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亚瑟”的疯狂
如此精巧的控制能力，更不用说此刻的邵沉一派轻松的表情，让西维尔产生了被压迫的错觉。
“喜欢吗？收下它们吧！”
宋枭的目光里充满了热切。
西维尔扯起了唇角，那一抹笑容看在宋枭的眼睛里，就似划破夜空的流星，有着致命的美感。
只是下一秒，宋枭手中的白色花朵仿佛瞬间风化，在空气中化作了微粒。
这是属于亚瑟的能力。花朵属于有机体，任何一个亚瑟哪怕达到了机械师的级别，也无法改变有机体的形态。但是高阶的“亚瑟”可以毁掉有机体的结构。
宋枭眨了眨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西维尔又进化了，他的能力比之前更加高超。
西维尔微微靠向宋枭，他漂亮的嘴唇起合：“我家的庭院中有一大片的白玫瑰。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还没来得及感受西维尔呼吸时候温热的气息，他已经潇洒地揣着口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而宋枭则长久地站立在走廊里，看着西维尔的背影。
“要打动一个‘亚瑟’，光用玫瑰花是不够的。”
当邵沉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宋枭回过神来。
“他又进化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会更冷漠？”
邵沉摇了摇头：“进化对于亚瑟来说，是大脑的成长。能力越高超的亚瑟，大脑越是高度发达，他们看起来也越冷漠，无论对周围的人还是对生死的感知。这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并不代表亚瑟感情淡漠。他们只是善于自控而已。只是当亚瑟的自控能力不足以驾驭他们对某样事物或者某个人的感情时，将会很绝对也会很可怕。”
“有多可怕？”宋枭揣着口袋，闷闷地问。
“可怕到让你觉得这世上最幸运的事情是你从没有遇见过他。”
“像是疯王图利奥吗？传说他迷恋上了第九象限的领主，在追逐他的过程中不惜用磁暴毁掉了一个星球。”
“是的，像疯王图利奥。”
“很抽象啊。邵沉，我哥有没有那么绝对地爱过某个人？”
“当然有。”
“他的机械师吗？”
“是的。”邵沉笑了笑。
“可是我哥看起来一点也不疯狂。”
“因为他们是相爱的。”
“哦。”宋枭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低落的心情忽然雀跃了起来，“我哥是非常高阶的‘火种’，按道理他应该很擅长自控，可是他还是爱着自己的机械师，对吧？”
“是的。”
“所以不管西维尔的大脑进化到了怎样的程度，他还是有爱上我的可能！”
“……是的。”邵沉无奈地一笑。
宋枭的心情明显好转，轻轻哼着歌，向前走去。
“小主人。”
“嗯？”宋枭侧过脸来。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邵沉看着宋枭，目光悠长。
“怎么了？”宋枭不明白邵沉为什么要欲言又止。
“某一个‘亚瑟’为你疯狂的时候，你只需要告诉他，你爱他。”
“哈？”宋枭露出完全难以理解的表情，“他都发疯了我还得爱他？”
“语言有着您难以想象的影响力。无论真心与否，就算是谎话，它也能成为失控的安抚剂。”
宋枭伸长手臂，捏了捏邵沉的脸蛋：“谢谢你为我担心了，邵沉。这个宇宙看起来很大，但是要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失去理智的疯狂是概率多么低的一件事？更不用说一个亚瑟对一个普通人？”
邵沉叹了一口气：“您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
“好吧好吧，我记住了。”宋枭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过除非我也爱上了那个‘亚瑟’，否则就算他像疯王图利奥一样毁掉一整个象限，我也不会肉麻兮兮地说什么‘我爱你’。”
“小主人！”邵沉的眉头蹙了起来。
宋枭不说二话转身就跑。
邵沉看着他的背影，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当宋枭回到宋家的府邸，照例坐在床上啃着名为“库鲁”的水果时，里面的果粒稀稀疏疏掉落下来。
为了不弄脏床单，邵沉总是会以自己的“瞬移”能力，让果粒漂浮在床单之上。
“小主人，容我提醒您一件事。”
“什么？”宋枭将嘴角上的一颗果粒舔进嘴里。
“明晚是领主大人的生日。在领主的府邸，将举行一场欢迎外宾的夜宴。”
“哈？关我什么事？”宋枭的脸垮了下来。
他最讨厌见到那些自命不凡的亚瑟了，特别是领主见到他像是看见某种宠物的表情。
“您是宋家唯一的继承人，当然要到场。而且明晚的贵宾十分重要。第十象限的法恩家族也会有使节前来。以及作为外交官的汉佛莱斯家族也必然会到场。您会在夜宴上见到西维尔。”
“真的？太好了！你能想象西维尔穿着修长晚宴礼服的样子吗？一定很好看！”
“当然，我必须提醒您警言慎行。因为疯王图利奥也将到场。”
“哈……疯王图利奥？他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想用磁暴炸掉我们的首都星吧？”
宋枭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他最喜爱的水果“库鲁”因为风暴而欠收……
“当然不是。他现在已经收敛许多了。”
“哦，所以第九象限的领主对他说了‘我爱你’，他的疯病就好啦？”
“也许吧。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没有谁能够轻易用磁暴来毁掉任何一个星球。”邵沉揉了揉宋枭的脑袋，“您只要在不起眼的地方吃吃好吃的，闷的话就装作要吐了不舒服的样子，领主大人会让您提前回来的。”
“等等，陆刻的夫人是不是会带着‘小绒毛’一起去？”
“……这个，应该会吧……”
宋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绒毛实在太可爱了！圆滚滚的，脸长得比我还蠢！总是喜欢到处拱！”[!--empirenews.page--]
“确实很可爱。”邵沉闭上眼睛，已经可以想象到宋枭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真想扒光它的毛啊！你不好奇吗？它秃毛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对吧？对吧！”
宋枭一脸期盼地看着邵沉。
邵沉张了张嘴，几秒钟之后，很认真地按住宋枭的肩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
“邵沉，你今天的‘如果’真的特别多！”
“请让我把话说完。”
“好吧……你说。”宋枭一副“我在认真听你说”的表情。
但是鬼都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认真。
“如果您真的按耐不住扒光了‘小绒毛’的毛，记得一定要吐！”
“哈？”
“因为陆刻大人一定会气到要杀你！但是你一吐，我就有理由进入夜宴将你接回来。我会阻止陆刻大人做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
“……好吧，我尽量多吃一点。”
“小主人，重点不在于您吃了多少，而在于请您尽量不要去碰小绒毛！”
“哦。你就不能直说吗？我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亚瑟！我跟你的思维回路是不一样的！”
“您跟大部分普通人的思维回路也不大一样。”
“好吧！好吧！我想自己玩会儿。”宋枭朝邵沉挥了挥手手背。
“好的，小主人。”
邵沉缓缓向后，退出了宋枭的房间。
宋枭起身，将手掌覆上墙面，脸上孩子气的表情瞬间变得沉敛起来。
“基因匹配，云端启动。”
冰冷的电脑声音响起，墙面忽然出现了无数数据。
宋枭的手指在墙面上灵巧地点过，不断修正着什么。几分钟之后，他停了下来，托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沉思。
几分钟之后，他再度输入了一些数据，云端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进行运算。
而宋枭则眯着眼睛，撑着脑袋，坐在桌前，继续他的思考。
半个小时之后，系统再度发出冰冷的声音：“计算完毕，无法归零。”
“唉……”宋枭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他站起身来，仰着头。
这场运算，从他得知宋燃的星舰消失至今已经进行了八年，而无数个日夜过去，他始终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
宋枭沉静地注视着那个结果，仿佛透过那些没有生命的数字看着某个遥不可及的人一般。
“宋燃，你曾经说过，就算我不是‘亚瑟’，也不代表我不能达到‘亚瑟’的成就。可是……是不是有些东西本来就天生被局限。不在于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是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宋枭歪着脑袋。
整个房间变得空旷无比。
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烦恼，自我怀疑以及某种求之而不得的苦闷。
三分钟之后，宋枭忽然开始乱抓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啊！搞什么啊！要是被宋燃那家伙知道我现在这副德行，他一定笑得抽筋！然后用手指戳我的脸！这怎么能容忍？这完全不能容忍好不好！”
宋枭撑着墙面，盯着所呈现出来的结果，仿佛是对宋燃，又是对自己承诺：“现在失败了，没关系。也许我没有亚瑟那样漫长的时间，但我珍惜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把时间都浪费在争夺象限，而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寻找你。我的愿望比他们都小，但我比他们都专注。所以最后成功的一定是我！”
“喜欢吗？收下它们吧！”
宋枭的目光里充满了热切。
西维尔扯起了唇角，那一抹笑容看在宋枭的眼睛里，就似划破夜空的流星，有着致命的美感。
只是下一秒，宋枭手中的白色花朵仿佛瞬间风化，在空气中化作了微粒。
这是属于亚瑟的能力。花朵属于有机体，任何一个亚瑟哪怕达到了机械师的级别，也无法改变有机体的形态。但是高阶的“亚瑟”可以毁掉有机体的结构。
宋枭眨了眨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西维尔又进化了，他的能力比之前更加高超。
西维尔微微靠向宋枭，他漂亮的嘴唇起合：“我家的庭院中有一大片的白玫瑰。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还没来得及感受西维尔呼吸时候温热的气息，他已经潇洒地揣着口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而宋枭则长久地站立在走廊里，看着西维尔的背影。
“要打动一个‘亚瑟’，光用玫瑰花是不够的。”
当邵沉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宋枭回过神来。
“他又进化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会更冷漠？”
邵沉摇了摇头：“进化对于亚瑟来说，是大脑的成长。能力越高超的亚瑟，大脑越是高度发达，他们看起来也越冷漠，无论对周围的人还是对生死的感知。这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并不代表亚瑟感情淡漠。他们只是善于自控而已。只是当亚瑟的自控能力不足以驾驭他们对某样事物或者某个人的感情时，将会很绝对也会很可怕。”
“有多可怕？”宋枭揣着口袋，闷闷地问。
“可怕到让你觉得这世上最幸运的事情是你从没有遇见过他。”
“像是疯王图利奥吗？传说他迷恋上了第九象限的领主，在追逐他的过程中不惜用磁暴毁掉了一个星球。”
“是的，像疯王图利奥。”
“很抽象啊。邵沉，我哥有没有那么绝对地爱过某个人？”
“当然有。”
“他的机械师吗？”
“是的。”邵沉笑了笑。
“可是我哥看起来一点也不疯狂。”
“因为他们是相爱的。”
“哦。”宋枭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低落的心情忽然雀跃了起来，“我哥是非常高阶的‘火种’，按道理他应该很擅长自控，可是他还是爱着自己的机械师，对吧？”
“是的。”
“所以不管西维尔的大脑进化到了怎样的程度，他还是有爱上我的可能！”
“……是的。”邵沉无奈地一笑。
宋枭的心情明显好转，轻轻哼着歌，向前走去。
“小主人。”
“嗯？”宋枭侧过脸来。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邵沉看着宋枭，目光悠长。
“怎么了？”宋枭不明白邵沉为什么要欲言又止。
“某一个‘亚瑟’为你疯狂的时候，你只需要告诉他，你爱他。”
“哈？”宋枭露出完全难以理解的表情，“他都发疯了我还得爱他？”
“语言有着您难以想象的影响力。无论真心与否，就算是谎话，它也能成为失控的安抚剂。”
宋枭伸长手臂，捏了捏邵沉的脸蛋：“谢谢你为我担心了，邵沉。这个宇宙看起来很大，但是要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失去理智的疯狂是概率多么低的一件事？更不用说一个亚瑟对一个普通人？”
邵沉叹了一口气：“您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
“好吧好吧，我记住了。”宋枭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过除非我也爱上了那个‘亚瑟’，否则就算他像疯王图利奥一样毁掉一整个象限，我也不会肉麻兮兮地说什么‘我爱你’。”
“小主人！”邵沉的眉头蹙了起来。
宋枭不说二话转身就跑。
邵沉看着他的背影，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当宋枭回到宋家的府邸，照例坐在床上啃着名为“库鲁”的水果时，里面的果粒稀稀疏疏掉落下来。
为了不弄脏床单，邵沉总是会以自己的“瞬移”能力，让果粒漂浮在床单之上。
“小主人，容我提醒您一件事。”
“什么？”宋枭将嘴角上的一颗果粒舔进嘴里。
“明晚是领主大人的生日。在领主的府邸，将举行一场欢迎外宾的夜宴。”
“哈？关我什么事？”宋枭的脸垮了下来。
他最讨厌见到那些自命不凡的亚瑟了，特别是领主见到他像是看见某种宠物的表情。
“您是宋家唯一的继承人，当然要到场。而且明晚的贵宾十分重要。第十象限的法恩家族也会有使节前来。以及作为外交官的汉佛莱斯家族也必然会到场。您会在夜宴上见到西维尔。”
“真的？太好了！你能想象西维尔穿着修长晚宴礼服的样子吗？一定很好看！”
“当然，我必须提醒您警言慎行。因为疯王图利奥也将到场。”
“哈……疯王图利奥？他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想用磁暴炸掉我们的首都星吧？”
宋枭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他最喜爱的水果“库鲁”因为风暴而欠收……
“当然不是。他现在已经收敛许多了。”
“哦，所以第九象限的领主对他说了‘我爱你’，他的疯病就好啦？”
“也许吧。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没有谁能够轻易用磁暴来毁掉任何一个星球。”邵沉揉了揉宋枭的脑袋，“您只要在不起眼的地方吃吃好吃的，闷的话就装作要吐了不舒服的样子，领主大人会让您提前回来的。”
“等等，陆刻的夫人是不是会带着‘小绒毛’一起去？”
“……这个，应该会吧……”
宋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绒毛实在太可爱了！圆滚滚的，脸长得比我还蠢！总是喜欢到处拱！”[!--empirenews.page--]
“确实很可爱。”邵沉闭上眼睛，已经可以想象到宋枭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真想扒光它的毛啊！你不好奇吗？它秃毛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对吧？对吧！”
宋枭一脸期盼地看着邵沉。
邵沉张了张嘴，几秒钟之后，很认真地按住宋枭的肩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
“邵沉，你今天的‘如果’真的特别多！”
“请让我把话说完。”
“好吧……你说。”宋枭一副“我在认真听你说”的表情。
但是鬼都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认真。
“如果您真的按耐不住扒光了‘小绒毛’的毛，记得一定要吐！”
“哈？”
“因为陆刻大人一定会气到要杀你！但是你一吐，我就有理由进入夜宴将你接回来。我会阻止陆刻大人做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
“……好吧，我尽量多吃一点。”
“小主人，重点不在于您吃了多少，而在于请您尽量不要去碰小绒毛！”
“哦。你就不能直说吗？我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亚瑟！我跟你的思维回路是不一样的！”
“您跟大部分普通人的思维回路也不大一样。”
“好吧！好吧！我想自己玩会儿。”宋枭朝邵沉挥了挥手手背。
“好的，小主人。”
邵沉缓缓向后，退出了宋枭的房间。
宋枭起身，将手掌覆上墙面，脸上孩子气的表情瞬间变得沉敛起来。
“基因匹配，云端启动。”
冰冷的电脑声音响起，墙面忽然出现了无数数据。
宋枭的手指在墙面上灵巧地点过，不断修正着什么。几分钟之后，他停了下来，托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沉思。
几分钟之后，他再度输入了一些数据，云端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进行运算。
而宋枭则眯着眼睛，撑着脑袋，坐在桌前，继续他的思考。
半个小时之后，系统再度发出冰冷的声音：“计算完毕，无法归零。”
“唉……”宋枭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他站起身来，仰着头。
这场运算，从他得知宋燃的星舰消失至今已经进行了八年，而无数个日夜过去，他始终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
宋枭沉静地注视着那个结果，仿佛透过那些没有生命的数字看着某个遥不可及的人一般。
“宋燃，你曾经说过，就算我不是‘亚瑟’，也不代表我不能达到‘亚瑟’的成就。可是……是不是有些东西本来就天生被局限。不在于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是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宋枭歪着脑袋。
整个房间变得空旷无比。
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烦恼，自我怀疑以及某种求之而不得的苦闷。
三分钟之后，宋枭忽然开始乱抓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啊！搞什么啊！要是被宋燃那家伙知道我现在这副德行，他一定笑得抽筋！然后用手指戳我的脸！这怎么能容忍？这完全不能容忍好不好！”
宋枭撑着墙面，盯着所呈现出来的结果，仿佛是对宋燃，又是对自己承诺：“现在失败了，没关系。也许我没有亚瑟那样漫长的时间，但我珍惜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把时间都浪费在争夺象限，而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寻找你。我的愿望比他们都小，但我比他们都专注。所以最后成功的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