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行动中
夜子墨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更大的惊喜。第二幕谢幕了,第三幕快要出场了。
牧衣看着夜子墨一连呆了好几天的书房,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这几天一直没有看到余然,全府上下只有少风专心致志的打理着府内一干事物,夜子墨一直称病待在书房里,闭门谢客。
府内众人一阵称颂夜子墨兢兢业业,即使忧劳成疾也爱岗敬业,审核账簿。
可是,牧衣就算夜子墨没有多说,也是知道夜凌阁有大事发生。说不定就与白冰血淋淋的回府有关。当然猜测归猜测,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途。
于是她便天天往夏侯府跑,所谓,英雄还有用武之地。研制化蝶毒的解药就是自己的使命。
夜子墨本来要给牧衣多派些人手保护,但拗不过牧衣的拒绝。便命令莹儿,一刻不离的守护在牧衣身边,不能离开方圆半步。
莹儿听话,当真乖乖的一刻不离,就连牧衣上厕所都要在门口守着。
牧衣安心受着,毕竟自己是真的打不过蝶衣,别说蝶衣,上官英她都打不过。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她是医者,自然要用温柔的手段智取,打不过自然是下黑手啦,此乃上上策嘛。
上官决站在白冰床前,质问道:“怎么被抓的不是你?”
白冰听着上官诀质问的口气,不免心生怨怼,攥着铺在身上的棉被道:“大人的儿子比我金贵,我没有威慑。”
“你大人决定如何了嘛?”
白冰端坐在床头,冰冷得道:“尚书大人,蝶衣大人的想法属下不清楚!不过你不理智的话,就更没希望。”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尚书仰天大笑,好你个蝶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高徒,我记下了。
蝶衣从屋外走了进来,冷笑道:“你最好给我正常些,还有回还的余地。”
尚书看着蝶衣忍不住又暴怒起来。说着就要动手道:“不是你儿子,你个寡妇。看别人幸福,是不是特别不爽。被丈夫出卖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我告诉你,断我羽翼,门也没有,不救也要救。”
白冰听到猛然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蝶衣沉埋几十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上官诀抖了出来。
她怒不可遏,两个人在屋里对打起来。白冰弱小的缩到角落里,偷偷的乐。
夜子墨果然料事如神,随便用上官英的生死一点火,就烧到两尊大佛。表面的团结瞬间土崩瓦解。
上官诀爱子如命,众所周知,为自己儿子派一大推壮汉随身保护,足见他的重视。可是上官英不是蝶衣的儿子,蝶衣为人本就理性的不近人情,原本只有十分之五的把握,她不会去满春楼救上官英,结果现在是百分之百。
那小丫鬟就像商量好的出现在门口,挑起两个人的争端,别人只要微微点火,火就再也扑不灭了。
到了交易那日,满春楼里仍旧是鱼龙混杂,热热闹闹。没有人知道今日的满春楼会发生什么。
东厢房的密室内,夜君坐在圆桌前,看着媳妇,当然是他自己认为的媳妇。
道:“西北方如何?”
余然紧锁着眉头,脸色凝重的道:“不知道,尚无消息传回。”
夜君看着余然这样,问道:“媳妇啊,你说一会是尚书先来,还是蝶衣先来。”
余然原本紧张的情绪,被一声“媳妇”冲击的土崩瓦解。道:“夜君!没人会来。传信吧。”
夜子墨收到两人传来的字条:帅气的弟弟,一切如旧。
哥,当真有时候和岳父是十成十的像啊,不正经。
尽那边的夏侯仁打了一个喷嚏,道:“究竟是谁想我了?”
牧衣看着娇气的老爹,笑道:“母亲想你了,想给我来个妹妹。”
夏侯仁听着女儿的调侃,指着她的肚子对着她道:“你嫁过去这么久,怎么也没有动静?需不需要补补。”
牧衣明了说的动静是什么,这个东西不可能现在有吧。两个人至今都还没有圆房,怎么可能有孩子。何况两个人前不久才刚刚睡到一张床上。到现在做过最亲密的动作还是那次自己偷偷地亲了夜子墨一口。这个东西怎么说啊,自己好歹是女孩,哪能说的出口。
夏侯仁接着问道:“该不会是他不举,不应该啊。”他看着夜子墨的面向挺好的,而且他要有问题,自己应该能看出来啊。
牧衣连忙道:“没有。父亲,你太悠闲了,我不理你了。”说罢,手忙脚乱的跑出药房,这种东西怎么也要问出来啊,太尴尬了。
“小姐,你脸好红啊。”
“没事,屋里太热了,出来透透气。”
上官诀看着蝶衣厉声问道:“今天,你究竟是去不去!”
“你说呢?”
白冰帮衬道:“蝶衣大人说的是。他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上官英不会有事。”
“我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分。滚开。”
上官诀自早上开始越来越暴躁,不停的狂摔东西,一阵阵清脆的响声传来。白冰“帮忙”后,躺在床上,看着楼顶上的天花板,慢慢的笑了起来。
还有几个时辰,今天就过了,噩耗就会传来,联盟就会破裂了。她好高兴啊。
西北方,近几年土地干涸,农民颗粒无收,许多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树上的树叶早就被吃光,连杂草都不愿在生长在这干燥的荒漠里。
街头甚至出现贩卖妇女儿童的壮举,在当地为自己活命,屠杀孩童的更是不胜枚举。富商与官府却仍旧是大鱼大肉的吃着,蜀锦貂皮的穿着,对人民的生死不闻不问。
农民时常为了乞讨一口水,被打的皮开肉绽,甚至死去,街道上的腐肉都被人们饿狼一般的分食殆尽。罗刹残忍无道,趁机剥削百姓,压榨劳动力,□□妇女,强抢幼童,玩人肉活靶的游戏,民怨一时更加沸腾。
当地父母官与罗刹同流合污,不停地讨好着当地的一把手雄鹰,往罗刹疯狂的供给人肉活靶。
终于,在秋季到来,人民又是血本无归,连御寒的棉衣都没有的情况下,被压迫的最终暴动起来。一部分农民拿起家里的大刀,叉子闯入衙门,富商的家里抢劫粮食:一部分直接奔到罗刹堂,与喽啰打斗起来。精壮的妇女们拿起家里的锅碗瓢盆一起涌现出来,为自己拼一条活路。
不拼就只能等死。
一时间民怨四起,达到顶峰。到处都是叫喊声,辱骂声。别人不给我们生路,我们就自己找一条路,走下去。
□□持续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当地一个官员见事态恶化,压制不住,连夜卷起铺盖逃命去。却被夜里巡逻的农民兵发现,当场被插成了筛子。农民气急,连着他的一众小妾一并处决,将他们的人头在城墙上悬挂数日,警示那些豪门富商,不要轻举妄动。
罗刹众人,半个月内就被人民全数砍杀殆尽。雄鹰被五马分尸后,每天都被押死刑犯的车装载着当街□□,当地百姓看到一阵叫好,不停地唾骂着□□的尸块。
至此,罗刹在西北明面上的堂口全部被连根拔起,收缴的货物被悉数分散到人民的手中,人民对这位出谋划策的天仙感恩戴德,都尊敬的称其为“如来大仙”。
如来大仙极其高深莫测道:“我乃神仙转世,协助当今圣上除魔卫道,守护正义。要谢,就谢当今圣上。”
自那之后,如来大仙就像其凭空出现一般,凭空消失在西北广袤的土地上。
西北的□□被快马加鞭的传到了京城。皇帝龙颜大怒,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皇帝回到宸光殿内,笑着对白羽道:“好个夜凌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白羽道:“陛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皇帝怒睁着双眼道:“他这是让朕和他合作啊”
白羽看着皇帝眯着的双眼,像蛇瞳一般,阴冷狡诈,诡计多端。道:“他们只是为复仇。”
“下去吧。帮我把夏侯叫来。”
“是。”白羽慢慢的退了出去。
蝶衣攥着手里的信封,杀气腾腾的道:“夜凌阁!”
自那日解药之事过去后,白冰才知道蝶衣与上官诀策划的阴谋。原来,那日的丫鬟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蝶衣故意说给在场的人听,为的就是让上官诀为了儿子与自己撕破脸,好演一场决裂的戏,而自己就是观众之一。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钓出劫持上官英的幕后之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爱子如命的上官诀竟然答应了蝶衣的要求,将自己的儿子作为筹码,一探背后的虚实。为此两人弄的满城风雨皆知,
尚书大人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皇帝的间谍早就在罗刹内潜伏已久,皇帝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已经在朝堂深深扎根,他是轻易扳不倒自己的。那些上了贼船的同僚,此刻声称自己不是罗刹的人,已经没人信了。
最后他们在一所破败的院落里发现了几天前的血迹,在新翻得土堆里找到了上官英的尸体。上官柔看到上官英的尸体,直接吓得晕倒在地上。上官诀看着自己的儿子脏兮兮的身体,只是蹲下为他擦干净了脸,没有露出一丝喜怒哀乐。
很好,结局出来了。夜凌阁劫持并杀害了他的儿子。
因为皇帝不可能杀了他的儿子。昔年上官诀为救皇上,替皇上挡刀濒临死亡,曾恳求皇上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放他儿子一条生路。结果他儿子死了,他儿子真的死了。
人算不如天算,谁都不知道皇帝与上官诀曾经那般兄弟情深,如今这般光景。
白冰看着手中的白瓷瓶,从思虑中回过神来,冷笑道:“死了就好。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