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如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偏偏小莲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小姐，大人真的很好。且不说外界对他的风评如何，老爷和二夫人找你麻烦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大人挺身而出？单凭这一点，他就是你的依靠！”

她说的一脸兴奋，看上去只觉得乔之如能嫁给宁九天，根本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对于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乔之如又不能掰开了捏碎了的说。

她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我嫁给他好幸运。那你让我静静的享受一下这种幸福，就不要打扰我了，好吗？”

“不好！”

“……”

什么时候这小丫头都这么蹬鼻子上脸了？

她这个大小姐连司徒久雯那个母老虎都能治得表面上服服帖帖的，怎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反而是管不了了？

不等她对小莲加以斥责，小莲已经开始神采飞扬的对她进行说教：“小姐，只要有大人护着你，自然是没有人敢欺负夫人和小少爷，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期望吧？嗯，能嫁给大人，真的是很幸运呢。”

乔之如呵笑一声：“嫁给他很幸运？我将这个机会让给你，好不好？”

其实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小莲却面上变了色，双手不停地摆动：“小姐，你在胡说什么？这可使不得，奴婢身份低微，怎么配得上大人呢？”

她说的很是认真，眼睛里甚至因为着急积蓄了些许的泪水。

乔之如赶忙伸手握住了小莲的手：“别这么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小莲，没有你配不上的人，只要看不到你优点的人。”

“真的吗？”

“当然。我的小莲这么好，普通人来求亲，我根本不会同意！一定要对方骑着高头大马，三书六礼送过来，我才能将我的小莲嫁过去。”

“小姐，你是不是不想要小莲了？”

“怎么会这样说？”

“那你怎么会想让小莲嫁出去呢？小莲不嫁，这辈子都不嫁，就陪在小姐身边！”说着她红了眼，还真的有眼泪落了下来。

乔之如笑着抬手给她擦眼泪：“还真的是小姑娘，这点小事就掉金豆子。女孩子的眼泪宝贵着呢，可不能随便掉。”

“奴婢心里小姐最宝贵，如果没有小姐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小姐，你不要不要小莲好不好？”

眼看她说的委屈，而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真的将小莲嫁出去，乔之如赶忙说道：“好好好，这辈子我都和小莲在一起。”

“小姐真好。”

乔之如抬手为小莲擦拭掉眼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既然我这么好，就不要哭哭啼啼的了。来，给本小姐笑一个。”

她说着还用食指挑起了小莲的下颌，做出了标准的登徒子调戏良家女子的动作。

小莲登时就脸红了，却还是对着她怯怯的露出了笑容。

“怪不得都说初恋最美呢，这个时候的女孩子真的是美。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都有让人心头乱跳的感觉。”

“小姐，你怎么又说小莲听不懂的话？”

“没什么。”乔之如摆摆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听不懂还可以随时发文，我听不懂的话，怎么问啊？头大。”

“小姐还有听不懂的话？”

“我怎么没有？关键说这话的人是宁九天，让我不敢多问，更不敢多想，可怕可怕可怕！”

“小姐你怎么说那么多次可怕？”

“重要的事情说三次是，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了宁九天，那就更是重中之重，我都举得说的次数有点少了。”乔之如开启了胡说八道的模式。

不过这段时间小莲早已习惯了她时不时的说一些听不懂的话，直接过滤掉了：“小姐，大人说了什么，让你听不懂了？”

“他说……”

乔之如顿了一下，脑子里不自觉的闪现过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会注意什么？

难不成他还真的要考虑喜欢她？

突然之间发现，母胎solo二十几年的她到了这里，竟然有桃花朵朵开的趋势。

一来到这里就举办了大婚，紧接着各种见到的人都对她表示爱慕之意……虽然不乏烂桃花吧，还真的是数量不少。

“小姐，你怎么又发呆？”

被推的反应过来的乔之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确实不想发呆，奈何事情就是这么的残忍，让我不得不发呆。等着吧，大麻烦随时都会出现。”

……

将军府。

阮柔书看到走进来的司徒川，面上满满的都是柔和的神色：“川儿，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母亲聪慧，自然猜得到儿子的来意。”司徒川依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规矩和礼数更是分毫不差，但是从头到脚都缺了些许温情的味道。

像阮柔书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司徒川的异常？

她打量了他一番，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上几分惊讶：“川儿这是怎么了？为娘还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一口一个的母亲叫着。”

从边关刚刚回来的时候，阮柔书就拿称呼说事，司徒川当即改口叫娘。

可是这一次，他却一点变换称呼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直接问出了问题：“今日儿子过来，就是想问问母亲，到底是怎么看之之表妹的。”

乔之如，又是乔之如。

饶是城府极深的阮柔书心头一把火扬起来，差点让面上的神色起了变化。

她微微抿唇，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等到她的气息变得平稳之后，她才开口说道：“川儿，之之怎么了？为娘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会通过你姑姑和姑父越监国大人进行协商，让他们早日和离。”

“一旦他们和离之后，娘就去给你们算八字，挑选最近的黄道吉日让你们成亲，可好？娘知道你心急，但是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她一脸的笑容，眼神里充满慈爱。

司徒川看向她的眼神却很是复杂：“母亲真的愿意让我娶表妹吗？还是说，母亲不过是想麻痹我，再用别的方式除掉她？”