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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着你,这回可不客气了。”

岳华面对似真似假的挑衅,不怒反笑:“好,你要是赢了,我今天就放你一码。”

无阙拿手的功夫是泰拳,这种凶悍凌厉的格斗,本质上与中国武术散打相似,但更注重肘膝的运用。

他屏气蓄劲,冲贯、抄鞭,横蹬、飞踹、斜扫,速弹,外加迅疾的闪躲性防守,动作不花俏,快似闪电,显然比之前的身手高明数倍。

这一次,两人斗得势均力敌,心里都暗暗吃惊。

岳华有点浮躁,下手绝不容情。

这些日子含辛茹苦,眼看就要把无阙吃到腹中,怎么舍得硬生生地吐出来?

这样雷电霹雳般地打了十多分钟,无阙渐渐落了下风,往后退去,险些一脚踩空,岳华趁势劈出一掌,将无阙的肩胛骨击得脱臼,软软地垂在身侧。

“啊哟……”无阙轻轻地哼了一声,脸色变白,额头刷的冒出细汗。

岳华心疼地上前搀扶:“对不起,我下手太重……”

手刚搭到无阙的肩,他背上忽然起了一片寒毛,习武的本能告诉他,不妙!

下一刻,他的腹部被无阙的膝盖狠撞,头顶挨了重重的肘砸,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直飞出去。

霎那间,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来,看见无阙熟练地接上肩关节,坐在窗台,冲着他微微笑,腼腆中有丝得意:“我赢了,岳华。”

岳华沉着脸,缓缓站起身,扭转手腕准备再战:“你使诈,不算!”

他心里对无阙起了怜爱,又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无阙不惜忍下脱臼之痛,故意示弱,险中求胜,是个可敬的对手。

无阙心情大好,老气横秋地说:“岳岳啊,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兵不厌诈,你还是认输吧,呵呵。”

岳华用手掠过散乱的发,洒脱地笑道:“狡猾的家伙,算了,这次饶了你,不过,既然答应让我上,为什么反悔?”

他的拇指按着无阙的唇,暧昧地来回轻抚。

无阙笑而不答,张嘴含入那根手指,柔软的舌头舔过,带起一阵战粟,岳华的眼神顿时深了,直勾勾地望着他,有点挫败,有点热切,一副爱在心头口难开的样子。

岳华的呼吸吹拂在面上,像火焰,烧得无阙肌肤燥热,心神荡漾,唉,这么英俊魅人的家伙,简直是祸害人间的妖怪,再呆下去,自己就要融化了。

他伸颈在岳华的嘴唇啄吻一下,毫无预警地往后翻身,轻巧地从二楼窗户跃下。

无阙几步掠到大门口,再回头,岳华站在窗边,目光沉沉郁郁,如缠绕的藤蔓,一直勾抓着人的心,而他俊美的脸,如大理石雕塑冰冷无情,嘴里好像在说:“花无阙,你逃不了的。”

怨毒的恐吓,随风送来,无阙捂着耳朵,惴惴地走了出去。

不久,无阙乘出租车回到费平住所,看见门前停着一辆黑色林肯,好像是豪哥的专座。

果然,屋内传来豪哥的大嗓门:“最近,无阙情况怎么样?”

费平答道:“挺顺利,他与岳家二公子走得很近。”

豪哥心有余悸:“那个风流公子,心狠手辣,十分厉害,你要提醒无阙,别受骗了。”

无阙在门口站定,轻咳一声:“豪哥,费平,我回来了。”

薇薇嗖地窜进去,屋子里热闹起来。

豪哥像是对自己的亲弟弟一般,亲热地拉着无阙:“你辛苦了!岳氏的事,办得很好,希望你再接再励,早日斗垮他们。”

无阙欠身,温和地说:“恐怕要让豪哥失望了。”

豪哥不解:“怎么说?”

“这些日子,我和高原深查岳家的情况,发现他们官商根基深,资金雄厚,跨国联营,而且产品多元化,遍布百货,食品,运输,旅馆等行业,是一个庞大有秩序的商业王国。”

“无阙说得不错。”费平点头。

无阙见豪哥的脸色困惑,便委婉地解释道:“我们豪新公司相对势弱,短期内采取低价竞争,或许有效,但不能长久。要想有所突破,必须另辟蹊径,否则坐守困城,难有起色。”

豪哥受到打击,笑得有点勉强,问,明白了,听说,刚才岳华来过了?

无阙心有七窍,自然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大概是奇怪,为何自暴身份,并与岳华如此亲热。

“是,我特地带他来。”无阙一笑,态度大方磊落:“我们从岳氏夺走两个项目,对方有所警觉,正在着手调查。我早些坦白,还有余地,也可转移目标。”

手提电脑上的木马程序,只是烟雾弹,他和高原另有部署,正在侵入岳氏集团机密信息库,在未成功前,他不打算向豪哥表功。

豪哥由黑道大哥漂白,为人粗中有细,对无阙很爱惜,但常常摸不清对方在想什么,无形中有几分敬畏,好在他是直觉动物,讲究用人不疑,懒得去琢磨人家的花花肚肠,只要办妥事情就成。

于是,他换了话题,讨好地说:“无阙,我为你办了泰港七日游。春节的时候,你可以出门散散心。”

无阙很高兴地致谢,大哥费心了,我正想带小采去玩。

豪哥走后,无阙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娱乐新闻主持人,眉飞色舞地报道,最新消息,影视红星岳华有了一位神秘的恋人,这些天为伊消得人憔悴。

屏幕上出现了岳华帅气的特写,幽深的眸子,冷冷地对着镜头,另一张是叼着燃尽的香烟,靠在电线杆旁,一副心不在焉的酷样。

无阙托着腮仔细打量,心想,岳华天生是吃娱乐饭的,一颦一笑,都深具明星相。

费平递过来一张报纸,版面头条的标题惊悚:断背山疑云,全民偶像惊传绯闻!附图为岳华和美少年小助理相拥的合影。

无阙若无其事地起身:“费哥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搬回去住。”

费平说:“无阙,我们在哈佛做校友时,几乎无话不谈,我想冒昧地同你聊聊,请别介意。”

“什么事?”

费平的脸有点红:“我并不想多事,不过,岳华的情史复杂,手段冷酷无情,我看他对你有些不怀好意……嗯,你要多加小心。”

无阙神情平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答话,转身进屋收拾行李。

他不喜欢别人过问隐私问题,即使是情同手足的学长。

等他提着行李箱出来,看见费平还是闷闷地坐在原地,脸飞红,额头已渗出细汗。他关怀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费平抬头,“是啊,能不能麻烦你再留几天?”

对无阙,他又敬又爱,那一丝难以言传的仰慕,他不敢说,不敢想,如果挑明,只怕连朋友也做不成。

无阙想了想,点头:“那我明天再搬。”

放下行李,将薇薇抱起,滚到沙发上逗着玩。

费平把椅子挪过去,小心地探问:“那个岳华,跟你关系很好吗?”

一直以来,无阙深恶男色,可今天却和岳华勾肩搭背,亲密地调笑,令他受到极大震动。

原本以为,陪在无阙身边,一直是自己。怎么会多出一个花花公子?

无阙摸着薇薇的头,说:“他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很特别,哈哈,还怕狗。”

“你最好防着他点。”

费平叹了口气,很多事,迟了,就一去不回头了。

只是,真的很不不甘愿。

对方的异样,无阙看在眼里,自是不动声色,开玩笑地说:“不怕不怕,看繁花落尽,我依然如故。”

脑海里,浮现出岳华帅气欠揍的脸,不觉微笑,谁说过,男人是视觉动物,那家伙我行我素,性格恶劣,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优点,吸引我的大概是他的美色吧。

唉,小僧只是红尘中一凡人。

周一,无阙去律师事务所,老板请他去办公室,客气地说:“岳氏集团有意向聘本公司为法律顾问,正在洽谈中,这是今年最重要的客人,我想交给你负责,好好干。”

无阙心想,岳氏?这么巧,冷眼看老板神色闪烁,便问:“我是新人,恐怕难当此重任,能否请其他资深律师接手。”

老板说:“是对方指定的,你试一试,应该没问题的。”

“明白了。”

无阙带着资料离开,依照约定,将送合同草案送往岳氏公司,他估计,这个提案,是岳华的杰作,不知他从外地回来,会玩什么整人花样。

想到两人数度交手,他既期待,又有点忐忑。

岳氏方面派了李副总接待无阙,此人主管财务和人事,说话处事得体大方,滴水不漏。两人讨论好各个细节,他微笑着告诉无阙,合同要交给总裁过目,请静候几日。

无阙提起公文包告辞,来到电梯前等候。

不一会儿,其中一部电梯门打开,里面居然是绝不该出现的岳华!他坐在轮椅上,身边站着四位穿黑西装的男子。

无阙吃了一惊,不由上去问候:“岳华,你的腿怎么了?”

那人抬眼,犀利地望向无阙,待看清无阙的面容,忽然笑了笑,左边的嘴角旋起一个酒窝,神情温润和煦,是与岳华完全不同的清雅风情:“花律师,我是岳枫,你和李副总谈得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吃肉包子,请撑到下章,OK?

昨天是zzbao(谷歌联想打出来的是:至尊宝)的生日,祝她生日愉快,心想事成!美男成堆!!

渴望

无阙恍悟,这人是岳华的大哥,两人的相貌相似度很高,咋一看实难分辨。

“谈得很愉快,多谢总裁关心。抱歉,我刚才认错人。”

“没关系,我真的和华华那么像吗?”岳枫闲闲地撩了下额发,主动伸手与无阙相握。

他冰冷的手指,触在无阙的皮肤,感觉寒意刺骨。

无阙平静地答:“仔细看,还是有点不一样。”

据资料介绍,岳家大公子,故原配所出,神秘低调,人称“笑面虎”。

听说,他们兄弟感情很好,这次,把我叫来岳氏,是要打算为弟报复吧。

在外景地宾馆,曾有两名刺客潜入自己的房间,会是岳家派来的吗?

最重要的是,岳枫,与当年的那个长发少年神似,莫非……?

带着这个疑问,无阙踏上了春节之旅。小采第一次出国,整天东张西望,兴奋地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无阙见她如此开心,也就暂把烦心事放在一旁,陪着她一起疯。

然而,乐极生悲,从泰国返香港时,小采的肾衰竭病发,剩下的两日行程无法参加。无阙抱着她坐在机场,想直接签票回S市,由于春运期间,机位紧张,他们等了几个小时,仍无空位。

小采的脸色越来越差。

无阙决定立刻在香港就医,他站起身,心里有点迷茫,在这里举目无亲,住院动手术,要一笔大钱,向谁去借呢?豪哥带全家到欧洲旅行,此刻是深夜,手机关了无法联络,至于费平,今天是除夕,银行关门,就算找到他,也没本事短期内变出钱来。

怎么办?

无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俊脸,要是岳华在,或许会有办法。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

岳华偏偏就在此刻打来电话。

某个哲学家兼诗人曾摇头晃脑地说,偶然,存在于必然之中,缘分,它是如此难以抗拒。

无阙捏着手机,觉得岳华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悦耳动听,尽管对方只是冷冷酷酷地说了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他轻轻地嗯了声,正要找个合适的话题绕到借钱上,岳华已经挂断。

无阙捏着手机,气得腹诽起来,这家伙平时甜言蜜语,又罗嗦又缠人,关键时刻,却惜字如金。

当然,这纯属记忆错觉,岳华一贯冷冽无情,很少废话。

幸好,岳华很快又打了回来:“你那里很吵,怎么回事?”

“我在香港机场,”无阙抓紧时间:“我需要一笔钱。”

“究竟什么事?”可以想象岳华揪起眉头,不耐烦的样子。

无阙简单地介绍了小采的情况。

岳华在电话线那头沉吟了片刻,说:“花花,你就等在机场,不要动,我派人来接你。”

无阙的一颗心放下来。他相信岳华,不会令自己失望。

二十分钟后,岳氏集团香港公司的负责人,举着名牌找到无阙,开车送他来到一家私立医院。

小采被推入紧急治疗室,无阙在走廊上坐等。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深夜,无阙靠着椅背陷入梦乡。

梦中,他闻到一丝熟悉的冷香,这一觉睡得安宁。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竟然是岳华,握着他的手,正在打盹。

他的身上盖着岳华的外套,脖子与岳华合围一条白色长围巾。

“醒了?”岳华似有心灵感应,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