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金妮沉默不语着有一段时间像做错事了的孩子般,低垂着头。

“我不是专程来看你的后脑勺的。”riddle有些无奈,眼前的人又似乎比原来敏感了几分。

“那你是来看什么的?”金妮依然低垂着脑袋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

“看你的胸。”riddle很干脆的说道,像是客人对侍者点餐的语气。

金妮:……

金妮有丝愣神,她猛然间抬起脑袋来看着riddle,riddle的表情安静的如一潭碧水。金妮方才回过神了,缓缓说道。“你要为我检查伤口吗?我没受伤,倒是你这个身体……”

“那也还是让我看一下吧。”riddle依然安静恬淡仿佛正在欣赏田园风光一般的说道。心里却想着,原来她并不是变的比原来更敏感了,而是更迟钝了……

金妮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好吧……”然后慢慢解下自己的衣带……

这时又刮来一阵风,树叶簌簌的掉着,金妮一个机灵停下了动作。似乎反映过来什么事,心里突然莫名的委屈。

“不要以为你的表情不是耍无赖的表情,我就不知道你是在耍无赖,我才不给你看我的胸呢,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我的胸?”金妮一下子跳了起来,情绪有几分的激动。

“我原来又不是没看过,谁稀罕,你大惊小怪个什么。”riddle的表情一如刚才的恬淡,语气却像是责怪金妮的冲动。

“那么现在也不能再看了。”金妮说道。此刻的她觉得自己还是早点结束这个话题的好,无论什么时候和眼前的这个人谈话,自己始终是处于弱势的。自己最多也只会大叫几声,发泄完后依然有种心虚感。这是什么感觉呢,和哥哥们在一起是这种感觉吗?和小马尔福在一起,又是什么感觉呢?

对于眼前的人和这个新的世界自己又了解多少呢?似乎很多又很少。来了这里十年,现在却弄得个家也没了,样子也不属于自己了。也许自己应该不去掺护那么多事情,低调一点。

这次换作了金妮不说话,她一个人自顾自的躺下,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其他的事情了,只听见风声,就这么静静的呆一会吧。

早晨的阳光给树林涂抹上一层浓浓的黄晕……

金妮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感觉胸口闷闷的仿佛有重物压着般,她望去,一个金黄色的脑袋正压在她的胸口。

看着沉睡的小马尔福,金妮不禁感叹一声,“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

不对,他不是小马尔福,金妮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他的意识已经是riddle的了……

昨天晚上自己本打算在树下小躺一会儿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这么想着,金妮连忙推开了还压在自己胸口的金黄色脑袋。

“你在干什么?好痛。”熟睡的人被这么猛的一推也醒了。

“问问你自己吧,你怎么会睡在我身上。”金妮没好气的回答着,既然riddle不是真的蛇,那么自己就不应该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金妮回想起自己和阿标在一起的种种,不禁暗叹一声,自己的便宜简直是被他占尽了。以后不可以这样了,除了父母默认给她的哈利外,自己再不可以和其他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了,否则以后可怎么对的起哈利。

“哼,是你把我带到这个怪地方的,帕金森,你还打我?”马尔福揉着自己的脑袋,这次他揉对边了。不过,他满头的金发已经乱成一片了。

“你为什么管我叫帕金森?”金妮一阵纳闷。

“那你还指望我管你叫潘西啊?我们现在可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对方也一点不做让步的回答着。

不会吧,难道现在的意识又是真的小马尔福了不成?金妮想着,不动声色的盯着眼前人的举止。

小马尔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把金妮一个人撇下,大摇大摇摆的走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不忘说道。“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传出去了对本少爷的名声不好。”

听了这话,金妮倒不像平时一样胸口一团闷气。只是确定了,依照这种语气和举止,眼前的应该确实就是小马尔福了。只是会不会是riddle故意装的,他真的很会装。

金妮一边继续思考着,一边跟了过去。

可是如果眼前的人的意识要真是小马尔福的话,那么riddle又在哪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妮看着小马尔福的背影一阵疑惑。心里想着,一定要看个究竟,riddle的意识一定会再次在小马尔福的身上出现的。

“喂,你这个臭女人,干嘛还跟着我?”小马尔福一个突然的转身,把还在思考中的金妮吓了一大跳。

“我没跟着你,我只是也走这条路而已。”金妮一边这么回答着,一边仔细的打量着他,心里想着,他真的是小马尔福吗?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是riddle装的吗?

金妮逼着自己不要再跟着小马尔福了,一切就这么就此切断了就好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天上耀眼的阳光,舒展了一下身子骨,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须再躲在医院里调养身心了。

回到了学校,金妮以潘西的身份走动着,上着课。她孤身一人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走动着,心里想着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只是昨天某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如果不再来招惹自己就更好了。

这么度过一天,沉寂了多时的郭大小姐终于忍受不了了,她把书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然后匆匆的回到潘西的寝室,再盖上被子。小马尔福这时在干什么?那个人为什么不再在他身上出现了。不行,实在忍受不了,一定要看个究竟。那个人一定还会在小马尔福身上出现的。

于是,第2天开始郭大小姐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蹩脚的注意着小马尔福。

不过,小马尔福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在观察他,他开始回瞪金妮,并给她抛几个白眼。

金妮忍着,她原来哪里受过这种气。她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这都是为了调查啊,调查。不然,这样憋着很难受啊。

这样连续了几天无果后,金妮有丝垂头丧气,于是决定放弃。又开始继续她自己原来的生活。可是当她再次夜晚来到那片多事的禁林后,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后,她在暴怒后又沉寂下来,静静的思索着。也许她应该挑一个小马尔福一个人的时候再试一试他,那才是最佳时间,看看某人会不会现身。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金妮依然有意无意的扫过马尔福少爷几眼,找寻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只是一向喜欢调侃的马尔福少爷最近也少言了许多,金妮也明显感觉到他在有意躲着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金妮思索着,那种样子真的不像小马尔福,是riddle又作用于小马尔福身上的影响吗?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riddle就一定还蕴藏于小马尔福身上。不对,金妮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是riddle又现身的话,那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金妮脑子里总是有意无意的闪过这个问题,站在楼梯口时,背靠在玻璃窗上时,吃饭时,睡在潘西带有浓重烟草味的被子里时,午夜梦回,猛的起身,脑海里也还是这个问题,或许他真的回来了,只是不再想来见我……

金妮定定的看着玻璃窗,今晚的湿气很重,玻璃窗上面凝满了水珠。金妮向后躺下,手无意间碰触到床铺的金属栏杆,瞬间寒意从修长的指间直抵达胸口,这让金妮回想起了那天那个湿气潮重的密室,那个适合爬行动物的潮湿环境。

金妮这时后背一个机灵,似乎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她敏捷的跳下床,蹑手蹑脚的跑出宿舍,明明可以很轻松的躲过管理员的巡视,今晚却格外的紧张,像是去会见某个一直想要见的人般兴奋。她跑出宿舍,就这么光着脚踩在草坪上,在楼外仰望着自己宿舍外的窗口。

或许再从这里跳到窗口就会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就像那天在圣芒戈医院时一样。

这么想着,金妮一个纵身,跳到旁边的树上,在树叶的遮掩下,她透过玻璃窗看向自己的床铺,也许这样看才正确,这样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黑夜里的玻璃窗,朦胧而潮湿,里面没有一点灯光,宛如尘封已久的记忆,触手可得却虚无缥缈。金妮看了又看,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扇窗里面明明有三个鲜活的生命,可是为什么这扇窗在雨夜里显的那么不真实呢。

这时又起了风,树木摇晃着,带着湿气的树叶打在金妮手上的皮肤。金妮猛的举起手来,感受着现在让她甚至觉得备加亲切的寒气。她甚至有点隐隐的渴望这种寒冷,因为在密室和那天的树林里就是这种寒冷,也许这种寒意近了,那么某个人也近了。

金妮愣愣的坐在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期间,她隐隐的感觉到身上的寒冷又加重了,不自觉的来回蹭着树皮来缓解这寒冷。在这寒冷潮湿的氛围里,梦却格外的温暖。

梦里的自己正爬在树上透过玻璃窗望向自己的床铺,床铺的栏杆上缠绕着一条青色的小蛇。

脸上突然点点的痛,金妮猛的睁开眼睛,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

金妮轻轻用手扶过脸,然后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脑袋。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用擦眼泪的手势来抹去雨水。

金妮顿了顿,然后望向对面的窗,里面黑黑的一片没有一点亮光。

或许距离再近一点就好了,金妮这么想着又跳到窗口,脸贴近玻璃窗。

不敢猛然间抬头望,大概是害怕失望,于是低头深深喘了一口气,然后又像是做错了事般抬头,用袖子迅速的擦去,刚才喘气不小心哈在玻璃窗上的气。

玻璃窗上一角被潮湿的一片白雾气浸染的地方瞬间清晰了。这时,心跳的疯狂的快,或许马上就要见到想要见的了……现在自己应是什么感觉呢?除了抵在玻璃窗上的额头有丝丝寒意外,别的心情在一瞬间捕捉不到。

顿了几秒,金妮这回秉着呼吸,慢慢的挪动着头,向窗子里望去……

可惜除了里面原有的东西,唯一多了的就只有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虚幻的像。

是一张潘西帕金森的脸,金妮看见眼前猛然间出现的这张脸不禁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虽然这些天早已习惯了潘西的身份,可是当真的面对这张脸时,金妮的脑子还是会被瞬间抽空然后又迅速的被一个念头添满:这是一张riddle喜欢的脸,而自己的脸被他认为是极其丑陋的。

“谁?”窗子里传来达芙妮的声音。

不好,被人发现了……

腿间突然莫明的酸痛,金妮从二楼摔了下去……

跌坐在草坪上,露水的寒气不再让人觉得亲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妮懒的起身,只想躺在草坪上,回味那一晚的气息,为什么那天晚上她睡的那么熟?朦胧中,金妮听见庞弗雷医生的说话声,然后自己被抬到了担架上。

看来,自己又需要在医院呆上一段日子了……

指间无意中触碰到担架的栏杆,又是一阵寒冷,金妮猛的抬起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心里说着,我只是看潘西手上由于抽烟带来的点点熏黄,不是在乎这寒意。今天晚上我跑出来,只是为了回顾一下前世的记忆而已,毕竟今天晚上的氛围潮湿阴郁,那么的不真实,真的很适合做梦很适合回忆。只是可惜,自己又犯傻了,那只是个普通的玻璃窗,不是厄里斯魔镜,不可以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只能看到现实……

金妮感到自己正被人晃晃悠悠的抬到某个地方,她用手狠蹭了一下担架粗制的麻布,手上一阵灼痛。这样自己又有理由再次抬起手来,细细的观察手指,感受那指间的寒意……

该死的,快来人给自己施个昏睡咒吧,半梦半醒的感觉真的好痛苦……

紧接着,金妮便如愿以尝了,在接下来的几天,她连着昏睡了好几天,没有任何人的打扰的睡了好几天,而且也没再做过一个梦,无论是关于过去的还是现在的事情都没有梦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