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峥嵘_章3

  可下一秒,情况突生巨变——

  刘雅被冲上来的蒋梦麟一巴掌甩到地上。十五岁的少年,正是热爱运动的年纪,一巴掌的力量不可谓不大,刘雅当即无力地趴倒在地上。

  趁着众人都在惊诧中没回过神,蒋梦麟眼神疯狂地抬起放置在一边的折叠椅,使劲了浑身的力气——一下,两下,边边角角,最坚硬的地方,捡着脑袋砸。

  前一世的刘雅,满口真爱,满口成全,却刻意不去提及,她和蒋方舟的真爱伤害了多少人的心。

  而这一世却不同了,你们想要真爱,那我倒是好奇,没有了皮相,可还真爱的起来?

  “我·操·你·妈的真爱!”蒋梦麟扑到桌边捡起果篮里的水果刀,一抬脚将被砸得满头是血的刘雅踢翻过身来,一挥手——

  血红色的刀口从脸颊蔓延到下巴,刀口深刻,留疤是一定的了。

  蒋梦麟一松手,将刀子丢在蒋母的脚边,看着血泊中的刘雅冷冷一笑。

  第一天就完成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小心愿,实在是太过顺利,蒋梦麟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好。

  他自然控制了力道,那几下折凳,绝对砸不死人,那一刀,也捡了脸上最显眼的地方划,留多大的疤多深的口,全在掌握之中。

  前一世的自己刀口舔血那么多年,如果连这点儿经验也出错了,那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蒋方舟似乎才反应过来般,男人的尖叫同样让人无法忍受,心爱的人被亲生儿子打得头破血流,对后世的蒋方舟来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但对现在的蒋方舟来说,绝对是无法接受的。

  蒋梦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刘力扬这个时候还没有掏到他的全部欢心,而他对刘雅的感情,也真是最炽热的

  时候,一个是深爱的爱人,一个是寄予厚望的儿子。

  现场一瞬间从家庭纠纷变成刑事案件,蒋方舟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蒋梦麟对他说不出的厌恶,地上刘雅的鲜血已经淌了大片,猩红冷艳,很合蒋梦麟的口味——

  “妈,收拾行李。”蒋梦麟回头对着母亲开口,“去乡下奶奶家。”

  李月玲的恐慌之时一瞬间,这一辈子第一次见血,对方却是自己一生最恨的人,李月玲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心,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被牵连。

  李月玲的普通话里还带着乡音,蒋方舟叫救护车去了,她就蹭蹭地爬到蒋梦麟面前摸他的脸,一边摸一边哭:“娘害了你,害了我儿,我儿不要坐牢,是娘拿的刀,是娘杀的人……”

  蒋梦麟轻声笑笑,经历了太多大波折,此刻就算蒋母死在面前,想来他也不会又很大的情绪波动了,更何况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刘雅?

  他拍拍自己母亲的肩膀:“听我的,去收拾东西到奶奶家。”他笑的胸有成竹,“我自然有办法不坐牢,你放心吧。”

  不留后路的事情,蒋梦麟是不会去干的。李月玲怔怔的看着自己儿子,母亲独有的敏锐心告诉她,这个孩子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借尸还魂这种事,又有几个人会真正联想到自己身上呢?

  儿子的态度就想给了李月玲一颗定心丸,李月玲摸一把眼泪,起身狠狠踢一脚毫无知觉的贱女人,哼!我儿要是坐牢,我寻个日子吊死在市政大楼门口!

  蒋梦麟看着惊慌失措拨打急救车电话的父亲,蹲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惨然的怖人的低沉笑声——

  蒋方舟,我看你这一世,可还会儿孙绕梁尽享天伦?若我这修桥铺路的也学会杀人放火,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你这畜生!

  杀妻弑子,毁我一生。

  我该如何,报答你这深情厚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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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蒋家祖业置办在W市一个偏僻的小镇上。

  小镇地处平川,绵延深远,在W市这样一个重点工业城市里,算得上是一片难得的净土。

  巴车在泥路里颠簸,蒋梦麟朝窗外看去,碧绿的稻田从窗户外扑进芬芳的沁香,他闭起眼睛,血脉里奔腾不息的愤怒,渐渐安静下来。

  他在思索如何做,让自己取得更大的利益。

  重活一世,蒋梦麟再也不想被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绊地跌跌撞撞了,就连坐在身边的母亲,蒋梦麟也发现,自己对她没有前世那么浓厚的亲情了。

  蒋梦麟轻轻笑了笑,脑海里衍生出上一世的那些过去。

  蒋母是没有和蒋父离婚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拖也要不让那个狐狸精没个名分!”。

  但是即便是这样,对蒋方舟又能有什么影响呢?他在W市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近江别墅,香车美女,一年三百来天,没有一个小时呆在蒋母身边。

  被她看得如性命般珍贵的名分,在别人眼里,却一钱不值。

  他自过得逍遥惬意,蒋母却在等待着变得越见扭曲。

  她恨,却不舍得去恨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于是,她开始憎恨那个男人的孩子。

  蒋梦麟从小到大,绝少得到她的关怀,曾经为了她的一句夸奖,日以继夜通宵读书,最终也只是得到楼底那脑浆迸裂的尸体罢了。

  李月玲,从来没有学习好该如何当一个母亲。

  可是这一世不一样了,即便是她还和过去那样选择,蒋梦麟也绝不会为了她绊住自己追求幸福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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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梦麟是蒋家的长子嫡孙,在两个老人心里,一直有着重要的地位。

  不管之后有了多少堂弟堂妹,蒋梦麟始终记得,老人会在年节后偷偷拉自己到房间,一人多塞一包厚厚的压岁钱。

  李月玲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如同惊弓之鸟般惶然失措,蒋梦麟淡淡瞥了她一眼,车到站了。

  他今年不过十五,现在的时间也只在1997年,还未能见到后世繁华富丽的乡镇,此时的y镇,还有着最原始砖楼的美貌。

  蒋家二老焦急地站在车站等待,他们之前就接到了媳妇儿的电话,电话里的儿媳哭的断断

  续续,他们也只能听到,孙孙受伤了?

  这可不得了!蒋家的顶梁柱怎么就伤到了呢?

  蒋梦麟看着两个老人花白的发,眼眶立刻湿润了。

  自己去时,老人还是健在的,不知道自己的离开,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打击?

  “阿奶!”隔了老远,蒋梦麟带着哭腔大叫,心里几乎满溢出的感情却不是伪造。

  他头上的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洗也没洗,半头干涸的血渍一入眼,老人家险些吓晕过去。

  爷爷最先反应过来,驻着拐杖快速跑到身边就要抱:“娃娃怎么回事?!”

  蒋梦麟不说话,抿着嘴红了眼眶拼命摇头,眼泪淌不尽似的,只想多看看这两个一生一世真心对自己好的长辈。

  蒋奶奶却误会了,以为自家乖孙儿路上受了委屈,她可是个泼辣人物,蒋爷爷是个老实的务农人,家里家外全靠精明的老伴儿操持,蒋奶奶一张利嘴打遍天下,镇上人送诨名蒋一嘴,镇镇府的一把手看见她都害怕,蒋奶奶生气起来,可是敢撩袖子骂大街的!

  “我媳儿,你说,娃这是咋?”

  李月玲却不是半做戏,她确实是憋不住了,一看见老人家,捂着嘴就要哭断气,一听他发问,腿一曲就跪在了黄泥地上,嗓子嘶哑带着哭腔:“他爹打的!他爹带着野女人回家了!娘!他要离婚啊!娃叫野女人一花瓶砸头上了,醒了以后气不过,疯魔似的划了女人一刀子,他爹要打死他啊!要送他坐牢房!娘,救命啊!!”

  她一边哭一边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到了(liao)将事情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