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抗毒性拉满

朦胧不清的月光透过木质的雕花门扉漏了进来,不偏不倚的照在这间充满尘埃的房间中。

“禅院直哉,你来这里做什么?”

芥川龙之介攻击的动作十分凶狠,他眼中放着冷光,将一根黑刺的【罗生门】插在禅院直哉所在的地板刺去。他并不是真的狠下心准备将禅院直哉了结在此。

毕竟他也只不是一个幼小的生命,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被芥川龙之介拎起来的禅院直哉打了个寒战,他看着芥川龙之介那双在夜里闪着冷光的双眸,感觉自己要玩完儿了。

睡意一下子全无的少年眼角还有泪水,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将面前的芥川龙之介推开大喊道:“因为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就要住在这里!”

芥川:?你脑子里是桃树吗?

“你是做梦没睡醒吗?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自己滚出去,要么就被我揍一顿再扔出去。实在不愿意,我可以考虑考虑给你肢解。”

芥川龙之介实在不想和他胡搅蛮缠,他现在越发觉得这个嫡子大少爷是那么的无理取闹。他的话语像是刀子,剌的人生疼。

一点儿都没有刚才和伏黑惠交流的温和。

禅院直哉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冷酷到无情的少年,他仰视的同时产生了惧意。

虽然很害怕芥川龙之介就这么把自己解决了,不过依旧没有半分退让。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个房间睡觉!我就要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就是我家的!”

一脸倔强的少年语气里还是带着一股高高在上,而且还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想要抱住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眸中闪过狠意道:“你不想要命就别怪我······”

可是在他的发动之下,【罗生门】又再一次的失控了。不仅没有跟预想一样给禅院直哉开个洞,甚至还让他的身体猛地抽离了力量。这比刚才他的饥饿感还可怕,简直就是摄取了一大半他的生命。

踉跄摇晃的芥川龙之介胸口一痛,然后就和扑在自己身上的禅院直哉摔倒在地。抱团的两名少年在有点硬的榻榻米上滚了一滚,和积木一样叠在一起。

“禅院直哉!你快······”起来两字还没说完,芥川龙之介就觉得自己的腰肢一紧,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是身上爬了蚂蚁一样,让他的面部表情险些失控。

芥川:!敢挠他痒痒?!

“你怕痒痒是不是?你再赶我走我就继续挠你!”

禅院直哉死死的勒住芥川龙之介的小瘦腰,从少年胸口抬头道。

可是,他以为的威胁只是徒劳的,芥川龙之介现在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恐怖,简直就要把他杀掉!

禅院直哉忍住松开他的举动,结结巴巴的开口说:“你,你别动手!不然我就哭了!”

“我是说真的!我要哭了!一会儿就会有很多人过来!你不让我住在这里,也别想睡觉!这么晚还不睡觉,你一定会被那个老头儿打屁股的!”

心里一横的禅院直哉嚎了一嗓子,闭上了眼睛感受芥川的拳头飞过来。带有狠戾的拳风倏地停止。

并没有落到脸上。再睁开眼,他果然看见芥川的拳头生硬的止在他的鼻梁前。

“滚下去,不许出声。天亮了就出去。”

站起身体的芥川将禅院直哉踹掉,头也不回的扔给他一条薄薄的毯子,自己则是扯了被子走到另一边。

他是真的没想到,禅院直哉还能威胁他。这大半夜的,如果被他闹大了,那么就禅院直哉说的一样,他别想安静的睡觉了。

得不到良好休息的身体就连和这群老橘子们斗都不够,更别提他还要去试着找寻太宰治。

尽管他已经知道,找到太宰的可能性一点儿都不大。

但就算是万分之一,他芥川龙之介都想要去尝试!

“禅院直哉,先不许睡。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间房间睡?”

躺在榻榻米上的芥川仍旧睁着一双亮眼,在黑夜看向另一边的禅院直哉。

对,他搞不清楚。因为白天来这个房间时,禅院直哉还没有这么大反应,不然他早就提出这个要求了。

所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又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发现了这个房间的一些惊人秘密?

那一刻,芥川首先想到了那扇上了锁的竹门,以及这个房间的原主人。、

“那是因为你爸爸原来住这个房间啊,要不是你爸爸,你觉得我会来这样一个打扫的都不干净的屋子?本来就挨着老书屋,晦气死了。”

芥川:???他爹?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爸是谁,现在到了禅院直哉口里他父亲居然就住在这个房间。所以他是这个什么破禅院家的孩子?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芥川龙之介否定了,他十分确定这个身体就是自己曾经的身体,和这个什么禅院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宁可相信他爹横死街头,被黑手党鞭尸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父亲和禅院家有什么关系。

“闭嘴吧。睡觉要是还敢哭,就等着我把你扔出去吧。”

禅院·工具人·为什么哭·因为无理取闹住这间屋子被禅院直毘人揍了·直哉:芥川,我*****

短暂的几句聊天后,疲惫不堪的身体就沉到了梦境的大海。

但是芥川龙之介并没有睡好,他反而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一系列危险的事情:爆炸,枪袭,诅咒袭击,偿命。

一件又一件发生过的过往飞速掠过,最后停留在那个名叫伏黑惠男孩儿容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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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封建色彩的百年大家族,自然还保留着一些烦人的破习惯,这也是芥川龙之介预想之中。

可,他了解这是一种习俗,却并不想遵从这种无聊的习俗。

大早晨就被禅院家的古钟整醒的黑发少年两眼还有点儿惺忪。芥川龙之介有点儿懵逼的看着屋子里进来了侍女,然后扶起还在睡觉的禅院直哉,脱——衣——服!

芥川:我不看,我不看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芥川龙之介果断拒绝要为他更衣的侍女,之后挑起了那身颜色并不纯正的和服。

他没有半点上心的意思,直接将和服不严谨的套在一身衣服的外面,顶着面前几名侍女的眼神,向着茶室走去。

过程很无聊,只不是他看起来的无聊。只要敬茶的流程轮到自己这里,芥川龙之介就能发现,很不顺利。

先不说刚才带有长柄的水瓢一下子浇到了自己的衣服上,现在轮到他点炭火祈福时,禅院绪子居然开口下了命令。

“芥川君,禅院家的规矩就是要为客人驱邪招福,所以你不介意的话,就用手将干净的炭块捧出来点燃吧。”

禅院直毘人一向不喜欢参加这无意义的活动,所以一直都是禅院家家母主持。

她跪在蒲垫上勾画着精致的妆容,残忍的命令侍女收走了夹炭块的铁器。一时之间,其他跪在茶室的人发出了轻微的调笑。

芥川龙之介扫视着周围,默默记下了嗤笑的人,然后将自己的小手伸向了茶鼎。

这一过程中,真希和真依靠在一起为他捏了一把汗,而禅院直哉也稍作迟疑的看着他。

少年的面容清冷如雪,伸手去抓烫人的木炭时没有半点怨言。包裹着【罗生门】空间断绝的手掌托举起那块发红的木炭后,芥川不声不响的站起了身子。

他就像是一把无鞘之剑,凌厉的剑锋向着端坐的做作美妇,投去灼烫的炭块。

禅院绪子大叫一声,来不及躲闪就见冒着火星的炭块蹭着脸过去,落在身后的水墨画上。

众人一见手忙脚乱去照顾她,不曾想芥川龙之介又倒了一杯没烧开的茶泼了过来。

带有茶渣的硬茶叶还混着尘土味儿,连通温水泼了禅院绪子一身。

“老师曾教导我,对于像夫人这种‘高贵’的人,一定要用最热的炭烫掉污,用最生的茶洗掉浊,才能回馈自己最好的意。”

说的没错,不过一禅院绪子不高贵,二自己有的全都是恶意罢了。

芥川龙之介的眸深若寒潭,他对于禅院直哉向自己投来的怒色全当没看见,拂了拂衣袖后当着他们的面扔掉那身和服。

踩了几脚后说道:“以后这种没意义的自取其辱不必再做。还有,在下敬告夫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谋杀,还是放弃吧。”

用上了‘在下’这个称谓,这表示他是真的生气了。芥川龙之介大步跨出茶室后,又一次回到了他那间小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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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茶室敬茶的事情过后,芥川龙之介一连三天都没有再见禅院绪子使什么手段。他向真依真希两姐妹打听到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名叫做禅院甚尔的男人。

知道了他叛道离经的一系列行为后,没留下什么好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张有关于那个男人的照片,只是凭借想象对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儿进行了脑补。

“这就是今天下的量吗?要不要去和夫人说说啊,那孩子吃了最毒的药都没有什么反应。”

芥川龙之介像昨天一样和两真姐妹了解情况后,走回禅院甚尔的房间。也正是突发奇想的换了个方向回去,就碰到了给他送饭的侍女。

因为一直和禅院家不对头,所以后来他们干脆就连饭桌都不让他上了,直接往房间里给他送饭,虽然一直都难以下咽,但总归可以填饱肚子。

不过,禅院绪子有胆子给他下毒他是没想到。芥川龙之介一点儿都没感受到有什么异样,可是听到‘最毒’两个字眼时,他眼里有点儿动摇。

芥川:最毒的毒药?就这就这?

身体的异样似乎在逐渐显现,至少芥川龙之介现在知道他的抗毒性很高了。

尽管他吃下食物里的毒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不过这不代表他会傻到一直吃下去。

少年的眼眸在阳光下都黑的纯粹,就好像是无尽的深渊。

他背过谈话的侍女又折返回打捞红色锦鲤的两姐妹面前。平静的湖面倒映出冷峻的少年,吓走了一群正在吃着鱼食的鱼。

“专门给禅院直哉做食物的厨房在哪里?”

真希站起身子,短发在耳边摇晃,不解的问道:“在岩园那边。不过,芥川不是专门有人给你送吃的吗?”

芥川龙之介难得的露出浅笑,唇齿半开说:“去给你们弄点儿好吃的。真依不是一直都想吃那份鲷鱼烧吗?”

这即将是禅院直哉小少爷下午茶的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