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两人进入房间,言小轻就开始蠕动。

“深……时,你放我下来。”

言小轻觉得身体一轻,腾空,落到柔软的床垫上。

随后一重,被晋深时压了个严实。

“喂,你起来。压死我了。”言小轻敏感地带被解放,又能活蹦乱跳了。

晋深时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摔晕了?

言小轻用力推了两把,晋深时没反应。

“深时,你怎么了?”

言小轻费力抬起头,用力将晋深时推起来。

晋深时闷哼一声,双手撑起身体,将言小轻圈住。头垂到言小轻耳边,沙哑的声音自带三分蛊惑,“小轻,我帮你舒缓一下。”

言小轻一激灵,打了个哆嗦。

“什么意思,舒缓什么?”

晋深时抬起头,对上言小轻的双眼。

言小轻双眼明亮,乌黑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本眼尾的红晕已经消退,剩下的只是疑惑。

晋深时双眼幽深,眼中遍布淡红的血丝,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千冬说你吃了烈性春药,舒缓出来就好了,去医院没用。”

“昂?”

原来沈千冬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怪不得让晋深时把他带到房间,让他把晋深时当解药吗?

这个沈千冬,有点虎啊。

“没,我什么都没吃。”言小轻侧身,想从晋深时身下翻出去,“我好的很。”

“你吃了!”晋深时一把拉住言小轻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

言小轻觉得,晋深时这个样子有点吓人,好像吃了烈性春药的不是他言小轻,而是晋深时。

“我,我真的没吃。”言小轻抓住晋深时的手,从自己腰上挪开,“不准捏我的腰!”

“小轻,你被下药了,全身无力,我帮你。”晋深时右手垫到言小轻后颈,没有捏,只是来回搓了一下,“憋着对身体不好。”

后颈被摸,言小轻整个身体酥了。

慵懒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温热的吐息,暧昧的姿势,他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处境。

晋深时的头发散落到额前,阴影延伸到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线。

还有那股好闻的须后水味,从鼻尖进入身体,停在胸腔,与氧气合二为一,充斥着整个身体,刺激着每一个细胞。

笼罩在A到爆炸的男性荷尔蒙里,言小轻快窒息了。

“我……我真的……没憋……你……你相信……我。”言小轻偏着头,不敢正视晋深时,语调软得一塌糊涂,却没有闭上嘴,“我早就……知道的,只吃了……自己带的……东西。”

“你……放开……”

“我们……好好……说……嗯?”

“小轻,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是直男,你只是被药物影响了。”晋深时脸上严肃,一本正经地看着言小轻。

“嗯嗯……你……知道……就好。”

言小轻发现,他又敬礼了,这次没吃甲鱼,没喝西伯利亚虎鞭酒、俄罗斯熊鞭酒。

甚至他的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乱薅。

没东西背锅了。

“小轻,我帮你,好吗?”

晋深时的声音柔柔的,言小轻第一次听到晋深时这样说话。

磁性的嗓音中藏着一丝小祈求,好似言小轻不让他帮,他就会伤心欲绝。

言小轻呼吸一窒,没有说话。

他的脸红得可怕,身体也开始发烫。

难道他真的吃了药,现在药效才开始发作?

“小轻,你只是被药了,你是不会对我有感觉的。”晋深时嗓音低沉,语速缓慢,凑在耳边,像是在催眠似的。

嗯嗯,你还挺明白的嘛。

这只是药物影响,与他本意无关。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欲望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库,一浪卷着一浪,铺天盖地奔涌而出。

原本只敬礼到一半,现在直直地抬起了头。

言小轻头脑晕晕,不知今夕是何夕,更忘记身在何处。

心中断定,他肯定被药了。

这是渣男和老变态的锅,他依然是那个清清白白的直男。

要帮就帮吧,晋老狗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总裁。

…………

…………

…………

舒缓完毕,言小轻处于贤者时间,躺在床上回味。

头也不晕了,脑也不涨了,身体也不发热了,毒也已经解了。

精虫已被驱赶,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

晋深时目光躲闪,快速站起,去卫生间清理。

言小轻轻哼一声,小晋,太纯情了吧,刚刚主动要求帮忙,现在又不好意思,躲进厕所了。

言小轻又有点飘,甚至想去厕所调戏一下晋.纯情.深时。

奈何浑身脚耙手软,实在是动弹不得。

晋深时一进入卫生间,瞬间变了表情。

他没有马上洗手,贪恋地闻了闻手中的味道,解开了皮带。

半个小时后,晋深时清洗完毕,冷着脸从卫生间出来。

依然是之前那个冰山霸道总裁。

言小轻已经能动了,站在床边看着他。

两人满面红光,一脸大满足,从套房出来。

“小轻,我还是不放心,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晋深时说道。

“不用,真不用,我现在已经好了,完全没问题。”言小轻眼神飘忽。

他究竟有没有被药,是个问题。

万一医院检查,他什么问题都没有,药物残留也没有,那岂不是很尴尬,堕了他直男的一世英名。

他宁愿相信自己被药了,刚刚的一切只是药物反应,而不是真情流露。

咬定青山不放松,他就是被药了,因为他身体好,一次之后完全没问题了!

言小轻在逃避。

晋深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没有说话,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大哥那里说好了吗?赔多少钱?我们去看看。”言小轻岔开话题,一蹦三跳,拽住晋深时往前走。

去的时候,老变态陈灼和渣男林别已经被放走了,毕竟,言小轻和晋深时两人耽搁的时间不算少。

沈千冬也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尿检之后发现,体内还有残存的迷药,把他气得咬牙切齿。

他拉着言小轻说悄悄话,“小轻哥,你没事儿了吧?”

言小轻垂着头,含糊其辞,“没…没事儿了。”

沈千冬眨了下眼睛,“不愧是深时哥,一出马就搞定了。”

言小轻:“……”

脸腾地红了,言.脸皮堪比城墙厚.小轻竟然害羞了。

害怕沈千冬再说些有的没的,言小轻打了个“哈哈”,强行岔开了话题。

毕竟是沈家二公子,晋大总裁的心头好,沈千秋逼着两人赔了一百万,现金,就放在房间里,码得整整齐齐。

言小轻看见,眼冒绿光,挡都挡不住。

欧耶!

近距离观看男男肉搏,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这是赔给他的精神损失费。

哗哗哗,耳边仿佛响起了点钞机数钱的声音。

沈千冬皱眉,言小轻也太贪财了,就这样明晃晃写在脸上,也不稍加掩饰。

晋深时一点也不在意,宠溺地揉着言小轻的头,柔声说道,“赔给你的。”

言小轻直接坐到钱堆旁边,就差没有流哈喇子了。

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现金啊,一万一坨,一百坨,二十多斤,他抱着还有点吃力。

言.身娇体软.小轻忽然化身大力士,抱着钱钱旋转、跳跃、转圈圈。

言小轻对着现金发花痴,沈千秋把晋深时单独叫了出去。

沈千秋:“深时,小言对钱的喜爱好像太热衷了一点。”

晋深时拿出一只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烟叶,随便嗅了一下手指。

淡淡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晋深时勾唇笑了笑,“我知道。”

沈千秋看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有点急,“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言小轻进屋之后,装都懒得装,眼睛一直盯着钱,对钱的热爱远超对晋深时的关注。

他觉得,好像是深时对言小轻一厢情愿,言小轻的态度淡淡的,看眼神就知道,傻乎乎的,没开窍。

晋深时点点头,“是。”

不止是钱,言小轻还喜欢他家的厨师、河豚、燕窝、鱼子酱、鸡、豪华按摩大浴缸、西伯利亚虎鞭酒……

沈千秋:“深时,你明明知道,还……”

深时没有恋爱经验,会不会被言小轻骗了。

晋深时将他打断,“别慌,他跑不掉。下个月请你们喝喜酒。”

沈千秋:“??”

不愧是深时,行动力永远是业界翘楚。

喜酒?

看来深时陷得比他想象中还深。

沈千秋:“只是金钱的关系,没有感情,也不太好。”

一段感情,只要染上了铜臭味,就变了质。

爱情不是买卖,深时没有恋爱经验,作为好友,还是应该适当提醒。

晋深时点烟,吸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言小轻喜欢我。只是——”

中间停顿了两秒,吹气吐烟,“——他还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鬼畜逻辑?

沈千秋:“??”

他觉得言小轻更喜欢钱。

晋深时:“赔偿款你们要吗?”

沈千秋:“……”

按理说,一百万,应该言小轻和沈千冬一人五十万。

看这个样子,晋深时想全部都给言小轻。

真的为晋深时捏了把汗。

沈千冬:“不要了。”

五十万也不多,他并不是非要不可。

既然深时要拿钱博美人一笑,他除了成全,还能说什么呢。

晋深时:“代替小轻谢谢你了。”

回到房间,沈千秋带着弟弟走了,房间里只剩下言小轻和晋深时二人。

言小轻:“深时,怎么回事,千冬不要钱吗?”

晋深时:“不要,全部都是你的。”

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言小轻。

言小轻:“……”

哇欧~~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天降大饼砸进他的窝。

言小轻,你要克制一点,千万别飘,稳住,你要稳住!

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晋深时忍住笑,淡然地看着言小轻脸上的风云变幻。

言小轻嘴角不受控制往上扬,为了不表现得太高兴,干脆把嘴嘟起来。

一双灵动的双眼,映射出千般光彩,璀璨生辉。

言小轻咬着嘴唇,扭扭捏捏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应该分一半给千冬的,本来就是赔给我们两人的。而且,千冬应该是被我连累的。”

晋深时挑眉,摸出手机,“他们不在乎,要是你执意要分一半出去,我打电话给千秋说说。”

言小轻:“昂?”

猛扑过去,按住晋深时双手,一脸讨好。

狡黠的大眼睛晶莹透亮,还对着晋深时眨了眨。

他只是开开玩笑,随便说说的,别认真嘛。

人都走了,打啥电话。

晋深时抬眼,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小轻,你……药效还没过吗?”

言小轻一哽,讪笑,“过了过了。”

晋老狗怎么回事,老是说些有的没的。

现在是说药的问题吗,现在是在说钱。

那么大一坨的钱,认真一点,别分心好吗!

晋深时盯着被紧握的手,调笑道,“你捏得我好紧。”

言小轻耳朵一下红了,猛地收回手,呼吸有点不稳,“你别误会,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晋老狗该不是以为自己又在勾引他吧?

晋深时勾唇潇洒地一笑,戏谑的眼神,看得言小轻有点恼羞成怒。

晋深时,不要以为你言哥哥不知道,你就是在虚张声势,实际心里虚火得不得了。

还笑,一看就是在掩饰,掩饰你无比脆弱的内心。

老子就算是勾引你,你敢应吗?

晋弟弟,小雏鸡!

言小轻邪魅一笑,胜负欲忽然暴涨,又把手按了回去。

“紧吗?那我轻一点。”言小轻歪着脑袋,痞痞地勾着唇,露出一颗小虎牙。

看起来像个老司机,实际上内心慌得一逼。

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乱晃。

晋深时收敛起笑容,忽然认真起来,“小轻,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向我示爱。”

言小轻:“啊?”

摸了下手,就变示爱了?

呵呵,果然纯情。

“没……没啊,我这不是在示爱,我是在调戏你……”言小轻哼笑一声,舌头将脸颊顶了个包,仿佛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

不过,眼睛依旧四处乱瞄。

晋深时一下收回手,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小轻,调戏人不是这样的。”

晋弟弟脸红了,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言哥哥胜券在握。

言小轻痞痞一笑,嘚瑟地舔了舔嘴唇,

“那是怎样?啊——”

言小轻话没说完,轻呼一声,身体腾空,调换了个位置,忽然被压倒。

晋深时直勾勾地看着言小轻,把他禁锢住,反手握紧他的双手,将脸凑了过去。

“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语速也比平时满上几拍,这样低低地说出来,酥了言小轻一耳朵。

还有他的眼神,里面有光,晃得言小轻不敢与他对视。

“你……你……”

你别过来啊!!

言小轻内心咆哮,身体却像是被施了魔法,动弹不得。

“是、这、样、的。”

晋深时一字一顿重复,越贴越近。

言小轻吓得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随着身体的抖动,轻颤。

温热的唇被啄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马上就分开了。

随即,身上的重量离去。

言小轻颤颤巍巍睁开眼,看到的是晋深时的背影。

这是不好意思,落荒而逃了?

言小轻摸着胸口,心跳得快蹦出胸腔,长吁一口气。

差点吓cry。

晋深时,你他么究竟是老司机还是小雏鸡,老子怎么看不懂啊?

调戏人的时候熟练地不要不要的,调戏完又羞得像个黄花大闺男。

哦,他本来就是黄花大闺男啊。

谜一样的冰山霸道总裁。

晋深时站在阳台上,点烟。

剪裁良好的西裤被撑起,绷得有点紧。

差点就忍不住了。

深吸一口香烟,好久没有这么疑惑了。

晋总裁也有青春期。

十三岁的时候伙同沈千秋他们,锁住房门,拉上窗帘,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部AV,然后确定了自己的性向,不喜欢女人。

他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可是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一个中意的。

往他身上扑的男男女女不少,他完全提不起兴趣,十分厌烦。

甚至正常的生理反应也让他兴趣缺缺。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性者,性冷淡。

直到看到言小轻。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到言小轻,他穿着贴身小短裤躺在自己床上,白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惊恐的模样让人怜爱,看到就挪不开眼。

看到有人在床上,他一开始很生气。

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寝具。

但是那晚,他没有更换床单,就睡在言小轻躺过的地方,一股暖洋汇聚在胸口,像是有新芽挣扎着破土而出。

每次触碰到言小轻,轻易就让人失去了理智。

脑中反复循环着一个声音,欺负他,欺负他,狠狠地欺负他。

他的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堪一击了?

一根香烟燃尽,长长的烟灰抖落,散落空中。

晋深时回到房间,看到言小轻正在打电话。

挂完电话,言小轻神情严肃,“深时,我要回家一段时间,我姥爷去世了。”

晋深时:“我跟你一起回去。”

言小轻:“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晋深时:“不行,我必须和你一起。”

言小轻:“??”

晋深时:“你刚刚夺走了我的初吻,要对我负责,我怕你跑了。”

纳尼?你亲了老子,还要老子负责,太没有天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