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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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和苏烨就这样有了一个秘密。

偷偷摸摸把苏烨按在座椅上,亲够了。

星河满足地抬起了脑袋。

“我先出去啦。”

“前辈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拍到了。”

坏心眼地扯开苏烨的衣领,轻轻咬了几下。

星河赶快跳下了车。

“我在里面等你。”

一边招手,星河赶时间,往里面跑去。

苏烨抖着手,仔细整理衣着。

“这个小混蛋。”

平常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咬住下唇,苏烨有点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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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烨进入片场的时候。

导演正在认真嘱咐星河。

“星河啊,你最近进步挺大。”

“这是最后一场了,一定要好好表现。”

星河捧着充满勾勾画画笔迹的剧本。

中气十足,笑容灿烂。

“放心吧导演!”

“苏烨都教过我啦!”

只要不跑神,跟着他的节奏,被带着入戏就可以了。

导演眼尖,远远瞅到了苏烨。

“苏烨,来!”

热情地招了招手,导演忽略了苏烨不自然的神情。

“我们小烨对后辈还真的挺上心啊。”

“这些日子一直看你悉心教导星河。”

是挺上心的。

怕是不止上心,想上......

星河一本正经地朝着苏烨打招呼。

“咳。”

对上导演慈祥又欣慰的眼神,苏烨有些心虚。

“好了,今天这一场拍完,星河的戏份就完全结束了。”

“都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开始。”

嘱咐了几句,导演回到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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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能看出苏烨的情绪不高。

“怎么了,前辈?”

“我要走了,你不开心了?”

凑到苏烨的身边,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

星河牵起他的手。

“没事啊,我可以经常来看你的。”

“等你拍完这个电影,我们就搬到一起。”

“行吗?”

苏烨面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

“好啦,大明星,一会要多带带我。”

星河笑容灿烂。

“导演骂人很凶的,我可不想再被他盯着了。”

想到之前失误时导演气得火冒三丈。

星河有些害怕,缩了缩。

“我看谁敢?”

苏烨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有我在,谁都不能说你。”

“只有我可以凶你。”

明明耳朵都红透了,苏烨强撑着一副老师的威严。

星河被萌到了。

“好好好,前辈要保护我啊。”

挠了挠苏烨的手心。

“行了,你们俩,还在磨叽什么啊?”

导演远远地大喊。

“快来了,要开始了!”

星河若无其事地松开了苏烨的手。

“来啦,导演。”

苏烨跟在星河的身后。

紧紧抿着想要向上弯的唇角。

两人准备最后一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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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没有对话的表演。

也是电影里苏烨和星河的初遇。

针锋相对,处处较量。

星河输的一塌糊涂。

可就在结束的那一刻。

星河无法抑制地沉浸在这份情感里。

他突然大喊。

“你以为你会赢吗?”

“你以为他们会接受你?”

“你就是个怪物!”

剧本里没有这段对话。

导演没有喊卡。

苏烨也没有停下表演。

昏暗的光线遮住了苏烨的面容。

“我知道。”

低低的男声。

“我早就不奢求光明了。”

“这就是我的结局。”

完美的谢幕。

“加得好。”

导演拍了拍星河的肩膀。

他看着星河年轻富有活力的面容。

“你比我想象中,更了解这部电影的含义。”

“还有苏烨。”

“其实很多人都无法理解这部剧的真正意义。”

导演突然红了眼眶。

“谢谢你的表演。”

“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尽管这部电影阵容强大,却得不到外界的期待。

不受市场欢迎的题材,晦涩难懂。

星河看着导演院区的背影。

“前辈。”

“要打赌吗?”

星河突然对着身边的苏烨笑了笑。

“你会成为最好的演员。”

“这部电影也会在历史留下名字。”

苏烨纵容的摸了摸星河的头。

“这是一部好电影。”

就像剧组每一个人想的那样。

这是一部好电影,但市场不会喜欢。

星河很执拗。

“要赌吗?”

苏烨看着星河认真的眼睛。

坚定而明亮。

“好。”

星河知道未来。

苏烨会和《光与暗》一起封神。

苏烨也会在最辉煌的时候选择隐退。

但这不该是他的未来。

“当你拿到影帝奖杯的时候。”

星河牵起苏烨的手。

“告诉所有人。”

“你的成就不止于此。”

“未来还很漫长。”

“你会有更好的作品。”

“前辈,你值得被期待。”

苏烨答应了这个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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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曾经认真研究过苏烨的一生。

“为什么不接着演戏了呢?”

星河很不解。

苏烨是那么好的一个演员。

而直到刚才。

从莫名加入的对话里。

星河才明白他的意思。

以及前世界苏烨在典礼上宣布息影所说的话。

“我已经留下了巅峰之作。”

“这部作品就是真实的我。”

“无法超越。”

“我早就不奢求光明了。”

“这就是我的结局。”

但这不该是苏烨的结局。

星河想到正经古板的前辈苏烨。

又想到痴迷狂热的苏烨。

“光与暗。”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不为人知的自我。

那些挣扎,隐忍,恐惧。

苏烨不能接受自我,慢慢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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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苏烨回酒店的途中。

星河想了很多。

你无法拯救一个不承认自我的人。

即使是星河也不可以。

办法只有一个。

星河看了看认真开车的苏烨。

“我想知道他的故事。”

突然开口,星河对上苏烨惊讶的眼神,笑了笑。

“当然。”

苏烨点了点头。

“我本来,就打算告诉你的。”

“他......也同意了。”

苏烨必须放过自己。

承认真正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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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苏烨有些严肃。

他拉住星河,坐在沙发上。

深深吸了口气,苏烨面容平静。

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的出生。”

“是一场不受期待和祝福的悲剧。”

“父亲沉迷于烟酒,整日醉醺醺。”

“每天回到家里,一身酒气。”

“他不关心这个家庭。”

“母亲,我,我的哥哥。”

“很惊讶吧。”

“我曾经有过一个哥哥。”

“母亲是个很懦弱的人。”

“她容忍了父亲所有的暴力。”

“无论是对她,对我和哥哥。”

“日积月累。”

“那是很漫长的十年。”

苏烨却笑了笑,显得有些轻松。

“我的哥哥十五岁,开始有了成年人的模样。”

“父亲才有所收敛。”

“但总有疏漏的时候。”

十岁的苏烨恐惧地躲在母亲的身后。

而他的父亲双眼通红,手里举着棍棒。

母亲遍体鳞伤。

最终,父亲的暴力超出了她忍受的限度。

她把苏烨推向了失去理智的父亲。

“你打他吧,我受不了了。”

“小烨,妈妈对不起你。”

“我的哥哥回来的时候。”

“父亲呼呼大睡,我倒在地上,浑身青紫,满脸是血。”

“而我的母亲逃走了。”

“从此,她再也没有回来。”

星河哑言。

“哥哥开始担起这个家庭的重任。”

“包括教育我。”

“他拼了命想要反抗父亲。”

“可是体力太悬殊了。”

“哥哥和我还在挨打。”

“两年。”

“我十二岁的时候。”

“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

“但我现在记得,哥哥的怀抱很温暖。”

苏烨直愣愣地视线前盯,泪水慢慢从他的脸上滑落。

“哥哥护着我,把我搂在怀里。”

“他咬着牙,捂住我的眼睛。”

“耳边是父亲疯狂的辱骂。”

“我吓得昏了过去。”

“可等我醒来的时候。”

“哥哥浑身僵硬,面带微笑。”

“他走了。”

“后来。”

“父亲消失了。”

“我远离家乡,有幸被现在的家人带回去收养。”

星河紧紧握住苏烨的手,眼眶泛红。

资料上没有提到苏烨有一个哥哥。

只是简单记录着年岁和简略的事情。

“我哥哥的名字。”

“叫,苏烨。”

“我没有户口。”

“我代替哥哥活了下去。”

联盟的资料也是基于人类世界的数据生成。

星河终于明白了一切。

“哥哥曾对我说。”

“会一直保护我。”

“他做到了。”

“我的原名,叫做苏煜。”

“而苏烨,在我的心里,得到了重生。”

“我成为了苏烨。”

这就是主人格苏煜和副人格苏烨的故事。

苏烨低下了头。

“我夺走了他的人生。”

“星河。”

“我不配得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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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无法描述自己内心的情绪。

资料干巴巴的铅字化为真实的画面。

汹涌而来。

他错了。

苏烨不是不能承认自我。

也不是厌恶自己的第二人格。

正相反。

是愧疚啊。

星河捧起着苏烨的脸,直视着他。

“我想和苏烨说几句话。”

“可以吗?”

苏烨含着泪水的眼神慢慢恍惚。

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

“你知道啦?”

“可不可以别离开我?”

星河也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要对苏煜说几句话。”

“苏烨,你会说什么呢?”

苏烨蹭到了星河的身边,眼神带着迷恋。

轻轻在星河的脸颊上亲吻。

“我最讨厌他了!”

“都怪他,我都没有亲亲了。”

“明明是我的亲亲,结果他打断了。”

苏烨得到了星河缠绵的亲吻。

“别闹了,乖。”

星河又亲了亲苏烨的唇角。

“苏烨想对苏煜说些什么呢?”

就像那个寒冷的冬天。

濒死的苏烨抱着怀里的弟弟。

“苏煜,你要活下去。”

苏烨带着笑意的眼里突然留下了泪水。

“苏煜,活下去。”

活下去。

哥哥会一直保护你。

昏睡中的苏煜,潜意识记住了哥哥的低喃。

星河抱住了哭泣的苏烨。

抚摸着他的后背。

“苏煜没有侵占苏烨的人生。”

“苏煜,可以听到吗?”

“作为苏烨的苏煜。”

“有很努力的,听从哥哥的话。”

有很好的活下去。

“所以。”

“我们会一直,很幸福地继续这份生活。”

星河亲了亲苏烨的额头。

“我们会有一个家。”

“没有暴力,没有恐惧,没有寒冷。”

“只有爱。”

“只有星河,苏煜,苏烨。”

“我接受每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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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烨不恨母亲和父亲。

但他无法原谅他们。

“我遇见了光。”

苏煜看着镜中的自己。

“所以,七天五二分。”

“我五,你二。”

他冷静而沉稳。

“你有什么毛病吗?”

“凭什么我二!”

苏烨气急败坏。

“谁叫我是主人格。”

苏煜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脸。

“我不管,五五分。”

“不然每次最重要的时候别怪我突然出来。”

苏烨冷笑了一声。

星河推开了浴室门。

“怎么了?呆这么久?”

苏煜瞥了一眼镜子,走过去抱住星河。

他将头埋在星河脖颈处。

“谢谢。”

许久,苏煜闷闷出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突然谢我?”

“不如给我点实际的。”

星河抬起苏煜的脑袋,亲了亲嘴唇。

“就给我......”

“讲一讲剧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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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是逝去的哥哥苏烨想说的话。

“以及,再见。”

我的弟弟,开始有自己的人生了。

真好啊。

哥哥苏烨在那个寒冷的夜晚。

“弟弟,要活下去啊。”

他的眼前一片白茫。

突然。

一片彩色画面突然蹦出。

苏烨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画面里。

成年苏煜对着怀里的人露出幸福的笑容。

苏烨睫毛颤动。

那个人,可真好看啊。

是弟弟的爱人吗?

如果,能活下去就好了。

我也好喜欢那个人。

第一眼,就喜欢。

苏烨死在了那个冬日。

而在星河出现在剧组的第一天。

苏煜第一次看见星河的时候。

第二人格苏烨透过苏煜的视线。

“砰砰。”

是心跳的声音。

“你叫什么?”

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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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暗》以极高的效率进行拍摄。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星河还是时不时接着一些小角色。

打打酱油,演演出场十分钟的配角。

没有了苏烨的带领。

星河又开始正常发挥自己的僵硬表演。

“幸好我长得好看。”

星河很庆幸。

而与小龙套星河地位不同的是。

他的家里,窝藏了一个超级巨星。

《光与暗》的拍摄结束后。

星河和苏烨选了一处安静、安全的公寓定居。

不是很大,但交通便利,安保齐全。

“苏烨,快点来给我讲剧本啦!”

星河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歪着头翻看手里的剧本。

“我看看,哪里不懂?”

苏烨端来一盘水果,擦干净手,接过剧本。

“哪里?”

苏烨上下扫了一眼。

“这里啊。”

星河随手一指。

几行简略的话,没了。

苏烨叹了口气。

“你坐好,没个正形的。”

“之前还听我的话。”

“现在都懒成这样了,什么时候都躺着。”

苏烨管惯了,奈何星河不听。

没有办法。

苏烨半低着身子给懵懵的星河分析。

“怎么样,懂了吗?”

讲完了,苏烨耐心地问了一句。

星河盯着苏烨认真的侧脸,眼神亮闪闪的。

圈住苏烨的脖子,星河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前辈,你这样子好帅。”

想......

苏烨耳尖有些发烫,眼神躲闪。

“说什么呢,快起来。”

他拉了一把星河,没能拉起来。

“想亲亲。”

星河撅了撅嘴巴,可怜巴巴地撒娇。

苏烨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

压着星河辗转亲吻。

苏烨有些激动。

这时。

“叮——”

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