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温雁菱重重的放下手里的书,摇曳的烛光下映出她满脸的疑惑。
青蓉正在用?帕子给她绞干头发,见状便轻声问?道:“夫人可是有何吩咐?”
“你?说。”温雁菱犹豫着咬了?下唇,“罗裕他是什?么意思?”
青蓉疑惑:“夫人说的可是今日侯爷前来问?候老夫人的事??”
青蓉今日不在院里,这事?也是听?青秋和青雨两个丫头说的,这两个活泼些,负责夫人吃食和其余杂事?。
“依奴婢看,侯爷定然是想讨好老夫人。”
温雁菱不解,“他讨好我娘做什?么?”
青蓉轻笑?道:“讨好老夫人,目的当然是讨好夫人您啦。”
“呵。”温雁菱冷笑?,“什?么理由都有可能,这个肯定不可能。”
青蓉却觉得侯爷一定是为了?夫人,否则他还能找温家?求什?么吗?
“夫人,奴婢觉得其实韩侍卫送来的证词也有可能是侯爷授意的,否则韩侍卫为何如此仔细呢,往日也没见他这样。”
温雁菱有些烦躁,“行了?,别说了?,我乏了?。”
这一晚,温雁菱一整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没睡踏实。
翌日,温雁菱早早就醒了?,睡不着她便起来梳洗打扮,特意让青蓉几?个给她打扮得美美的,掐着时辰带了?两个丫鬟并几?个小厮便去了?京兆尹府衙。
马车刚走,魏兴便让人去告诉了?韩栋,说夫人已?经出门?。
此时正是赶集时间,街上人来人往,温雁菱下了?马车站在府衙门?口,嘴角勾着笑?,“去,给我敲鼓,越大声越好。”
两个小厮领命,一人拿着一个大锤,鼓起劲儿使劲敲着。
皇城脚下的府衙不知多久未曾有人敲响过,此时咚咚咚的巨响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瞧见站立在府门?口的温雁菱时,便有窃窃私语声。
“诶,那不是荣昌侯夫人吗?”
“这,她怎么还来报官了?啊?”
“走走走,去看看去!有热闹看了?。”
敲了?好一会儿,京兆尹许大人亲自出来,看见他温雁菱便盈盈一笑?,“许大人,我要状告侯府总管事?刘石背信叛主?、私吞主?家?财物。”
“侯夫人里面?请。”许大人道。
温雁菱道:“请大人此刻便派人去捉拿刘石,若是不出我意料,他定然准备逃跑。”
听?她这么说,许大人便一点头,“来人啊,去捉拿侯府管事?刘石。”
温雁菱看着人走了?,又道:“许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许大人能够开?堂审理此案,那刘石不仅背信弃主?,还散播谣言辱我名声,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她自己?的名声如何她是知道的,闹得这么大,无非就是想要让上京知道她温雁菱并非无能,她还要做生意呢,在大众间的名声可比在高门?贵妇那里的善妒名声重要多了?。
许大人沉吟片刻,“本官允了?。”
许大人开?了?府衙大门?,看热闹的人一涌而进,好些人连生意都不做了?,赶着挤进去看热闹。
刘石被官差压来的时候面?色惨白颓然,看见坐在一旁椅子上闲适得像是来看戏的温雁菱,便咬牙切齿。
只怪他没有早做准备,以?为面?前是一只任他摆布的羔羊,却没想到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
官差把刘石往地上一压,禀告道:“禀告大人,这刘石适才正想逃窜出门?,我们去时他背着包裹,包裹里全是财物。”
刘石的黑色包裹被扔到地上,顿时,金银元宝散了?一地,散发的光似要闪瞎人眼。
围观的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个,顿时惊呼起来。
“嗐!这么多金银!够一般人几?辈子花用?了?。”
“要说这刘石没有私吞,我是不信的。”
“好家?伙,这侯府的管事?有如此多油水吗?”
“嗐,哪个府里还没有这种私吞的奴婢下人啊,端看主?母如何行事?。”
确实,遇上侯夫人如此刚毅的主?母,这刘石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
匍匐在地的刘石忽然大喊道:“大人!大人我冤枉啊!这银钱乃我家?族多年积蓄尽在于此,小人没有私吞侯府钱财!”
刘石狠狠地看向温雁菱,如若今日他招了?,那他就没有以?后了?,绝对不能认。只要他抵死不认,温雁菱能拿他如何,有本事?把证据拿出来。
他不知李锐那狗东西去了?哪里,许是先一步逃了?,可此刻没见到李锐被一同抓来,他放心了?许多。
不过,看着坐在上面?淡然看着他的温雁菱,刘石总觉得心里突突直跳,不踏实。
许大人啪的拍了?下惊堂木,“嫌犯刘石,有何辩解?”
刘石跪坐起身,凄苦道:“大人我冤枉啊!我为侯府做事?近二十年,从老夫人起就深受器重,侯府于我有恩,我为何要做不利于侯府的事?情啊。”
“我虽然是侯府买回去的奴才,可老夫人念在我兢兢业业的份儿上,回祖籍之时便让我脱了?奴籍,小人心中只有感激之情。”
刘石一番声泪俱下,让周围围观的百姓也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既然从侯府脱了?奴籍,确实不会轻易背弃侯府吧。”
“说不准是那位贼喊捉贼,毕竟刘石脱了?奴籍,主?家?不能自由惩处。”
“侯夫人看中的人,难道是这位心中不满,故意要惩治?”
“这出戏可真精彩,瓜子要么,看来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断案呢。”
刘石趴在地上,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勾起唇角。
温雁菱挑眉,这刘石倒是聪明,这时候还拿侯老夫人压她,若她拿不出证据、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怕这声誉也就不要了?,改日说不准侯府的主?母也就易主?了?。
“好一个奴大欺主?。”温雁菱站起来,眉间像是染着愁绪,明艳的脸上满是不忿和委屈,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看似柔弱无依,声音却能让众人听?得清楚,“刘管事?你?自己?也说,侯府待你?不薄,不仅让你?当了?管事?,老夫人回祖籍还给一众人脱了?奴籍,这其中便有你?。”
众人:嚯,原来是很多人一同脱奴籍,不是他一个。
“可怜我初初掌家?,认人不清,听?信了?小人言,让你?做了?总管事?。”温雁菱哽咽了?一声,“我温家?教导儿女自来便是与人为善,可谁知并非人人都是善良之辈。”
“前段日子,我梦中见到我公公,训斥我管家?不力,次日醒来,我家?侯爷便让我仔细查查侯府产业是否有亏,如此便有了?那么一出。谁知这么一查果然有猫腻,每个铺子、庄子,掌柜、管事?竟然没有无辜之人,侯府产业不仅没有任何盈利,甚至还需补贴。”
“自我当家?以?来,我对这些管事?、掌柜的信赖,竟成了?他们敛财的便利,实在可恶。”
温雁菱说着便委屈的落下泪来,“我实在不敢想,若是侯府偌大的产业败在我手中,我有何脸面?下去见我公公,如何跟我婆婆交代,更无颜面?见我温家?祖宗。”
众人哗然,原来传出来的话,这真相竟然是这样,若是没有老侯爷的托梦,这位侯夫人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实在太可怜了?。
这么端庄温柔的侯夫人能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信任侯府的奴才、下人而已?,她是如此善良。
刘石咬牙抵赖,“大人,我是总管事?,那些账册之事?与我无关。”
“大人!”温雁菱忽的大声,声音压过了?刘石,“我虽不是聪慧之人,可这其中的猫腻一眼便知,若是没有总管事?授意,那些管事?、掌柜如何敢!他们就是串通好的,欺主?!”
刘石死死咬着牙,口中一片血腥气,他双手被绑缚在后,只能不断扭动身子,他厉喝:“你?没有证据!你?便是侯府夫人,也不能无证定我的罪!”
许大人沉声道:“大胆刁奴,闭嘴!”
温雁菱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她眼中早已?没了?泪意,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笑?意,她居高临下看着刘石,轻笑?道:“原来刘管事?是笃定我没有证据,故而抵死不认。”
“若是我没有证据,许大人会派人直接把你?抓来吗?”
刘石心下一沉,猛地摇头,“不会的,你?没有证据。”
许大人低声一喝:“带证人金器行方掌柜、刘石外甥李锐,粮行掌柜……”
一连数人的名字被念出来,刘石面?如死灰,不断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没有证据。”
待人拉上来跪了?一串,许大人手中便拿起一叠纸,他朗声道:“下面?数位嫌犯皆已?供认不讳,刘石作为侯府总管事?,以?职权、金银诱惑、威胁众人,与众人串通一气,私吞主?家?荣昌侯府钱财。”
他手边叠了?一摞账册,看向账册时他眉心蹙起,“这乃是私造账册,是为证据。”
“更有企图私吞侯府庄子,欲以?小换大、以?次换好,此罪加一等。”
许大人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没想到这刘石竟然如此可恶,骂声不断对着刘石,同时也在心里怜惜侯夫人,女子掌家?不易,更逞论遇上如此恶奴。
然而她能在这短短几?日便找出了?证据、还有证人出来作证,供词也写好了?,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刘石颓然倒在地上,闭上眼不再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刘石掌柜今日领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