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金主来了

《思追》当中,温轻轻的初夜卖给了一位江淮的富商老板。

那晚,温轻轻曾与男二沈微擦肩而过,书中的温轻轻一眼认出了他,但她已入贱籍,觉得丢脸并没有相认。

镜花阁二层,几个丫头和妈妈拥着一位绝色美人,绝色美人神情懈怠,似是不愿。

“你这傻丫头,倔什么,早晚都得把身子交出去。”

凌妈妈使劲挽着温轻轻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

过往的客人只瞥温轻轻一眼,便被她的美色所憾,纷纷挪不开眼。

“凌妈妈,这姑娘水灵!啧啧,年纪看着还小,不会还是个雏儿吧?今晚有安排了吗?”

此时,一位面色通红,酒气冲天的富态中年男子经过,他一边搂紧怀里的姑娘,一边目光灼灼的瞅着温轻轻。

凌妈妈拂拂帕子,笑道:“你有一百以上的金珠,她今夜就归你了。”

男子听罢这话,忽而敛起笑脸,又故作不屑:“这么金贵,啧啧,等别人玩够了爷再玩儿,到时候就不值钱了。”

温轻轻眼神冷了冷。越看那男子的嘴脸越觉得恶心,真想把他送到男德学院回炉重造一番。

凌妈妈看他就是个耍嘴皮子的,客套都没客套,直接拉着温轻轻朝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轻轻被凌妈妈从二楼引到了三楼。

三楼都是镜花阁至尊vvvvip才能开得起的房。

“待会进去,嘴巴甜一些!”

“把凌妈妈前些天教你的那些功夫都用上,别害羞!”

凌妈妈一边嘱咐凌轻轻,一边替她整理着鬓边垂落的发丝。

温轻轻环顾四周,想着自己是该跑路还是跑路。到现在都没见到一个疑似重要人物的人,说好的初夜与男二重逢呢?

她怀揣着疑惑,在江淮富商的房门口又磨磨蹭蹭了半天。

绝望之际,只听“咯吱”一声,隔壁雅间的房门被一把推开,正走出一位身姿挺拔,气质孤冷的男子。

男子一身玄色,对襟绣着一对翩飞九霄的雪白云鹤。他乌黑的发高高束起,银色月纹的发带垂落在胸前。

男子容貌惊人,脸庞棱角分明,五官宛如神祗般雕刻。

一对狭长的桃花目,嵌着鸦黑的瞳仁,他的眉间生寒,眸光凉似冰霜。唇角天生勾起,有种似笑非笑的淡薄之意。

不知怎得,他一出现,周遭空气温度骤降。

男子目不斜视的默默转身,背后忽而一闪,一道亮光划过过温轻轻的眼。

温轻轻仔细一看,是他背后那把细长的剑反射来的光,差点晃瞎了她的眼。

那剑的剑柄面上刻着一枚神秘复杂的月亮图案,象牙白参杂着银丝的剑穗随着男子的步伐轻轻晃动。这剑穗前端缀着一颗圆润光滑,金斑细密的青金石珠,看上去就价值不斐。

温轻轻脑海中灵光乍现,这剑的模样,不就是男二的贴身物件,簌月剑。

以此推断,此人莫不就是男二沈微?这长相,这气质,即便不是男二,也很难不是书里的重要人物。

凌妈妈见温轻轻又傻愣在了原地,推推她瘦薄的肩,催促道:“轻轻,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呀!”

凌妈妈催促着,谁知下一秒,温轻轻如同离弦的箭,发了疯似的,废了大力推开她的禁锢,朝着那名背对着她们的陌生男子生扑了上去。

温轻轻还未真正触摸到男子的身体,男子便一个飞速转身,将温轻轻强揽入怀,不知何时,簌月剑已经出鞘,抵在温轻轻雪白的脖颈间。

“别动。”

男子低沉若薄酒一般清冷的声音从温轻轻头顶处传来。

男子的防卫之举来势汹汹,温轻轻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她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小手捏着抵在脖间的剑,弱弱道:“有话好好说……”

男子低头,看着怀里娇软的身躯,一股清甜微暖的荔香扑鼻而来,他淡淡蹙了蹙眉头。

温轻轻小心扭动了下身子,珠花蹭过男子的下巴,让他生痒。

“这位爷,没事吧?我这姑娘昨天撞坏了脑子,精神有点不正常,请爷多担待!”

凌妈妈看事态不对,狠狠瞪了温轻轻一眼,一个劲儿朝男子赔着笑脸。

温轻轻心想,他身体那么硬朗,要是撞坏了身子也该是她才对。

男子思虑片刻,见怀中女子没有攻击之意,便将她松开。

他迅速收起长剑,狠狠拍了拍温轻轻碰过的衣袖,好似温轻轻身上有脏一般。

温轻轻转过身来,抬眸,竭尽所能的朝男子投去一个还算柔软的目光。她红着眼眶,声音之中俨然已有几分哭腔:“沈微哥哥,是你么?”

男子一愣,望着眼前意外出现的女子,眸中透出几分迟疑,再渐渐变为骛定。

温轻轻的五官和男子记忆中的女子渐渐重合,阔别五年,她五官未变,靠近左眼角的红痣未变,个头差他更多了,说话依然糯糯的,除却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不见,下巴更瘦尖了一些。

男子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轻轻?”

温轻轻上前一把挽住沈微的胳膊,少女身上的清甜香再次靠近。温轻轻欣喜一笑,脸颊因为激动而透着樱桃酒一般的嫩红。

“沈微哥哥……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即便你不回头,我照样能认出你来。”

温轻轻才不会说,明明是你的剑晃到了老娘的眼。

沈微原本静若止水的瞳仁终于泛起了几层波澜。他的心绪微微泛起涟漪,不再沉寂。

可悲,曾经似樱花一般天真烂漫的姑娘,竟然出现在这等是非之地。

可谓,造化弄人。

“你在镜花阁做事......?”

沈微刚问出口的话立刻就后悔了,能来镜花阁的姑娘除了打杂便是卖身……温轻轻打扮的这般细致好看,定然不是打杂的这么简单。

这话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温轻轻听完这话,故意垂下眼眸,敛起瞳孔里的光。她的头微微低下,刻意避开沈微的目光,将隐忍与难为情演到了极致。

沈微的心里好像被针扎了,尖锐的一下痛。

他本以为温轻轻这样的姑娘,到现在这个年纪,早就在云州嫁作人妇,生活宽裕,父慈子孝。

即便不嫁人,也是他父亲掌上最挚爱的明珠,锦衣玉食的供养着,庇护着。

怎会同现在这般,流落于盛京城最喧闹的风月场所,做了一朵淤泥里的娇花。

温轻轻右手藏在袖子里,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两下,眼眶的红更加深厚,泪水呼之欲出:“沈微哥哥,说来话长……”

她回头看了眼懵逼加诧异的凌妈妈,又继续道:“今晚有人买了我的初夜,怕是不能多和你说说话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温轻轻松开沈微的衣袖,假意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朝凌妈妈走去。

温轻轻暗示的如此明显,她赌一把,这世上,有哪一个男人能够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买走自己年少时喜欢过的人的初夜。除非她如今在他心里的份量并不多,亦或是沈微心有所属。

凌妈妈把再次回入她怀抱的温轻轻紧紧搂着,生怕她再发疯给跑了。

“妈妈送你进去!”

凌妈妈果断推开门,将她推了进去。门内的江淮富商许老板早就迫不及待,朝温轻轻扑了过来,紧紧捏起她粉白凝了霜雪般的皓腕,往屋里使劲一拽。

“美人儿,可把我给等急了!”

温轻轻望着面前大腹便便,浑身酒臭的油头大叔,满心惶恐。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看沈微的反应,身后的门被已经凌妈妈狠狠关上。

温轻轻面色难看,方才寄托在沈微身上的希望全部消灭。

刚刚差点杀了她时那么迅速,此刻,竟然纹丝不动,真舍得眼睁睁看她身入虎穴。

温轻轻翻身的第一个小算盘就打失败了。许老板的手脚不老实起来,她身子较弱无法反抗,顿时委屈与害怕涌上心头,咬着红唇忍不住啜泣起来。

眼泪如同滚珠一般滑落,她的眼眶愈发通红,红的似沁血一般。

许老板撕开温轻轻身上薄如蝉翼的披帛,漏出她雪白诱人的一抹香肩。

温轻轻被许老板的身子抵在门上,身上的衣物被粗鲁的撕成几缕。眼看清白就要不保,她牙一咬心一横,拔下头上的簪子,不如与许老板同归于尽。

温轻轻手中的簪子朝前猛得一扎,不料身后的门却愕然开了,她的身子落空向后哉去,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怀抱的主人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木香,糅杂着凛冽的雪松香,有一种暗潮汹涌,压抑本性一般的禁忌之意。

温轻轻簪子尖锐的一端已经落下,扎实的穿过衣袖陷入沈微胳膊上的皮肉里。顿时血花溅起,斑驳了许老板惊恐的面孔。

受伤的沈微表情依旧巍然不变,他手持簌月指向许老板,凉薄的唇轻启:“轻轻姑娘今夜归我了。”

“老鸨,我出价双倍。”

沈微的壕言让方才惊吓过度的凌妈妈立马回了魂,变脸之快,笑成了花。

“这位爷豪气,姑娘归你了!”

许老板到手的美人飞了,哪里肯服:“凌妈妈,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凌妈妈只认钱,无情道:“许老板,我们镜花阁的规矩就是如此,谁出的钱多就归谁,没有先来后到之说。”

许老板一脸晦气,也是被沈微的剑指吓到了,觉着盛京城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也不想得罪,于是愤愤道:“老子不要了!两百金铢买一个姑娘的初夜?老子不如包两百个姑娘!”

沈微听到两百金铢四个字的时候,眉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转而镇定道:“轻轻,我们走。”

温轻轻一脸感激的望向沈微,忍不住茶言一句:“沈微哥哥,谢谢你,你真好……”

沈微此时搂着温轻轻,满脑子想的是:城西区那套宅子,得明年买了......

“沈微哥哥,先松开我好不好。”

温轻轻泪眼婆娑的望着沈微,沈微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揽在她的腰前,他后知后觉少女腰间曼妙的触感,心尖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