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听到皇上不再威严，反而带了点调笑意味的声音，终于知道那丝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熟悉的声音以及那个更加熟悉的称呼“小景儿”在白素贞的脑子中炸开了。

白素贞刚刚坐下，就被惊得从凳子上立马跳了起来。她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张俊朗至极又异常熟悉的面容。

“常大哥？你……你竟然是皇上？”白素贞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她猜测聂长安的身份，猜测许久，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是当今圣上。

他竟然是那个下令处死了原主容菁染的父亲，又抄了相府的那个皇上、怪不得他会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对自己说对不起，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如此啊。

白素贞觉得自己对常青积累起来的那些好感，在知道他的身份的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既然他是皇上，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身份的，皇上不会连容菁染的脸都不认识。

“皇上，民女逾越了。”白素贞冷淡的声音，配合着毫无表情的面容，就对着聂长安行了一个宫礼。

“小景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是生气了是不是？我不是故意欺骗于你的。你要是喜欢，可以继续叫我常大哥的。”

聂长安看着白素贞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归为一片平静，不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聂长安心中更加发慌。

果然，白素贞便对着他开始行了一礼，聂长安忙将白素贞扶住，没有让她把这一礼给行下去。

聂长安心中有些焦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家小猫儿不再生气。脱口而出的话中，连朕字都忘了用，直接用了我。

“皇上，君臣有别，更何况民女不过一介平头百姓，当不起皇上的这一声小景儿，更不敢称呼皇上为常大哥。”

“小景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发誓，关于容府，关于你父亲的这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哦？不知道皇上有什么原因，让一个一心为了天下苍生的忠臣背上叛国的罪名含冤而死，不知道皇上又有什么原因，逗弄着民女这个毫不起眼的罪臣之女玩儿？”

“小景儿，你父亲的事情事关一些国家机密，我以后会解释给你听的。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从来都没有逗弄于你，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皇上不可能不识的我容菁染的面貌吧。怕是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皇上应该就知道民女的身份了，不过还是看着民女各种掩饰，见到民女女装，还装出惊讶的样子，也是难为皇上了。”

聂长安心中想着自家的小猫儿果然是聪慧过人，竟然什么都猜到了，不过这些他可绝对不能认，要是认了，小猫儿一定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小景儿，我真的是那一日看到你的女装才知道你是容菁染的。毕竟朝中有那么多的官员，我是有去着重认识朝中大臣及其府中家眷的。不过多是有为的儿子，有入朝为官之心，或者可为我所用，抑或可能为其他人所用之人。我知道容相有一个小女儿，聪慧过人，千恩万宠，不过由于你一直没有入朝堂之心，也不和其他党派有牵扯，我之前并没有过多关注。可能匆匆瞥过一眼你的女装画像，不过确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白素贞听到聂长安如此紧张地向自己解释这一切，而且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没有用朕，而是依旧用了我，让白素贞心中好受了一些。

毕竟之前聂长安一直是以真面目面对自己的，如果自己能多去查探一下，甚至问问苏清，应该都是可以知道他的身份的。

聂长安也对自己坦白过自己在京城中还是有别的身份的，不过是身份太过敏感，不便于告知自己，知道自己身份后一直对自己道歉，萧瑟离去。

前日，聂长安还放了字条在自己房间，说是很快就会以他的真实身份与自己见面了，现在想来，聂长安用的正是皇宫中御用的纸墨，而自己当时却没有在意这些。

其实他也是给自己过很多暗示了，不过自己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罢了。虽然白素贞在心中为聂长安开脱，还寻找了很多理由。不过她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聂长安的。

“皇上很是厉害啊，竟然还在江湖上混到了一个常修罗的名号，要是让天下之人知道，原来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常修罗就是当今宸国那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能江湖都要乱了吧。”

“我常修罗的身份，除了几个一直陪伴我出生入死的属下和暗卫以外，便只要你知道了。所以，小景儿一定要替我保密啊。”聂长安感觉到白素贞语气中的软化，赶忙说道。

“小景儿，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聂长安，字常青，是月东宸国现任皇帝，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常修罗。我现年二十有五，没有通房侍妾，妃子皇后，唯有一个心上人。”

聂长安看着白素贞似乎有了些表情的面容，觉得是自己乘胜追击的好时刻，便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把自己的婚姻状况都给介绍了一遍。

“皇上真是好雅兴，不过你有没有通房侍妾，妃子皇后，又有没有心上人，这些与我何干？”

“小景儿，怎么能与你没有关系，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啊。我当然要让我的心上人知道，我可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一直为了我的心上人，守身如玉的。”

聂长安赶忙解释道。也在这一刻，直白明了的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声。对于自己之前一直的暗示，聂长安觉得白素贞一定是知道的，不过她一直假装不明白罢了。

所以，聂长安这次就趁机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希望白素贞可以认真考虑。毕竟，两个人之间，既然已经坦然相对了，那么希望感情也可以水到渠成。

白素贞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聂长安口中的那句“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啊。”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打击还真是不小，之前也感受到过聂长安或明或暗的示意，不过自己并没有在意。

没想到，聂长安竟然在这种时候，直截了当地对自己表白了。白素贞一时有一点不知所措，内心好像有有了那么一丝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