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因为顾炀一直没有机会离开小别墅,所以他们两个人的毕业照都错过了。
拍摄毕业照当天,两个人的手机就没停下来过,高三一班的同学们最后只得到了樊渊的两个字回复:“有事。”
对于“有事”两个字有非常独到见解的潘菲和柴静秋相视一笑,心里早就盘算了好多的小九九。
卓婉皱着眉拍了下桌子,她居然在刚刚余光撇到潘菲和柴静秋的笑容时,在瞬间了解了她们两个小姑娘在瞎想些什么。
最终,高三一班的毕业照,樊渊和顾炀没去上,他们两个人的照片,是后期给P上去的,但好在也算是个完整的毕业照了。
拍毕业照的事情过了几天后,顾炀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来拍毕业照的事情,立刻找出来好久没机会用的手机,看到了潘菲给他发的微信,一张P了他和樊渊的毕业照。
顾炀委屈的撇撇嘴,立刻拿着手机抖着腿去找樊渊算账去了。
樊渊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挺满意的低头亲了亲顾炀,给了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青春总要有点遗憾。”
顾炀直接将手机扔进樊渊怀里,气得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樊渊追上按倒在地板上。
小别墅里一直落寞了很久的地毯员工终于在这一天顺利上岗,一上岗就赢来了非常漫长的工作日。
地毯员工闷不吭声、兢兢业业,最后带着劳动后的汗水顺利下班。
顾炀被樊渊从地毯上抱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精神都有些恍惚,软绵绵的待在樊渊的怀里,被带去了浴室。
放空的双眸在温热的水淋下来时,终于有了点反应。
顾炀靠在樊渊比热水还要滚烫的胸膛上,细白的指尖抖着点在自己的左手心,把《拇指姑娘》选了出来。
在倒计时正式开始后,顾炀“嘭”的一声变成了小小一只落在樊渊的手心。
四肢变得短短的小顾炀,在晕过去之前,非常得意的伸出小手,冲樊渊比了个中指。
“来啊!上我啊!哼——”
一声“哼”一点气势都没有,软绵绵的尾音变了调,最后闭上眼睛晕在樊渊的手心里。
樊渊看着躺在他手心久违的小顾炀,伸手揉了揉小顾炀的小脑袋瓜,给他洗干净带出了浴室。
顾炀以为自己变小了就万事大吉了,却忘记了《拇指姑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设定:受到情绪刺激就会恢复正常体型。
不过在醒来想起这个设定之前,顾炀着实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安稳觉。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樊渊放大的脸时,还愣了一会儿。
樊渊似乎也在沉睡,窗外的天是暗的,室内的床头灯还亮着。
顾炀撑着酸软的手脚盘腿坐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冲着窗外招了招手。
有绿色的植物茎蔓顺着墙壁攀爬上来,十分人性化的打开了窗户,爬到了卧室里,来到了床边。
顾炀起身坐上茎蔓,顺便从茎蔓上揪了两片大叶子围在自己身上。
他视线抬高,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纯黑色的笔记本。
对于这个笔记本顾炀十分熟悉,这是樊渊的本子。
曾经他有机会偷偷去看的,但出于对樊渊的尊重,他到底是没看。
但此时这笔记本就堂而皇之的放在了床头柜上,甚至还翻开了,用一根笔压着,就像是……故意要让顾炀看到一样。
顾炀转头看了眼还闭着眼睛的樊渊,一看到樊渊,就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
樊渊想让他看。
顾炀脑袋里浮现出了这个念头,并且越来越确定。
他操作着茎蔓移动过去,小小的脚踩在了摊开的本子上,双手撑着本子,跪在上面看樊渊写的字。
从第一行字开始,顾炀的震惊就没停过,甚至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强烈。
一页纸,从上到下写了十个童话故事的名字和一个时间。
顾炀一边看一边跪着往后爬,将被他挡着的地方让出来,边看边跟着小声的念叨着:
“《美人鱼》、《夜莺》、《小红帽》、《拇指姑娘》、《白雪公主》、《兔子新娘》、《卖火柴的小女孩》、《狐狸太太的婚事》、《冰雪皇后》、《睡美人》……”
在这一连串的童话故事名字下面,是一个时间:“一个月。”
顾炀猛地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樊渊,樊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深黑看不见底的眼眸不知静静的看了他多久。
过大的震惊之下,顾炀周身泛起淡淡的绿光。
下一刻,他就从坐着的植物茎蔓上跌了下来,恢复成了正常体型坐在了地毯上,两片大叶子早就什么都挡不住掉在了地上。
顾炀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双变成翠绿色的眼眸里全是惊慌,起身就扑到了床边,开始往樊渊怀里挤,就怕樊渊不再对他敞开怀抱了。
樊渊并没有拒绝顾炀,他甚至在顾炀挤过来之前就掀开了被子敞开怀抱,由着顾炀钻进来,手手脚脚一起紧紧的缠了上来。
“樊渊……你、你知道啦?”顾炀又小声又忐忑的问着。
他知道樊渊猜测到了许多事情,但没想到樊渊猜得这么精准,是不是除了这些童话故事,樊渊还知道些其他什么事?
樊渊指尖顺着顾炀的脊背轻轻一划,低头凑到顾炀耳边,声音低沉、缱绻:
“知道什么?知道你每个月一次的童话变身,还是知道一本叫做《凡渊》的书?”
顾炀蓦地揪紧樊渊睡袍的衣襟,心跳嘭嘭嘭的加速,几乎快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樊渊居然连《凡渊》这本书都知道了!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唯一能让樊渊有机会看到这本书的机会,只有在《卖火柴的小女孩》所带来的梦境世界里。
可当时顾炀从里面醒来的第二天,就从病房里把那本书扔了,原来樊渊还是看到了吗?
顾炀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只是抬头看着樊渊,只知道用手脚紧紧缠着樊渊,翠绿的眼眸像被浸泡在泉水里的宝石。
“樊渊……”
樊渊脊背微微拱起,低头和顾炀靠近,将顾炀紧紧揪着他衣襟的手指掰开,又握紧在手心放在胸口。
因为巨大的恐慌,顾炀的双手都变得冰凉一片。
“顾炀,你在怕什么?”
“怕我不再相信你?怕我以为……我的存在都是虚幻?”
顾炀浑身僵硬,不敢回答也不敢动。
樊渊干脆将顾炀的手塞进衣襟里,直接按在他炙热的胸口。
在那里,有连接着两个人的道侣印,有樊渊跳动的心脏。
“我能感受到你的爱,热烈、深刻,无法忽视。”
樊渊将浑身僵硬的顾炀轻轻揽进怀里,用温热的呼吸冲刷他的紧张。
“我存在,就是真实。”
浸泡着翠绿珠宝的泉水涌了出来,樊渊低头将一颗颗滚烫的泉水吞入口中。
顾炀把脸颊埋进樊渊的胸口,软糯的唇贴在了樊渊的心脏处,虔诚的亲吻樊渊的心脏,然后将他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给樊渊听。
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再无任何秘密。
将自己完全剖析干净后,顾炀迎来了樊渊给予他的第不知道多少个二十四个小时。
因为持续的情绪激动,顾炀一直没办法变成小顾炀的模样,可以说他想要借用《拇指姑娘》来躲避与小别墅的员工们亲切会谈的计划彻底失败。
迷迷糊糊的又过了几天,顾炀可算还记得今天是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他们还得查成绩。
当天,顾炀在极度疲惫后的午夜,还不忘从樊渊的怀里爬出来,去翻找又是好久不见的手机。
他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干脆拿樊渊的手机查成绩。
此时距离成绩公布还有几分钟,顾炀焦急的刷新着网页。
樊渊似乎对查成绩好豪不在意,在顾炀身边睡得很熟。
直到时间终于到了,顾炀紧张的点开网页,刚点进去,就被樊渊用力拽进了被窝里,手机脱手,从床边掉在了地上。
顾炀惊呼一声:
“樊渊!成绩出来了!快看成绩!”
樊渊不听,按着顾炀就亲上去,甚至抬手打开了床头灯,黑眸紧紧盯着顾炀翠绿色的眼眸看,他似乎很喜欢在亲近的时候盯着顾炀的表情看。
顾炀是抵挡不住樊渊的,亲了两下就开始头脑发晕。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成绩公布,谁也不能阻止顾炀看成绩,毕竟这关乎到他和樊渊的以后。
顾炀恍惚了一瞬又恢复了清醒,翠绿的眼眸里莹绿的光芒闪过,下一刻,数根植物的茎蔓从窗户外面挤了进来,缠上樊渊的手脚,将他控制在了床上。
樊渊手脚被困住,动弹不得,顾炀这才有机会从樊渊的怀里挣脱出来,翻身滚落到地上,捡起手机。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樊渊的大衬衫,扣子也就扣了几颗,皱巴巴的套在身上,皮肤在暖黄的灯光下也白得耀眼。
樊渊四肢动不了,也不反抗,也不说话,就是睁着一双黑眸盯着顾炀看,看他的一切。
顾炀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垂着头看着手机。
他好久没有剪头发了,发尾越来越长,散落在肩膀上,刘海儿也有些长,挡着眉眼。
顾炀能感受到樊渊的视线,那视线让他浑身发烫,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腿,把衬衫下摆往下拽了拽。
似乎卡着时间查成绩的学生很多,顾炀刷新了好多次,才刷新出来。
几乎满分的成绩出现在眼前,成绩前面的樊渊两个字特别显眼,顾炀开心的叫了一声,这才开始查自己的成绩。
同样是好几次的刷新,顾炀指尖有点抖,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因为累的。
当成绩终于出现在眼前时,顾炀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静静的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机,看向被他用茎蔓捆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樊渊。
“你就不担心我考得很烂吗?”
樊渊勾起唇角,黑眸里出现了些许自信和骄傲。
不是对他自己的自信和骄傲,而是对顾炀的。
“我相信你。”
顾炀嘴角翘了起来,忍不住露出点笑容来:
“那我很开心没有辜负你的信任。”
顾炀说完起身,就打算往客卧走,而樊渊还被顾炀用数根茎蔓绑在床上。
樊渊嘴角勾起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在顾炀走到门口时,出声叫他:
“顾炀。”
顾炀腿还很软,走到门口就忍不住伸手扶着门框,回头特别凶的看向樊渊:
“干嘛!我今晚要去客卧睡!你不许碰我!”
樊渊没说挽留顾炀的话,只是挣扎着在茎蔓的捆绑下微微起身,靠坐在了床头。
顾炀见樊渊乱动,茎蔓勒得越来越紧,忍不住偷偷控制着茎蔓放松了些许力道。
樊渊坐在床头,睡袍早就散开,胸口形似“顾炀”两个字的道侣印非常显眼。
他微微抬起手腕,手腕上一圈淡淡的印子,是茎蔓勒出来的。
但要是樊渊刚刚不挣扎,茎蔓也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顾炀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在樊渊长眉微皱的时候,心里软了下去。
哪怕樊渊甚至没有主动说一个疼字,顾炀已经软着腿又走了回去。
他凶着小脸掀开被子,茎蔓如潮水般褪去,顺着窗户爬走了。
顾炀捧着樊渊的手腕轻轻吹了吹气,又凶巴巴的把樊渊的手腕搂进怀里。
他浑身紧绷,等着樊渊给他第不知多少个二十四个小时。
顾炀明知道樊渊在设置陷阱,可他心甘情愿蹦哒了进来。
樊渊展开另一只手臂,轻轻拥抱住了顾炀,只是拥抱,没有其他。
“睡吧。”
顾炀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樊渊居然什么都不做。
樊渊见顾炀用这种眼神看他,轻叹了一口气:
“顾炀,很抱歉让你这么累。”
顾炀睫羽颤了颤,将额头轻轻抵在樊渊的胸口。
“也、也不是很累。”
樊渊轻拍着顾炀的后背,将他更用力的揽进怀里,大长腿也搭了上去。
“我只是……太想要你。”
会心一击,顾炀心脏又乱跳了起来,他甚至想着,再累点也没关系,谁让这是樊渊呢。
在这之后的几天,小别墅的员工们得到了短暂的休息,顾炀也顺顺利利的和樊渊出门剪了个头发。
顶着和樊渊一模一样的清爽碎发,顾炀走路都带风。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他们很快返了校,填报志愿。
其实成绩一出来,报志愿这种事对于樊渊和顾炀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两个人一齐填写了同一个学校,也只填写了这一个学校。
这是高三一班的同学们最后一次这么整齐的聚在一起,卓婉叫着同学们又在校园各处拍了很多照片留作纪念。
樊渊和顾炀也终于拥有了正式的毕业照,而不是P上去的那种。
顾炀知道卓婉是故意的,在分别时,再次跟卓婉道了谢,随后被卓婉拍了脑门。
“行了行了,男孩子别磨磨唧唧的,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班主任啊。”
顾炀嘴角扬起灿烂的笑:
“怎么会,你永远是我们最重要的老师。”
高中生活彻底尘埃落定,高考前顾炀本来计划了很多种毕业旅行,可等到漫长的假期终于到来,他反而只想要和樊渊窝在小别墅里。
夏日又热又闷,没有什么比变成鱼缩在泳池底部要更舒服的了。
顾炀在七月中旬使用了《美人鱼》,并在樊渊的细心教导下,终于学会了在水里稍微扑腾两下。
一个人类教一条人鱼游泳,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信。
顾炀也许天生就被老天爷把游泳这一块给扣出去了,虽然最后他也没学会游泳,但他学会了用人鱼的姿态在水下呼吸。
虽然他变成人鱼之后并没有鳃,可他的确能感觉到水里的氧气似乎可以从他的四肢百骸进入到他的身体里。
顾炀想着,他都能随着童话故事变身了,有没有鳃这种事情考虑起来也没有意义。
在学会了在水下呼吸后,他就将各种各样的东西往泳池底搬,甚至还订做了一个大贝壳样式的大床放在了水底。
樊渊由着他折腾,顾炀在泳池里折腾,樊渊就在泳池边看书,安静的陪着他。
直到顾炀把泳池底布置成了另一个水下卧室,窝在里面不上来了,樊渊才微微皱了眉头。
他放下手里的书,噗通跳下水,一路游到泳池底,就见到顾炀舒服的躺在大贝壳床里,闭着眼睛在打瞌睡。
樊渊直接游了过去,扶住顾炀的后颈凶狠的吻了上去。
顾炀万万没想到樊渊会追到水底下来亲吻他,蓝盈盈的漂亮鱼尾巴扑腾了两下,尾鳍的尖尖都激动的翘了起来。
他以为樊渊也就吻他一个呼吸的时间,却没想到樊渊许久都没有要浮出水面的意思。
最后还是顾炀着急担心,主动给樊渊喂了一口氧气。
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开头,就结束不了。
樊渊似乎找到了可以和顾炀长久在水下玩闹的办法,只要顾炀不间断的喂给他氧气。
曾经顾炀下水都是靠着樊渊呼吸,如今颠倒了过来,顾炀还来不及美滋滋呢,尾巴就被彻底开发了。
以前变人鱼的时候,尾巴就是个尾巴而起,现在变人鱼,尾巴可就不只是尾巴了。
樊渊很聪明,作为一本书的唯一男主,他的聪明不用质疑。
他只用了十分钟研究顾炀的尾巴,紧接着就能举一反三多角度、多方式的使用。
顾炀没想到,他都学会了在水下呼吸了,还会有呛了水的一天,因为他太过激动,忘记了呼吸。
《美人鱼》的副作用会让顾炀没办法离开樊渊太久太远,不然鱼尾巴的干涩就会让他十分难受。
但这一次顾炀却一次也没有说过尾巴干,他的鱼尾巴不只没有干过,简直就是没有离开过水。
虽然顾炀可以给樊渊喂氧气,但长久的待在水底到底是不好,两个人疯玩了几次,还是离开了泳池。
一日白天,顾炀搬着椅子趴在窗边看雇佣来的工人给游泳池换水清理,见几名工人对着泳池底的大贝壳床和一大堆的小珍珠疑惑,忍不住红了耳朵。
他蓝盈盈的鱼尾巴忍不住拍了拍,就被突然走过来的樊渊给托着手臂提了起来。
鱼尾巴忍不住勾了起来,顾炀回头疑惑的看向樊渊:
“怎么啦?”
《美人鱼》时期的顾炀,不仅爱撒娇、爱哭,还是个鱼脑袋,一会儿就把樊渊折腾他的事儿给忘了,一点都不记仇。
樊渊在顾炀回头时亲了亲他,像抱小孩似的托着鱼尾巴将顾炀抱起来,带他离开了窗边。
“几个工人,有什么可看的。”
顾炀抬头认真的看着樊渊,心想樊渊不会因为他看了两眼工人们扫泳池就吃醋了吧?
紧接着樊渊带他去了走廊尽头的笼子屋,门一打开,顾炀就看到了里面的大鱼缸。
大鱼缸里放着比泳池底更好看的大贝壳床,甚至周边还有许多好看的水下植物。
樊渊走上梯子,将顾炀放了进去。
顾炀一进水里,尾巴甩开,立刻奔着漂亮的大贝壳床游了过去。
他稀奇的摸了摸大贝壳床,转头看向站在鱼缸外面的樊渊。
顾炀想了想,又游了过去,将手按在了鱼缸的玻璃上
樊渊在这时突然抬起手,隔着玻璃把手掌按在了顾炀的手掌上。
顾炀抿了下嘴角,重新扑腾出了水面。
樊渊又走上梯子,问他:
“怎么出来了?不喜欢?”
顾炀摇摇头,冲樊渊张开手臂要抱抱:
“可我更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樊渊愣了下,立刻将湿漉漉的顾炀抱进怀里,也不在乎身上的衣服被沾湿。
最后,顾炀的小珍珠还是哭在了床上,因为哭得太多,来不及收拾,还在两个人的后背硌出了很多小圆印子。
事后,顾炀可怜巴巴的趴在樊渊的腿上,让樊渊给揉硌疼的后背,泪眼汪汪的,一眨眼又掉了几颗小珍珠。
樊渊捏起几颗小珍珠放进顾炀的手心,随后勾了下顾炀的鼻尖:
“你自己哭出来的珍珠,自己还嫌弃?”
顾炀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个珍珠还是很值钱的,立刻把双手捧在了脸颊边,边哭边接着,不一会儿就接了一小把。
他把手心里的小珍珠往樊渊的口袋里塞,塞了满满一个口袋。
樊渊的口袋很快鼓了起来,他把顾炀抱起来,鱼尾巴侧在一旁,又亮又耀眼。
“都给我做什么?”
顾炀翘起尾巴拍了拍床铺,这一会儿已经把被小珍珠硌疼后背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我用小珍珠养你呀。”
樊渊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低下头轻轻亲吻顾炀的眼睛。
“我很难养的,再多给我一点好不好?”
顾炀双手搭在樊渊的臂弯上,尾巴拍打的幅度越来越小,脸颊上的薄红渐渐变成了熟透的樱桃色。
“好。”
顾炀在大学前的暑假里,成为了小珍珠生产大户。
但他一点都不觉得骄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