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烟对于雷熙阿谀奉承的语气很是受用，“咯咯”的笑了几声，说道：“虚心请教自然是好的，问吧，有什么想不通的？”

雷熙笑得尴尬，说出自己的疑惑，这的确是疑惑，他这个不懂毒的外行人，怎么也想不通，那小家伙也不明说，或许就是让他去问慕如烟？让慕如烟对自己改观些？

雷熙款款说道：“我突然想到，这冬季出了能利用水源外，还有候鸟。候鸟到冬季都会迁徙往南方，前些日子，尚且还未这么的冷，应该就是这几天要开始了……”

“我自然是想到了！”慕如烟面部红心不跳的，趾高气昂地说道。

“呵呵……当然，公主大人聪慧无比，一定比我更先想到。不过公主殿下，我想不通，这候鸟要如何携带者毒，又不致死，飞往南方呢？”雷熙笑着问道。

“嗯。”这算是有些问到慕如烟了，慕如烟迟疑了一会，说道：“哼！没瞧见本公主在想么！”

“公主殿下尽快想，现在已经到了俞丽城了。还望一会公主殿下想到了，也告知我一下，我很是不解，想了许久。”雷熙也就索性顺着慕如烟的心思，说道。

“知道了！闭嘴，你很吵！”慕如烟睥睨了雷熙一眼，闭上眼，思索起来。

雷熙无语，自己也陷入沉思之中，光是靠，不对，不能靠慕如烟那个蠢脑子想。

鸟会将那些果核，种子之类的东西直接排除，若是弄个用什么将毒包起来，让候鸟不能消化，直接拉出来。

可是这个毒又要怎么传播出来呢？雷熙很是疑惑，雷熙揉了揉眉心。

“想到了！”慕如烟突然说了一句。

这句话可把雷熙吓得不轻，什么？那个愚钝公主居然想出来要如何做了！什么笑话！

慕如烟扬起头，像只昂头挺胸的公鸡一样，雷熙看着模样，只好假装狗腿的上前问道：“公主殿下，想到什么好计策！我想了这么久，还是毫无头绪！”

太狗腿了，雷熙真是刷新自我的认知范围，待一切结束之后，慕如烟留不得。

“于然……本公主记得以前小时候太傅教过，那些小鸟小雀的消化功能甚是简单，那就索性不要留那些候鸟的贱命。”慕如烟暗暗自得，高兴道。

雷熙无语，刚跟慕如烟说完要留那些候鸟的姓名，让它们飞往南方，传播毒的，现在不是白讲么？不对，是方才疏漏了。

慕如烟在说之前，说出了于然的名字。呵呵，什么自己想的，原来是于然大毒师教过的。那还好，若是慕如烟想的，雷熙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哼哼，利用慢性毒！”慕如烟得意地笑道：“既然雷国地势北高南低，暮冬城又有众多瀑布，北方大多数城光是靠水源来传播便可。”

这真的还是慕如烟么，低估她了？还是全是于然教的？

“每种鸟雀都是不一样的，自然死亡速度就有所不同，而死后的尸体就散发出毒气，那些草木也会沾染上毒，我就不信这样还能活！”慕如烟眼里全是暴虐。

不过这些的确是慕如烟问于然，于然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雷熙也确定了，这些肯定是于然教她的。雷熙用着崇拜的眼神望向慕如烟，狗腿道：“公主殿下，果然名副其实的聪明绝顶！这样的好计策！真是太妙了！”

雷熙发誓，他从未对谁这么狗腿过，连他的父皇和母妃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慕如烟真是个“特殊”的存在。

雷熙算了一下，他们现在离暮冬城已经非常的近了，分头行动，慕如烟去给候鸟们下毒，自己去天水江上下毒，这样大抵只需一日。

传播速度大概要上两三日。不用急，雷厉宏肯定还没这么快回到国都，而且慕如烟说，这药潜伏期按个人体质，通常都较长，慢慢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这日午后，暮冬城。

暮冬城也是经常有人来游玩的，来两个锦衣华服的人，也并非是什么奇怪的新鲜事。

雷熙的一路狗腿果然还是起到了些许作用，慕如烟不再像初时那般，冷漠，严肃。虽然这种情绪也不能影响雷熙什么。

雷熙取过毒药和自己服用的抗体解药后，就迅速别过慕如烟，时间紧迫，一切都要快！

慕如烟公主用着对待外人的甜美笑容，得知了暮冬城有个最大的候鸟湖，上面都停着许许多多的候鸟，候鸟们都准备要飞向遥远的南方，躲避冬天的严寒。

慕如烟在空中散下那些带毒的药丸，嘴角上扬，这次的斗争。

死亡数绝对大幅上升，还有可能有些鸟类就这么绝种，葬送在肮脏的手段之中。

慕如烟嘴里还说道：“吃吧，吃吧，都是些美味的东西。带着我的爱意去往南方，将我的爱散播出去。哈哈哈哈……”

若是有人看见，会说其女子善良，美好，那是不知晓的人。若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那肯定保证胆战心惊，这样恶毒的话，居然是从一个美丽的女子嘴里说出。

就如同满怀爱意的女子述说着爱意一般的语气。慕如烟一边说着，一边撒着那些毒药丸，沿着湖边缓缓走着。

“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哦，美丽的候鸟们，这是你们的命运，哈哈哈哈——”慕如烟笑道。

慕如烟已经接近与，或者说已经，疯狂了一般。

“铛铛铛——”

在慕冬城主城的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钟，每到一个时辰都会响一下。

“是预示死亡的终声啊！……”雷熙抬头，望向钟声响起的地方，惆怅了仅仅那么一小会。

打开了那玉瓶，将玉瓶里的奇怪液体倒进天水江的源头。

毒液立马融进水里，消失不见。

黑雾的玉爪上，放着雷熙给他的一些解药。雷熙自然是不用担心他了。

那奔涌的江水和那展翅高飞的候鸟一起去往各地，带着两人给所有人的“礼物”。

“愿世人，在此永眠……”一个声音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