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

  床幔后面那绪愣了下,过一会说话:“施主倒是好眼力,莫非是曾经得过伤寒,所以不怕传染?”

  莫涯打了个哈哈,表示默认。

  “那请问施主,你是有什么难处,非要见贫僧不可?”

  “没难处,我就是想来亵渎你。” 莫涯的话轻飘飘落地,外头一片树叶轻飘飘地落地。

  那嗔端着一朵比脸大的向日葵在听墙角,边听边吃葵花子。

  “为何要想亵渎贫僧?”

  莫涯走过去撩开床幔,见里面的人散着长发,已经端正盘坐,风从门缝钻入。

  莫涯笑道:“你没剃度。”他见过那绪,所以并不奇怪,可他就是想说这句话。

  “是。”那绪回答。

  “假的吧?”莫涯伸手抓扯那绪的头发几下,和自己预计的一样,手感不错。

  “是真的。当年先师说时机未到。”那绪垂目也不喊疼。

  “什么时候到?”

  “佛曰,不可说。”

  那绪没有剃度,已是高僧。光了脑袋,岂不更高?

  “不错,有头发更好,我喜欢。”莫涯脱鞋挤兑爬上床,“你这疹子不小。”

  “是。”不管莫涯怎么样,那绪总是神情平和。

  “我有法子。”莫涯对着自己两手的掌心,唾了几口口水,搓匀后,抹在那绪的脸上,“听说口水解毒。”

  抹了半天,莫涯才想起什么,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早上没漱口。”

  “多谢。”那绪笑容不减,半垂眼睫微微颤动。他醒目的面孔,裹上讨喜的水色,在莫涯眼里姿色更显出众。

  “我叫莫涯,一路赶来就为见你。为赶路,脚也好几天没洗了。有点臭,你不计较吧?”

  “不计较。”

  莫涯一乐,笔挺挺地躺下:“这床太硬了,又破又硬。”他在床上,媚俗地持续挺腹多次后,又说话了,“不过,嘎吱嘎吱的,倒有情调。”

  “施主要睡觉,我将床让给你。”

  那绪起身,却被莫涯一把揪住大腿,“不行,你得陪我。”

  那绪闻言,真不动了,安安静静地盘坐,闭眼念经。

  “我长得也不错,你那家伙为什么不硬呢?是不是不行啊?”莫涯没放手,翻腾过去了点,擦弄那绪跨间。

  “就当我不行好了。”那绪向外挪移少许,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毫不计较。

  “这病要治啊!”

  “多谢提醒。”

  “你是不是想赶我走?”

  “没有。”

  “如果你看我不顺眼,可以把手上的佛珠一颗颗塞我嘴里,逼我吞下去。”

  那绪吸了口气:“贫僧没那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