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考虑到各种原因, 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庆祝一下, 大家这次选地点选的很斯塔克, 是以宴会的那种形式庆祝。

托尼打开车门, 转头看了看周围的装饰，然后对坐在车里不出来的杰森道：“kid？需要我抱你下来吗？”

杰森往车门靠了一下, 冲托尼动了动自己的猫耳。

虽然他变成了人，也穿上了西装来参加庆祝活动, 但之前传送时, 托尼给他的黑科技装置没有和他一起传送回哥谭, 而在路上，托尼也丝毫没有再给他一个装置的意思。

托尼把一只手搭在车上，半个身子探进车内, 他打开后座的机关, 取出一对红色的手环。

应该是在杰森不在纽约的这段时间新发明的。

杰森伸出手。

托尼看了他一眼，把一只手环戴在杰森的手腕上，在杰森伸出另一只手时, 他把另外的那一只手环带到自己手上。

保安人员在外围拦着记者们不让他们靠近, 但拦的住他们靠近, 拦不住他们不停的拍照。

闪光灯一直不停的亮起, 映在托尼眼睛里，像是小星星，他摇了摇手腕，“我是充电器。”

这一对手环是特制的，只有在两只手环相距的距离没有达到他设置的距离时, 杰森手腕上的那只手环才会功能正常，可以掩盖猫耳和猫尾。

做好这一切，托尼站在车边整了一下衣袖，把手环遮住。

哈皮看了看前座上的玫瑰花，向托尼使了一个眼神。

托尼：“？”

要告白假期吗？

好吧，看在他和哈皮认识了许多年的份上，托尼道：“可以，给你放个假，加油。”

他的视线在玫瑰花上转了一圈，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但再次抬头时，他看到哈皮一脸“你真禽兽，不过我喜欢”的表情。

托尼：“？”

你是不想要假期了吗？

最近他搞不懂的事好像有点多了。

不过老朋友太兴奋了，情绪异常也很正常，托尼不再在意哈皮的表情和异常。

他们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夹在杰森衣领上的小型通讯器亮了一下，娜塔莎的声音响起，“你们已经被记者拍了三分钟了，新闻够大了。”

托尼耸耸肩，“对斯塔克来说，还不够大。”

他们走进宴会时，娜塔莎刚好向他们走过来。

她和托尼对了一个眼神。

托尼松了松领带，“我去找队长，”他顿了一下，对娜塔莎说：“帮我照顾一下小朋友？”

娜塔莎点点头，“当然可以。”

杰森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个，怎么有点像是轮流家长会要开始了？

考虑到杰森未成年，娜塔莎没有和杰森留在宴会喝酒，而是带着杰森去了露台。

噢，未成年。

娜塔莎的心情有点微妙，相信现在，所有看到托尼和杰森一起来的复仇者们心情都有点微妙。

虽然托尼说了等他成年，看起来这像是认真的，但……嗯……

露台是由反窥视玻璃构成的，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和记者，但记者看不到露台上的人。

娜塔莎看了一眼时间，“过会儿彼得会来，他刚出考场，等他来了，小朋友们可以一起。”

杰森松了一口气。

刚刚让他放松了一下的美艳特工抬手动了一下头发，冷不丁地开口，“托尼和我们都很担心你。”

她可以像平时出任务时那样，不动声色地套出对方的秘密。

但是，想了想，娜塔莎还是选择了直接开口。

杰森的身上，好像有种时间的魔力，和他在一起，会像是相处了很久的时间。

虽然没有真正的和这位预备队友接触过，但娜塔莎观察过他，知道他的性格。

被完全摸透的杰森顿了顿，“抱歉？”

有些东西是真的无法解释，而且很麻烦。

娜塔莎笑了一下，“你不用抱歉，事实上，这也并不是你的错。”

和托尼一样，她也不喜欢剖解内心，特别是作为一个特工，她不想剖解内心，让大家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又是做了多久的决定从特工成为复仇者。

在某种程度上，她可以理解杰森。

“托尼他们都很担心你，我也是。”

娜塔莎低头去看下面，那些记者们正在被疏散。

杰森有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听清她说的话，“可能斯塔克已经和你说过了，但是……他真的很爱你。”

暗示了一下后，娜塔莎收回这个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大都会的新闻现在相当火爆。”

就是正义联盟现在可能有点，或者说，非常忙了。

事情有点太乱了。

娜塔莎笑了一下，“我记得以前对你说过，你还小，不懂得一些事。”

这句话有一个前后逻辑，并不像娜塔莎说的那样，不是因为杰森小，而不懂得一些事，而是因为他不懂得那些事，才小。

无论是谁，都想要他再小一段时间，而不是一夜之间或经历了一个事就彻底长大，那代表着，他的某些信念会被粉碎。

成长的代价，或许很值，但总会令人惋惜。

而且，娜塔莎有种预感，如果杰森突然明白过来，那事情可能真的会很槽糕。

“杰森，你还小，可以做一下事，不用那么谨慎。”

她听到了有人故意放轻的脚步声，眼神一凌，扭头看过去。

哈皮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探头看了看，和娜塔莎对上了眼神。

娜塔莎：“？！”

杰森也转过头，发现了刚刚去停车的哈皮尴尬地探着头，还露出了一些红色的花。

花？

哈皮把怀里的玫瑰花拿出来，他明显没搞清楚状态，“额……不是告白吗？”

说好的告白，怎么是娜塔莎在这儿？

斯塔克被截胡了？

哈皮有点不敢相信。

什么告白？

娜塔莎迅速反应过来，她不动声色地摁了一下后腰处的摁钮，接过话茬，“抱歉，你应该是走错了。”

哈皮把整个露台打量了一下，没有，他真的没有发现托尼，便有些迟疑地看向杰森。

一只手从身后伸开，把他的肩膀摁住，“哈皮，你在干什么？”

是他的老板，他目前正要找的人，接下来的主角之一，托尼·斯塔克。

哈皮转过头，松了一口气，把那捧玫瑰花递给托尼，“我以为我来迟了呢，你的告白玫瑰花。”

看托尼的表情不像是发生了意外，还来得及。

托尼看了一眼玫瑰花，沉默了一下，他缓缓问道：“什么花？”

那捧花，不是你用来告白的吗？

哈皮拍了拍身上，“告白玫瑰花，你之前让我定的，我差点忘了……虽然我觉得你只送一束花告白有点不像斯塔克的作风。”

在他还想再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娜塔莎已经快步走到他身边，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哈皮严肃地点了点头，冲托尼比了一个手势，“好的，我知道了。”

托尼：“？”

他看着娜塔莎抱歉的笑了一下，也转身走了。

被娜塔莎摁在露台的杰森向外看了一眼，才发现娜塔莎已经走了，他想了一下刚才那几个人的对话，“抱歉？你要在露台告白？那我先走了？”

不用谈心真的太好了，斯塔克超棒！告白真好！

托尼用拿着酒杯的手拢了一下玫瑰花，他沉默了几秒，“嗯……我想，你可以不走。”

事情有点糟糕。

不，是非常的糟糕。

但是托尼要想个办法出来，不然只会更糟糕。

应该又是上次醉酒搞出来的事，托尼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杰森，嗯……你要知道，大家都很在意你，都很爱你。”

“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受到伤害，特别是之前那几次一样……”

他顿了一下，“我看到新闻了，大都会的。”

危机预感又来了。

杰森往后退了几步，离家长远一点，他避开他是怎么到纽约的这个危险话题，开个玩笑想把斯塔克的注意力扯到他自己的人身大事上去，“大家都很爱我，所以，你不会是向我告白吧？”

他边说边扭头瞥了一眼下面的人群和上面的高楼，期待小蜘蛛快点来把谈话打断。

托尼低头看了一眼玫瑰花，上面还有一个卡牌：【献给我的小朋友，杰森·彼得·托德。——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

哈皮做的真绝。

完全不记得上次醉酒后到底干了什么的托尼顿了一下，“是的，大家都很爱你，我也是，嗯……”

他还在组织语言，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从表面上看，他毫不在意，仿佛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那样，把那捧精心准备的玫瑰花递给杰森，“就是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

杰森迟疑着接过花，“……帮你拿一下吗？”

他迟疑的尾音在看到卡牌上的字时消失了。

？？？

托尼道：“是的，就是你现在想的那样。”

露台上沉默了几秒，因为是封闭式的，连风声都没有。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还要糟糕的了。

他甚至还给哈皮放了假！

顿了顿，托尼尽量平静的说：“抱歉，我知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酒杯里的红酒被托尼饮尽，酒杯也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托尼向前几步，揽住还没回过神的小朋友的腰，低头吻了过去。

在真正吻到之前，他顿了一下，确认杰森没有明显的排斥时，才接着吻了下去。

那一捧精心准备的玫瑰花被挤的有点惨，原本开的恰到好处的娇/嫩花朵全被压变了型。

有浅红色的红酒滴在红色的玫瑰花瓣上，又顺着花瓣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