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孤注一掷
两人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萧尘让青菱将风息北押回去,关入地牢,而他和陈锦知则叫了人来打扫屋子,好生照顾着陈晗。
安排完了这些,萧尘才得空去京郊别院,暂时包扎了身上的伤口,顺便洗去一身的脏污,换了衣服。
眼看着萧尘的伤口都被妥当处理过,陈锦知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她又板起脸来,佯装生气,厉声道,“不是说好了让你注意安全么?怎么你偏要和我反着来,闹出了一身的伤?”
萧尘笑着赔罪,“都是皮外伤,阿锦你不用担心的。”
“我不担心?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陈锦知又气又心疼地想要捶他一下,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口,最后只能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都告诉过你要小心行事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身边出了叛徒,就不能多多留心,好好检查一下吗?”
萧尘知道她是关心自己,被吼了当然也是美滋滋的,嘴上则装作知错的样子连连称是。
等陈锦知消了气儿,他才小心翼翼地说,“我也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狡猾,毕竟那里两个侍卫跟了我多年,突然叛变,也是让人措手不及。”
紧接着,他又笑道,“不过幸好我生性多疑,提前做好了准备对策。”
萧尘从扶风寺离开的时候,就隐约觉得自己的侍卫不对劲,所以在身上藏了血包。
其实,萧尘早就能看出这两人被收买叛变,只是他于心不忍,选择了相信对方,这才给了那两个侍卫可乘之机。
不过也幸好他做了准备,那两个侍卫没能伤到他,反倒是扎破了血包。
之后,萧尘和其他侍卫便故作受伤,引得全部刺客出现,再利用那两个叛徒掉以轻心的时候,一举反击,成功逆转了形式。
只不过对方派来的刺客实在太多,所以萧尘在打斗之中还是受了伤,幸好也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等他回来时,第一时间就去了京郊别院,想要见到心心念念的陈锦知,却被青菱告知了事情的经过。
察觉到端倪的他,立刻赶去了尚书府,这才将风息北捉拿归案。
他将这些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讲给了陈锦知,后者却依然揪着他受伤的事情,“真的只有皮外伤?”
萧尘哭笑不得地张开了双臂,“要不阿锦亲自检查一下?”
“哼,没个正经!”陈锦知责怪道。
不过,看萧尘活蹦乱跳的样子,她倒也相信对方平安无事了。
“风息北说,他是池首辅请来的,那么袭击你的那些刺客,应该也是池家派去的。”
陈锦知恢复了严肃,冷静分析道。
萧尘认同她的观点,“正如风息北所说,那些刺客要么是为了干掉我,要么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这个冒牌货提前赶去,同你汇合,若是我回来了,只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提起风息北,萧尘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只要想到那家伙假扮成他自己的样子欺骗陈锦知,萧尘就恨不得狠狠打他一顿。
而且,风息北还用自己的外貌骗取了陈锦知的关心,之后又让她痛苦,于情于理,萧尘都觉得应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陈锦知没察觉到身旁的男人已经踢翻了醋坛子,无意中说道,“唉,真是浪费,我亲手绣的荷包,里面还放了平安符呢,居然就这么给了一个冒牌货。”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萧尘更生气了,“这个风息北,真是罪大恶极!”
陈锦知这才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稍加思索就知道了他是在吃醋,反而轻笑道,“你吃醋了?”
萧尘张了张嘴,想说是,但觉得十分没面子;想说不是,又觉得违背本心,说不出口。
“好啦,你别生气,我改天给你绣个更好的。”陈锦知哄道。
“那可是你第一次绣的荷包。”萧尘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浓浓的醋意。
陈锦知笑道,“你这就是耍小孩子脾气啦。第一次送的礼物固然重要,可是以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有的是机会和时间。
“如果你一直专注于第一次的礼物,那反而会忽略掉其他时候的美好。所以,虽然这次我被他骗了,但他只有这一次机会;相反,你可有的是时间收到我送你的各种礼物啊。”
萧尘被陈锦知哄得服服帖帖,自然也不再吃醋了,“那你可要送我一个更好的。”
“那是自然,只是我明日又要去求个符……”
陈锦知说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让她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萧尘问。
陈锦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这次是出去办公案的……那你去扶风寺做什么?”
“哦,外公让我替他去降香,正好也顺路,我就去了。”萧尘自然地回答。
陈锦知点点头,知道他这番言论没有什么问题,可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点点不自在。
或许是直觉,又或许是多心,但她总觉得,萧尘似乎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算了,不去想了,说不定是自己杞人忧天。
陈锦知这样想着,摇了摇头。
“对了,这次池首辅的计划,你不觉得他有些操之过急了吗?”萧尘问。
陈锦知迅速调整好状态,认真同他分析道,“那些刺客和两个叛徒,是不是也和上次一样,在被你们抓住后就服毒自尽了?”
萧尘点点头。
“看来,池首辅这次是要孤注一掷了。”陈锦知说。“毕竟他这次是要刺杀你,堂堂七皇子,若是真的被人查到,那他就彻底完了,刺杀皇亲国戚,这可是重罪。”
“可他偏偏这样做了。”萧尘顺着陈锦知的思路说。“这就证明他下定了决心,要么真的杀死我,要么,他早就找好了人替他承担罪责。”
“不错,我想明天你将事情上报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个并不重要的人担下所有责任了。”
陈锦知皱着眉,看上去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悦。
“可他为什么要突然对你动手呢?”
陈锦知自言自语着,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