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由于冷月双雄时常隐居在城东山野中,两人不得不爬山入野。寒迟不以为然,反正出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正闲着没事,这个任务也只是顺便而已。
一路上两人没有搭过一句话。杀手们都是冷漠的,倒也不足为奇。
学武之人体力的确是好,翻山越岭也不觉得累,中途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又继续上路。根据任务提示,冷月双雄的隐居地就在山顶,倒也省得在山中寻找。
又半个多时辰后,两人终于到达了山顶,摇摇可见灯火的微光。
两人对视一眼,隐蔽气息小心翼翼地靠近,藏匿在木屋周围的灌木丛中。
聚功双目向前望去,窗户半开,可以看见冷月双雄正在愉悦地聊些什么。
“墨,到我身后,闭耳识。”箫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支箫来。
寒迟有些诧异,难道要把他们叫出来打么?不过问什么要闭耳识啊?虽然疑惑,但寒迟还是照做了。静候在箫身后看他要做些什么。
箫竟然淡定地准备吹箫……“呜——”这灌输了内力的箫声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木屋,堪比传说中的狮吼功!没想到文雅的箫也能有如此威力。
“什么人在此撒野?”冷月双雄推门而出,想必方才的突袭也已使他们受了些许内伤。
箫声渐止,箫站出来,冷笑道:“不过只是见面礼而已。”寒迟也随之出现。
“银色面具,是银风的杀手!还是高手!”大哥冷凌月低呼道,两人的表情严肃起来,纷纷拔剑,紧盯着眼前两位杀手的动静。银风的高级杀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寒迟心中无奈地苦笑,这个箫还真有个性,喜欢明面着打,那我也就奉陪吧!随而取出一把扇来,悠闲地摇了摇,似乎一点也不把冷月双雄看在眼里,不屑地说:“你们不过来,那我可就过去喽!”寒迟说完突然展开身法冲至二弟冷烈面前,甩手从山中飞出一排银针!冷烈大惊,连忙用剑堪堪格挡。寒迟趁此机会绕至冷烈身后一扇劈去。
此时的箫也有了动静,速度完全不逊于寒迟,手握玉箫与冷凌月对起招来。两人暂且不提。
这边冷烈反应极快,躲过一击后退数丈,摆出架势舞起剑来,剑锋凌厉,既快又狠,这就是冷月双雄以凌厉著称的冷月剑法!而寒迟却轻蔑一笑,一手负于身后,依旧神情悠闲地用扇格挡,突然“哗”地展开向冷烈咽喉处直直地飞去!
冷烈无奈收招闪躲,这次又轮到寒迟进攻了。虽是扇子,却是毫不弱于剑,甚是更加灵活善变,令人难以捉摸。冷烈第一次遇上如此棘手的对手,一时间竟毫无反手之力!
冷烈正暗暗叫苦,刚格挡住的玉扇霍然展开,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排银针。冷烈没料到扇中还有暗器,避之不及,被刺中肩部。
冷烈大呼不好,忍痛猛挥一剑,趁机跃至大哥身边,却发现冷凌月也被箫连连击中,逼得后退。
四人暂时停下了攻势,箫和墨这边明显占尽了优势。
“二弟!你没事吧?”“被那杀手的银针刺到了肩部,不知道有没有毒。”冷凌月杀气腾腾的目光向无事人一般悠闲的寒迟射来,寒迟不以为然道:“趁现在与兄弟多说几句吧,否则你们没机会再说了。”“哼!我们冷月双雄也不是吃素的!二弟!”“好!”两人似乎要出什么绝招了。箫和墨的神色也警惕起来。
冷凌月与冷烈双双舞起剑来,剑风交汇,周围的灌木丛被削得枝叶飞舞。
好凌厉的剑气!不愧是冷月双雄,两人联手才是真正的强大之处!
箫与墨默契地对视一眼,示意联手。照这种气势来看,一个人是绝对挡不过的。都使出绝招吧!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箫与墨聚气于自己的武器,蓄势待发。
“月出惊山!”剑气汹涌而来,就算护住周身要害也不免划破衣衫,透出血来。箫的眼中陡然闪出利芒,运功一挥,用箫划出类似剑气的气浪,竟生生将冷月双雄的剑气打乱!
寒迟又取出一把扇来,看准时机一甩手,两排银针竟无阻地穿过剑气刺向两人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连串动作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冷月双雄“呃!”的两声便倒在了地上。其中一针刺穿了冷烈的咽喉当场断气,而另外还有几针直刺冷凌月胸口,断气只是时间问题。
“二……二弟!”冷凌月忍痛悲喊道,随之还喷出一口血来。兄弟两人想来感情极好,以一方死另一方必痛不欲生。
寒迟摇着扇子准备走人,收拾首级的事就交给箫好了,反正自己不回城了。
冷凌月双眼变得血红,如恶魔附身般狂吼道:“啊!你们!我要你们偿命!”说完不知从哪儿来的的力气,举剑径直向两人冲来。将死之人拼起命来是可以吓死人的,箫与墨一愣之间,他竟同时向两人划出两道十字形的剑气,比方才快了将近一倍!
尽管两人反应迅速尽力格挡,却双双被强大的气劲震地倒飞出去,喷出大口血来,受了极重的伤!
“哈哈……哈哈哈……”冷凌月显然已经疯了,狂笑着向两人靠近,欲补一剑。胸前的衣衫早已被血浸湿却好像浑然不觉。
寒迟只觉得身体极其的疼痛,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要……死了吗……就在此时,一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翩然而至,绸带飞舞,牢牢的缠住了冷凌月手中的剑,另一条绸带重重击在他胸口,原本刺中心口的银针直接贯穿,热血喷涌,随而倒地不起了。
女子有些焦急地飞身来到已昏迷的箫身前,不知叹息着低声说了些什么,给他喂了颗药丸,随而来到了寒迟身边。
寒迟恍惚中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走近,看不清容颜。意识在涣散,以往快乐的,悲伤的,兴奋的,愤怒的……如走马灯似的回放,最终定格在一个画面上:一个白衣女子笑脸盈盈地向自己走来……[寒迟……寒迟……]是谁……对了……是……她……现实与回忆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寒迟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燕……慧……”你是来……接我了吗……后面的话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
女子的脚步稍稍顿了顿,又马上快步走到他跟前,同样喂下了一颗药丸。
寒迟最后的意识里,只感到药丸入口即化,迅速遍布全身,感到说不出的舒服,然后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