真是?管不住你了。”

“此次围猎若是?薛公子不去,主子恐怕不易脱身,属下怎会知,顺嘴提了一句昭王,薛公子脸色就变了。”叶归声音越说?越小,终了巴不得将脑袋取下埋在地底。

白?承珏脸色更沉,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叶归这出苦肉计,是?你们计划好赖在昭王头上的?”

闻言,叶归急忙在白?承珏跟前单膝跪地:“属下不敢,圣上是?要臣看准时机,让你假死抽身,属下也未曾料到会有人杀到府内。”

想起当夜的情?形,肩头还未痊愈的伤口?,如今仍隐隐作痛,叶归抬头与白?承珏四目相对,目光真挚:“属下只是?在追杀中脱身后,将事情?禀告给了圣上,才有了后来树林中的安排,其他的属下一概不知。”

白?承珏冷声道:“你没有说?谎?”

“属下若有半句虚言,当自刎请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承珏自也不再怀疑。

所有事情?前因后果联系到一处,他能估量出昭王多半是?因为南闵县自己能全身而退一事,给薛北望的一次警告。

于昭王看来,一个青楼中人的性命自比不得眼前的功业,所以行事作风不留余地,想必也考虑过薛北望当真将绝玉看的过重,二?人这些?日子本就不快的合作,那就到此为止。

未曾想薛北望竟因一个花魁,对吴国皇室起了杀心……

白?承珏双唇紧抿,眼神盯着桌角若有所思。

屋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叶归闻声,正准备要走,便?被白?承珏握住了腕口?。

“过两日,入夜后让乐神医与你一道前来,找机会我以白?无名的身份再与他说?。”

叶归点头,白?承珏松手的一刹,他身形矫健灵活的从后窗跃出。

窗子有了响动,依稀门外步伐加快,猛然推开门扉。

薛北望看着白?承珏安然无恙的卧坐在床上,不由舒了口?气,单手端着瓷碗走到白?承珏跟前。

见那瓷碗靠近,白?承珏不适的撇开头,蹙起眉心:“这苦药还有?”

“糖水,刚才在伙房里我一起煮的。”薛北望在白?承珏床边坐下,“这药味光闻着就难受,喝起来必然更甚,我虽不能替你分担汤药,但应了你的糖水总不能少。”

原是?薛北望为了让他解掉舌尖的苦楚,才左右忙碌下成了一只花脸的猫儿。

糖水一勺勺入口?,将嘴里苦涩的药味掩去。

白?承珏道:“药喝完了,是?不是?该看看你身上的伤?”

薛北望赶忙起身:“男子汉大丈夫,皮糙肉厚的,那些?小伤压根不值一提。”

“哦。”白?承珏拉着被褥躺下,留给薛北望一个后背。

薛北望见状,急忙扒拉着衣服道:“看,给看,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

闻言白?承珏坐起身来,伸手将脱下外袍的薛北望拉到床边坐下,亲手为他解去身上的内衬。

只见缠绕在伤口?白?布上渗出血点,白?承珏轻叹小心翼翼的为薛北望取下白?布,后背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又有了几处细小的撕裂。

白?承珏叹了口?气,拿起药膏,温柔的将冰凉的药膏在渗血的小口?上涂抹开。

过于安静的气氛下,薛北望抿了抿干裂的双唇:“你别担心,这些?伤对我来说?算个屁!就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

白?承珏低声道:“不疼是?吧,你信不信我用木板把?你伤口?挑开。”

薛北望微愣,思索了一番后,认真道:“挑开可?能会感染,可?你现在需要人照顾,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可?没有这种向人施、虐的癖好。”白?承珏为其上好药,披上内衬后,不由从薛北望身后轻轻的将其圈入怀中,双眸疲惫的合上,“哪怕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都行,什么都能迁就的。”

薛北望握住白?承珏的手,轻声道:“我知道,可?你一句话,我什么都想答应。”

白?承珏叹了口?气,轻声道:“傻子。”

“我……你说?傻便?傻吧……”

……

这些?日子,一同养伤,互相换药,与心悦的人处在一个屋檐下,但一点都不觉得烦腻。

离围猎的日子越来越近。

按照一先与叶归约定好的,乐神医留在房内恰好为白?承珏留出机会分、身与薛北望交流。

为了不让薛北望看出端倪,白?承珏服下两粒改变身形的药丸,约莫半盏茶的时限,推门从卧房中出来。

屋外来回踱步的薛北望,急忙调转方向朝他大步走来。

“怎么那么久?是?不是?绝玉有什么问题?”语气焦急,双手已经不由握住了白?承珏的肩膀。

白?承珏道:“大夫问诊看病哪有那么快的,约莫还需一会,上次我与你提的事情?,不知道眼下薛兄可?否借一步细谈。”

薛北望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眸中杀意涌露,终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二?人来到水中亭坐下,没有奴仆在旁服侍的宅子,此时也少了友人间?可?以把?酒言欢的佳酿。

两人干巴巴的坐在石桌旁四目相对。

“薛兄身后之人,这次又将矛头指向了昭王?”

薛北望低声道:“不是?的。”

“他毕竟是?吴国皇室,若你在闵王身边杀了人,闵王多半也会惹上麻烦,作为闵王府的暗卫,我想知道薛兄杀他的理由。”

薛北望皱紧眉心:“……想杀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薛兄不肯说?,那白?某就冒昧猜猜看,听从南闵县回来的人说?你与闵王的关系很不一般,在临近皇城的驿所你在众目睽睽下亲自抱闵王上楼,该不会是?知道昭王常找闵王麻烦,所以才动了杀心?”

“与闵王无关。”薛北望一顿,想到绝玉提及闵王后生气的模样,恍然大悟的看向白?承珏,“白?大哥,这些?传言你当不会是?与绝玉说?了吧?”

白?承珏疑惑道:“什么?”

见白?承珏似乎不知情?的样子,薛北望想了想,手指摩擦着下颚,自语道:“还是?说?他对闵王有恋慕之情?……”

这嘀嘀咕咕的声音白?承珏听不太清,只能试探地问道:“难道你对闵王真有别样的情?愫?”

薛北望急忙辩解:“怎么可?能,若真有也是?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后悔……”薛北望抓了抓脑袋,琢磨了两三秒,故作严声,“后悔当时那一刀没能了结他!”说?完,薛北望还认真的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已捉虫,谢谢喜欢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