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 206 章
段景毅带领穆键、粟央、刘朗,和五千禁卫军很快赶赴了皇宫,但在宫门外被钟维的右御林军拦住了去路。
钟维见来人是段景毅,忙骑马上前拱手道:“段将军请停步,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段景毅很快从身上掏出一张令牌,举着道:“你看好了,这是太后御赐令牌,准我在禁卫军和御林军内随意走动。钟都督不会不认识吧?”
钟维睁大眼睛看了片刻,然后点头道:“钟某认识,但这张令牌虽准许将军在御林军内走动,但却不能随意出入皇宫,所以钟某还是不能放将军进去。”
段景毅指着他怒道:“好你一个大胆的钟维。御林军是保卫皇宫的军队,我既可以随意在御林军里走动,自然也可随意出入皇宫。你若再敢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钟维见他发怒,想了想软下来道:“既然段将军如此说,那在下便退一步,只需将军一人进宫,其他人必须留在宫外等候。”
段景毅冷笑道:“你刚放了静阳王的三千人进去,如今却要我一人入内。你如此做,到底存有何种居心?”
穆键听闻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手持双剑道:“将军,此人是静阳王的爪牙,莫要和他废话。属下这就将他拿下,为朝廷清除这个败类。”
然后又冲钟维喊道:“叛贼钟维快前来受死。”
还未等钟维答话,右御林军中一个叫李然的副将便已冲到了前面,大怒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对钟都督不敬,先吃我一刀再说。”
说完举起大刀便砍向了穆键。
这位李然刚刚被钟维提拔为副将一个月,并不认识穆键,见主帅受辱,着急表现自己才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穆键一拍马背,快速向前,躲过了这一刀。
李然由于用力过猛,身子不自觉往前倾。
穆键见状突然勒住马缰,趁他未稳住身形之际,迅速调转身形,右手反手一剑刺向了他的腰部。
李然吃痛,长刀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穆键左手又是一剑袭来,这一剑稳稳的刺中了他的胸膛,李然滚落马下。
钟维手下一共有两位副将,另一位是李然的堂兄,名叫李元起。
李元起见自己的堂弟死了,一时气急,举着手中的长戟便冲了出来,嘴里喊道:“你竟然杀我的堂弟,今日我便让你血债血还。”
穆键刚要上前迎战,便见粟央已冲到前面将他挡在了身后,道:“穆兄,你先退后,老弟也想热热身。”
穆键点头,快速退到他身后:“那就交给老弟了。”
他话音刚落,李元起的长戟便已到了粟央身前。
粟央快速侧身,堪堪躲过了长戟前面的利刃。
李元起急忙收戟,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但粟央比他速度更快,早已顺势上前,一把抓住了长戟利刃后的铁柄,手上猛一用力,便硬生生的将长戟从他手上夺了过去。
李元起差点被拽到马下。
好大的力气!
失了兵器的李元起顿感不妙,策马就要往回跑。
粟央哪肯放过,举起刚夺过来的长戟便朝他后背刺了过去。
李元起大叫一声,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然后扑通一声从马上摔到了地上。
他也死了。
钟维顷刻间失了两个副帅,顿时傻了眼。
他早知段景毅英勇善战,但没想到手下也这般厉害,自己的副将竟连一招都坚持不住便丧了命,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李然和李元起犯了难,两人是他军中武功最强的,其他人上阵更是找死。
敌我力量悬殊,这仗还怎么打下去呢?
总不能自己亲自上阵吧?
他是武科状元,对付其中除段景毅以外的任何一人都不成问题,但关键是对方人多。
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了孙良。
孙良是周秉正的得力属下,武功不逊于自己,若他愿意出手相助,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想到这里,忙冲孙良喊道:“孙良,你也是御林军中的一员,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被这帮反贼击杀吗?还不快快出阵杀了他们。”
他们在搏杀时,孙良则在旁边认真观察着段景毅带来的这支军队,见他们身着禁卫军的军服,心里甚是奇怪。
难道是司徒睿在帮着段景毅攻打皇宫?
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对,司徒睿对太后忠心耿耿,怎可能做这种事?
他正疑惑不解间,突听钟维喊自己,忙策马向前,冲粟央等人拱手道:“各位好汉,保卫皇宫是我御林军义不容辞的责任。若各位执意要往里闯,便需先杀了我孙良,否则我断不会让各位进去的。”
说完将一把一米长的长剑横在了身前。
粟央刚要举刀迎战,突听身后刘朗喊道:“粟兄且慢,孙副将交予在下便好。”
说话间,刘朗已策马来到了孙良身前。
粟央见状闪到了他身后。
孙良看到刘朗吃惊道:“刘朗兄,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这些士兵果真是禁卫军?”
刚才刘朗一直站在段景毅、穆键和粟央身后。
孙良也看到了他,但因为离得太远,而且刘朗又身穿铠甲,戴着头盔,所以并不确定那人就是他。
因为两人的主帅周秉正和司徒睿私下交好,两人跟着接触多了之后,也慢慢成了好兄弟。
刘朗道:“孙良兄,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禁卫军,而且是司徒大人亲自挑选出的精兵。”
孙良疑惑道:“司徒大人为何要如此做?”
刘朗道:“因为段将军是来救皇上和太后的,刚才你们放进去的静阳王才是反贼,他要逼宫谋权篡位,不但如此他还绑架了周大人。”
“周大人被静阳王绑架了?”孙良大惊。
还未等刘朗答话,便听钟维在旁边大喊道:“刘朗,休要胡说八道。你身为禁卫军,却与段景毅勾结,该当何罪?”
刘朗对着他冷笑道:“钟维,你才是罪人,如今皇上已危在旦夕,你却拦住我们,不让我们前去救驾。你到底是何居心?”
然后又将头转向孙良道:“孙良兄,快做决定吧,晚了便来不及了。”
他的话很快触动了孙良。
其实今早钟维放静阳王的人马进宫时,他便有此怀疑。
但因为自己职位低钟维一等,所以没太坚持自己,如今又听刘朗如此说,便很快有了立场。
“刘朗兄的话我信。段将军,各位好汉,请入宫吧。”
他边说边令手下打开宫门。
钟维见他反水,气急败坏的举起手中的长刀,冲手下喊道:“右御林军听令,给我把住宫门,凡擅入者,杀。”
孙良冷笑一声,也针锋相对的举起手中的长剑道:“左御林军听令,有敢阻拦打开宫门者,杀无赦。”
两人话引刚落,两队御林军纷纷举起武器,呈现出剑拔弩张之势。
段景毅见状,也趁机冲自己的队伍喊道:“给我将叛贼钟维拿下,砍了。”
在他的指挥下,五千大军迅速向前推进,再加上孙良的左御林军,很快将钟维的右御林军逼入了死角。
穆键、粟央和刘朗三人很快策马冲上前,将钟维围在了中间。
钟维见状忙举刀应战。三人个个勇猛,他哪是对手。一刻钟后,三人便合力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右御林军见主帅已死,纷纷后退,段景毅趁机带着五千人马进了宫。
……
段景毅进入皇宫后,很快便感觉到了异样。
他以往每次来宫里,一路上都能见到许多人,比如那些来回穿梭,为主子采买和跑腿的太监和宫女,还有全副武装的御林军侍卫。
但今日却异常安静,走了半晌都未见到一个人影,也未在地上看到一滴血迹。
不知静阳王在搞什么名堂。
他正思索间,突见远处一个太监正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
他示意穆键前去问问情况。
穆键应了一声,快步上前拦住了那人,客气的问道:“公公,你这是要去哪里?”
太监只顾着往前跑,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听到他的说话声,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后抬头一看,见前方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队人马,更加惊慌,忙不停的磕头道:“求……求官爷莫……莫要杀奴才,奴……奴才不敢逃了,奴才这就回去。”
说完爬起来便要往回跑。
穆键见状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衫,问道:“快说,你是哪里的太监,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监吓得缩成一团:“奴……奴才是慈宁宫的太监,皇……皇后和太……太子都薨了。”
穆键听闻大惊,忙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是谁杀了他们?”
太监吓得直摇头:“奴……奴才什么都没看见,求……求官爷饶命。”
段景毅在旁边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他很快喊过穆键道:“不用问了,定是静阳王杀的,看来他果真在宫里大开杀戒了。事不宜迟,咱们也得赶紧行动。”
他随即喊来自己的三员大将,对随后的行动进行了快速的部署。
他把大军分为了四队。
第一队一千人,由刘朗率领去寿康宫保护太后。
第二队一千五百人,由穆键率领去包围大殿。他猜着静阳王和那六位朝廷重臣应该正在那里密谋逼宫之事。
第三队五百人,由粟央带领去皇后的慈宁宫探探情况。
第四队两千人,由他自己率领去皇上的寝宫福宁宫
部署完后,各队人马分赴目的地。
段景毅也带着自己的两千精兵出发了。
等到了福宁宫,才发现这里已被千余人的军队包围。
有人驻守此处,便说明皇上在里面,而且很大可能还活着。
静阳王的属下许初见突然来了大批人马,忙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段景毅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包围皇帝的寝宫?”
许初并不知来人是段景毅,气势汹汹道:“我是静阳王帐下的大将许初,受王爷之命镇守此处。你若想活命,便自觉退后,否则我这把刀……”
他话未说完,段景毅手上的短刀已插入了他的心脏。
还未等许初的队伍反应过来,段景毅的两千精兵已扑了上去,不到两刻钟,静阳王的这帮人便被铲除殆尽。
段景毅刚要迈步入宫去看看皇上的情况,一抬头突见粟央正带着一队人马朝这边赶来。
他停下脚步,等粟央走到近前,问道:“慈宁宫里到底出了何事?”
粟央低声道:“皇后和太子都死了,听慈宁宫的宫人说是静阳王亲手杀的。属下在慈宁宫周围找了一圈,但并未发现静阳王的人马。属下想着将军这里可能需要人手,因此便急着赶了过来。”
段景毅道:“好,你留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福宁宫,我进去看看。”
他刚要迈步,突见前面刘朗也正骑马往这边赶来,于是又停下了脚步。
刘朗来到近前,小声道:“将军,太后死了。”
段景毅听了甚是惊讶,竟连太后也死了,忙道:“快把那边的情况讲来。”
刘朗点头:“属下到福宁宫后,发现钟来福正带着一千人堵在宫门处,禁止任何人出入,违令者一律斩杀。
属下见状立刻命士兵上前将其拿下,这些人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乌合之众,我们并未废太大力气便捉住了钟来福。
随即属下便带人进入了宫内,然后便看到太后躺在卧房的床上,胸前插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地上还躺着两个宫人,两人嘴角淌血,像是中毒而死。
后我见卧房外站着一众宫人太监,于是便问他们太后是如何死的。
他们听了都大惊失色,都说并不知太后已死。还说一刻钟前太后曾要过水喝,是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宫人将水端进去的,后来便没人再进去过。
接着我又问了钟来福,他对太后的死也很惊讶,说静阳王并未去过寿康宫,不可能杀太后,他的人也未对太后动过手。”
段景毅听闻皱起了眉头。
此事仔细分析确实蹊跷。
且不管钟来福如何说,假设果真是静阳王杀了太后,既然太后已死,在他人手如此短缺的情况下,为何还要留一千人看守慈宁宫?
难道他是怕此事传扬出去?
若真是如此,只留二百人便能堵住宫门,为何要留一千人这么多?
而且太后死的也太神秘,更像是被人暗杀。
静阳王已将太后囚禁,若太后有个三长两短,自然会算到他头上,他有必要再掩耳盗铃做这种事吗?
但若太后不是静阳王杀的,那又会是谁呢?
难道皇宫里还隐藏着第三股势力?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但时间紧迫,不容他再细想此事,于是对刘朗道:“只留几十人在寿康宫看守,其余人你都带去大殿支援穆键吧。你们都在那里等着我,我随后便到。”
刘朗应了一声快步走了。
段景毅抬腿进了福宁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