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袭
疤脸三人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盯着军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待军师唱完,箱子却毫无反应。
疤脸含上雪茄,牙齿抖动个不停,激动说道:“军师,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抽个什么风啊。”
军师楞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忘了按密码,密码是四个零,然后再唱歌。”
疤脸哈哈大笑,走上前打量显示屏,然后扭头冲军师道:“别开玩笑了,军师,快点把箱子打开吧。”
军师着急道:“老大,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真的破译出来了,密码没错,儿歌也没有错,不信你试试。”
“咳咳。”疤脸咳嗽了两声,随手按了密码,机器上传来系统声音:“请输入语音密码!”
“你来!”疤脸扭头冲身侧手下说道。
那手下苦着脸道:“老大,你这不是难为我嘛,我成天打打杀杀的,这种事情我做不了!”
“那你来!”疤脸看向右边那人,随即又给了左边那人一脚,生气道:“别废话,你不唱,难道让老二唱啊,他有口吃,怎么唱歌?”
手下一副不情愿的开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箱子内传来一阵放气的声音,随后包裹的钢板升起,并不断排列组合。内部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容器,里面充满绿色液体。
透过玻璃,明显看到里面泡着一个大型事物,玻璃底部连接有各种管子,看起来极其复杂。
疤脸三人和军师盯着容器内的东西都看呆了,片刻之后,疤脸才回过神来,拍了一下手下肩膀,说道:“去把剩下的箱子都打开!”
各种儿歌响起。
“小老鼠上灯台,……。”
“拔萝卜,拔萝卜……。”
“一只小蜜蜂呀,……。”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手下唱完,黑着脸回来,所幸剩下四口箱子都打开了,里面装的都是相似事物。
疤脸盯着眼前的一排箱子,眼睛亮了,冲军师问道:“军师,唤醒它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军师定了定神,说道:“从我们检测到的情况来看,基液中含有麻醉药剂,只需要将它提取出来,半个时辰就会苏醒,但它们看起来非同寻常,接下来如何去控制它们,还需要一系列测试。”
“你们是工程师,这种问题交给你了,尽快拿出一套解决方案来,我有大用处。”疤脸扬起嘴角轻笑道。
“对了,那几名运输人员抓到了吗?他们好像具备一些新的前端知识,我要来有大用处。”军师提醒道。
“军师放心,外面那么多的拾荒者,他们的行迹隐藏不掉,可能已经擒获了,正在送来的路上呢。”疤脸弯着腰,仔细观察着里面的事物,微笑说道。
“让他们小心点,若是死了,千万保存好脑子。”军师又提醒了一句,随后开始忙活起来。
“我办事,您放心!”疤脸露出满意笑容,带着手下驱车而去。
白业带着徐有才一行人去了库房,用野猪换了一批物资,包括一些他们感觉用得着的东西,一行人满载而归。
回到楼下,白业上楼换衣服,准备去参加陈二的婚礼。
来去这一路上,白业也想明白了,瞬间感觉看开了许多。心里还有点纠结,但一切都是自己的单相思,虽然暗恋青梅,可青梅并不知道这件事。
陈二送来的是一整套黑色西服,还有一个伴郎的别针,这分明是别有用心,不过现在白业已经不生气了。
“想想都觉得幼稚!”白业苦笑了一下,换好了衣服。
既然以前青梅不知道自己暗恋她,以后也就不必再知道了,白业打算将这件事情埋在心底。至于以后和陈二的关系,兄弟肯定是做不成了,关系也会越来越远。
要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常也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趁着今天晚上陈老大也在那,向他打声招呼,以后调到北城门那边执勤,距离山上也近。
徐有才几个晚上就住在楼下的工程车里,水井旁边生了一只火堆。
工程车经过改装,和大型房车类似,两个女孩在里面洗澡,三个男的隔着车窗试图偷看。
徐有才正在维修机械马,准备做第三次升级换代,看向那三人的眼神充满鄙视,看到白业下来,冲白业咧嘴一笑:“去喝喜酒啊。”
“是啊,你是故意坐在这里假正经吧。”白业笑道。
“我早就试过了,啥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流水声,没什么意思。”徐有才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个秘密。”白业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凑到跟前,小声道:“车顶的窗户是开着的,要看就去二楼。”
“真的?”徐有才两眼放光,咧着嘴,像一只恶狼。
“那当然,快去吧。”白业拍了拍徐有才后背,露出会意笑容。
“还是你懂我!那行,我上去了!”徐有才打了声招呼,急不可耐的朝楼梯跑去。
“徐有才,你上那么高干什么!”白业高声喊道。
徐有才同一时间出现在二楼窗户口,车顶舱门“砰”的一声盖上,蒸汽不再飘出。
“你大爷的!让你陷害我,我们不再是兄弟了!”徐有才气愤的冲白业大喊。
白业有点幸灾乐祸,就算他刚才不喊那一声,徐有才也是白兴奋一场,顶上舱门很小,雾气蒸腾,什么也看不见。
陈二和青梅的婚礼在广场上举行,白业来的晚了,此刻已经到了新人敬酒的环节。
白业很快找到了小光三人,上了桌。
“老大,你来晚了,罚你三杯!”光头借着酒意冲白业敬酒。
“好说!”
白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连三杯。接着是另外俩兄弟敬酒,又是两杯,一桌下来,光顾着喝酒,白业感觉都有些上头了。
自从陈老大上任以来,陈家已经在要塞经营了十来年。要塞虽然实行的民主管理,但真正的决定权却掌握在陈家人的手里,就拿酒水来说。酒水属于紧缺货,现在却能敞开了喝,由此看来,陈家真的把要塞当成他们自个家了。
白业手握酒杯,盯着一对新人出神。
感觉陈二格外讨厌,以前还觉得他身上有几个优点,现在一个都不见了,尤其是他的笑容,一副虚情假意,笑的一点都不真诚。
“哈哈哈,装的还挺像!”白业自嘲轻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原本白业只讨厌陈二,一杯酒下肚,白业渐渐开始讨厌青梅,心里甚至产生一种厌恶。这种感觉很奇怪,青梅今天确实与往日不同,唇红齿白,粉雕玉琢,像一只瓷娃娃。
白业在思考讨厌她的原因,为何以前觉得她不讨厌,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很快,他便明白了为什么讨厌她。
因为青梅嫁给了陈二,自己心中始终有点妒忌,因为得不到,所以心里开始产生某种暗示,用来麻痹自己。
青梅也在笑,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在对所有人笑。她的笑容比着以前,嘴巴好像张大了点,白业忽然感觉,她的嘴巴还能不能再张大点,最好变成一只血盆大口,直接将旁边的陈二吞了。
“哈哈哈哈!”
白业被心中的幼稚逗得大笑起来,身边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大笑。笑声吸引了邻桌的宾客,和站在不远的两位新人。
邻桌宾客感到莫名其妙,陈二瞅了白业一眼,然后歪头冲青梅说了一句话,两位新人向这边走来。
“这位是白业,我的好兄弟。”陈二来到桌前,微笑的冲青梅做了介绍,随即冲白业道:“既然这么高兴,不妨跟我来,我陪你多喝几杯。”
“我多喝可以,你就算了,待会儿还要入洞房呢,如果让你老丈人知道,是我把你灌醉,他肯定责怪我,所以这一杯我干了,你随意就好!”白业端着酒杯站起身,客气道。
“还是兄弟懂我。”陈二微笑着拍了拍白业胳膊,“他可是我兄弟,你们可得陪他喝尽兴了,要是他没有喝醉,我可不高兴!”
“放心吧,交给我们仨了!”小光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他喝醉了,搂着另一个青年肩膀,以为是白业,“来!咱再干一杯!”
陈二客气了几句,然后去敬邻桌。
就在这时,南城门处传来警报,紧接着,几个守卫冲向陈老大,向他汇报情况。
白业“噌”的一下站起身,随即又坐下了,目送陈老大带着手下离去。
刚才站起来是职业习惯,又坐下来也是习惯,警报声听得多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次,城中居民早就习惯了。
拾荒者队伍比较分散,相互之间犹如一盘散沙,他们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义气”两个字。像徐有才类似情况,只能发生在明月湖附近,因为那里距离大城市近,油水多,所以拾荒者队伍也相对强大。这边属于穷乡僻壤,每支队伍不过二三十号人,能做的就是抢劫一些落单车队,成不了气候。
虽然他们中不乏异能者,却缺乏领导者,所以谁也不服气谁,通常三五人一组,特别是拥有异能者的队伍,人数更少,想要攻破城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警报声持续了十多秒钟,然后变得简短急促。
“不好,出事了!”
白业站起身,醉意瞬间醒了一半,南城门那边出了大事。
“你们快带小光躲起来,警报不结束,不要冲出来!”白业冲另外两个还算清醒的青年说道。
广场上的宾客脸上涌现惊慌之色,纷纷站起身跑向四方街道,很快,除了醉的不省人事的个别宾客,广场四周还剩下十个人不到。
两位新人敬酒敬到一半,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卧槽,怎么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情?”陈二大惑不解,下意识的看向白业,随即发现两人已经生出隔阂,尴尬的看向别处。
白业没有冲新人打招呼,从两人旁边经过,向东侧跑去。
“老白,你方向跑反了吧?拉响警报的是南城门!”陈二带着不解,冲白业高喊了一声。
“我回去拿家伙!”
陈二有些不满,还想再说,可惜白业已经跑没影儿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徐有才的战马刚好借来用用。
楼下,工程车一侧拉出各种线头连接到马腹,徐有才在对战马进行升级,明显没有完毕。
五个人已经上了车,工程车外围护甲已经开启,车灯处于熄灭状态,马腹有微弱光亮传来,徐有才蹲在马腹里,露着小脑袋。
白业一口气跑到楼下,气喘吁吁道:“城南发生事情,我需要借用你的战马!”
“好,你等会儿!”徐有才跳下马背,开始拔插头,边说道:“我把里面改装了一下,现在可以坐进去驾驶。”
“那就好,快上去,带我去南城门!”白业一把将所有端口全部拉下,抓着徐有才跃上马背。
“我也去?”徐有才愣住了。
“妈的!他们就是冲着你们来的!”白业不假思索的骂道。
“你坐稳了!”徐有才感觉到事情严重性,不再啰嗦,坐进驾驶舱。
马屁股窜出火焰,战马嘶鸣,眨眼间,战马已经冲到两丈外。升级过的战马动力十足,坐在马背上,有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两侧景物飞速后退。
南城门附近,拾荒者已经冲进城内,处在明处的拾荒者有八个,但他们的战马却有十二匹。
普通军士已经退走,剩下来的是陈家卫队,他们注射过强化药剂,实力强于普通人。
此时,几十名陈家死士正在和拾荒者展开激烈厮杀,战况呈现一面倒,对己方极为不利。
陈老大被一把利剑刺穿腹部,剑尖从后背探出,前后喷血,陈老大来不及拔剑,拼死作战。
两人距离战斗现场还有两百米,徐有才有些紧张的问道:“我们要冲过去吗?”
“不用,先停下来,看看再说!”白业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