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chapter 86
而像是受了刘白几人的鼓舞,很快陆导也发出了他的那句经典的口头禅:胡诗雨,冲鸭!
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甚至是有些私密的出轨风波,蓦的席卷成了滔天巨浪,牵扯进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
卜云灰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私信与评论,他知道那里面一定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谩骂与黑水。
他不停地给胡诗雨拨着电话,胡诗雨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儿,一再的原谅他所做的任何事。
胡诗雨与她的经纪人同样愣在了当场。
经纪人难以置信地问她:“诗雨,想不到你的人缘这么好?”
胡诗雨沉默着没有回应。
她起先也如经纪人那样儿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惊,薛珀、刘白、陆导这些人,与她利益相关,替她说话也就罢了,郑一墨又是为什么会掺和进来。
她看着郑一墨的微博,脑中忽的回忆起第一天与刘白相见的场景,灵光一现,隐约明白了什么,只是她现在并没有什么闲心继续思索这段儿八卦,她握着手机,思索是不是应该与这些人道个谢,却有人抢先给她发来了消息。
是薛珀。
“诗雨姐,隐婚是个人的自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没有做错什么。”
蓦的,胡诗雨握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屏幕有些模糊。
也许是双眼有些模糊。
她静静坐了一阵,在经纪人的询问之中,又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儿已经是沉静而决绝:“确实,已经闹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儿需要宣布。”
郑一墨发完微博,又与刘白纠结起来,想要获得那个珍贵的,刘白的回关。
刘白自然不允,两个人对着手机争抢一阵,郑一墨眼疾手快,索性将刘白箍进了自己的怀里,抢走了刘白的手机。
眼看郑一墨的就要得逞,两人忽然被胡诗雨的新动态吸引了注意力。
郑一墨圈住刘白,双臂越过他的身侧,几乎是将刘白抱在了他的腿上,两人脑袋贴的极近,齐齐盯着手机。
刘白在震惊胡诗雨的新动态,而郑一墨在窃喜刘白的浑然无绝,又动作幅度大了几分,将刘白整个圈进了怀中。
刘白看的挺认真,完全无视了旁边有人在搞小动作,甚至觉得靠背挺软还带着余温,不由得自顾自蹭蹭。
郑一墨的小动作瞬间僵在当场,险些血液又要回流,堪堪把持不住,偷偷将脸向着刘白的颈间凑近了些。
刘白倒是没什么经常喷香水的喜好,但他身上最为朴素的沐浴露的味道,混着绿茶与奶香气儿,能被郑一墨嗅成最有效的催情剂。
微弱的呼吸喷洒在刘白的颈间,让他觉得有点儿痒,但他的注意力还在胡诗雨的那条微博上,没有太在意身后某个图谋不轨的人。
这件事儿持续闹了两天,始终没有表态的胡诗雨此刻终于露面了。
@胡诗雨:确实如同@卜云灰所说的,我们在八年前就已经结婚了,直到这条微博发出来的时候为止,我们还是法律上所说的“夫妻”,不过很可惜,以后不是了。男人的出轨只有零次与无数次之分,我不会放任自己与一个行为不端的男人继续生活下去,诸位共勉。
她甚至附上了自己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没有同卜云灰有任何的商量。
一时间,这条似乎有些象征意味的微博迅速刷屏。
几个明星私人之间的事儿,迅速被无聊的网友们上升成了社会问题。
所有的人,甚至是对这瓜没什么兴趣的路人,都展现出了对这件事儿的关注。
胡诗雨没有选择对网友的质疑模棱两可,也没有如同翟非彤的老公那样儿,摆出一派的岁月静好,对配偶的出轨,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铿锵有力,沉静果决地发了声。
没有人知道她这两天做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更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出她发出这条微博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与表情。
大家再一次汇聚到了胡诗雨的微博下。
这次不再是大片的质疑与脱粉。
胡诗雨果决态度迅速赢得了无数的好感,这一回居然还有不少的安慰与声援,甚至还有人因为胡诗雨的行动选择了粉她。
这届的网友真是又严格又宽容。
似乎已经没有人多少人再去在乎胡诗雨选择隐婚究竟是欺骗了谁。
毕竟如同薛珀所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而卜云灰那边儿的状况就不太好了。
不知道尚赤是不屑与他这种人打交道,还是确信他摄于尚家的威力,不敢欺骗自己,私自留下照片,甚至都没有追究他是不是真的销毁了所有照片儿。
卜云灰当然留了个心眼儿,没有把照片全部删除,整个人都有恃无恐起来。
又有了尚赤的允诺,自觉不用做任何努力,也不会再经历眼看要到手的男一号被刘白这种空降兵给抢去的惨痛。
很快就会有大把的好资源送到他手里。
不然,他就把沈烟吸毒的事儿说出去。
而翟非彤这个女人,明明是她不检点。
明明是她先勾引的自己。
经纪人焦灼地打来电话的时候,卜云灰还在疯狂的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翟非彤身上。
经纪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卜云灰,你以为你推给翟非彤你就会没事儿了吗?你以为翟非彤是什么身份?你跟她能比吗?”
“卜云灰,你要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来堵住悠悠众口,怕是我再也扶不起你了。”
卜云灰霎时间手脚冰凉,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儿,脑袋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了胡诗雨。
对,还有她,可以用来帮他堵抢眼儿,不仅可以帮他洗白,还可以转移视线,顺便公开他们两人的关系,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加装甜蜜,晒晒狗粮,也不失为一个好路子。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胡诗雨居然对这件事儿反应的如此强烈。
不就是跟别的女人睡了一觉吗。
她自己也不见得是干净的。
卜云灰虽然听到胡诗雨气愤地挂了电话,但他一直还以为,这次的事情也会像以前那样——
在他们经历了争吵之后,胡诗雨总是会先行原谅他,先行低头。
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胡诗雨,竟然做的这么决绝。
仿佛下定决心不再挽回一样。
他疯狂地联系胡诗雨,联系她的经纪人、助理,又或者是胡诗雨的任何一个亲朋好友。
却好像突然之间被所有人拉黑了一样,谁也不肯再搭理他。
卜云灰颓然地瘫坐在沙发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他又猛地站起来,将桌上的摆设一扫而光,噼里啪啦一阵之中他揪住助理,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我是被陷害的!肯定是!都怪翟非彤!不对——”
“是姓尚的!一定是他!”
助理从来没见过平时都是老好人的卜云灰露出这种模样儿,受惊不小,却又不明白卜云灰再说什么,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惊恐地看着卜云灰,嘴中喃喃:“卜哥,你要不——再跟嫂子聊聊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觉得当面聊聊说不定会好点儿呢?”
卜云灰看到助理颤抖的眼神儿中映出凶狠的自己来,又蓦的松开手,低头想了一瞬,拍拍助理的肩膀:“你说得对,我得去见胡诗雨一面。”
*
第二天一大早就在片场见到胡诗雨的刘白有点儿惊讶。
他再次少见的主动询问胡诗雨:“怎么今天就来了?”
胡诗雨摘下墨镜看了他一眼,脸色竟然没有多差,莞尔道:“不然呢?在家像个弃妇一样,顾影自怜吗?明明是我先甩了他,而且我也不会为了他,耽搁我的工作。他不值得。”
刘白歪歪头,同为工作狂的他还挺欣赏胡诗雨的态度,但他还是有点儿担心胡诗雨是否能顺利的进入拍摄状态,才要开口:“那你能——”
背后又被人猛地一把搂住了。
“刘白哥!你们在说什么!”刘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薛珀的开场白了,有点儿无奈地转身,瞄了薛珀一眼,“我说过了我没有——”
薛珀立刻咳的好像一口千年老痰堵在嗓子眼儿似的。
刘白只好摆摆手,表示自己有事儿先离开。
留下胡诗雨莫名地看了看他的背影,又扭头看向薛珀。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搞什么,但还是开了口:“小薛,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薛珀的脸蓦的涨红,手脚都不自在起来,磕磕绊绊道:“不不不,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胡诗雨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
然而薛珀虽然一副紧张兮兮地模样儿,人却没走,还杵在原地看着胡诗雨,整个人透着股子拧巴的劲儿。
胡诗雨自然不明,看了一眼架起来的机器:“你不跟刘白对戏了,决定来找我了吗?”
薛珀用力地摇摇头,艰难的张张嘴巴:“诗雨姐,之前,我不知道你,你结婚的事儿——”
胡诗雨听到薛珀提这件事儿,脸色凝固一瞬。
薛珀察言观色,立马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我知道现在不太合适,但是我,就是——”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刘白站在不远处,听见小风隐约送来薛珀的豪迈发言,差点儿昏厥过去。
这个人,还不如郑一墨一半儿行!
胡诗雨迷茫的看着薛珀,怎么前几天还是刘白的迷弟,现在好像又变成她的了?
变心还挺快的……
只好木然地点点头,竟下意识地说出了面对粉丝的那一套:“谢谢你对我一如既往的支持。”
薛珀一听这腔调,脸色都变了,立刻要解释:“诗雨姐,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
他话未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骚动,而后看到了胡诗雨忽然变色的脸,顺势回头一看。
正看到卜云灰从人群里露出脑袋,直冲着胡诗雨而来。
经过他身旁的工作人员都露出想要阻拦卜云灰的意思,但总归是曾经在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纵使他生活作风有问题,与这些人之间倒没什么冲突,终归没把人拦住,让他窜到了胡诗雨的身边儿。
胡诗雨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倒是薛珀一个箭步冲到了卜云灰面前,果断的扣住他的手,止住了他往前走的劲头。
卜云灰愣了一瞬:“我不是来闹事儿的,我只是想跟她聊两句。”
薛珀喝道:“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儿说了吧!”
卜云灰想说的话当然不能在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下说出口,不由得挣扎起来:“小薛你放开我,这件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
薛珀又嚷嚷:“怎么没关系,诗雨姐跟我们每个人都有关系!”
卜云灰用力地扭自己的胳膊:“那我们就换个地方谈!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薛珀还是不肯:“不行!你还有什么好跟诗雨姐说的!你最好就此以后离她远一点儿!不要再来找她了!”
两人拉拉扯扯半天,谁也没能赢过谁,卜云灰纳闷于薛珀异于其他人的态度坚决,忽的停止挣扎,眯着眼睛看了看薛珀,坚定地挡在他与胡诗雨之间,一脸的防备。
这个薛珀,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在乎胡诗雨。
“呵,”卜云灰蓦的轻嗤一声,“我就纳闷儿,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你平白掺和进来做什么,搞了半天,你是别有用心啊。”
“你胡说什么!”薛珀被说中了心事,忽的两颊透红,喝了一声,而后又有些心虚的偷瞄了胡诗雨一眼。
胡诗雨自然不信,但还是下意识看向薛珀。
两人忽的对视一眼,薛珀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情绪收回去,被胡诗雨瞧了个通透,也缓缓地露出了个微微惊讶的表情。
卜云灰看着他俩的反应,嘻嘻一笑,几乎是从牙根儿里挤出来的话,“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坚决要跟我离婚,原来是打算踹了我找个小男朋友。”
卜云灰的话实在不堪入耳,让在场的人无不皱起眉头,胡诗雨一脸难耐又似乎十分悔恨的表情紧盯了他片刻,也许在反省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片刻开口:“卜云灰,冷静一点儿,别像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卜云灰仍冷笑:“嫌我找女人?你自己又有多么干净?胡诗雨,你不——”
“卜云灰!你还是个男人吗!”薛珀听不下去了,顿时暴起,直冲着卜云灰就要挥拳,但立刻就被一旁的刘白拉住了。
出了气固然爽,只是这一拳下去,怕是他们剧组内部不和,天天打架的传闻可就成真的了。
只是薛珀虽然被止住了动作,“啪”的一声儿轻响还是冒了出来。
卜云灰的脸颊挨了一巴掌。
胡诗雨高扬起手,又缓缓地落下,像是看着某个陌生人一般警告卜云灰:“不要在这里发疯了,没有人想看你丧家犬的样子。”
卜云灰脸色一顿,忽的扭头看了看四周,胡诗雨已经难以跟他面对面,转身离开 。
薛珀立刻吆喝着“诗雨姐”就要追上去。
卜云灰脸色灰败一瞬,又大声儿嚷嚷起来:“诗雨,你听我说!我是被陷害的!我是——”
胡诗雨已经要挤出人墙而去了。
卜云灰立刻想要抓住胡诗雨,却再次被人拦住了。
刘白紧紧按住了卜云灰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压了回去:“够了,卜云灰,像个男人一样。”
卜云灰扭头看他一眼,又极丑陋的扭出一个笑容来:“男人,你这个让男人睡的人,也好意思说我,你真是——”
我们仍不知道那天卜云灰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因为他被人一个完美的德式背摔按在了地上。
“要我说,你真是个傻逼。”郑一墨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了卜云灰一眼。
刘白惊讶的四处看了一圈儿,不知道郑一墨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拉了他一把:“你怎么在这儿?”
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显得刘白少了几分惯有的生疏,多了几分地气儿,显得更真实起来。
郑一墨真是爱死他这个模样儿,恨不得当场搂着他亲一口,但不行,除非他下半生都不打算再见刘白了。
郑一墨忙着发癔症没开口,倒是刘白紧接着道:“你又来偷窥了?”
“我没有,怎么会,你别乱说啊,”郑一墨瞄了一圈周围的围观群众,附在刘白耳边小声道,“我今天比较闲,只是想远远看你一眼来着。”
跟偷窥有区别吗!
刘白无语。
两人小声嘀嘀咕咕,似乎全然把躺在地上的卜云灰忘记了。
但卜云灰可还没忘记他掌握着的小秘密,忽的眼中一亮,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脸前两个人,语焉不详的道了一句:“……想知道沈烟去哪儿了吗?”
郑一墨的注意力倏忽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